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門樓天狗
士兵們還沒靠近,那棺材底部便「晃晃蕩盪,啪啪啪!」的狂響,上下就像拖拉機一樣震個不停,蓋子平面也是來回的挪動,如同裡面有個死人用手在推動似的。眾人看了個個目瞪口呆,舌頭都僵化了,站在原地進不進,退不退,心中甚似恐慌。
「哎喲!」老公公咩的一聲,抬腿抽出足下的官靴,一個勁的往那些士兵頭上砸過去,同時氣沖沖罵道:「快給我上呀!別磨磨蹭蹭的。」
其中有個士兵腳不由自主的發抖,臉上的牛皮筋都快綳出來了。其餘的幾個士兵也只好面前劈頭迎上棺材前,見棺材越震越響,剛上前沒幾步又縮頭縮尾的退了下來。
頃刻間,那棺材蓋上嘭一下炸開了花,頂部就像一個充氣彈一樣飛到房梁的頂上,整個棺材也頓時一下靜止不動了。
士兵們也紛紛停下了腳步,各自扭頭相互瞪眼。你望我,我看你,他盼他,都在等待著一個膽子大的人先衝上去一探究竟。可始終沒有人敢冒然前進一步。
老公公心中更是氣憤,一隻光禿禿的腳丫子蹭到地面,另一隻亮悠悠的官靴塌在板上,搖搖晃晃,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
剛過去便伸手猛地扇到那士兵的頭上,咬牙切齒的怒罵道:「都給我出息點!虧你們還是死靈軍呢,一個棺材把你們魂都嚇沒了。」
老公公將士兵們教訓一頓之後,自己就走到棺材角的一便,伸出脖子仔細看了看棺材箱子里的情況。可裡面除了一張黃色的睡緞和夢枕之外,什麼也沒有。但枕上的中間卻擺了一個金色的鈴鐺。
老鬼差即刻從後方迎了上去,鑽進了人群里,邊跑邊慌道:「公公啊,實在對不住,張大人其實不在裡面。」
老公公一怒之下迅速轉身,同時士兵們也跟著回過頭去,無數雙怒火盯在那老鬼差的臉上。
老公公伸手一指,怒道:「哼!竟敢欺騙咱家?給我統統拿下!」
一聲令下,士兵們手持長戟一擁而上,將老鬼差與小男孩等幾人都圍成了一團,一雙雙鋒利般的矛頭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小男孩忽然開口道:「公公,你聽我們解釋。」矮人也左右看了看圍困在周邊的士兵,一句話不敢說。
老公公一搖一晃走上前,拉著一副貓臉,說道:「你們張大人呢?在不叫他出來,你們就都得死。」
小男孩面色絲毫沒有慌亂,總是喜歡裝成一個小大人,眨眼笑著繼續忽悠道:「公公,張大人正在廂房裡熟睡呢,不如我們一塊去找他吧。」
老公公道:「好,那就在相信你一次吧。」
老公公正準備走出大堂,門外便傳進來一串鈴鐺的聲音,接著就是一群人的慘叫聲。光聽那聲音,便不難猜到外面已是人仰馬翻,亂成了一團,局面是一邊倒的狀況。
堂內的幾個士兵也都不知所措的相互扭著脖子往向門外。小男孩立即大吼道:「不好了!不好!魔頭來了。」
老公公驚訝的轉著眼珠子左右看了看,自言自語道:「什麼魔頭?哪來的魔頭?」
此刻,門外又一次傳來了慘叫聲,聲音更加的撕心裂肺,彷彿一鍋子螞蟻在油中烹炸一樣,又慘又悲烈,聲音接二連三的蔓延到堂內的各處角落。
這時候,老公公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好像是自己的人遇見麻煩了,楞了一會之後,忽然蹬大了雙眼,心急如焚的張口吼道:「快!都給我出去看看,外面是什麼人?」
堂內幾個身穿鎧甲的死靈軍立刻調轉了槍頭,面朝著外面沖了出去。小男孩也跟在那幾個死靈軍的身後,快步迎了上去。
老公公面向那老鬼差說道:「快,你也給我出去!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老鬼差應了一聲之後,也領著小矮人一塊跑出了堂外。老公公見所有人都出去了,而外面還是不斷的發出慘叫的聲音,更是嚇破了膽,驚慌失措的跑到了棺材下面抱著頭躲了起來。
小男孩跟在後面一直跑到了大門外,發現眼前那十幾輛馬車都面朝天翻了過來,一匹匹彪悍的大黃馬在大街小巷裡東奔西竄。而地面上躺著無數具士兵的屍體,身上都掛滿了一串串鈴鐺,七竅流血,面孔慘目忍睹。
衝出來的那幾個死靈軍抬頭望向一層層屋檐,四面楸來楸去,雙腿來回顫動,長戟指東指西,嘴唇瑟瑟發抖,「什麼人?什麼人?」幾名士兵同時朝四面八方吶喊道,可卻無一人回應。
