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野豬森林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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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身邊整裝待發的兩黃旗，多爾滾、多鐸兄弟有心讓父汗支應一些，卻不敢開口。
十六旗的鐵騎是老野豬的王牌，兩黃旗便是王牌中的王牌，在後金軍眼裡，就是天下第一軍！
「就是你們了，收快遞啊！」幺雞轉悠了半天，終於盯上了老野豬的「王中王」！
媽地，這麼多人列隊歡迎本尊駕臨，不送大家點禮物，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見到飛機在頭頂盤旋，下面的兩黃旗都是沒有驚慌失措，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要是如此雄壯之師沒等打仗，就被邪器嚇得四散奔逃，那可真是丟盡了老野豬的臉啊！
「那是……」大家還在仰著脖子，傻乎乎地看航展，只見天上赫然出現一堆黑點。
野豬們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黑點」便飛速落下，呈拋物線狀向它們兀自砸去！
「啊……」地面上頓時發出了陣陣驚世駭俗的慘叫，同時從嘴裡迸發出各式各樣的咒罵。
幺雞從河邊裝水，以解城內之急，本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怎麼可能不順路帶點附贈品回來？
一千立方米的石頭有多少？反正本尊是不知道，你們自己慢慢數吧！
小的只有玻璃球那麼大，而大塊的絕對不亞於冰箱、洗衣機。
這少說也有好幾十萬塊的「贈品」從五百米高空落下，算上重力加速度，殺傷力大了去了！
運氣好的野豬被砸地滿頭是包，叫苦不迭；沒帶護身符的，連人帶馬都瞬間變成了肉醬。
誰要覺得自己有萬夫不當之用，單手舉鼎之力，大可以用手接住，然後扔回去，把飛機打下來！
剛才還陣型嚴謹，威風八面的兩黃旗被砸地暈頭轉向，人叫馬嘶，好不熱鬧。
保命要緊，老野豬只得帶著上百名親衛隊跑路，免得真被面部中石，那就徹底沒救了。
「我擦！」受到自身速度影響，幺雞的投彈位置有點歪，不少都落在空地上，白白浪費了免費得來的「彈藥」。
但砸死砸傷好幾百頭野豬，讓后金的王牌部隊狼狽不堪，顧不上面子，開始逃竄躲避。
「下次應該可以砸地更準點！」幺雞還在駕駛室喃喃自語地勉勵自己
這話讓老野豬聽到，非得被氣吐血不可，天天挨砸，誰能受得了？
但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二貨青年並不打算每天砸一次，而是乘十！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飛一次取水才用半個小時，十次不過五個來小時。
大家各取所需，石頭留給野豬們，水送給城裡，多麼公平啊！
你們打死打傷本尊麾下的那麼多狗腿子，向你們要點賠償，應該沒人反對吧？
每天前幾次，儲物空間還得裝很多水，等滿足了城裡需要，後幾次就全是石頭！
六千立方米的石頭空投下去，哪怕只是想想，觀眾朋友們都應該為本尊點贊！
哪只野豬敢自稱好漢，站那別動，千萬別跑……
老子外號「集石雨」——送（腦）漿！
「一次砸傷兩百頭野豬，十次就是兩千頭，一百次就是兩萬頭！嗚呼呀，真得當成事業來對待啊！」這麼算下來，幺雞都把自己嚇了一跳。
十天幹掉兩萬頭，相當於下面兩個旗的兵馬，這辦法真不錯，綠色、環保、無污染！
你們不列隊，甚至不出營都不要緊，本尊完全可以送貨上門！
砸！就一個字！我只說一次！
多麼真誠的留言啊，怎麼樣？感動沒？
