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五章 至磚窯(6)
一 「那些磚瓦不能夠啊。」看了小片刻小麥田對面光禿禿的山,磚窯窯主說出這句話來。
村主管家,看的是風景,光禿禿山上的風景。窯主打斷了他二人看風景。管家問:「什麼那些磚不能夠?」
「管家與村主買的那些磚瓦。」窯主回。
管家想下,問:「怎麼個不能夠,是蓋房不夠用啊?」
「蓋房不夠用。」窯主回。
管家道:「那總共五個半塌房子,要是不夠用,就再買點。」管家又道:「這磚瓦貴呀,蓋房時多用些木。木用多了,磚就用的少。瓦,省不了幾塊,都得鋪房頂上。」
「木,木它也不便宜。蓋房子能用破木嗎,破木沒幾年就爛了。還得是磚。蓋房磚多木少,結實。蓋房木多磚少,不結實,除非是好木。那好木,不便宜呀。」窯主。
聽窯主一說,那村主道:「正常蓋房,該多少磚就多少磚,該多少木就多少木。蓋好它,可別沒蓋幾年,就爛了木裂了牆。不差那幾塊磚錢,不夠再買。」
窯主道:「那村南門那還有塌毀的房子那。」
管家道:「十字街那邊還沒蓋呢,南門那,待十字街那蓋好了的再說。」
「呵呵!」窯主笑笑,說:「待蓋南門那的,再來我這買,我還給贈。一萬磚贈一千,一千瓦贈一百。」
「到時再說,到時再來你這買。」管家回。
「必贈必贈。」窯主回。
村主看風景,青青的麥田,還有那長滿綠草無樹的禿山。麥田有群鳥低飛,禿山有群鳥落去,那群鳥落去又撲嗒撲嗒飛起。
管家窯主也去看風景,看那青青似浪的麥田,看浪田前的禿山。
老夏以往窯洞前拽了兩輛馬車,窯主回頭看眼他,老夏瞄眼窯主,勤快的去拽下一輛馬車。
三輛馬車拽畢,老夏正要進去幫忙搬磚,只聽窯主道:「老夏,拽了車就去馬房看馬。」
窯主讓去看馬,老夏搓搓手,回:「好吧,我去看馬。」
老夏剛走幾步,只聽窯主又道:「等等,你進去幫忙搬磚吧,今日得將村主買的磚瓦都拉到十字街南邊塌房那去,多一個人能快些。」
老夏回應一聲,便進窯洞幫忙搬磚。
窯主那條黑狗,不知從哪冒出來,在磚窯東南角朝道那邊汪汪。道那邊,便是村主與管家來的方向。
有人在推個一個軲轆車,往磚窯而來。那人是個擺地攤的,他來,是上些盤子碗,也上幾個罈子。
這人是個中年男人,瘦長個臉。他往磚窯邁著略用力的腳。他看到那條黑狗,黑狗的名字叫大黑。隔著麥田,他也看到了三人。一個光著膀子,那應是磚窯的窯主。另外兩人,身著像似村衙之人。
窯主看到了這人,這人應是來上貨的,這人身形他熟悉。
村主管家也看到了那人,他二人不識得那人,管家道:「那人推個小推車。」
村主道:「是麥田的不?」
窯主道:「不是麥田的,應是來我這上貨的。」
「上貨?上什麼貨?」村主問,村主也聯想到了,窯主家的盤子碗什麼的。
「盤子碗。」窯主回。
這人推個小推車,走了一會兒,到了磚窯一角。「汪汪!」大黑在朝他汪汪,他停下,將車一撂。大黑汪汪的往這人身後跑。
「大黑!回去!」窯主來走,來見這人。
大黑哼哼幾聲,瞅瞅主人。
「回去!」窯主再次吆喝一聲。
大黑哼哼幾聲,低著頭,往大門跑去。
「上點啥呀?」窯主走來問。村主管家無事,在窯主後邊跟了過來。
這人道:「上幾個罈子,八十個碗五十個盤子,碗有大有小,盤子也有大有小。」
窯主往大門抬下手:「進院,都在院里呢。」
「這是上盤子碗地呀?」管家湊近問道。
窯主回:「是的,來我家上盤子碗的。」他給這位老顧客介紹道:「這位是管家,村衙管家,這位是村主,咱平安村的村主。」
這人見管家村主很面熟,朝管家村主抱拳,「村主,管家。」
村主管家見這人,認不出他是誰?他倆微微點點頭,村主問:「你是咱平安村的?」
「啊是。」這人回。
「是咱村的。」村主問:「在哪擺攤呀?」
這人回:「在北街。」
村主哼一聲,點下頭,一腳換地,往磚窯大門看去。
窯主見,對顧客伸手道:「進院。」
這人彎腰抬起車,推車起步。磚窯窯主走在側前。二人走過,村主與管家無事,跟在二人身後進了院。「汪汪!」那黑狗在大門旁,朝三個外人汪汪兩聲。
窯主看幾眼他家黑狗,喝道:「趴下!」
他家黑狗瞅幾眼主人,哼哼兩聲沒有趴下。見狗未趴下,窯主再次喝道:「趴下。」
那狗看看主人,哼哼的趴在了地上。村主問:「你家這狗咬人不,總汪汪?」
窯主回:「沒事,它不敢咬。」這來上貨的人,見狗趴下,將車推到碗堆旁鬆手放了車。他看眼一旁的碗,碗有三種型號,大中小。他道:「十個大碗,二十個中碗,五十個小碗。」他看眼堆在那邊的盤子,道:「魚盤十五個,大圓盤五個,中圓盤要帶花邊的三十個。」
這人又瞅向那邊的罈子,說:「罈子要幾個那稍微大型號的。」
窯主朝那些罈子看去,問:「罈子要幾個。」
這人瞅瞅自己的推車,「來四個。」
「好嘞」窯主道:「你過去拿吧。」
這人走過去,摸了幾個罈子,一手拎一個,先抓了倆。這人咬牙,將兩個罈子拎至推車旁。這人將罈子放下,仔細去看罈子的全身,看哪有壞的地方。
窯主見他看罈子,說:「都是好罈子,有壞的地方你再換一個。」這人仔細看了兩個罈子,將兩個罈子皆抬到車上放倒,放倒看兩個罈子的底部。
窯主見他看罈子底部,說:「底部沒啥壞的,它老挨地,就是有磨痕。」
罈子沒有壞的地方,「梆梆!」這人拍拍兩個罈子,將倆罈子拎下車放到一邊。接著便去罈子那裡,找另兩個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