第一百六十八章 竟敢背著我勾搭成奸!
韓東吵吵要將謝小盟和胡金平兩人移交公安機關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唬他們罷了。他知道法院多半不會管閑事,無憑無據的公安也不會搭理。當地派出所接到報案后敷衍了事的態度就很能說明問題。
不過韓東這幾嗓子可把謝小盟氣壞了,「放你娘的臭狗屁,你丫不要血口噴人!」謝小盟不能不氣憤,雖然他自認為清白無比,但要是法院真偏信了這小子的話,把他移交公安調查那就噁心了。
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京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有名有姓的人物,真被當做殺人犯審查,這讓他臉往哪擱?那些聒噪的媒體還不得鬧得人盡皆知?
韓東這廝是要搞事啊!「肅靜,警告一次,再次藐視法庭將依法懲戒!」邊秦臉色有點不好看,這小子看來沒長記性。
胡金平拍拍謝小盟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免得他再次中了韓東的奸計。
官司打到這裡,法官心裡也有了數。胡金平收買證人多半是真的,刺殺也可能確有其事,不過一切都沒有確鑿的證據。單純從證據的角度來說,被告沒有能力推翻原告的證人證言,那麼原告一方證人的效力就要大於被告一方的專家意見。畢竟證人親眼目睹遺囑的形成,而專家只是主觀推斷。
「證人,你是否目睹了被繼承人謝正和書寫遺囑的全過程?」法官邊秦開始提問。
「當時我一直在病床旁邊。」
「你能描述一下遺囑的形成過程嗎?」
「2007年2月初的一天,韓律師和謝小姐來看謝老先生,韓律師對謝老先生說了什麼話我不記得了,然後謝老先生就寫了一份遺囑。對了,我記得紙和筆都是韓律師提供的。還有遺囑怎麼寫也是韓律師教的。」
「被繼承人把遺囑交給了誰?」
「交給韓律師了,因為韓律師是謝小姐的男朋友,謝老先生說讓韓律師好好照顧她。」
商茜聽到吳紅娟這句話臉色有點難看了。韓東這小子什麼時候成了謝思琪的男朋友?她怎麼不知道?莫非兩人背著她勾搭成奸?她越想越有可能。謝思琪那個小狐狸精是有幾分姿色,尤其是那張我見猶憐的小臉。
聯想到謝思琪那楚楚可憐的小模樣,商茜心裡像打翻了調料瓶,什麼滋味都有。更可氣的是,韓東這傢伙在她身邊若即若離,兩人始終沒有確定戀愛關係,她想吃口醋都沒有理由。一直在記錄庭審的商茜越想越氣,將手中的筆憤憤地扔在桌上,懶得再給韓東出謀劃策。
「為什麼沒有直接交給原告謝思琪?」
吳紅娟搖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
「遺囑的紙張你能描述下嗎?」
「大概這麼大這麼長。」吳紅娟比劃了一下。
「是不是跟這張紙一般大?」邊秦拿出遺囑原件問道。
「差不多。」
「你是否知道遺囑的內容?」
「知不道,不過我聽說是有關股份的事情。」
「什麼股份的事情?」
「我只是在旁邊聽了一嘴,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懂。」
…
邊秦正在提問,胡金平打斷他的話請求向證人發問。邊秦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
「證人,你剛才說韓律師來了之後跟謝老先生說了什麼,謝老先生才開始起草遺囑?」
「是的。」
「他說了什麼你知道嗎?」
「沒聽清,好像是說他是謝小姐的男朋友,謝小姐以後可能生活沒有著落之類的,具體我記不清楚了。」
「他語氣怎麼樣?是不是很兇狠?」
「記不清了。」
「你說他全程指導謝老先生怎麼起草遺囑?」
「是的,他說了一遍,謝老先生才開始寫的。」
「也就是說謝老先生原來並沒有立遺囑的醫院,是他威脅或者誘騙了謝老先生,然後又逼他按照他的意思起草了一份遺囑?」
「知不道。」
「不知道還是有意隱瞞?」
「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知不道。」
吳紅娟的回答換來了胡金平的一聲呵呵。有這些信息已經差不多了,胡金平轉向法庭,「法官,我方嚴重懷疑原告方對一名神志不清的老人實施了脅迫或欺騙,在違背他本人意願的情況下,出具了一份遺囑。」胡金平見保姆的身份無法否認,轉而改變策略。
「原告,你方對此有何說明?」
「法庭,被告方的指責非常荒謬,無任何事實根據。首先,如果真像胡律師所說的那樣老人神志不清,我方又怎麼可能進行脅迫或欺騙呢?胡律師,麻煩你教教我,怎麼威脅一個神志不清的人?」
