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三把鑰匙
兩個鬼差被嚇得雙腿酥麻,直接就跪到了地上。老鬼差也沒有多說什麼,拍著屁股轉身便走了。
鈴鐺回頭看著之前那石亭。裡外橫豎都躺滿了無數的屍體,大多都是死去的白衣兵。鈴鐺當時幾乎都沒有完全看清楚,那些白衣兵在短短的片刻就被老鬼差給搞定了。
瞧那階梯間的三五具橫屍,以及青石板下的七八排血體,到處都布滿著血腥味。在回頭看向老鬼差時,背影越走越遠,溜進了叢林。
後面兩個鬼差趕忙跟了上去,又跪到了鈴鐺身前,一副狼狽的模樣,手抱著頭,哭泣泣的求道:「大姐,我們不是有意的,能在繼續跟著你嗎?」
鈴鐺把白刃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揮刀而下。接著刀鋒迴轉,捅向另一人,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處理掉兩個鬼差后,鈴鐺把刀一手,沖著前方那樹林子里追了上去。
一路追到樹林后,左右看著沒發現老鬼差的身影,便左右叫道:「老狐狸?你走哪去了?等一等我!」
這裡的松樹挨挨擠擠,路也不好走。鈴鐺走了兩步腳底子便受不了了,繞過了一座磐石,又往前看著,後面傳來聲音,「幹什麼?」
鈴鐺回頭一看,見老鬼差就穩坐在磐石上,手裡拿著一把笛子,面色平靜。鈴鐺便說道:「你走那麼快乾什麼?不等我了嗎?」
「等你?等你幹什麼,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救了你你還不謝我。」老鬼差道。
鈴鐺走近一步,道:「是你救了我,不過你現在需要去哪?」
「我去哪管你什麼事?你這姑娘事情還真多,不會又糾纏著我拿鑰匙吧?」老鬼哼了哼鼻子,又道:「實話告訴你,這要是我是不可能給你的,我留著還有用呢。」
鈴鐺嘴邊一笑而過,從腰間取出另一把鑰匙,往老鬼差腳下一扔,道:「還有一把呢,你既然這麼喜歡鑰匙,那我把自己的也給你。」
老鬼差撿起鑰匙,含進了嘴裡。回頭手指著那林子方向,回道:「那女丐的屍體,你得把她燒掉,或者五馬分屍,否則一但醒過來,又會帶人過來找你的麻煩。」
鈴鐺道:「這我倒不是怕,問題是你要去哪?」這語氣又加重了,看似很關心老鬼差的去向。
老鬼差摸出葫蘆瓶子,湊到嘴邊喝了好幾口,酒氣味擴散到四面。鈴鐺上去道:「我也要喝一口!」
「哈哈,你喝不得,喝不得,這可是鴛鴦酒,只有夫妻才能相互共飲,若是旁人喝了,必然會死。」老鬼差說著,從磐石上跳落在草地上,又把酒葫蘆扔給鈴鐺,續道:「怎麼?你果真要嘗嘗。」
鈴鐺接過瓶子,絲毫沒有半分的猶豫,揭開蓋子,將剩下的半葫酒灌入腸中。喝到一半,口吐出來,說道:「怎麼是水?」
老鬼差捏須笑道:「哎呀,你還真敢喝。都跟你說了是鴛鴦酒,味道自然是與眾不同,你口不是渴嗎?」
鈴鐺把酒葫蘆扔到一旁,沖著那樹林子走了過去,背對回道:「我先去把那女丐的身體燒了,剛走得匆忙,差點就忘了。」
老鬼差撿起地上的酒葫蘆,神色慌張的自言自語道:「哎呀,多好的酒啊,就這麼灑了,太可惜了!」說著,自己還用嘴去添了瓶子蓋兩舌頭。
放回葫蘆后,便也跟了上去。與鈴鐺一同回道了之前那亭子下,見那女丐的屍體還躺在地上,已經石化成泥。
