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這事兒竟如此快?
賈摹見其子這般模樣,又氣不打一處來,怒道:「你這孽障如此沉不住氣,讓人四處散播消息。那張茂豈是等閑之輩,剛剛漏出的口風又縮了回去!」
「如今倒好,張駿就要迴轉,你這門親事便休要再提!」
賈正道滿腦子都是念奴的美貌,心裡把張駿更恨,暗罵其又壞了自己的好事。
這時,賈摹敲打道:「聽聞你正在糾纏陳家的小娘子······」
見賈正道欲要分辨,賈摹揮手止住,不給他機會說話,自顧自的道:「日前傳來消息,陳珍投到了張駿幕下,你不要多生事端!」
先是和念奴的好事被張駿攪黃了,現在連陳小娘子也要放棄?賈正道頓時牙關緊咬,雙手緊握成拳,怒道:「這豎子,真是氣煞吾也!」
賈摹哪裡還不了解自己的兒子,只嘆族中對其一直家教甚嚴,不讓近女色,結果加冠之後變本加厲的胡來。當下嘆氣道:「張駿那裡自有為父處置,定會讓你如意便是。」
「大人此話當真?」賈正道轉怒為喜,看著自己的父親道:「孩兒喜愛念奴,也放不下陳家小娘,還請大人做主。」
「休要執著於兒女私情!」賈摹訓斥道:「你的婚事族裡自有安排。」
賈正道見父親沒有拒絕,心裡暗喜,嘴上卻還是抱怨道:「大人從前都寵愛張駿那廝而冷落孩兒,如今總算是肯為孩兒著想了。」
賈摹聽了此話,一時間不知該氣該樂。他沒想到已經加冠的賈正道還有如此幼稚的念頭,又惱怒族裡請的先生每天只教授經書,竟然把自己的接班人教成了這般模樣。
實際上這也不能怪賈正道,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具有政治頭腦和敏銳的政治嗅覺,這東西培養是沒太大用處的,倒是天賦更重要些。賈正道雖然壞心思不少,但還是出自於嫉妒攀比心理的小打小鬧,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賈家和張氏之間越來越大的裂隙。
賈摹當即耐住心思給自己的兒子解釋道:「早些年張寔尚在,張駿年幼,為父料想與其自幼親近,日後可以讓賈家更進一步······可誰曾想那張寔竟然是個短命的,大權又被壯年的張茂接手。而今張駿一日日年長,又漸漸與咱們離心,那就留他不得了。」
賈正道不傻,他聽出自家大人要做曹操的心思,腦子裡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卻是他要成曹丕了!一時間各種心思湧入腦海,竟然都聽不到賈摹後面又說了什麼!
就這樣,渾渾噩噩地拜別了父親退出來,被涼風一吹,他才猛地驚醒,剛才大人說什麼來著?賈正道愣愣地站在園裡,想到了念奴,緊接著又想到了陳家小娘子,一時間血氣翻湧,心跳加速起來。他恨不得父親所說之事馬上成為現實,這樣······這樣自己豈不就有了張駿的地位?
正巧,這時候他看到一個小侍女從眼前走過,大約五六歲年紀,還是沒抽枝的嫩芽一般。不知怎地,賈正道突然湧起一種異樣心思,他快步走上前,伸手將這小侍女攔下。
小女孩被嚇了一跳,她平時只在後苑走動,今日是第一次到前院來,所以並不認識賈正道。連著緊張地後退幾步,扭身想要繞開,卻一下子被那高大的男子攥住了手腕。
一股劇痛傳來,小侍女撇嘴欲哭,張口就要喊。
賈正道慌亂之下忙把她的嘴捂住,夾在懷裡便往不遠處的一個偏房裡走。女孩一路掙扎,賈正道捂得更緊,不曾想剛到偏房裡把小侍女放下,她就一動不動了。
這下可嚇壞了賈正道,他只是想隨便玩弄一下,可沒料到會害了人的性命,手指顫巍巍地伸到小侍女鼻子下面,又觸電一般地縮了回來。
「苦也······」賈正道發愣道:「怎麼就死了?」
他自幼接受嚴格的教育,是半分女色都沒碰過的,加冠以後雖然聽朋友提及多次,但是也沒敢有什麼實際行動。方才他被撩動了心思,就想著歲數小的好擺弄,正可以給自己試驗一下,結果倒好······
獨自在房裡來迴轉了幾圈,賈正道突然停住腳步,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拳頭握得死死地,眼睛里也充起血來。
「一不做,二不休······」他想著春宮圖裡的樣子,快速地脫了褻褲,將那小侍女也剝了個乾淨,身子趴在上面聳動起來。可沒幾下,便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一般翻倒在一邊。
「這事兒竟如此快?」賈正道一腦門子汗地給自己穿戴整齊,心裡失望透頂。
「就為了這麼幾下,平白搭上一條人命!」
賈正道擔心事情被發現,急忙用自己寬大的外衫將小侍女罩住,裹了幾下后抱出門外,尋了一口老井,便投了進去。
待一切都弄得妥當,賈正道飛似地逃回了自己的屋裡,一屁股坐在軟榻上,半天不敢動一下。別看他平時騎馬打獵表現的十分英武,但殺人可是頭一遭!
抹了一把臉上的油汗,他定了定神,又給自己尋了一件新外衫,才推門走了出去。賈正道打算出去尋朋喚友快活兩天,不然總覺得心裡彆扭。
話說另一邊,賈摹見他那不成器的兒子心不在焉地告退出去,也沒有多想,便喚來十分信任的一個謀士,打算再將已經發動的事情好好商議一番。
片刻之後,只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通報一聲後走了進來。
賈摹一見來者,客氣道:「鄒上師,還望您再起一卦,看看此時究竟如何······」
被稱為鄒上師的老者捻須道:「主公但有所求,老夫自當儘力。只是一事不宜多卦,否則就做不得准了。」
「無妨!」賈摹笑道:「吾自然是信得過上師,您只管起卦吧。」
老者聞言,無奈地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只好勉力為之······」說著,只見他從袖間變戲法一般取出一片龜甲和一大把筮草。
賈摹也跟著收束心神,誠心禱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