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過路一人

  孔德見村主也問自己，回道：「沒有啊？」


  村主聽了吸了口氣，看著孔德。那老德也看著孔德，不知孔德說的是真是假。


  老德道：「這不可能啊？」接著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又不是聖賢人，怎可能一點過錯沒有？」


  孔德道：「你沒聽我說嗎？我是有德之人，賢德之人。這賢德之人，也可以說是聖賢了。所以，我沒幹過啥事。」


  老德道：「你說你是賢德之人，我就信那？」老德看著孔德道：「你是不是騙我？」


  孔德道：「我騙你幹啥？沒有就是沒有。」孔德尋思了下又道：「你說地那是你自己吧？你自己干過壞事，也認為別人也干過壞事？」


  老德道：「我干過壞事咋地？我就不相信，你一點沒幹過！」


  孔德覺得這老德和村主，看不出來自己乾沒干過壞事，心道，這倆人挺好騙。回道：「我一點沒幹過。」這回他說話，底氣也不缺了。


  「你真一點沒幹過？」老德睜眼問。


  「沒有。」孔德看著老德回。


  老德和村主都看著孔德，孔德也瞅瞅他倆。三個人瞅了片刻，村主想起泥鰍魚，問老德道：「老德，能給我燉半鍋泥鰍不？」


  「啥？」老德一聽馬上問了下，立刻接著道：「村主，你不都出來了嗎？咋還管我要泥鰍呢？」


  村主確實想吃泥鰍，因那東西補，不補他也不會總惦記，又問了句：「你給燉是不給燉？半鍋泥鰍。」


  老德道：「你要吃燉泥鰍也行。一根半。」


  那孔德聞言瞅著老德，說：「哪有燉一根半泥鰍的？燉一根半，你這不罵人那嗎？」


  老德道：「有你啥事？就你，我連聞都不給你聞。」


  孔德見老德給村主燉一條半泥鰍，村主竟沒生啥氣？他覺得奇怪，便問村主：「村主，他給你燉一條半泥鰍，你咋一點氣都不生呢？他這是，損你呢，哪有給人燉一條半泥鰍的，那泥鰍才多大個東西？」


  不等村主說話，老德說道：「泥鰍魚補你不知道啊？」


  「泥鰍魚補？」孔德問：「什麼泥鰍魚補？」


  村主亦道：「泥鰍魚補。」


  見村主也說，孔德尋思，這泥鰍補什麼？

  老德見孔德不懂似的，說道：「泥鰍魚就是，那事沒勁，那事沒勁時你吃一頓就有勁了。」


  村主有點不好意思，笑著對孔德說：「吃上就有勁。」


  孔德一聽『有勁』這倆字明白了，立即莊重道：「二位說的這是什麼？子曰非禮勿言。」隨瞅向那教私塾的老德，瞪眼道：「你這人也配教學生，罵人、打人、不吃好東西？」


  老德聽了道：「泥鰍還不好？」


  那村主亦道：「泥鰍行。」


  孔德莊重的瞅著村主和老德，這時一個過路人聽到三人說泥鰍，停下道：「泥鰍聽說行，哪有賣地？」


  老德、村主、孔德聞言瞅向過路人，只見這人一腦門褶子。老德認識這人，這人是往北走，隔幾家，開當鋪的老虛，名叫虛亦強。


  老德認識老虛，朝老虛抱拳：「老虛。」


  老虛朝老德抱拳回了個禮：「老德。」


  老德道：「你不知哪有賣泥鰍地？」


  老虛道：「不知道，沒打聽過。聽說那玩意行，哪有賣地？」


  老德道：「東西南北四條大街，你走一遍，那條街都能遇到幾個賣泥鰍地。這你都不知道？」


  老虛道：「不知道，我平時，一瞅是補地都不問。買菜啥地了，肉啥地了，我都讓家丁去買。」


  老德道：「你咋不讓你媳婦去買呢，我地，就我媳婦給買地。」


  老虛道：「半年前離了，說我干那事不行，老用手指。」


  那村主道：「你這樣，得上醫館看，吃泥鰍是補不過來你了。」


  那老虛道：「忙，沒時間看。」


  老德道：「那有啥沒時間地，媳婦都讓你弄跑了，還沒時間。對了，你媳婦跟誰跑了？」


  老虛道：「跟誰跑呀，我倆離地，不久前跟個人去別村過去了。」


  老德一聽為老虛嘆了口氣，道：「沒事，這個，她找你也找唄。」


  老虛道：「現在沒時間，當鋪忙啊。」


  村主道：「當鋪有啥忙地，低收高賣唄。怎地，你在這塊兒收完上紅城賣去呀？」


  老虛道：「也不是，那紅城太遠，有時有好的了，我便拿到永山鎮去賣。這樣能多賺點。紅城太遠，害怕遇到搶劫地。」


  村主道：「那你怕啥，村上不有開鏢局地嗎？請他們去呀？」


  老虛道：「請他們太貴，沒多少東西，請他們倒賠錢。聽說，他們還能吃能喝。太費錢。」


  老德道：「人家保鏢地，那都練武，手中拿地都是鐵傢伙，能吃正常。」老德接著又問道：「能喝是啥呀？喝酒啊？」


  老虛道：「喝酒，保趟鏢，一路吃喝過去，再一路吃喝回來。你說他吃喝就吃喝唄，還一路吃喝一路吐。那都是錢那，全給糟蹋了。」


  村主道：「我看那幫鏢局地，身體也行啊，喝酒咋不行呢？」


  老虛道：「誰知道了，看著行，喝酒不行。」


  老德道：「那幫鏢局地，打架行，喝酒不行啊。」


  那老虛瞅瞅三人，見一人不認識，問：「這位大哥是誰？」


  那孔德瞅瞅老虛，一腦門的褶子，看著比自己老多了，竟管自己叫大哥。村主老德還未介紹，孔德朝老虛抱拳道：「這朋友，怕是叫錯了吧。我看你比我老多了，怎管我叫大哥？這個長幼有序，什麼亂，輩分可不能亂了呀。你叫我孔先生就行。」


  老虛看著這人，說：「我看你也不怎年青那？」


  孔德聞言，知道自己不怎老，可能是犯愁愁的，嘆口氣回道：「我是來平安村，就在剛才，上了把火，愁的。不愁，我還比較年青。我到現在，還未婚呢。」


  一聽這人還未婚，老虛問：「你還未婚呢？」


  孔德長嘆一口氣，瞅著天說：「我的願望還未成，怎可成家。」


  聽言老虛瞅著這人，問：「這位先生，什麼願望，竟然連女人都不要？」


  聞言孔德收回頭，莊重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我乃有德之人，賢德之人。我的願望是，讓我走過的每個地方，都達到最理想的境界。」


  老虛沒聽懂這人說啥，問：「你說地這是啥呀，什麼你走過每個地方，都達到，最理想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