鈴鐺走到女丐身前,翻開她的身體。那臉上好比塗抹了一層白油,冰氣都快要撲到她的面上。
老鬼差拿出火炬,點燃后遞給了鈴鐺,說道:「你來燒吧,記得一定要燒成灰燼。」
鈴鐺手接過火把,扔到了那女丐身上,那女丐被燒化后。身體留下了一顆綠蛋,看著就像個還沒成熟的西瓜。
鈴鐺覺得很不可思議,便問道:「這是什麼?」
老鬼差上前一看,笑著說道:「哎,這不就是一個鳥蛋嗎?不礙事,把它踩碎之後扔掉就行了。」
「我的意思是說,這女丐的體內怎麼會留下這麼一顆蛋?」鈴鐺回道。
「這老夫就不清楚了,不過有老夫在,你這小姑娘就儘管放心吧。我別的本事沒有,旁門左道學得很精通,就算這女丐在死而復生,我都能把她在殺掉。」
眼下這顆綠蛋,形狀看起來不大,用手都能完全捏住。鈴鐺取在手裡,感覺都還有些熱乎乎的,真的就像剛從禽獸肚子里蹦出來的一顆熱蛋,幼崽都還沒成型。
老鬼差又上去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哎,起來吧,咱們先下山找家麵館吃點東西,這裡又冷又涼的,呆就了會感冒的。」
這說著,老鬼差脫下了自己的上衣,自作主張的披在了鈴鐺背上。
鈴鐺驚得立刻從草地上躥了起來,把後背的上衣扯下,回頭惶恐的瞪著那老狐狸,說道:「你幹什麼?」
「給你加件衣服啊,你難道一點都不冷嗎?」老鬼差道。
「不冷,不冷,趕緊走吧!」鈴鐺把衣服還給了他。
這回,叢林里衝出一匹藍馬,就是之前把鈴鐺帶過來的那匹藍馬,速度快得驚人,徑直衝越到了鈴鐺的身前,哼哼地叫著。
老鬼差正眼看著那匹馬,說道:「這還真是匹好馬,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馬的名字應該叫烈焰吧?它的母親叫寒霜,三千多年前就已經產下,這算下來也有四千多歲了吧?」
「三千多年前產下?怎麼會有四千多歲呢?」鈴鐺上去拍了拍馬屁股,摸著馬尾巴回道。
「這你就不懂了,還剩下的一千多歲,是那馬的陽壽,而它的冥壽已經活了三千多年了,看著這匹馬,我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
鈴鐺跳到了馬上,回頭看著老狐狸,說道:「你別廢話,趕緊上來吧?你不是要去找家麵館吃點東西嗎?剛好我自己的肚子也餓了。」
老鬼差點著頭,爬到了藍馬展開的翅膀上,往上一坐。這整匹馬便飛了起來,須臾后便飛出了叢林,來到之前那座繁華的城市裡。
可這座城市突然見也不知怎麼了,發生了不少變化。原來還有不少行人在走動,自從與那幾個鬼差從超市裡出來后,就再也沒有看到一個人。
馬飛到空中,在一家館子停下,蹭了曾馬蹄子。鈴鐺跳下,可眼前這家館子玻璃大門是關上的,中間一把鎖,裡面很黑,也不知裡面有沒有人。
鈴鐺這迴轉身看了看馬路上的四周,依然安靜得可怕,除了在夜色下微微閃爍的路燈之外,空無人影。
這回,老鬼差也跟著從馬背上跳下,走到鈴鐺肩旁,往裡一瞅,跟著問道:「咱們要不換一家吧,這裡面陰森森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估計掌柜的不在!」
鈴鐺把頭輕輕一點,回道:「行,咱們走吧,去另一家看看。」
