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白蟻
何維走到石牆的某一個角落，倆手抱起了那塊大石頭。這塊大石頭上還染了一些血絲，似乎有著一張稚嫩的小臉，鼻子和嘴都小得離譜，怎麼看都像是之前掉落在地的那個死嬰。
何維抱著這塊石頭，一直走到了鈴鐺的身前，將石頭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剛剛你看見的是這塊石頭嗎？」
鈴鐺看也不去看，斜著脖子，將目光注視著那圖紋牆面，隨意敷衍的回了句：「你問這個幹什麼？我不知道。」
「你剛剛不是看見了嗎？」
「看見了什麼？」
何維發現有點對牛彈琴的樣子，只好將這塊石頭裝進了黑色塑料袋裡。又從黑色塑料袋裡取出了一塊千年寒冰，將冰塊捧在手裡，拿上前扔到了鈴鐺的身邊，說道：「冰塊我已經幫你找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你要去哪？」鈴鐺驚訝的看著地上的冰塊，問道。
何維提著黑色塑料口袋，轉身便回頭走去，「去哪管你什麼事？我都是要下毒害死你的人，還在這呆著幹嘛。」
「你先回來！」鈴鐺試著從牆角站起，可腿腳發軟，怎麼也站不起來，似乎之前受的傷不輕，好不容易爬了起來，又摔了下去，抬頭又道：「你先回來呀。」
何維停下后，回頭不耐煩的道：「你這女人真是奇怪，我留在這裡你就不怕我在毒死你？」
「好了好了，我剛跟你打鬧的呢，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
何維扭頭道：「那你起碼要跟我道個歉，我好意好意拿飲料來給你喝，卻被你搞了一鼻子灰，我又不是你的傀儡。」
「實在是抱歉啊，少俠。」
對面鈴鐺突然的道歉，何維心再次軟了下來，並不因為他心腸有多好，而是因為鈴鐺是個女孩，而且人還張得比較好看，就算是為了自己的將來，也不應該棄之而去。
何維將腰間的那把菜刀稍微提了一下，面朝著鈴鐺緩步走了過去，同時將黑色口袋放在地上。
這時候鈴鐺忽然改口又道：「快把那口袋扔了，拿著一塊石頭，你會倒大霉的。」
何維沒有理會，而是把地上那塊寒冰拿回了手中，扔進了塑料口袋裡，包起來後轉身又走了。
「你又要去哪？」鈴鐺問道。
「我要回家裡去看一看，不能在這地方久呆了。」
「那你至少把冰塊留下。」
何維突然間拔出了菜刀，回頭將刀刃對準了鈴鐺的脖子，憤怒的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呀，信不信我現在就一刀弄死你，從頭到尾把我當什麼了，你的一個器物嗎？你隨心所欲的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以後不會在聽你了的。」
鈴鐺發現自己的脖子上被抹出了一道血跡，面色也開始有些蒼白，微微笑著，轉色回道：「哎呀，你這人，這麼這樣啊，人家起碼是個女孩子是不。」
何維冷笑一聲之後，將菜刀收了回去，同時把寒冰扔到地上，對她說：「你自己想辦法弄，我要走了。」
「你先幫我把傷治療好，有什麼事我也可以幫你呀。」鈴鐺道。
何維再也沒有去聽她的半個字，沖著之前的電梯方向不斷走了過去。無論鈴鐺怎麼叫，始終叫不回來。
在漆黑中，很快便看不到何維那冰冷的背影。
但過了一會兒，何維又走回來了，來到鈴鐺身前，這一次的出現，面色極為苦澀，一手拾起了那千年寒冰，放進了嘴裡嚼碎之後，又吐了出來，緊捏在手掌中。
鈴鐺看到這一幕很是驚訝，問道：「你怎麼知道需要嚼碎？」
何維沒有說話，將掌中那碎碎的冰塊子打開，同時又拾起鈴鐺那斷掉的手臂，塗抹在了上面。一手將鈴鐺給拽了過來，接在了她的身體上。
鈴鐺慘叫了一聲，那一瞬間襲來的疼痛感簡直是無法忍受。何維在一用力，將她整個斷掉的手臂都完全給接了回去，傷口很快便癒合了。
何維把剩下的千年寒冰收了回去，很僵硬的站了起來。
鈴鐺這時候瞬間感覺到身體活力十足，一下就從地上站了起來，體內也絲毫感覺不到疼痛，又隨手拾起了一旁的飲料罐，拉開了上面的拉環之後，細細的看了一眼，用著很疑惑的語氣，問道：「真的沒有毒嗎？」
「你愛喝不喝。」何維擦了擦菜刀上面的血跡，放回腰間之後，便一轉身走向電梯口。
鈴鐺這時候體力幾乎已經全恢復，不在是個木頭人，也跟著何維走了過去。
來到何維肩膀左邊，扭頭問道：「你要去哪呢？我跟著你一塊去唄？」