從堂內衝出來的老鬼差,見地面每具屍體上都掛滿了凌亂的金色鈴鐺,便問那小男孩:「這是什麼情況?」小男孩回道:「一定是那女魔頭乾的,她還是又來了。」老鬼差又問道:「什麼女魔頭?她人現在在哪?乃是何方神聖?」小男孩道:「那魔頭從土中而生,由樹而長,非人非鬼非神非妖,喜愛喝童子鮮血,每到傍晚十分便會藏於棺材中熟睡。」老鬼差驚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小男孩道:「要不是我昨日親眼所見,還真不敢相信呢。」
老鬼差眯著眼,上下打量了那些七零八落的屍體,他突然發現每一具屍體的腦門心上都掛著一個金色鈴鐺,而且位置的差距幾乎都是一致的。不僅如此,死相也都很誇張,每一副死去的臉龐上眼皮都是眯著的,鼻孔是歪著的,嘴唇是張著的,上面都有一絲血珠子從瞳中循序流下,直至嘴皮子的下巴上。
「看來這妖孽並不是想禍害生靈,它僅僅只是想每日都飲上一杯鮮血來度日。」老鬼差閉著眼,一邊嘴裡說著,一邊掐指算著。
小男孩問道:「你怎就知道?」老鬼差道:「我從小就鑽研占命卜卦,只要掐指一算,便能上知天文,下曉地理,陰陽世間,無所不通。」
這時,老公公忽然從大門裡溜了出來,慌裡慌張的四面看了看,急聲說道:「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老鬼差上前鞠身道:「公公!此地不宜久留,怕是那魔頭就在暗處觀察著我們,我等還是速速回營房,日後在做打算。」
老公公回頭看了看地上那些屍體,指著地面恐慌道:「他們怎麼都死了?」
老鬼差道:「情況您也看見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別在這停留了。」
老公公顯得很不情願,深嘆一口氣道:「不可能,咱家還有要務在身呢,死幾條人命算不了什麼,今天咱家就相信你說的話,一會把些屍體都埋了吧,我會把這件事情如實稟告冥王,讓她派一些人過來調查。」
老鬼差道:「冥王大人她?」
老公公道:「她好著呢,咱家現在也得走了,還要去其它地方收稅呢,沒時間在這逗留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老公公說完面朝那幾個士兵招了招手,便轉身走向一輛馬車上。士兵們也都緊跟了上去,駕著馬往小鎮大門處開了過去。
這輛馬車剛起步開出街道口,那馬忽然一下就不走了,無論騎在馬車上的士兵怎麼用鞭子抽它,始終不肯前進半步。
老鬼差見后很驚訝,便跑了過去,抬頭說道:「怎麼不走了?出了什麼事嗎?」
老公公從馬車裡鑽了出來,指著那前面的士兵道:「快開呀,怎麼不開了?」
士兵聽后也有許些憤怒,用手裡的鞭子狠狠抽在馬屁股上,可那馬卻一直不肯前進。反而抬起了後腿,將那士兵給踹到了馬車下。
之後那匹馬完全就像一頭野牛似的,對著前方就直接沖了過去。馬車也跟著往前快速移動。老公公見后很是驚慌,炸舌道:「快!快停下。」
可那匹馬不僅沒有停下來,反而奔跑得快更。幸好好老鬼差及時的跟了上去,縱身條到馬背上,將那匹馬給控制了下來。
這時候,老公公也鬆了一口氣,摸著胸口道:「哎喲,多謝老前輩搭救,這馬怎麼回事啊?」
老鬼差跳下了馬,跑到了馬頭前,這才發現馬的臉上也掛了一個金色的鈴鐺,耳朵兩旁也一邊有一個,這鈴鐺不會發出任何聲音,上面還染有一絲血跡。
老鬼差伸手將那鈴鐺取了下來,拿在手裡,低頭看了看,道:「不妙啊!公公還是明日在走吧,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這老鬼差剛一說完,城門的上方就掉落下來一顆堅硬的巨石,「嘭!」一下砸在了馬車的篷蓋上,整台車子都被壓得體無完膚,老在那老公公沒有被壓到任何地方,僥倖的逃過了一截,很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老鬼差頓時驚道:「不好了,這回咱們都出不去了,那女魔頭想必一定就在咱們附近,我們必須要想辦法將她除掉,否則就被困死在這裡面了。」