話落,兩人都紛紛轉身,朝著馬翅膀上走了回去。
二人身後那家麵館里,突然傳來了聲音,「來都來了,幹嘛要走?來吃點東西嘛。」
聽到聲音,二人又轉過身去,兩雙眼睛同時望著那道玻璃大門。見門框被推開,裡面走出來一個老婆婆,手持一根拐杖,另一手拿著一個皮球,迎上去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們?哪一個是冥王呀。」
鈴鐺聽后感到有幾分驚訝,也跟著走上去,來到老婆婆身前,說道:「什麼?冥王?」
「就是一個女乞丐啊,這幾天經常來這裡吃東西,還帶著好多士兵來呢,出手可大方了,每次不是給寶石就是給金子。」老婆婆慘淡的一笑。
後面那老鬼差一聽便知話中其意,上去就把鈴鐺往回拽,同時笑嘻嘻的對著老婆說:「嘿,咱們不吃了,太晚了,要不明天在來吧。」
這老婆婆顯得有些不高興了,但臉上還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扔下了拐杖,走到了玻璃門前,伸出那粗糙無比的手掌,拉開了門栓,從門縫裡鑽進去半邊身體,回頭沖著二人邊招手邊笑道:「來嘛,吃點東西在走,外面太涼了,別凍著了。」
鈴鐺顯然有些激動,正準備走過去。老鬼差又把她拉了回來,嘴悄悄湊到她耳邊道:「別去,裡面危險!」說完,又回頭沖著那老婆婆笑眯眯的說道:「老婆,咱們不吃了,您先回去吧!」
這句話可把鈴鐺給氣得,回頭甩了他一眼,道:「怎麼就不吃了呢?好不容易找到家麵館,你要走你自己走,本姑娘可餓著呢。」
老婆婆跟著在門邊煽風點火,「是啊,外面這麼冷,會感冒的,來吧,裡面有火烤,有湯喝,還有暖和和的床可以過夜,怎麼樣?來呀!」
在鈴鐺眼中似乎看那老婆婆沒有任何問題,正要往裡去,又被老鬼差攔下。
老鬼差皺著眉頭,索性直接把整個身體擋在了鈴鐺身前,「你幹什麼呢?沒發現那老婆婆有問題嗎?」
「你怕什麼呀?怕遇見鬼啊,咱倆不也是鬼嗎?」鈴鐺根本就沒有去在意,推開他又繼續往前走。
那老婆婆依然面帶著不正常的笑容,把一邊門拉開,不停的在招手。
老鬼差沒有辦法,只好把後背的鐵鎚子給掏出來,緊握在手裡,跟著走進了那家麵館。
鈴鐺走進門檻,老婆婆從門下撿起半截紅蠟燭,用打火機點亮之後,順著裡面摸了進去。
三人從先到后,走到一半,麵館的餐廳里在蠟燭的照亮下,兩張桌子中間擺放著一輛摩托車,這車看起來很陳舊,上面都是灰塵。
老婆婆走到車前,一腳將其踹翻。摩托車倒地后,輪胎脫落而出,滾到了桌子下。老婆婆氣道:「這龜孫子,居然把車停在這裡,欺負我老眼昏花看不見是不。」
這句話把身後的鈴鐺都給愣住了,根本就不知道,那老婆婆倒地在說些什麼。
老鬼差緊跟其後,手裡的連環鐵鎚握的更緊了,想著萬一有個不測,立刻把鎚子朝那老婆婆臉上招呼。
老婆婆把車推到一邊后,走到了最裡面那張桌子,這才停下,嘆了口氣。回頭對著鈴鐺說:「大姑娘,你們就坐在這裡吧,我去給你們弄兩碗面來,等著,等著啊!」
老婆婆踢開了擋在眼前的凳子,走進了餐廳后的廚房,走得是鬆鬆散散,趕緊整個身體都快要散架了似的。
鈴鐺也沒有去在意,走到桌前的凳子下,便坐了上去。
老鬼差站在原處,繃緊了每一根神經,左右望著天花板,歪嘴沖著那老婆婆說道:「等會,這裡難道就沒有燈光嗎?這麼黑,你讓我們怎麼坐。」