你們豬多不要緊，老子連韓國都能偷光，別說你們這點豬了！
俗話說的好：再宏大的帝國也架不住一隻勤奮的小偷！
別說手機、電視、飛機、汽車這些高檔貨，就算是缸里的辣白菜，只要儲物空間還有地方，本尊都不會放過！
老子就這麼以大無畏勤懇至極的愚公移山精神，將泡菜帝國一點一點地偷塌偷垮！
眼前這群野豬，自然也不能虧待了。
因為你們，本尊狗腿子們早就定好的入關計劃，需要全面推遲。
沒有這些絆腳石擋路，族軍都可以推平盤踞在玄菟（沈揚）一帶的公孫琙了。
然後就能揮師南下，矛頭直指幽州，只要佔領那裡，問鼎中原便指日可待了。
現在這個有條不紊的作戰計劃，由於一群貿然出現的野豬，被全盤打亂了。
「氣煞我也！」老野豬憤懣地看著那隻飛進城裡的邪器，頓時心火叢生。
不可一世的后金軍，特別是兩黃旗，居然平白無故地挨了一通石雨。
人馬損傷倒是其次，關鍵是只能挨打，不能還手，夠不到天上那東西，有勁兒使不出。
「傳朕命令，構築環城壕溝，持久圍困城內之敵，待其缺糧，破城屠盡！」老野豬決定不報此仇，誓不收兵。
再過兩個月就可以秋收了，到時候高勾麗地區的全部糧食都能被己方所食。
加上繳獲的敵軍物資，以及打獵捕魚得來的東西，節省一些的話，倒是可以做到長期圍城。
而且這樣一來，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己方有生力量的損失，保持野戰部隊的戰鬥力。
等城內守軍堅持不住，開城突圍，在這狂野平原之上，就是后金鐵騎肆意馳騁的戰場！
入夜之前，低沉的號角聲響起，野豬們很不情願地丟下同伴數千隻屍體悉數撤退。
「父汗，就差那麼一點，兒臣就要破城了！」執掌正藍旗的莽古爾泰還心有不甘
鑲紅旗旗主岳托也有同感，但軍命難違，否則別說是他，就是老野豬的親兒子，都要被奪去兵權。
「朕已經看過了，以守軍之陣法，再給你一旗披甲兵，也難以破城！」老野豬鎮定自若地潑了一盆冷水
「……」莽古爾泰有心辯解，卻見兄弟十幾個都是這副表情，只得暫時隱忍，不再言語，免得被父汗當眾訓斥。
大家心裡都明白，論打仗，父汗要是自稱第二，這大帳裡面誰敢斗膽妄稱第一？
小野豬的正白旗損失比正藍旗好不到哪去，但作為最聰明的兒子，當然不能這麼說，反而要稱讚一番：「城內蠻子一定想不到父汗可以避實擊虛，揚長避短，改攻城為圍困。如此一來，我軍便可以逸待勞，只等守軍上鉤，將其悉數圍殲！」
「而且敵軍若要南下增援，必遭我軍伏擊，屆時所有輜重糧餉，均為我軍所獲，父汗用兵如神，兒臣不及也！」多爾滾的智商也很高，絕非那些莽夫兄弟可比。
老野豬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傾聽，在他心裡，城府很深的小野豬是第一皇位繼承人，能審時度勢的多爾滾其次，其他人都是大金用來征伐四方的刀殂而已。
「既然如此，你們白紫四旗在前番攻城也算儘力，截擊敵軍援兵就交給你們了！」老野豬也就做了個順水人情
雖然說是要阻擊南下的敵軍，但打野戰，特別是集群突擊，堂堂大金鐵騎還沒怕過誰。
而且毫無疑問，這可絕對是件肥活兒，因為繳獲的物資首先都要落到這四旗手裡。
至於這些貴重物品怎麼分，分多少，那都是后話，你得先打敗敵人，繳獲了再說。
白紫四旗儘管披甲步兵傷亡慘重，但騎兵部隊還完好無損，完全可以承擔此重任。
「兩綠兩灰旗都去周邊搜集人口，將能找到的都匯聚在這裡，修築壕溝還用得著這些奴才！」老野豬吩咐了第二件事情
看到其他人都有些意猶未盡，老野豬又緩緩開口：「兩紅旗密切監視鮮卑人的動向，防止他們過來趁火打劫！藍黑四旗在四向圍困此城，朕親統兩旗支應！」
這樣部署應該是萬無一失了，再挨石頭砸的話，那也沒辦法，只好暫避一時了。
在大汗的號令下，野豬們退到三公里以外，就是m1857型12磅野戰炮的最大射程之外。
開始讓泡菜奴才們圍著平四城狂挖壕溝，這樣即便守軍突圍，騎兵多半也派不上用場了。
他們當年打遼西諸城就是這麼乾的，想必平四城內的守軍也會束手無策。