何維此一刻間，就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說起話來跟之前大不一樣，他總是愛理不理的神態，回道：「你要來就跟著來，不來就趕緊走，別在這礙手礙腳。」
鈴鐺一下僵住了，也沒有在說半句話，一直跟在他身後。
何維走著走著，忽然地就停下了，翻臉用著很怪異的眼神，面對鈴鐺說道：「你為什麼老是要跟著我，你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我又不是你什麼人，跟在我後面幹嘛？」
鈴鐺面色一轉，走著走著差點就撞到了何維的臉上，還好反應比較快，及時停了下來，驚道：「你怎麼知道我在跟著你？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在怎麼走怎麼走。」
何維吐了口氣，一手推開她翻身走到電梯口，按了下上面的按鈕，很快電梯就打開了。裡面空無一人，何維走了進去，鈴鐺也跟隨著他的腳步走進了電梯里。
這時候，電梯的金屬大門便自動關上了。鈴鐺來到電梯后，左右看了看，說道：「你知道你現在來的這是什麼地方嗎？」
「什麼地方？」
「這地方叫陰陽交界的穿梭隧道，它可以瞬間穿梭到天堂，相反也可以快速下地獄，人間就在中層，每進入隧道一次，就會消耗三十年的壽命。」鈴鐺看著電梯顯示框，很認真的說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什麼都懂。」何維反問道。
「我就是張大人的侍衛啊，你又不是沒見過我。」鈴鐺翹了翹鼻子，吐舌眨眼的回道。
「那你說說看，我有多少年的壽命？我之前已經坐過三次了，應該消耗了九十年的壽命，還剩多少年的活頭。」何維在說這句話的同時，電梯已經開始急速運轉，顯示框內很快從一百層，轉瞬之間降到了負二層。
那這時候電梯內的大門遲遲沒有打開，門的縫隙里好像卡住了什麼東西似的，不斷發出「吱吱吱」的聲響，可怕極了。
鈴鐺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繼續回道：「你又不是一個人，一個人的正常壽命應該是在九十歲以內，最高也活不到兩百歲的，如果一個人進入這時空電梯，怕是很快就會死在裡面。」
「相反，一個鬼的壽命大約在兩千歲左右，如果只是一兩次進入這時空電梯，並不會馬上死亡，而是會逐漸衰老，你難道沒發現，你臉上已經起了皺紋嗎。」
何維一聽，立刻伸手摸了摸臉，發現的確有些凹凸的感覺，應該是張了一些周圍。不僅如此，手也便得開始有些粗糙的，好像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手一樣。
此刻，電梯的大門突然一下打開了，門外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走廊，下面是紅色的毛毯，毛毯的正中間，還擺放著一個絲毫未動的皮球。
何維往前看了看，便邁開腿從電梯里走了出去，來到走廊，鈴鐺也跟隨在後。
這條走廊似乎跟之前不太一樣了，何維反覆的看來看去，一直在想這到底是不是之前來過的負二樓。
走廊的兩側連一扇門都沒有，而之前那是有無數扇門安裝在石牆的兩側。
何維即刻回頭問道：「鈴鐺，你看一看，這是哪？是一個房子嗎？」
「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來過這裡，你問我，我去問誰，我只是跟著你來玩而已。」鈴鐺走出電梯后，就靠在了牆邊。
何維心裡覺得很是彆扭，立刻又轉身走進了電梯里。鈴鐺立即上去將他拉了回來，並且對他說：「你瘋了？你還進去，在進去你馬上就會變成老人。」
何維覺得非常無奈，一手就把鈴鐺推到牆角，道：「你這老妖婆，管我這麼多幹什麼，以後我的事情你不要來插手。」
鈴鐺被推翻在牆角，腦袋被砸起了一個包，浮腫成紅色的狀態，可她依然沒有生氣，雙手扶著牆面站起來后，一搖一擺的走上前，笑嘻嘻的說道：「我就是要跟著你怎麼了，我很喜歡跟在你後面。」
「你還要不要臉了，我看到你這樣子很想吐啊。」
何維轉身又走進了電梯門口，按了下上面的按鈕，可這一次，那電梯門不在打開了，顯示框里的燈也不亮，好像整個電梯都壞掉了一樣。
「看到了吧，這裡的燈根本就不會亮，咱們還是去找找出口，你肚子難道就不餓嗎，去找點東西來吃。」鈴鐺走到她身邊，將一隻手故意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剛剛兩個饅頭加一瓶飲料還不夠啊？你在吃就成豬了知道不。」何維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肚子已經在發響，吞了把口水，轉身便走向之前的樓層處，爬上了梯子。