鈴鐺有些不耐煩了,一拍桌子瞪著那老鬼差,罵道:「你哪來這麼多話,我們就是進來吃個東西,被你弄得疑神疑鬼的,你不是神通廣大嗎?真要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你施展的你神威啊。」
儘管鈴鐺這麼說,可那老鬼差臉上的牛皮筋依舊沒有鬆弛下來。
老婆婆這時笑眯眯的回頭道:「哦,差點忘了,這裡的電燈都壞了好幾十年了,一會啊,我去給你們送些蠟燭過來,等著,等著啊!」
老鬼差回頭看著,老婆婆便走進了廚房。鈴鐺這時有些犯困了,眼皮子都睜不開,手趴在桌面上。儘管那張桌子很臟,像是很久沒有用抹布擦過的一樣,可鈴鐺這會是渾身都使不上力了。
老鬼差斜著眼瞪鈴鐺,說道:「我說你近來幹嘛,趁現在趕緊走吧,就這破地方搞不好是個墓穴的化身。」
「你台戲看多了吧,要走你自己走,反正我是不走!」鈴鐺已然筋疲力竭,根本就不在意四周的環境,從她到陽界以來,從來都沒有睡過一覺,連個盹都沒有打過,看似已經累都了極限,恨不得馬上就倒在桌上睡過去。
老鬼差沒有辦法,只好跟著鈴鐺坐到了一塊,把手裡的鐵鎚放到了凳子旁,面對著鈴鐺,說道:「我跟你說啊,你這回可千萬別睡,不如咱先出去,隨便找個地方,也比在這裡強啊。」
這話剛落,裡面那老婆婆便走了出來,手拿著兩個盤子,走到桌子中間,漆黑的身影,二人都沒有發現。直到老婆婆把手伸到桌子前,把盤子擺放在中間。
兩人在立刻回過了神,同時扭頭驚訝的看著她,異口同聲的道:「啊!」
老婆婆笑了笑,說道:「來,麵條沒有了,只剩下饅頭了,不如你們就湊合著點。對了要不要住店啊,咱們這不僅是家麵館,還是個旅店呢,有房間,而且還好便宜,你們看著給,給多少都行。」
老鬼差立馬把凳子下的鐵鎚給撿了起來,拿到了手裡,沖著那老婆婆語氣沉重的威脅道:「你這老東西,到底想耍什麼花招,告訴你,我可是個鬼差,你要是不老實,我就把你的魂給勾走。」
鈴鐺氣得又把桌子一拍,凶道:「你幹什麼呀?人家就是一個老奶奶,手無寸鐵的,看你把人家給嚇得,早知道就不跟你一塊了。」
老婆婆淡淡一笑,回道:「沒事,沒事,你們怕生,很正常,這店就這樣,開了幾十年也就這樣,你們開心就好,我去給你們拿些酒水來。」
鈴鐺笑著道了聲謝后,回頭便盯著桌前的饅頭看,這饅頭聞起來味道很不好。就感覺跟藏櫃櫥里放了幾天幾夜在拿出來的一樣,完全已經餿了,更不要說吃了。
鈴鐺拿著一個饅頭到手裡,又拿了一個給老鬼差,說道:「你聞一聞,什麼味道啊?」
老鬼差沒有伸手去接,因為他手裡拿著鐵鎚,但卻開口道:「不聞,也不吃,你要吃你自己吃,你這姑娘是要我操多少心。」
鈴鐺聽後有些憤怒,白了一眼,道:「你要不情願,你就走吧,我現在心已經很累了,找了幾天人都沒找到,只想睡覺。」
「你要找誰?」老鬼差問道。
鈴鐺把手裡饅頭放回了盤子里,把頭朝桌面上一趴,困道:「不說了,我先睡覺了,你要走你便走,但你救了我一命,我不會忘記這個人情的,我會還給你。」
說著,鈴鐺把眼睛一閉,三兩秒便酣睡了過去,不論老鬼差怎麼叫都叫不醒來。
老鬼差這回沒辦法,只好坐在她身前一直盯著她看,時不時的還回頭往餐廳的四周觀察來,觀察去的,總感覺身邊有不少人在圍著他,可卻沒有發現。
