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紅衣女子
巨蛇吐著猩紅的蛇信,緩緩的朝著女子接近,隱隱形成了包圍之勢。蛇頸微微后曲,擺出了一副蓄勢而發的攻擊形態。似乎,隨時都有將眼前的獵物吞噬掉的可能。
女子似乎並未察覺到巨蛇到來,仍舊嚶嚶的哭泣。身體也因為哭泣而輕輕顫抖著。一副全無防備,引頸待戮的柔弱模樣。
巨蛇與女子的距離更近了,女子已經處在了巨蛇的攻擊範圍之內。只要巨蛇狠狠的弒咬而下,便可將眼前的女子變成美味的食物,吞到肚中。
可是,就在巨蛇即將發動攻擊的瞬間,女子猛地抬起了那張,沾滿淚痕的臉。她的眼神凶戾,緊緊的盯著那條正要攻擊她的巨蛇。同時一股比野獸還要凶戾的灼熱氣息,自女子身上散發而出!
只見她的胸前以及雙手雙腳處,各自閃現出了一個火紅色的靈陣。五個靈陣猶如護衛一般,緊緊的圍繞在了女子的周身,猶如盾牌一般。他的這一舉動,乃是向巨蛇宣布了自己的修為。
這個看起來柔弱而嫵媚的身影,修為竟然與左丹晨一樣,同是五元王級。
幾條巨蛇看著女子的眼睛,本來存在的凶戾與嗜血,卻在女子展現出了王級修為的剎那,陡然成為了驚恐。
它們知道,這才碰到鐵板了。尤其是先前追逐官佐的那條,心中更是憤悶。
先是碰到了官佐,本來就要吃得美味的它,竟然眼睜睜的看著獵物消失在眼前。不過那次,雖然沒有吃到美味的食物,命卻是還在的!而這次,它深深的知道,在這個相當於五級荒獸的人類面前,已經是在劫難逃。
荒獸的本能就是趨吉避凶。遇弱則弒,遇強則逃更是他們的本性。但是這條已經出具靈智的三級荒獸,卻知道在這個人類面前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它唯一的選擇就是低下頭顱,選擇臣服!
它也這麼做了!與它相同動作的還有另外兩條。
這三條巨蛇在女子爆發出王級實力的剎那,便第一時間選擇了臣服,將巨大的頭顱緊緊的貼在地上,擺出一副不設防的姿態,任憑女子發落。
這種姿態,原本是低級荒獸臣服於高級荒獸時,必須做出的動作。而它們現在臣服的對象,則是一個人類。
雖然不知這種臣服的姿態是否能夠留得一條性命,但是在這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下,它們想要活命,則必須做出最後的掙扎,哪怕只是無用之功。
不過,這三條想要活命的巨蛇,註定失望了。
就在三條巨蛇低下頭顱的瞬間,女子那淚眼朦朧的雙眼,閃過了一道寒光。同時,一道猛烈的火焰以女子為中心,如波浪一般,鋪天蓋地的朝著四面八方,彌散而去。
三條蛇的巨大身體,瞬間淹沒在了洶湧的火焰中,連悲鳴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火焰焚燒成了飛灰。火焰在焚燒了三條巨蛇之後,並未消散,而是繼續瀰漫向了四面八方。
四條這些火焰的溫度極高,一棵棵高大的古樹,只是瞬間便被燃燒成了虛無,就連水潭裡的水,也在火焰的烘烤下,冒出了濃濃的水汽。
許久之後,火焰這才散盡。原本密林遍布,怪石嶙峋的山脈,化為一大塊白地。
一大片森林被焚燒成灰,就連那些躺在地上的青石,也在火焰高溫的燃燒下,化作道道流動的岩漿溪流,緩緩的流向水潭的方向。
女子仍舊安靜的站在那裡,原本充滿淚痕的臉頰,已經恢復了平靜。似乎在這一通發泄之後,已經消去了心中的傷感!
許久之後,女子這才無奈的深嘆一口氣,準備再次出發,趕往大荒深處,尋找那她日思夜想的負心人。
但是,他還未動身,左丹晨那化作閃電般的黑色身影,於叢林中幾個閃爍間,便來到了她的身邊。
左丹晨落地之後,焦急而憂慮的眼目四顧,卻並未在這片光禿禿的地面上,找到官佐的蹤影。
將目光聚集到了紅衣女子的身上,或者說是紅衣女子拿著的那件黑衣上。想著這件衣服的來歷,以及這件衣服現在的主人,還有女子腳下那類似於骨灰的灰燼,一股不好的預感浮現在了他的心中。
「人呢?我徒弟呢?他去哪了?你把他怎麼樣了?」左丹晨覺得官佐的消失,定然與此女有著莫大的聯繫。
女子看著來人的身影,目中的柔情與思念,猶如開閘的洪水一般,化作澎湃的淚水,自她的眼睛里,奪眶而出。她痴痴的看著左丹晨那張略顯蒼老的臉。此時此刻,那張並不英俊還略顯黝黑的面容,已經是成為了他目中的唯一。
左丹晨的目光並未轉開視線,仍舊落在那件黑以上。就連那雙痴痴的注視著自己的美眸,也被他選擇性的忽略了。他的心中只是擔心著他那個新收的徒弟。因為他的這個徒弟,不管是對於他,還是對於整個葯國來說,都有著極其特殊的重要性。
而眼前的這個被他忽略了許久,躲避了許久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抹殺他那個極其在乎的弟子的兇手。
想到這裡,他即難過又憤怒。不禁怒吼起來:「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的徒弟?」
看著自己日思夜想的男人,女子現在猶如在夢中,是那樣的開心,那樣的欣喜。她多麼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男子,直到永遠。
不過,左丹晨的怒吼,打破了女子的幻想,將之帶回了現實。看著左丹晨那張憤怒的臉,女子既驚喜又詫異。
由於先前歡喜的猶在夢中,恍惚之間並未聽清左丹晨所說之話,所以,她還以為是因為自己,這不遠萬里的尋他而來的做法而生氣。
唯唯諾諾的走近他的身邊,細聲細語道:「你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回來。」
左丹晨的眼神中充斥著痛苦與惋惜,聲音低沉而憤怒的說道:「他人呢?是不是被你殺了?」
紅衣女子被左丹晨的話說的一愣,不由迷惑的問道:「什麼人,你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