「不知依三位先生看來，這圍城打援之計以為如何？」老野豬在戰略規劃上，並不想與一群沒大腦的兒子多說什麼，反而要徵求漢臣的意見。
能有資格與眾貝勒一同在大帳里聆聽聖諭的，只有三大謀士——范文程、寧完我、馬國柱。
寧完我看了看兩位同僚，首先發言：「啟稟大汗，微臣從敵人俘虜口中得知，這平四城人口約十萬，另有駐軍兩萬，已被我軍斬殺萬餘，殘存之輩退守於城中。僅憑此城高大堅固，尚存一息而已。若是膽敢出城迎戰我驍勇鐵騎，定然難逃全軍覆沒！
那敵軍首領想必也深諳此道，所以才避戰不出，待時機轉變，再圖良策。若固守此城，即可揚長避短，以逸待勞，迫使我大金勇士棄馬攀梯，與其廝殺一番，以求戰而勝之。微臣以為，若城中糧足，則敵軍可堅守不出。反之，數月之後則會開城突圍。」
至於城裡有多少糧食，俘虜可不知道，因為他們並不是後勤人員，根本就無從得知具體情況。
老野豬聽了點點頭，至於敵人的突圍時間，誰也說不好，可能是仨月，也可能是半年，連他自己都沒辦法估計。
范文程緊隨其後，直抒己見：「啟稟大汗，倘若我軍能攻取此城，則我大金便多了一座堅城。如若敵軍鼠輩被我大金兵鋒所嚇，執意避戰，我軍亦可轉進向南。
微臣看過高勾麗人繪製的地圖，東漢所轄之遼西、遼東、玄菟、樂浪、昌黎五郡人口不下百萬，而守軍兵力卻僅有寥寥數萬，戰力更不如我大金十六旗，可速戰速決。
此四郡均乃我大金必得之地，更為興龍之帝業，若能攻取，則王基必開，大金必興，大汗霸業可初成矣。臣沒記錯的話，黃巾之亂在漢靈帝光和七年便要曝發。
大汗若攻下遼西，再奪下涿郡等關內地區，即宋朝之燕雲十六州，則可持虎踞龍盤，笑看關內軍閥混戰。待其力量疲俾，氣勢日頹，大汗便可揮師南下，問鼎中原，成就千秋之功業！」
起初老野豬對范文程否定自己的圍城打援計劃還有些不悅，不過聽到後來，好像還有點道理。
拋開遼西郡不說，遼東四郡確實易於攻取，得到數十萬奴隸之後，大金的確可以快速增強國力，尤其是能夠騰出大量的青壯，充實十六旗。
而且那裡應該也有往年的存食，累積起來，總數必然極其可觀，要是能夠成功奪取，可解大金軍糧匱乏的燃眉之急。
漢靈帝光和七年的黃巾之亂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曹襙、袁紹、孫堅、劉備等人，都是趁此機會，迅速崛起的。
自己作為後來人，知曉前後上千年之歷史，如果不妥善利用，那就有違天命了。
看到老野豬停止了思考，馬國柱才諫言：「啟稟大汗，依臣看來，我大金可以退為進！現將圍城諸旗兵馬後撤十餘里，埋伏起來。若城內之敵麻痹大意，貿然出城，則我軍可予以突襲，順勢攻城。若其執意避戰，我軍可南下，直取漢之四郡。爾後攜大勝之餘勇，再行圍城，令其插翅難逃！」
眼下遼東四郡的數十萬人口對老野豬的確很有吸引力，而且距離黃巾之亂還有不到兩年時間，必須早作準備才行。
否則等張角等人禍亂關內，大金十六旗還被困在遼北的窮鄉僻壤，那關內發生任何事情，都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為了儘快奪取遼東，擴充大金國力，為南下入關夯實基礎，必須迅速做出決斷才行。
在第二天召開的最高軍事會議上，老野豬當眾宣布：「今遼東四郡雖有數十萬蠻子，然實力孱弱，兵微將寡，遠不是我大金驍勇善戰鐵騎之敵手，實屬待宰之羔羊，若獵取，必烹之。朕揮軍南下，乃欲廣施我大金之仁德，萬珉再無憂患，必感激涕零！待我軍凱旋而歸，兵精糧足，便可北上，重圍此城，以報前番之仇！」
這算是自己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不然繼續攻城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希望，只能徒傷步卒。
野戰傷亡兩萬八千人，攻城又折損上萬人，兩項相加，四萬精兵就這麼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