老公公起來后,怒火都快衝到了天靈蓋,氣得兩眼都快炸鍋了,一上去就抓住那老鬼差的衣領,氣沖沖的破口大罵道:「你這老東西,實話實說,是不是你搞的鬼?你這陰險的小人,咱家是看錯你了。」
老鬼差一臉無辜道:「怎麼會呢,公公,您誤會了,怎麼會是我搞得鬼呢,我難不成會自己捉弄自己不成?」
老公公一把將他推開,憤怒的指著他身軀又怒道:「你還說不是你,明明就是你,就是你!來人呀,快把這老東西給我拖出去砍了。」
可身後無一人回應,老公公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這才發現之前跟在自己身後的那幾個士兵,早已經被城門上砸下來的大石頭給壓得面目全非,雞零狗碎。只見石頭下面露出幾隻斷掉的手掌和血肉模糊的小腿。
老公公霎時一驚,身邊沒了士兵,自己又手無縛雞之力,心裡似乎感到有些害怕了,急忙轉身回去面色一轉,笑嘻嘻的對那老鬼差說:「嘿嘿!咱家剛是給你開玩笑的,既然如此,您怎麼說就怎麼是吧。」
老鬼差也沒有太生氣,總是捏著他那長長的鬍鬚子,鎮定自若的走來,一本正經道:「公公不必擔心,只要聽老夫的,保證能萬無一失,我們且先回營,明日在做打算。」
老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緩道:「如此甚好!甚好!」
與此同時,那小男孩也快速跑到了城門邊,順著門樓一直爬到了城上面,身體敏捷如鼠,來無影去無蹤,爬上鑽下撲前縮后,眨眼之間便閃到了門樓的頂端。
小男孩站在石牆上,身伸出一個脖子,大聲吶喊道:「兇手找到了,兇手找到了,快上來看呀。」
老公公一聽,迅速抬頭往上楸了楸,道:「兇手在哪呢?」
只見小男孩伸手抱起一隻大黃狗,放在了門樓的檐上。那隻狗便不停的發出「汪汪汪!」的犬叫聲。同時那男孩也說道:「兇手是一隻狗,據我分析,這隻狗一定是肚子餓了,爬到門樓上來找吃的,但是吃的東西沒找到,就只好調頭回去,不料在回去的路上,四肢絆到了一顆小石頭,小石頭連著大石頭,大石頭掛在門樓上,緊接著一串接著一連的悲劇就發生了。」
老公公一怒,指著那隻狗大罵道:「你一城門放什麼石頭呀,這隻狗太可惡了,一定要殺之以絕後患。」老公公說完就拔出了腰間那金燦燦的黃金寶劍,一扭一捏的順著城下的石梯爬了上去。
老鬼差一驚,急忙上去攔截住了他,神色慌張的說道:「不可!不可!老公公息怒,此狗乃是天狗,不可隨意斬之。一旦狗血噴出,大禍將不久矣!」
老公公又把那老鬼差一把給推翻在地,咬牙咧嘴瞪眼怒道:「哎喲!咱家說的話不好使了是不?居然敢和我頂嘴,你可知道咱家在冥王手底下那可是紅人一等,不想活了是不?」
可門樓上那隻狗忽然一下順著石牆撲到了城下,就像是張了一雙翅膀似的,在空中飛來飛去,如同母雞跳牆一般,很快就躥道了犄角的另一頭。
老公公的脖子從左往右緩緩放身甩去,臉皮都炸開了花,鼻子里的熱氣撲簌簌的往下噴涌,搖頭晃腦的就劈了上去,「果然是只妖狗,今必斬與門下!」
那隻大黃狗四條腿奔得飛快,左一閃,右一晃。前不見其影,后不見其身。川流在大街小巷中彷彿急奔如馳的米鼠。那金黃色的小尾巴甩來甩去縱身一撲,全然不見蹤影,消失在了街道中。
老公公見后更是怒火衝冠,紅通通的雙眼就像是冬天裡的一把火焰,雙手高高舉起那把日光照壁劍。為什麼要叫日光照壁劍,因為這把劍能在太陽下反光照射在牆壁上。
話說到這裡,老公公劈頭蓋臉的就拔腿提肩面朝前方那死胡同口一鼓作氣沖了過去。他剛來到巷子口,就立即急剎住了飛馳如雲的腳步,兩小腿一抖,灰鼻子一翹,整張臉轉眼之間拉得跟塊麻花似的。
只見那條狹窄的小道中,也不知道從哪突然出現了一堆密密麻麻擠成一團的野狗,舌頭吐得老長一截,尾巴翹到了耳朵上,無數雙火紅而數不清的狗眼鎖定在那老公公的身軀上。
老公公站在原地雙腿已經僵化成石,嘴裡挪了挪舌頭,吞了吞口水,印堂上已經發黑,下巴邊早就變綠,心跳開始加快,冷汗不停狂流。
就在這冷漠的一刻間,那一隻只喪心病狂的野狗就跟發了瘋似的,面朝著那老公公兇猛的撲了過去。
老公公頓時嚇得皮開肉綻,面孔已經不成形,腦海里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在何處,也不管左右的地形如何,直接就轉身就順著前方的岔路口拔腿奔去!
