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4.第284章 編號019-夜月清風(6)
「你是怎麼學會陰風入腦的?」
「在墳里學的。小時候在墳地里玩,挖了墳,裡面有塊布頭畫了……我不知道,我原來不知道是真的。我大姐出事了我才……後來是我婆婆逼我的!她讓我弄死那些人,好佔了便宜!我不想的,真的。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兒子孫子啊!」
「他們都不知道你做的事情?」
「我兒子他們不知道,我是瞞著他們的。嗚嗚……我也不想的……我婆婆和兒子還因為死掉的那些鬼東西怨了我……我也不想的啊!我也不知道我會生下那些東西,我不知道我不生了,我媳婦會……嗚嗚嗚……」
「你不想,那你對岳祖榮下咒做什麼?」
「他搶了我孫子的老婆,這能怪我嗎?我孫子是個好孩子,他說不在意了,還願意跟那個挨千刀的住一塊兒,我怎麼能看他那樣受委屈啊!我本來不想做了的……我兒子都怨我了,我都好些年不做了……真的,我不想的。你們幫幫我。那個挨千刀能花錢,我也有錢的!」
「畫了陰風入腦的布呢?」
「沒了,掉了……我那會兒看過,被爹娘找回家,亂鬨哄的,不知道掉哪兒了。」
「即然這樣,那我們也沒什麼好談的了。」
「真的沒了!我沒騙你們!這村裡面也就我用了那個什麼入腦,其他人都不會。肯定是沒了!」
「好吧。」
「你們答應了?你們救救我兒子和孫子!」
「沒有,我們什麼都沒答應。」
「你!你們這群狗娘養的……」
2003年5月18日,確認委託人不再有異常狀況。
2003年5月20日,章鳳萍病故。
2003年5月21日,確認蘇廣及其父蘇大偉生病,醫院未作出診斷。
2003年5月25日,蘇廣及蘇大偉病故。
2003年5月26日,在蘇家所在村落未找到記錄陰風入腦的布,未發現其他陰氣。
2003年6月4日,調查到蘇廣之母林芝在生完蘇廣后,有上節育環。
2003年6月5日,終結調查。
2004年7月3日,接到岳祖榮電話。電話錄音200407031315.mp3。
「您好,岳先生?」
「是,是我……」
「您有什麼事情嗎?」
「我……我去年和王晴結婚了,就是我那個女朋友,蘇廣……蘇廣的前女友。」
「嗯。」
「我們是奉子成婚,她懷孕了。我,我確定,我確定是我的種。」
「嗯。孩子出生了嗎?」
「一月、一月就出生了……」
「也就是您被詛咒的時候,她懷孕了?」
「是……是這樣……我……孩子……孩子半年了,現在、現在……她……」
「我們可以幫您處理掉那個孩子。」
「她……王晴……」
「恐怕是那個詛咒有了我們所不知道的變化。王晴女士沒有和蘇廣結婚,但仍然受到了影響。」
「孩子呢?那個孩子……她是個怪物……她眼睛會在晚上變成紅色,不哭不鬧,盯著窗戶看,還……還會笑……她是怪物……」
「那不是個正常的嬰孩。我們現在就到您家,來處理這個孩子。」
「要,要怎麼做?」
「殺死,並焚毀屍體。」
「不,不行!她……她能不能,你們能不能把她……」
「很抱歉,岳先生,我們無法治療她,將她變成正常的孩子。她本身就不是正常的孩子。」
「……我要……我要想想……她白天的時候,是正常的,她白天是我女兒,晚上才……她可能是被上身了……」
「這點我們需要看過那個孩子才能確認。」
「我要想想……」
2004年7月8日,接到岳祖榮電話。電話錄音200407081429.mp3。
「您好,岳先生。」
「……呼……呼……」
「岳先生?」
「她……死掉了……」
「屍體呢?」
「火化了,我買了塊墓地,安葬了……呼……呼……」
「岳先生,您還好吧?」
「她滿身的血……不是,不是血,是月亮……她變成了月亮那樣……都是血……」
「變成了月亮是什麼意思?」
「王晴,王晴瘋掉了……她看到她那樣,就……瘋掉了……」
「請您節哀,岳先生。您剛才所說的變成月亮是什麼意思?」
「臉,身上,就跟月亮一樣,還圓了……就一晚上,就那樣……死了之後,死了幾天後,又、又正常了……不,不是完全正常……皮膚跟磨砂一樣……很嚇人……」
「屍體焚化的時候,有沒有什麼異常現象?」
「我不知道,我沒看……」
「能告訴我們她的屍體安葬在哪裡嗎?」
「你們要做什麼?」
「只是確定一下她的屍體不會再出問題了。」
「好……」
2004年7月9日,前往墓地,確認女嬰屍體無異常。
————
呼——
一股風忽然就從我腦袋后吹了過來。我差點兒跳起來,回頭一看,是郭玉潔泡了茶,一邊吹,一邊彎腰在我後面看著檔案。那風可不就吹我腦袋上了嗎?
「你幹什麼?」我退了退,避開郭玉潔。
郭玉潔茫然問道:「怎麼了?我就看看。」
「你有口臭,所以奇哥受不了了吧?」瘦子壞笑道。
正常姑娘家被這麼說,要麼羞紅了臉,要麼得發火,可郭玉潔行事風格與眾不同。她抬了手,自己哈了兩口氣,說道:「沒有啊。我沒聞到。真有口臭?難道是胃不好?」
郭玉潔一本正經,還詢問地看向我。
我無奈,「沒有。就是被你嚇了一跳。」
胖子問道:「奇哥是看到恐怖的了?」
「還好吧……」我也不知道該說這個事件恐怖不恐怖。
我可沒搶別人的女朋友過,也沒得罪什麼人……呃,和慶州製造局的一些幕後大佬有些立場上的衝突不知道算不算?吳旻堂能做出殺人放火的事情來,其他人不明刀明槍的來,會不會找些會邪法的來給我們下咒?
這樣擔憂也沒什麼用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蕭天賜那樣厲害的,我們都逃過了,其他人應該也不在話下吧?
我自我安慰著。
實際上,我們最近挺太平的。沒遇到靈異事件,工農六村爆水管的事情,也沒給我們帶來麻煩。單位裡面盛傳馬處長手段高超,老領導人面廣,我們幾個知道內幕的,都覺得這背後肯定要不為人知的腥風血雨,慶州製造局的那些人應該是暫時消停了,或者是到了一個僵持的局面。
周五的時候,辦公室里的電話響起,居然是毛主任找了我們,還不是為了水管或拆遷的事情。
「是前頭周主任的女兒打電話給我,想要聯繫你們。」毛主任在電話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