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叫飯（16）

  石驚天要快乾活，車下之人皆散開，看他。


  見人皆散了開，石驚天彎腰將鍬撮向腳下的碎磚碎瓦碎木，一鍬鍬往出撮。撮的快，塵土飛揚，灰塵將身上臉上兜的一層又一層。


  「這才像個幹活的樣，對，就這樣干。」一子在七八步外瞅他。


  石驚天幹活灰大，大家皆站的遠。他們歇了歇，見石驚天往下撮了不少，那蛛子對遙算道：「幹活，咱也幹活。」


  他上了馬車，拿起鍬來，他道：「先撮下去一些，然後咱倆將鐵槽子拎下去，拎下去扣了。」


  「行，兵哥先撮，撮了咱倆拎。」遙算往車裡瞅道。


  士兵蛛子呼呼的往下撮，塵土灰煙甚重，遙算在旁站著，被這塵土灰煙籠罩。他被嗆的咳嗦，甩袖子扇扇，掩住口鼻，往出撤。


  那蛛子在車上，亦被塵土灰煙籠罩，他忍不住了，喘不好氣，鼻子進灰嘴裡有沙子。他將鍬扔了下去，跳下車來。


  蛛子打著身上朝遙算走來，至遙算身前去看那車，那車兀自被塵土灰煙籠罩。遙算道：「這個得慢點撮呀，快了灰大。」


  蛛子道：「那鐵槽子被我撮了，待可以，咱倆過去，將那槽子抬下來，抬下來往地上一扣。」


  「行，可以了咱倆就將槽子抬下來。」遙算看塵土灰煙籠罩著車，塵土灰煙在漸漸淡去。


  那后兩輛車也在往下撮鐵槽子里灰渣，塵土灰煙也大，不撮的人躲到一邊，撮的人不好呼吸，為避塵灰皆下了來。


  那二寶扔了鍬下車朝衙役駱子走來道：「灰太大。」駱子道：「輕一點撮，別揚。下回我上去撮去。」


  「下回你去？」二寶子問。


  「我去，你先待著。」駱子看那被灰塵籠罩的車。


  「你撮下一個槽子，我看咱倆能抬下來。」二寶子說。


  聽了二寶子的話，駱子點下頭，他道：「往下抬好弄，抬了往地上一扣。扣那，弄的快，還沒有灰。」


  二寶子點下頭應一聲。


  那衙役釺子，往下撮鐵槽子里的灰渣，灰塵過大，他持鍬跳了下來，鍬頭落地鍬把在手，他袖掩口鼻，看眼手中鍬把，回頭去將鍬頭撿起。


  釺子一手持鍬把，一手持鍬頭，走到龍少身旁。他道：「灰太大，不能快撮。這東西得輕撮，往下撮些，然後再抬那鐵槽子。」


  龍少道：「你說咋弄咱就咋弄。」


  灰散了，幹活的又上去弄，這回他們弄的不快，一鍬鍬往下輕撮，將灰渣皆輕倒到車下去。


  他們撮了鐵槽子上的灰渣，看看可以，便兩人去抬。


  鐵槽子再加裡面的灰渣，挺沉。不過，兩個男的抬，還是可以的。他們用了力氣，將裝著三分之二的灰渣抬了下來。抬下，他們便將鐵槽子往地上一扣，將灰渣皆扣到地上。


  如此，將鐵槽子上的灰渣往下撮些，鐵槽子皆被他們抬下來，扣到地上。他們將鐵槽子拽到一邊，便往下弄，車上剩餘的塌毀房子廢物。


  別人將鐵槽子皆弄了下來，石驚天正往出撮鐵槽子上的灰渣。士兵一子在一邊看其他人幹活，知道鐵槽子里灰渣不可快撮，得撮了，慢點往下倒。他說與了石驚天，石驚天聽了他的話，沒有像其他人似的，往下使勁撮，使勁撮鐵槽子里的灰渣。


  石驚天將車上鐵槽子里的灰渣皆往下撮了。他臉上的灰被汗水濕了，濕的像個花臉。他道：「咱倆往下抬呀？」


  士兵一子走近車前，看車裡，他道：「來，咱倆往下抬。」一子上了車，來把腳下的鐵槽子，他道：「來，先抬這個。」


  石驚天將鍬放到車上，去與兵哥抬。他二人合力將鐵槽子抬了下去。抬了這個槽子，石驚天累了。他捶捶後背，說：「累了，緩一緩。」


  「你累了？」士兵一子問他。


  「一直沒停。」石驚天捶著後背。


  看眼其他車上乾的活，一子道：「都乾的快，就咱車乾的慢。」他瞧瞧石驚天，道：「沒事，將鐵槽子都抬下來，車裡剩下的我來弄。」


  石驚天抬頭瞅眼兵哥，疲憊的站起，去與兵哥抬車上的鐵槽子。


  石驚天雖累，卻也能幹動，他與兵哥，將車上的鐵槽子，皆抬了下來，扣在地上。一子道：「你將槽子，抬到一邊去，摞好。我去弄車上剩下的廢物。」


  石驚天向兵哥應了一聲便將鐵槽子拽到一邊，摞到一起。兵哥去弄剩下的，他總算可以歇會了。看眼槽子，他將槽子倒了過來，底朝上面朝下，他坐在槽子上休息。


  其他三輛車，皆在用鍬往下撮，廢物將被清盡。蛛子喊道：「大家快點弄，弄完了回去。」


  看眼西邊的太陽，二寶子在那頭喊道：「回去該吃飯了吧？」


  蛛子看眼太陽，在這頭喊道：「應該該吃了吧。」


  二寶子看眼腳下一些塌毀垃圾，又去看車下的垃圾，說：「不該來呀，又臟又累。早知留那好了。」


  一旁的駱子撮了腳下剩的垃圾，將鍬遞給二寶子：「你撮那邊。」二寶子接過鍬，來搓自己腳下碎磚碎瓦，不多的碎木。


  第一輛車，三四輛車，皆將車上塌毀房子廢物撮了下來。他們將馬車拽到一邊，鋪平卸下的廢物。


  二寶子持鍬看眼第二輛車，車上兵哥還未撮完。一旁的衙役駱子，用腳來鋪，口裡說：「鋪平它，別影響咱村子外貌。」他伸手去拿了二寶子的鍬：「來我來。」二寶子將鍬給了他，也用腳來鋪。


  那第二輛車的士兵一子，撮了剩下廢物，便喚石驚天：「來，你來鋪，我將車拉到一邊去。」士兵將鍬伸給石驚天，將鍬扔到地上。石驚天過去，將鍬撿起，便去車一邊鋪灰渣廢物。


  一子下了車，將馬車拽到一邊，打打身上，去石驚天倒扣的槽子上坐了。


  八個人，或用鍬或用腳，皆在鋪平廢物，唯一子坐槽子上觀人幹活。一子掉下車過，幹了一通活兒早已無事。


  遙算將鍬給了士兵，用腳蹬著塌毀房子廢物，他後悔跟車過來，一頭臉的灰，一身的灰。本想離開工地偷個懶，誰知又臟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