這時候,老婆婆突然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左手一瓶酒,右手一隻雞,一路慢走到了老鬼差身後,趁其沒注意,緩緩開口說道:「我說你這老頭啊,可真是的,人家姑娘睡著了,你就把她抱到床上去咯,傻愣著幹嘛。」
老鬼差一回頭,手持著鐵鎚直接把周邊的一張木凳子給敲碎,瞪著半邊紅臉,雷聲道:「你這老太婆少給我啰嗦,如果你不想變成這張凳子,就給我放到最老實,否則後果猶如此凳。」
老婆婆面色很淡定,臉上總是掛著一副笑容,慢慢走到老鬼差身邊,把手裡的酒菜放至桌前,又從袖子里抽出一雙木筷子,擺上去后,道:「來,別這麼激動呀老頭,吃點東西,吃飽了不比什麼都要好?」
「少跟我來這套,你那筷子從哪來的?這麼藏在袖子里,不嫌臟啊?」老鬼差目不轉睛地道。
「哎,你要是閑臟,我去幫你洗洗怎麼樣?看你身也不幹凈,直接用手抓不就得了。」老婆婆說著,又沖著旁邊的空氣說道:「閨女,感覺到一邊去看書,別這擋著礙眼。」
「你在跟誰說話呢?」老鬼差左右不見人,好奇的追問道。
「我在跟我閨女說話啊,她就在我身邊呢。」老婆婆從圍裙的口袋裡拿出一把腐朽的鐵鑰匙,扔在了桌子上,還把手裡的紅蠟燭給放到了中間,接著道:「這是房間鑰匙,吃完了不介意就在這住下吧,房錢你想什麼時候給,就什麼時候給。」
老婆婆用很快的語速說完這串話,轉著身,就走回了廚房,那蒼白的頭髮在黑暗中還隱隱發出一縷白晃晃的光芒。
老鬼差盯著她背影看了好一會,直到完全消失在黑暗中,這才鬆懈了下來。又放眼看著桌面上那一瓶酒,和一隻燒雞。除了饅頭是發臭的之外,其餘菜中殘留下來的,還是有些淡淡的香味。
老鬼差手拿起一隻燒雞,又看著正對面酣睡的鈴鐺,掰扯下一隻雞腿,問道:「喂,姑娘,你要不要吃一點啊?這雞腿好像還很新鮮。」
可鈴鐺早已經沉睡進了夢想里,對於眼前那老鬼差的一言一語,根本就聽不見。
老鬼差唉聲嘆氣的,盯著手裡雞腿,道:「你不吃,那我自己吃了,給你留著個雞腿吧。」
自言自語的說著,他便把雞腿快速的往嘴裡塞,狼吞虎咽的,二三十秒,他就把整個雞腿啃成了一個雞骨頭,把嘴皮都抹出了層黃油。
吃完一個雞腿,老鬼差又接著手掰下第二個雞腿,吃了一口,嚼了下。嚼著嚼著,他側耳不經意的聽見,自己旁邊那張桌子,也傳來吃東西的聲音。
老鬼差急的回頭一看,漆黑的餐廳里除了自己眼前這張桌子,周邊根本就看不見任何一個物體。
老鬼差拿起桌子上那半截燃燒的紅蠟燭,沖著旁邊那張桌子走了過去。同時還不忘把鐵鎚子給拿上。
當靠近那張桌的時候,牆壁上反照著一個黑色人影,頭髮長長的,臉龐小小的,正坐在桌前的凳子下,手拿著一本書,在看,另一手拿著一根啃過的雞腿。
可老鬼差低頭望去的時候,眼前那張桌子卻是一個人都沒有。也不知牆壁上那人影是從哪照出來的。
老鬼差盯著眼前那張凳子,下意識的問了句:「有人嗎?」
吃東西的聲音還在不斷傳來,老鬼差身體顫抖了一陣,頭皮就像被澆了層辣椒水,又癢又疼。
老鬼差把蠟燭又往前一送,這時候,一隻手從桌子下抓住了他的雙腿,就這麼緊緊的握著,力氣很大。老鬼差低頭一看,是一雙白手,很小很細,像個小孩藏在桌子底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