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皮大蟌
第六章黑皮大蟌
我們三個立刻半蹲,熄滅手電筒,仔細聽,很輕微的腳步聲,有點類似於生物行走在水面上,但是細細的聽過來又多了一些嗖嗖的風聲。
姐夫立刻示意我們退回上來的坑洞,剛要轉身,只見河中所有的河騾子都漸漸的變黑,很快整個坑洞就陷入完全的黑暗。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黑暗中姐姐和姐夫拉著我緊貼洞穴邊緣,姐姐張開金剛傘擋在我倆前面。
只見不遠處一對對紅色的暗光從河道中央出現了,伴隨著輕微的踏水聲還有嗖嗖的滑翔聲。
我們三個大氣不敢喘,誰知道這幾千年前的地下洞穴里有什麼可怕的怪物。只見一隻只巨大的類似於蜻蜓的東西朝我們靠近,展翅起碼一米長,但是此物沒有眼睛,每隻有四個翅膀,每個翅膀上都有一個紅色的閃光,猶如吸血鬼的雙眼,通體烏黑,尾巴呈一個長針狀,最可怕的是這怪物的臉極像螃蟹的鉗子,估計要是給我一口我就歸西了。
姐姐小聲說:
「你倆站起來吧,沒事了。」
我往後一伸手,趕忙捂住姐姐的嘴,那意思別出聲。
姐姐立刻就扭了我耳朵一把,我忙把手鬆開。擦,怪不得呢,剛才姐姐站起來了,我太緊張沒注意,竟然摸到了隱私部位。我很尷尬的看了看我姐夫,姐夫也挺給面子,當沒看見,我才鬆了口氣。
我小聲說:
「姐姐啊,你不怕這蟲子聽見我們出聲來攻擊咱?」
姐姐說:
「平時讓你多學點知識,你小子壓根不上心,這叫黑皮大蟌,蜻蜓目,應該早在三千面前就已經滅亡了,沒有眼睛和耳朵的。剛才水裡的河騾子是意識到危險然後把生物電熄滅,體內排出酸性物質,正好這些黑皮利用水裡的酸鹼變化來覓食,你看,它們正在捕食。」
我見每一隻黑皮擦著水面,用尾巴插起一隻河騾子就往嘴裡送,感慨這個地下生態系統簡直太龐大了,難道這是用來守墓的?
我問姐姐:
「姐姐,這東西只是靠酸鹼變化來識別?」
姐姐說:
「這黑皮也能根據溫度來識別敵人,如果溫度高於四十度,也會成為他的狩獵對象。」
這時候姐夫大喊一聲:
「燙啊,你不早說,快跑!」
只見姐夫已經把手裡剛點著的煙扔進河中,但是已經有幾隻黑皮朝我們三個沖了過來。
姐姐看來是想罵人,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伸出金剛傘來擋住了一隻,別說這黑皮好大的力氣,姐姐直接被彈飛了兩米,我和姐夫馬上拉起姐姐就開始狂奔。
一邊跑姐姐一邊說:
「你倆大傻,越跑體溫越高,這是作死的節奏啊!」
我一想對啊,咋沒想到啊,說:
「姐姐,咱往河裡跳吧?」
姐姐馬上說:
「跳河裡想被河騾子咬成蜂窩煤啊!現在河水中排出大量的酸,不被咬死也被燒死!」
這可咋弄,沒辦法,我們就是跑也不是,停也不是。
後邊跟來了無數的紅色眼睛,姐夫一邊跑一邊回頭用太保杴拍,但是太多了,根本打不完。
就這時候遠處發出一陣轟隆的巨響,河道深處有什麼東西朝我們迅速的奔來,鼻子里聞到一股濃重的酸味,讓人喘不過氣。
身後的黑皮竟然不追我們,而是沖著洞穴深處飛去,估計是強酸把他們都吸引了過去。
我的媽呀,我大喊一聲:
「你們看,對面來了輛公共汽車!」
一隻巨大的河騾子,渾身冒著酸水,迅速的朝我們的方向奔來,通體散發白光,真的猶如一輛市內公交車!
