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去磚窯
村主管家,一路快步回村衙。村主在前,管家在側后。
二人快步走至十字街口,只見老德露著傷腿與傷頭,在他家私塾門前道邊坐著。村主管家見到老德沒有說話,那老德見到村主與管家,喊道:「村主管家,走這快是忙啥呢?」
二人停下瞅眼老德,不想理他。走兩步又瞅眼他,不理他又有些不禮貌。
老德道:「孔德那,不願理我?」
村主道:「你咋沒教學生呢?」
「啊,學生放學了。這西道邊能照到陽光,我照照太陽,看看街頭。」老德回。老德又問:「那孔德那?」
村主回:「回客棧去了。」他又道:「我還有事,就不跟你聊了。」話畢,村主便走。管家瞧眼老德,跟在村主身後。
老德拍了下未受傷的膝蓋,看村主與管家,直至他二人走進村衙道口裡。
「哎呀!」老德嘆下氣,說:「這當官的就是忙,日理百機。」老德說完,總覺得自己說過頭了。這村主和管家,不像似那麼忙碌的人。他平時見村主管家,兩個人很少走這快,都是往慢了走。人走路都往快走,著急事情,村主管家走路都往慢了走,看看這瞅瞅那,沒啥事情。
老德拍拍未受傷的大腿,村主與管家能走這快,定是遇到什麼著急的事了。估計與紅城來的大人有關。估計紅城來的大人,發了什麼命令。
老德看著大街,十字形的大街。村主與管家來到村衙前,村主對管家道:「你去馬廄牽兩匹馬,我去拿筆墨紙硯。」
「好的村主。」管家回句,便往馬廄牽馬。
村主的印章在身上呢,未放到屋裡去。他去衙堂進,衙前兵們見到他便喊:「村主!」進了衙堂,衙役們見他到也喊:「村主!」
來到衙堂裡頭,村主拿了筆墨紙硯,將其弄好揣入懷中。他回至衙前,對衙前兵道:「有人找我,就說我不在村衙,問我去哪了,就說我去村北磚窯,拉磚拉瓦去了。」
「知道了村主。」衙前兵們立正挺胸抬頭。
村主應一聲,看向管家。管家牽了兩匹馬,從馬廄出來。看馬的往這瞅眼,便將馬廄的門關了,去馬廄對面一棵樹下坐了。那是看馬廄的,有時在馬廄里待著,有時在那樹下待著。
管家將馬牽來,村主拽了一匹,上了几上騎上馬去。馬鞭在馬鞍插著,村主抽出馬鞭看管家。管家也騎上馬來,從馬鞍抽出馬鞭。
村主抖抖馬韁繩,道:「走。」說著鞭下馬腰:「駕!」
「駕!」管家鞭下馬腰,在村主側後跟著。
二人騎馬去磚窯,老德坐在家門前,曬著傷腦與傷腿,見到當官騎馬過,眼神跟著喊一聲,管家村主幹啥去?兩人回眼未吱聲,騎馬直往北門去。
「哎,這傢伙地?」老德看著管家與村主背影。
「哎呀!」老德收回頭來嘆口氣,拍下未受傷的大腿。說:「咱是一介草民,人家當官地,不願意搭理咱。」
「草民。」老德往北瞅去,說:「這是幹啥去呢?」
「老德,哪去了老德呢?」老德媳婦私塾院里喊著。「老德?」
「他在院里坐著來著,哪去了?」老德媳婦在院里找老德。
老德聽媳婦喊,仰頭喊道:「我在門口呢。」
老德媳婦聽了,聲音是在私塾門口那,他走去道:「咋跑門口了呢?」
老德正嘆氣,嘆氣管家與村主,不搭理他這草民。
老德媳婦走出來,見老德坐那道邊,問:「你咋坐那呢,那道上有灰。」
老德回:「我想看看街道,街道人來人往,各家商鋪,還有擺攤的。我在找詩,也晒晒我受傷的地方。」
老德媳婦問:「找詩?找什詩?」老德媳婦到處去看,以為老德在找什麼詩書?
老德瞅眼媳婦,說:「你搖哪瞅什麼呢?」
老德媳婦問:「你不是找詩嗎?」
「找詩?」老德回:「是啊我找詩?」
老德媳婦問:「你什時買詩方面的書了?」
「買書?」老德看向媳婦,回過頭來說:「我找的是詩不是書。」
「不是書?」老德媳婦看老德。
老德說:「我找的這詩,乃是我自己將要作的詩,不是別人的詩印到書上的詩。」
老德媳婦看老德,說:「你作詩就作詩被,咋成找了呢?」
老德回:「你不懂,你沒做過詩。」
老德媳婦道:「瞧你那樣,你作那也叫詩,什麼你作詩慢他作詩快,你看看那唐詩三百首,你跟人差遠了。」
老德一聽有些生氣,他道:「你懂什,那叫借景生情,作出來的詩。看到景,啊,就作出詩來。你看那誰,那個李白呀,兩岸猴子不住吼,輕舟已到家門口。他就是看到景,生出的情,作出的詩。」
老德媳婦過去推下老德,說:「我記得人家那詩不是這個。」
老德也記不清那詩,他道:「我不是說他那詩,我是說他作詩的方式,方式,借景生情。」老德道:「你不懂別來推人,我得找詩,多找兩手詩出來。以後好應付那村主。那村主萬一又作出一首詩來,來找我,我沒有,豈不要敗於他?」
老德媳婦道:「你要作詩就好好作,作的那叫什麼呀?還不如順口溜呢。」
老德聽了生氣了,他拍下大腿道:「你胡說什麼,順口溜是啥,能跟我那詩比?你不懂就進屋去,別在這打擾我找詩。」
老德回過頭去,嘀咕說:「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詩還不如順口溜?」
老德媳婦道:「瞅你那樣,教孩子論語孟子都教不好,一句話弄出一堆亂七八糟的道理。」
老德聽了臉氣得通紅,他把椅子半起不起的說:「你胡說什麼,論語孟子博大精深,一句話能有好幾條道理,那道理倆字,咋能用亂七八糟這四個字形容?」老德話畢,脫下一隻鞋來,扔向媳婦。
老德媳婦見老德脫鞋,往後退退,一低身躲了過去。
老德媳婦躲過鞋,眼睛泛紅,小哭著跑進私塾。上了二層樓,將門關得嚴嚴的。他從窗戶伸出身來道:「老德,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