老公公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越過了一串又一串的小巷,鞋底如踏滑油,身軀如貓跳牆。一路下來跑得失魂落魄,嘴裡不停狂喊著:「來人呀!快來人救咱家!」
很快他就跑進了一個三面高牆,一條出口的死胡同小道里,前方已經無路可走,後面又是一堆兇猛追趕的野狗,無奈之下只得絕望得靠著牆身體滑到了地面上。
原本是一身豪華嶄新的衣裳,如今變成了一件髒兮兮的爛布。老公公眼望著圍上來的一隻只野狗,絕望之下發自內心的大吼道:「老東西!快來就咱家。」
此刻,巷子里又衝進來三五個行人,這幾人正是老鬼差他們,他們走來之後,立刻對著那群野狗大聲的呼叫。
野狗們聽到之後,很快就爬起來站成了一排排,搖身一變,突然間無數只狗就變成了一種白色的透明形狀,身軀一合,十幾條狗在一瞬間變成了一隻狗。
小男孩走了上來,摸了摸那隻狗的腦勺,笑嘻嘻的說:「大黃,咱們不玩了,趕緊回家去吧。」
那隻狗的名字叫大黃,之前一直栓在堂內的大門口,經常在半夜的時候會一直發叫。這一次大黃聽后搖了搖尾巴,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跑出了小巷子里。
老鬼差看了看,也走上前去,看著角落處的公公,開口道:「真是不好意思,這條狗性格太野,如果有冒犯的地方就責罰我們吧。」
老公公從地上慢慢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道:「哎,沒事,其實剛剛我也只是在逗它玩呢,沒想到它居然這麼怕生,好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回去吧。」
老鬼差道:「不,我們現在還不能回營房,如果是剛剛還行,現在那魔頭又出來了,就在之前,她就吃了一個男童的血,跑到另一個地方去了。」
老公公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要趕緊想辦法將那魔頭給除掉呀,否則死的人只怕會更多。」
老鬼差道:「老夫到有一個除掉她的方法,只不過有些冒險,或許不能成功,或許能成功,若是成功必能斬草除根,若是不成功,便會引火燒身。」
老公公道:「什麼方法你說吧,反正咱家這次帶來的士兵已經死光了,現在也只能靠你們了。」
這時候,小男孩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個饅頭,塞到了老公公的手裡,並且說:「這饅頭就是從那顆妖樹上掉下來的,而且只要喂那魔頭喝血,它就會給我們好多好多的饅頭,而且是一天比一天多,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老公公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饅頭,便隨意的笑了笑,回答道:「咱家呀,也不想管這麼多事,那魔頭就算有天大的本領,也關係不到冥王那邊去。你們應該知道,這一次冥王派咱家來,只有一個任務,那就是收稅,這小鎮可是有好幾年沒上過稅了。」
老鬼差搖搖頭道:「哎,都這時候了公公還想著收稅呢,您之前應該看見了,這小鎮里可是一個鬼民都沒有,咱們上哪收稅去?」
老公公笑道:「這我可就管不著了,那不都你們的事嗎?實際情況我都會如實稟告,而且還死了這麼多士兵,難道不需要花錢嗎?冥王可不會為了這些破事多掏一分錢出來。」
老鬼差沒有在說話,只是嘆了口氣,轉身就走了。
小男孩卻上來繼續勸說道:「公公,我們得先把那魔頭給除掉,錢的事情我們以後會想辦法。」
老公公道:「哎,你們都自己拿主意!不要什麼事情都來煩我,這一次來你們小鎮死了這麼多士兵,冥王知道后一定會憤怒的。」
小男孩點了點頭,又從口袋裡掏出第二個饅頭,遞給那老公公,笑道:「公公,你餓了嗎?吃點吧。」
老公公笑了笑道:「哎喲,看不出來你這小毛兒還挺懂得尊老愛幼呢,眼光也不錯,知道我是冥王派過來的人,跟著我一定有不少好處,不過眼睛也得擦得雪亮些,不要什麼事情都來問我。」
小男孩道:「那是一定的呀,您是公公,當然和我們這些普通人不一樣,身上穿的衣服都別有一番氣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