「其次,胡律師已經承認遺囑為謝正和先生親筆所寫,那麼問題就簡單了。請各位法官及對方當事人再細看遺囑內容,是否邏輯清楚、詞句通順?這足以說明被繼承人當時的神志是清醒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及可能發生的後果有清楚的認識。」
「再次,請容許我對遺囑的形成過程作詳細說明。謝正和先生病重以後,被告謝小盟將我方當事人從謝老先生安置的別墅里趕了出來,導致她居無定所,要不是我出錢給她租了個房子,她現在還睡在馬路上或者橋洞里呢。這些事實法庭只要調查一下左鄰右舍就能知道。」
「所以在見到謝正和先生時,我將他女兒的不幸遭遇如實相告,並且告訴他,如果他不進行干預,他的女兒謝思琪將在他身故后流離失所。」
「謝老先生聽完我的話非常震驚,他沒想到自己的兒子謝小盟是這樣一個不顧手足親情的畜生。於是他垂死病中驚坐起,用巨大的毅力支撐著寫完了這份遺囑。為了維護謝老先生、謝思琪小姐的權益,我從法律的角度告訴謝老先生如果寫一份有效的遺囑。」
「這就是事情的真相,被告律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無端地指責我方實施了威脅誘騙的行為,只能說明對方心理黑暗。」
韓東的解釋合情合理,諸多事實法官只要稍微調查就可以印證,他順帶對胡金平冷嘲熱諷了一番。法官們商量之後覺得韓東一方較為可信。
「請證人退庭。被告,你方是否有其他證據證明遺囑不屬實?」邊秦問道。
「沒有,但是我方堅持認為證人不可靠,即使證人目睹了遺囑的形成過程,不能排除原告方對被繼承人實施了威脅誘騙,遺囑不是謝老先生的真實意願。」
「對遺囑有沒有新的質證意見?」
「我方認為即使遺囑屬實,也不能證明原告等同於遺囑載明的繼承人,換句話說,我方不認可原告是謝正和老先生的女兒。」
「原告方對此有何說明?」邊秦問道。
「提請法庭注意,我的當事人是否是謝正和先生的女兒這並不重要,只要她是遺囑上的繼承人即可。但是我方仍然願意向法庭證明謝思琪就是謝正和先生的親生女兒。我提交的證據里有謝思琪小姐和謝正和先生的諸多合影,這些照片見證了謝思琪小姐和謝正和先生的二十多年生命歷程,我想這足以證明他們之間的親子關係,也足以說明我方當事人謝思琪就是遺囑中的繼承人。」
「提請法庭注意,沒有兩人的dna檢測報告,單憑一些碎片化的照片,不能說明兩人具有親子關係。我方不認同這一結論。」
「被告方有沒有反證?」胡金平被邊秦法官問到了,他只能搖頭。證明謝思琪是謝正和的女兒不易,要想推翻兩人的親子關係也不容易。韓東這方好歹還有照片為證,他這邊就只能空對空打嘴炮了。
「雙方還有沒有新的質證意見?」邊秦問道。韓東和胡金平均表示沒有。
「本次法庭調查結束。下面請雙方針對案件焦點問題進行辯論。首先從原告方開始。」邊秦詢問過趙曉娟和費老的意見以後,認為事實的調查已經結束,可以進入下一階段。
「感謝法庭細緻公正的調查,感謝證人仗義執言,下面我想發表一下對本案的意見。這是一起非常普通也十分常見的繼承官司,同時又是一起人倫悲劇。古人云長兄為父,被告謝小盟作為我方當事人的兄長,理應在其二人的父親去世以後擔負起父親的角色,承擔起照顧妹妹生活的任務。但是他沒有,不但沒有,他還侵吞他父親留給妹妹的家產,真是可悲可嘆!」
可惜韓東發自肺腑的感慨,一點也沒感化謝小盟,他對韓東不屑地撇撇嘴,什麼長兄為父,騙鬼呢!還不是想從老子這裡分錢。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的當事人和對方當事人握手言和,共享美好的親情。」韓東說完直視謝小盟,後者對他一臉不屑,完全沒有和解的意思。
「可惜了,對方當事人顯然沒有這個意思,之所以今天兄妹反目鬧上法庭,完全是對方當事人一手造成的。本案的被繼承人謝正和先生,為了照顧女兒的生活,親筆立下了一份遺囑。這份遺囑不但有我作為執行人,也有保姆吳紅娟作為見證人,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對方為了掩蓋這個事實,不惜重金收買專家背書,企圖通過合法途徑侵吞我方當事人應得財產。這種行為不但為法律所不齒,也為道德所不容。為了弘揚公正的法律,為了彰顯高尚的道德,請求法庭依法判決我方勝訴,按照遺囑分割5%的謝氏集團的股權歸我方當事人所有。」
「法官,我反對。對方代理人強詞奪理,請允許我一一駁斥!」韓東話音剛落,胡金平就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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