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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 破局

  「那使者說了這麼多,又如何破局呢?」


  蘇銘頓了頓,朝著屈原問道,此刻,他說了這麼多,意圖已經是很明顯了。【零↑九△小↓說△網】


  「甘茂嬴俍,勢如陰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至於這破解之法,大王身在局外,應看的更清楚些才對?」


  屈原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了反問。


  嬴稷聞言,面沉如水,依舊是一言不發,他的話也越發的少了起來。


  「陰陽!使者是不是說甘茂與嬴俍,逐一人而我秦亂,等到我秦亂起來,楚國就可以滅越國。使者當真是惡計,罪可當誅,我秦國力如此強生,還不皆因君臣上下齊心,使者這計策,相當於是挖墳掘墓,當真惡毒!」


  說了這麼久,蘇銘可算是明白了屈原的破局之策,這是一步險棋,稍有不慎,那將會是萬劫不復。按照蘇銘的想法,嬴稷剛剛即位,還是穩妥為好。


  「郎中令大人此言有誤,正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若是長此以往,到秦人心中沒王的時候,左庶長嬴俍勝算更大。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大王,防人之心不可無啊,左庶長未必經得起這誘惑。


  丞相雖是為秦操心操勞,可他僅僅是為秦國,不是大王,對於丞相來說,誰做王都一樣。他日左庶長勢力大,丞相如何不倒戈,大王曾是公子之時,甘茂又是如何反覆。大王或許不知,廟堂之中哪還有仇人親朋之說,有的只是權勢而已!」


  屈原的這一番話,可謂是直接印到了嬴稷的腦海中。


  控制欲,是人的本性,所以古往今來,不管男子還是女子,這權勢都會令人沉迷不能自拔。秦國朝堂之上,爭奪王位流的血還少嗎?

  屈原說的很對,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與其看著做大,倒不是扼殺於搖籃,與其等死,不如拼搏一番。


  或許嬴稷從即位起,就註定有這麼一日。雖是公子,但離開咸陽甚久,朝中也無大臣支持,能夠即位,不過是各方平衡之選。


  想到這裡,嬴稷回想起那夜松林塬上,甘茂嬴俍聯手而來,一來就便立自己為王,誰知道他們有沒有暗中商議。


  嬴俍嬴慈得防備,不能因「寵殺」嬴俍嬴慈,而弄得引火燒身。


  「寡人知道了,子玦,送使者離去。」


  思付了良久,嬴稷出聲,直接是下了逐客令。


  蘇銘看他的面容,就知他已經是做出了決定。也沒在久留,起身與屈原擺了擺,離開了屋子。


  外面的雨小了一些,可蘇銘與屈原就這樣,行走在雨中,任憑這冰冷的雨打在面頰之上。


  兩人都沒有說話,或許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步一步,都要走到了宮門口。


  「子玦,不出五年,秦國安定,我楚國也只有這五年的時間,不然終究是給秦國做嫁衣。」


  忽然間,屈原開口道。


  蘇銘明白他話的意思,但是要是這五年反倒成了秦國的災難呢,蘇銘說不準,也沒答話。


  「窺一斑而知全豹,大王終將勝利,我都不知道我這番言語,會不會給楚國帶來禍患呢?」


  今年,嬴稷元年。


  或許幾年後,就要來了!


  蘇銘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想想他也真有可能這麼認為吧,畢竟也沒必要假惺惺的,何況這屈原,不似那樣的人。


  「希望吧!」


  蘇銘心思根本不在這裡,只是隨意應付了一下。


  「子玦,我很羨慕你。」


  屈原說了這樣一句沒有頭腦的話,蘇銘想不明白為什麼。但也不願意問,以後會知道吧。


  「多謝!」


  屈原走了,回楚國了,因為楚國需要他做的還是很多。他在秦國,面上一套,背地裡一套,面上的失敗了,可背地裡的成功了。


  說起來,很奇怪。都是同一個目的,可面上那套割讓五十城都沒人答應,而背地裡那套,不僅是分文不取,而且將自己搭上去了,很危險,可偏偏就要做。


  嬴稷雖然沒有應承,可蘇銘知道,這就如同一顆種子一樣,在心中,遲早會生根發芽,所以會出現的。


  等他再想明白一些,下定了決心,就可以了。


  這一日,蘇銘正磨劍,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劍已經是開刃了,殺人是可以了,只不過還不夠鋒利!


  忽然間,有人求見,蘇銘有些納悶,即是有人求見,也很正常,可為何這僕從的面上怪怪的,而且這人此時就已經在廳堂當中了。


  這應該是個熟悉之人吧。


  蘇銘放下手中的劍,往廳堂走去。等進了裡面一看,發現何止是熟悉之人這麼簡單,沒想到來人居然是嬴稷,這還是即位之後,他第一次來。


  此時的嬴稷,身著一件深青色粗布衣,像是一個普通士子一般,正在屋子裡面,左瞧瞧,又看看。


  「拜見我王!」


  蘇銘上前急忙作揖道。


  「呵呵,子玦,只有你我,毋須如此!」


  說罷,嬴稷又朝著外面看看,有些感慨。


  「唉,離開這裡才短短數月,如今,看起來倒是有些物是人非了。」


  嬴稷看看四周,頗有些感慨。這種感覺,蘇銘也曾經有過,所以深有體會。


  「事物沒變,只是心變了而已,再次看起來,也就有些不同罷了!」


  聽聞,嬴稷將手背在身後,點了點頭。


  「我王今日前來,莫不是有什麼事情吧?」


  蘇銘一想,他今日來,不能是與自己閑聊來了。


  「哎,那日屈原所言,你可有何想法?」


  聽聞,嬴稷神色一緊,直接問了出來。


  蘇銘知道,他此時來問自己,無非是早有了打算而已。到這裡,蘇銘回想起了一個人,一個許久都未見的人。


  「我王有無詢問過太后,可是何說法?」


  見到蘇銘這麼問,嬴稷一下子笑了出來。


  「哈哈,你啊,越發聰明起來,母后讓我問過右相樗里疾再說。」


  只有兩人的時候,嬴稷還是以「我」來自稱,和以前一樣。


  樗里疾?

  聽到這裡,蘇銘倒是疑惑起來,對於他,不是很了解,只是在朝堂上見過一次。可此人為秦孝公庶子,又有智者之稱,他在咸陽頗具聲望,或許他的態度也很關鍵。


  「我觀公子今日這打扮,可是要去嗎?」


  嬴稷點點頭,

  「不錯,現在就去,就你我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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