鈴鐺也跟著爬了上去，在他後面問道：「你要去哪？」
何維根本就沒有去理會，來到了樓上一層，左右看了看還是一條紅色的走廊，跟之前樓下的一摸一樣，當他在轉身看向牆面的時候，上面寫著負二層字樣。
何維有點不敢相信，立刻又轉身回到了樓下，看了還是負二層，在往下走一層，還是負二層，不管他到哪一層，樓層之間的數字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鈴鐺跟了上來，問道：「咱們還是趕緊走回去吧，你沒發現咱們撞邪了嗎？」
何維一轉身，抓住了鈴鐺的衣領，大罵道：「嗎的，是不是你搞的鬼，我之前就覺得你一直有問題，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老實，你就故意施法來捉弄我。」
鈴鐺這時候根本就沒有去掙扎，只是拉著一副快要死的表情，一皺眉道：「你先鬆開手啊，你怎麼什麼都要懷疑我呢，我是你想的那種人嗎，我們之間也許是真的有誤會。」
「有什麼誤會，明明就是你搞的鬼，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何維將手裡的黑色塑料袋狠狠的一扔，地面上就發出了一個小娃兒的哭聲。
何維不得不回頭去看向身後，發現那黑色塑料口袋自己動了起來，很快上面的口子被掙破了，裡面爬出來了一個小娃娃，血淋淋的，頭上都是怪異的蟲子。
同時，鈴鐺也伸手指了指地面，道：「你快看看啊，那是什麼啊。」
走到那黑色塑料口袋旁，那血淋淋的嬰兒忽然一下扭過頭去，面朝著他釋放出一種詭異的微笑，露出好長好長的一截牙齒，衝上來就狠狠咬了何維手臂一口。
何維面色一變，立即用拳頭砸向那嬰兒的頭部，很快就成了豆腐腦，不僅把何維手給染得紅紅的，還把周邊的鈴鐺給嚇了一大跳。
何維一怒之下，掐住了那血嬰的脖子，衝到了窗戶邊一腳把窗戶給踹開，玻璃摔得零零散散。何維將嬰兒身體一倒，直接從窗戶扔了下去，緊接著一聲慘叫從樓下傳來。
鈴鐺這時候幾乎還沒有緩過神來，額頭上都發紫。何維這時候就跟發了瘋一樣，臉上變得好癢好癢，他拚命的用手去撓，把脖子和臉都用指甲抓出了一條又一條的血絲，下巴都被抓破了皮。
很快他整個人就跟瘋了一樣，把衣服褲子都全脫了個乾淨，自己一個人站到了窗戶邊，縱身一躍，直接跳到了窗戶下。
鈴鐺本想上去抓住他的胳膊，可為時已晚，何維已經墜入了樓層之下。
鈴鐺伸出脖子，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會窗戶下面，只見下面有一個血肉模糊的嬰兒被扔在垃圾桶里，垃圾桶的四周爬滿了好多白色的螞蟻，密密麻麻的聚攏在一起。
鈴鐺也跟著跳了下去，不過她憑藉著一身敏捷的輕功，毫無損傷的平穩落在了地面。
這瀟洒的一幕恰好被路過的一名記者看見了，用相機拍攝了這個畫面，緊接著整個人又跟著湊了上去，蹲在了其中的一個角落裡，拿著手裡的照相機反覆的偷拍。
鈴鐺耳朵里聽見了角落裡發出來的「咔嚓」聲，第一反應就是以為有刺客在旁邊釋放暗器，即刻回頭飛到了牆角里，一手掐住了那記者的脖子，那記者很一下就被抓到半空中，相機落在了地上，臉色發紅，都快踹不過氣來了。
鈴鐺橫眉怒目的道：「好啊，你這刺客，居然敢暗殺我，是不是活膩了。」
那記者奄奄一息，四肢都在掙扎，結結巴巴的勉強發出了一絲微弱的聲音，道：「不……大……大姐，你誤會了，我不是刺客，是記者。」
「你還敢狡辯，剛剛手裡拿的是什麼？明明就是暗器，別以為本姑娘沒見過世面。」鈴鐺一腳將那記者踹到了牆邊，上去又一腳踩著他的胸口，帶著嚴肅的情緒繼續詢問道：「說，誰派你來的，你的主子是誰？要不說我現在就取你狗命。」
記者此刻已是頭破血流，還沒反應過來，又被鈴鐺踹了一腳，這一腳下去剛好猛地踹到了他腹部，力道極重。那記者很快口吐鮮血，慘叫不止。
「大……大姐，哦……不大俠，我真的不是刺客，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鈴鐺根本就不相信他的鬼話，上去又是一陣拳打腳踢，把他的脖子都打斷了，這時候才停了下來，往記者臉上吐了一泡口水，道：「哼，就這點本事還跟我斗，回去把消息傳給你主子，讓他派更厲害的刺客過來，你不是我的對手。「
