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歸途（3）

  這位一頭魚躍，撞到樹上獵戶，當時「哎呀！」一聲手捂腦袋並未昏迷。其實他之後也未昏迷，他聞聽馬嘶聲便知不好，馬定踩到了夾子。


  他裝昏，是想將事情混過去。別人看他昏著，便不好計較馬腳被夾。他未去瞅，不知，是否是自家的夾子夾到了馬腳。之後聽說話，他才得知，自家的夾子夾到了馬腳，且將馬腳夾折。


  這獵戶一直裝著昏，被士兵鼻孔里灌了水，未能憋住，打了個打噴嚏，坐醒起來。


  水霧噴到臉上，村主以袖頭擦了數次，看向那獵戶。道：「還真讓水給嗆醒了？」


  林子里之人，皆看向這獵戶。村主、士兵們、女掌柜，以及他的三位獵戶同伴。


  這獵戶被嗆醒，嘴上掛了塊鼻涕。他看著村主士兵們，用手將鼻涕抹掉。看著手上鼻涕，將鼻涕抹到了草上。


  這獵戶，眼瞅著村主士兵們，用袖頭擦了擦臉。坐在那裡一言不發。


  獵戶已醒，村主站在那裡，伸著腦袋看他，道：「醒了？」


  獵戶也知事情瞞不過去。他瞄眼村主，回：「醒了。」


  村主看向兵房之馬，道：「那是我們村衙之馬，你看它那彎彎的馬腳。」


  獵戶看去，那馬腳定是折了。


  村主道：「那是你下的夾子所為。」


  事情逃不掉，但他下夾子，是為夾獵物，野兔、野雞，乃至個頭大些的野鹿、野豬。他道：「俺下夾子，是為夾些野兔、野雞什的。運氣好，夾只個頭大的。沒想過夾村衙的馬。大人，我不是有意的，是您的馬，不小心踩到了我的夾子。」


  村主看眼這獵戶，道：「我村衙之馬，是踩到你下的夾子，才受的傷。這受傷了，你多少得賠點吧。」


  這獵戶看眼村主，問：「大人讓俺賠多少？」


  這時那落刀士兵道：「賠多少？馬腳折了，這馬還能用馬？你得賠俺一匹馬。」


  賠一匹馬，這獵戶有些接受不了。他說：「馬腳折了，找大夫能接好。」


  落刀士兵道：「能接好，你去給俺找個大夫來，讓他給馬腳接了。」


  這獵戶道：「大夫你找，我給出一半的錢。」


  落道士兵道：「你出多少錢，跟我說，等於白說，你得跟村主說？」這落刀士兵伸手指了下村主。


  給出一半錢，村主將五根手指一捏，說：「你出七成錢如何？剩下的錢由村衙出。」


  這獵戶聽了，想了想。伸出手來，小拇指與大拇指動了動，說：「俺出六成如何？」


  村主覺得，讓他出六成，村衙有些吃虧。他道：「沒得商量，你出七成，村衙三成。」村主拍了拍兩隻袖子，凶道：「勿要多言，再多言，便讓你出十成的錢。」


  這獵戶見了，說道：「村主，可否再讓一成，六成。」


  「不行，七成，再說，便讓你出十成的錢。」村主說話聲音很大，絲毫不讓這村民。


  「六成行不？」這獵戶想讓村主降下一成。


  「不行，少一成也不行。」村主已定下了，就七成，少一成也不行。


  獵戶看著村主，說：「村主，再給俺降一成吧，六成？」


  村主道：「不行，七成。」


  「村主，再給俺降一成吧。」獵戶求著村主。


  「七成。」村主看著獵戶。


  「村主，再給俺降一成吧。」獵戶看著村主。


  村主看著這獵戶，說：「行行行，六成。」


  「哎呀，這是錢那。村衙的錢，他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村主接著又說。


  獵戶臉上泛喜，謝道：「多謝村主。村主真是好人那。」


  「行了。」村主道：「你那夾子也不是為了夾我村衙馬而放的。下回放那東西注意點，往沒人走的地方放。這小道這麼多，你往這放，夾到人咋整？」


  獵戶抬著眼瞅著村主，說：「村主，這裡有獸跡，往這放，可夾到獵物。」


  「獸跡？」村主往地上去瞅，他問：「什麼獸跡？老虎、豹子？」


  獵戶往地上瞅眼，回：「不是，是野兔的蹤跡。」


  「野兔的蹤跡？」村主心中犯疑，他問：「這野兔也算獸？」


  這『獸』是哺乳動物的統稱，一般有四條腿，全身生毛的哺乳動物。這獵戶雖是打獵，認為『獸』是那些兇猛的野生動物，比如老虎、黑熊、豹子。他回：「這野兔算不算『獸』我不太清楚，但它屬於野生動物。」


  「野生動物？」村主看著地面，找著獸跡，他心說，「這野兔，確實屬於野生動物，因它帶個『野』字。」


  村主找遍，不知獸跡在哪？他問：「你說這裡有獸跡。這獸跡在哪呢？」村主說著找著地面。


  這獵戶道：「野兔喜歡走老路，經常走，草就少，旁邊的草有許多倒著的，也有傾斜或斷折的。你看。」這獵戶指給村主去瞧。


  村主看去，那處果然如獵戶所說，類似的獸跡還有幾條。看著像似一條兔子般粗的蛇在那幾處經常爬。


  「那就是獸跡？」村主說。


  「對，那就是獸跡。」這獵戶說。


  「這就是獸跡？」村主湊近去看。


  幾個士兵手持鐵鍬，也在看著那幾條獸跡。


  「哎呀，這就是獸跡。」村主看罷，直氣身來，隨處看了看。他朝那獵戶道：「你出六成，這個，你現在快些將大夫找來。這馬腳折了可不是小傷，耽誤不得。」


  那獵戶一直坐在那裡。他道：「村主，俺未騎馬，來林子只是想捕點小獵物。你們有馬，你叫個士兵去找大夫。」


  村主道：「這樣，我借你匹馬，你去將大夫找來。」


  這獵戶聽了，這樣也行。他道：「那我去找大夫去。」這獵戶話畢，欲站起身來，他道：「我就說村衙的馬受傷，讓大夫來治。」


  村主道：「咋說都行。」村主問：「這得找個獸醫吧？」


  這獵戶站起身，他道：「給人治病的大夫也能治。」


  村主道：「你找個獸醫吧，給誰看病找啥醫生。」


  「行，我找個獸醫。」這獵戶認得自己的水袋，他伸手對士兵道：「兵哥，我的水袋。」


  士兵手上有倆水袋，他看眼倆水袋，問：「那個是你的？」


  「這個。」這獵戶指了下。


  「給你」士兵瞅眼，將水袋給了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