我們三個立刻貼牆而立,平靜心態,希望體溫能下降。無數的黑皮沖向大河騾子,有的用臉扎,有的用尾巴扎。看來那大河騾子皮糙肉厚,一邊掙扎,一邊張開大嘴吃掉黑皮。
這一幕太驚險了,簡直像是在看科幻片!
有句話叫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我在這看困獸之鬥,姐夫卻不停的四處張望。
姐夫說:
「你們發現了嗎,那怪物屁股後邊連著一根巨大的青銅鏈,這肯定是人為所做,這怪物可能就是個看門狗,咱們沿著那青銅鎖鏈走,估計能找到墓穴入口!」
我剛想說,咱們要是進去了,萬一那怪物再把門堵上,那咋弄!
還沒開口,這倆人就迅速朝怪物身後跑去,我一看,別剩下我啊,趕忙去追。
姐姐走在最外邊,拿著金鋼傘擋著個別飛過我們身邊的黑皮,就在這個時候,姐夫大喊:
「誰?」
只見青銅鎖鏈的盡頭是一個兩人寬的洞口,一個黑影手持燈籠,在我們數十米的位置朝洞口飛速的跑去。
我大喊:
「要飯的!你給我站住!還我毛爺爺!」
這就是那個乞丐,他頭都沒回,直接就奔進洞中,我們三個也沒敢怠慢,飛身跟進洞里!
剛一進洞,聽身後砰的一聲,那公交車可能意識到有人進洞,不顧蟄咬拚命的縮回洞口,死死的堵住了墓穴的入口。
我們三個打開手電筒,繼續沿路追那個乞丐,跑這跑著,姐夫在前面喊了一句:
「停下吧。」
我跑的上氣不接下下,上大學就知道宅在宿舍打魔獸、玩夢幻,早知道多練練武,提高一下身體素質,關鍵時刻豈能掉鏈子。
光顧著瞎想了,站穩一看,姐姐和姐夫都站在原地,前方竟然出現了一個兩岔路口,規格一模一樣,上邊的石壁上還刻滿了壁雕,但是這些壁雕都非常的簡單、虛幻,都是用刀刻上去的,我一個勁的看也看不出什麼玄機。
姐夫說:
「燙,這兩個門,不知道哪個是生門,哪個是死門,你覺得的?」
姐姐說:
「我剛才觀察了腳印,因為地上有積水,無法分辨那個乞丐走的哪條路,看來想找生門還得通過這幾幅壁雕來尋求答案。」
我又觀察了一下畫說:
「姐姐,你有沒有覺得這四幅畫的畫風有點像是人皮燈籠上的畫?」
姐姐說:
「確實很像,很可能是那個東夷鬼王領著眾人進入這個地下河以後發生的事情。你看第一幅畫的是眾人持武器砍向一個巨大的蟲子,看來就是剛才咱們所見的那個大河騾子。第二幅圖是眾人分成兩隊分別進入這個兩個門洞,由鬼王在最前面,一隊是一個全副武裝的將軍帶領,另一隊是由一個長鬢散發之人帶領,分別進入左邊和右邊的門洞,帶隊的倆人都提著人皮燈籠。第三幅圖畫,這兩隊人馬竟然又到了一起,來到一個天然的露台上,鬼王好像在發表什麼重要講話。最後一幅畫著就奇怪了,所有人躺在露台下面,鬼王帶著面具站在露台上,那兩個打燈籠的人躺在他旁邊。總之這四幅圖畫什麼用意咱們未可知,不能判斷凶吉。」
我說:
「姐姐,既然這樣,咱們肯定跟著鬼王走的那條路前進啊,咱也別在這等了,直接走吧。」
姐姐有些疑慮,姐夫說:
「燙,我有個地方覺得十分奇怪,既然兩條通道是通往一個地方,鬼王的部隊為何要分開行動?而且你覺得右邊門洞那個帶頭之人長鬢散發,難道是女人?」
姐姐說:
「你猜的不一定對,西周時期的女人必然不會散發,起碼也得有個疊鬢,有些裝飾。但是東夷女子到底是何種髮型無從考證,不能否認男人也可以披頭散髮。」
我靈機一動說:
「姐姐,右邊難道是清一水的乞丐,披頭散髮?」
姐姐沒忍住偷笑了一聲,姐夫臉色凝重說道:
「我看小石頭確實看出問題了,進入右邊坑洞的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