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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金木水火土

  蘇銘與嬴稷兩人被拉著跑了許久,就在身體快跑不動的時候,翟榮部落出現了。對於蘇銘來說,這樣的風情,這樣的鄉土,真的很奇怪。這翟榮部落看不到那種常見的土培瓦房,看不到牆壁,看不到籬笆,更看不到城池。


  有的只是一個圓圓的,上面尖尖的房屋,星羅密布,相互之間隔得不是很近,房屋外面牛羊馬兒隨意的晃蕩著,地上就是草,也不需要跑很遠,低頭就有吃的,很悠閑。牛羊旁邊,壯碩的女人們,不錯,就是壯碩,她們用勤勞的雙手忙碌著,這一切,讓蘇銘感覺非常棒,完全不設防,眾人之間沒了紛爭。


  近了部落,那些個騎士慢了下來,嬴稷與蘇銘兩人可以細細的看看到這裡的風俗人情。這些騎士拉著蘇銘與嬴稷,直接到了一座最大的房屋面前,才停了下起來,這裡面應該就是那首領住的大殿了吧,蘇銘仔細的瞧了瞧,原來這房屋上面蒙的是各種各樣的獸皮,用獸皮建起來的房子!

  拉著蘇銘的那騎士下來,將蘇銘頭上的繩子解開,就讓他們站在這裡等著,自己進了那大房子,這些人也不怕蘇銘與嬴稷跑了,讓他們就這麼站著。這時,有一幫小孩子圍了上來,看到蘇銘他們的打扮有些怪異,覺得很新鮮,便嬉鬧起來。


  「快走開!」


  蘇銘第一次被一群小孩欺負,有點兒窘迫,伸出手想趕他們走,可越是這樣,這些小孩玩的越加開心了。


  「去去去,一邊玩去!」


  終於裡面出來一個人,帶著笑意,將這些小孩驅趕開了,讓蘇銘和嬴稷進去,他們的首領要見自己兩人了嗎?


  蘇銘與嬴稷掀起厚重的皮帘子,就到了裡面,發現這裡面暖烘烘的,不像外面的寒酸,裡面完全可以用金碧輝煌來形容,房屋地上,掛著許多靚麗的布匹,色澤光鮮,牆壁四周裝飾了不少黃金打造的飾品,並且掛了許多的劍,就是那種直直的劍。正對著蘇銘與嬴稷兩人的上首,有一把椅子,鋪著一張色彩斑斕的獸皮,上面坐著一個男子,正凝視著他們兩人。


  蘇銘瞧去,只見這男子身形高大,大馬金刀的坐著,上衣敞開,胸口處的黑毛看著很是濃密,面上虯髯分佈,虎目生威,光看著皮相,就讓人覺得好一條傲骨錚錚的漢子。蘇銘四處望望,這男子座椅旁邊有一小木架子,上面堆砌著不少的書簡,嗯,愛讀書的人。蘇銘拉了一下嬴稷,朝前拱手。


  「趙國人蘇銘蘇則拜見統領!」


  看到蘇銘,上面那人咧開嘴笑了笑,故作溫和吧!

  「你們來我義渠國做什麼?」


  「我們本是農家子弟,在遊學途中迷路了,才走到了這裡。」


  蘇銘將早就準備好的說辭講出來,那首領細細打量了一遍兩人,發現這穿著打扮什麼的,卻是像是落難了的人。


  「哦,我聽他們說,你們是從那大林子裡面鑽出來的,那既然是這樣,你們有沒有見到過什麼異常現象?」


  這男子說著話的時候,透露出狡黠的意味來。蘇銘覺得對方的眼神有些奇怪,不由的看了一眼嬴稷,卻沒想到嬴稷卻是朝自己擠了擠眼睛,這裡面肯定是有什麼問題。


  哦,對了,這人是看我們有沒有撒謊,前幾日那刺客將火少那麼大,百裡外都看的見吧,如果說自己沒見過,那就麻煩了!

  「首領是說前幾天,南邊紅光漫天,像是整個林子都燒起來了。」


  「胡說,這是天將異象,代表災難即將來臨了,怎麼會是燒起來了,統領需得上仰天意,不然就會有災難啊!」


  只見首領下手坐著的一老者搶先說道。這老者衣著繁瑣,上面掛著不少的掛飾,乾瘦的臉上,滿是莊嚴,神聖。蘇銘不知道,這就是義渠國部落中的巫祭,號稱能夠與老天能說上話的人。蘇銘沒有答話,看了看那首領,發現那首領正是盯著自己。


  「那既然兩位是趙國才子,那你們可知道這紅光是什麼?」


  首領這麼一問,老者有些不悅,意思是我在這裡,你還需要問外人嗎。蘇銘納悶了,這明眼人都知道事情,不就是大火嗎,森林著火了不就有災難嗎?


  嬴稷拍拍蘇銘,朝著那老者拜了一下。


  「蘇則見過先生,先生說著災難可是什麼?」


  蘇銘當下明白了,這首領是想借著自己與嬴稷的口,來反駁這老者。


  老者砸吧一下嘴,又搖搖頭,嘀嘀咕咕的想了有一會,這才慢慢說起來。


  「金木水火土,東西南北中,南屬火,秋又屬金,烈火灼金,五行相生相剋,金火不相交,相交必有大難,這是天意啊,首領大人!」


  老者皺著眉頭,像是對一群小孩說著過去的事情,可這些個小孩又不信,著急了!這老者一個異族人,弄得竟是陰陽家的東西,真的好奇怪啊,說起來還是一套一套的。


  「撲哧!」


  蘇銘一時間沒忍住,直接笑了起來,分明就是那群刺客點著了火,這老者卻是扯出來這麼多,還有災難什麼的!


  「你……!」


  那老者氣竭,轉眼一想,自己和一個小輩計較什麼,支支吾吾半天沒說出話來,只得瞪了一眼,冷哼了一聲。蘇銘伸了伸脖子,推推嬴稷,再推給了嬴稷。


  嬴稷走到門口,接起帘子看了看,然後又進來,低著頭走了幾步,嘴裡也是神叨叨的念念有詞。


  「哎呀,有了,老先生剛在所言乃謬論也,因為老先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水生金,金生水,水又生木,木又能生火。秋屬金,現在這水都去生金了,所以水就少了,水少了,水不涵木,木則缺水,缺水可必定生火。以我看來,前些日子,我看是著火了!」


  嬴稷這番話,說的有頭有尾,初聽時,蘇銘還以為是真的,著火也有這麼多道理。可看到嬴稷朝著自己使了個眼神,就知道是在瞎說了。


  那老者一聽,沒有反駁,居然是細細的品味起來,蘇銘更是憋著笑意,漲紅了臉。


  「我是從這周武王時期,一本歸藏決殘卷上上得知,如何會錯,那你是如何得知?」


  蘇銘一想,還有一卷這樣忽悠人得破書,將這老者唬的一愣一愣的。


  「歸藏出自於易經,易經包含連山、歸藏與周易三部,而歸藏據說隨著商紂王焚燒於鹿台中,世間絕無傳承,所以老先生的殘卷多半不真吧!」


  嬴稷說的有理有據,那老者不信也得信,他猶豫了。


  「戎伯,要不你先看看你的書在說吧!」


  那首領適時的說道,戎伯沒法,朝著首領擺了擺,應該是出去找他的歸藏去了。蘇銘急吼吼的看著嬴稷,很想知道,這世間還有這樣的書簡!

  嬴稷朝著上面的首領拱拱手。


  「首領見笑了,我倒是說胡話了!」


  蘇銘一聽,這又是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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