那記者緩了一會後，筋疲力盡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拾起了一旁的相機，狼狽不堪的逃回了街道上。
鈴鐺這時候才回頭走向之前的垃圾桶，往裡面看了看那早已死去的血嬰，頭部已是全目全非，身體也是遍體鱗傷。可四周卻沒有看見何維的屍體，除了垃圾桶旁邊爬行的一排排螞蟻之外，什麼也沒有。
鈴鐺又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那層樓房，發現足有三十二層高，情不自禁的自語嘆道：「哇，好氣派啊，這是什麼啊。」
又回頭看了看大門前的街道上，一輛輛小汽車以及裝滿了水泥的大貨車在街道上川流不息，人群也是來來往往，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服裝怪異的行人，當然在她眼裡是這樣的。
鈴鐺穿著一身粉色的儒群，走在街道上最為顯眼，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一個個拿著平板手機圍成了一圈明目張胆的在偷拍。
「哎，你看看這個人，穿得真是奇怪？」路人甲
「這不會是個演員吧，怎麼穿著戲服跑這來了。」路人已
「快拍，快拍，拍了髮網上去秀一波。」其中一個路人丙舉著手機將攝像頭對準鈴鐺，嘻嘻笑著喃喃自語道。
鈴鐺低著頭左右看了看，余光中釋放出了一陣殺意般的光芒，緊握著拳頭，似乎感覺到這些人來者不善。在下一刻，她忽然縱身飛到半空中，對著那些人的臉懸空來了個掃堂腿。
這一排腿掃下去，恰好踢在了圍在她身邊每一個路人的臉上，所有人均一致的翻身旋轉側倒在地。鈴鐺又飛速上前，一手掐住了那路人丙的脖子，順勢將他掌中的手機一把奪了過來，往地面狠狠的一摔，那手機一下粉碎成了渣滓。
路人丙神色難受的緩緩扭著頭看了看身旁，那張臉一下變得通紅通紅：「NO！我的愛瘋6S，我花了好幾個月的工資買的，你賠，你賠！」
那路人丙兩眼淚汪汪的看似整個人幾乎都快崩潰了，鈴鐺根本不為所動，甚至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緊握著拳頭又一記拳甩在了他的下巴上，門牙都打掉了兩顆。
鈴鐺腰間掏出一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怒聲道：「你是甚麼人？為什麼私藏暗器，快說，否則別怪我刀下無情。」
路人丙面色發青，整個人幾乎已經被嚇傻，口吐白沫的歪著一張黑嘴泛著眼皮昏了過去。
之前被一腳踹倒在地的那幾個路人紛紛狼狽從地上爬起來，膽子小的提著褲子就趕緊倉惶逃跑了，膽子大點的立刻躲到了角落裡，拿出手機開始報警。
鈴鐺回頭看了看，發現人都已經跑光了，馬路上除了汽車還在活躍的流動之外，整條街道已是空無人影。
她又回頭看了看倒地的那面色石化的路人，從手腕上取下一串鈴鐺塞住了他的嘴，這才回身站了起來。
鈴鐺把目光轉移到之前那棟樓的時候，發現已是陰氣沉沉，到處都布滿了黑壓壓的氣息。其中每一層窗戶都是黑色的，就像是塗了墨水一樣，她本想繼續回到那層樓中，但肚子已經在發叫。
自從來到陽間之後，她的肚子就會餓得很快，短短几小時就會感到很餓，一天不吃就會頭暈眼花。不像之前在冥界，可以三五天不吃東西。
鈴鐺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左右看了看，發現對面街道上有個賣油條的小夥子。這時候嘴都有些饞了，面朝著對面馬路，一彈腿便飛到了半空中，越過了馬路間一排排穿過的汽車，從高空中橫穿到了對面街頭。
這一幕也正好被那賣油條的小夥子看見了，幾乎都忘了手裡的活兒，擀麵棍都落在了油鍋里。
鈴鐺平穩的落在地面后，面朝著小夥子飛步走來。
小夥子身體已經開始顫抖，兩排牙齒不停的在上下「打架」，直到鈴鐺一直走到他身前，說道：「買根油條」。
小夥子慌張的點了點頭，倒吞了一泡口水，麻動著兩隻腳，伸出一隻手從油鍋里撈出了一根油條。此刻，鈴鐺一伸手，道：「拿來！」
小夥子匆忙將手裡的油條遞給了她。可沒想到鈴鐺接過油條之後，轉身便離開了。
小夥子急忙追了上去，抓住了她的胳膊，心中還是有些害怕，壓著低沉的聲音，鼓著勇氣問道：「姑……姑娘，你還沒給錢呢，兩塊錢一根，小本生意賠不起。」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