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翔號作戰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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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上帝，請拯救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吧！」
看到事發海域布滿了漂浮的戰艦殘片與掙扎其中的落水士兵，內心一片哀涼的金凱德中將只能低聲向蒼天祈禱。
同時不斷責問自己，是否犯下了過於低級的戰術性錯誤，才導致了這場慘敗，或者說是災難也不過分。
第64特混編隊的旗艦「印第安納」號戰列艦（「南達科他」級）已經傾斜了15度以上，航速降至20節以下。
實際上在發現敵軍實施雷擊戰術后，金凱德旋即讓艦隊進行規避。
但各艦都是以30度角的方式向西挺進，等於將半個側舷曝露在攻擊魚雷群面前。
「印第安納」號戰列艦相繼遭到了七枚魚雷的爆擊，最致命的是中彈部位非常集中。
這艘滿載排水量高達45000噸的巨獸進水嚴重，很快便開始向受創一側傾斜。
不要與「大和」或者「武藏」相比，超級戰列艦滿載排水量高達七萬餘噸。
而條約型戰列艦的噸位遠遜於對手，單側吃進七八條魚雷，就等於被宣判了死刑。
儘管艦長拚命向右舷注水，希望戰艦能夠保持平衡。
但由於左舷受創太過嚴重，大量注水就等於是在「慢性自沉」！
搶救了十幾分鐘，見到情況已經無法挽回，金凱德中將只得下達了棄艦的命令。
在「亞拉巴馬」號率先戰沉之後，「馬薩諸塞」號與「北卡羅來納」號戰列艦也步其後塵。
作為旗艦，「印第安納」號則成為四艘戰列艦中，最後沒入海面的成員。
「……難道我們就這麼完了？？？」
對幾乎是轉瞬即至的海戰結果，艦隊里一些倖存的官兵還有些難以接受。
除了一次性損失四艘新型戰列艦之外，編隊里里的兩艘重型巡洋艦與四艘輕型巡洋艦也都沒能倖免。
25艘驅逐艦被魚雷擊沉了17艘，僅存的八艘正在充當大型計程車，在瓜島與事發海域之間拯救艦員。
但一艘條約型戰列艦在戰時的編製就高達兩千餘人，依靠八艘驅逐艦以及幾十艘救生艇來施以援手，是遠遠不夠的。
「美國海軍的官兵們，如果你們貿然登岸，並向本方陣地撤退，我艦將無法保證你們免遭炮擊！如果你們選擇投降，我艦將以聯合艦隊司令山本五十六大將的武士名譽擔保，你們將得到日內瓦公約內的良好待遇！不會遭到任何的瘧待！否則，等待你們的，將是一條通往地獄的死亡之路！」
「和泉」號戰列艦駛過遍布燃燒殘骸的海域，同時以艦上的揚聲器向對方喊話。
二貨青年沒有下令棒打落水狗，只要美軍驅逐艦不率先發動攻擊，就可以允許它們繼續救人。
艦長西田正雄相信神使大人是出於人道住義角度去考慮問題，畢竟日本海軍沒有陸軍同行做地那麼絕。
而且如果美軍艦員拒絕投降的話，真的會發生團滅慘案，一枚四百二十毫米炮彈完全可以在瞬間秒殺掉一個連的美軍士兵。
雙方相距好幾公里遠，艦炮可不會自動識別哪些是已經放下武器的敵人。
至於賭徒大將的武士名譽……先把餅扔出去再說！
「長官，我們怎麼辦？」
「……讓我想想！」
金凱德中將也知道對方說地的確是現實問題，他可不想讓這些年僅二十來歲的孩子，在手無寸鐵的情況下，慘死在對方的艦炮之下。
如果只是這一艘超級戰列艦，還算好辦，或許能想辦法敷衍過去。
但是很快，在其身後就出現了兩艘小一些的戰列艦，那是三川指揮的兩艘「新金剛」（沙恩霍斯特）。
在他身後，就是去而復返的南雲艦隊。
二貨青年讓他們調頭返回鐵底海峽，就是為了多撈點「油水」。
「和泉」號給對方十分鐘的考慮時間，超過時限，就無法確保美軍官兵的生命安全。
金凱德中將召集了大部分高級指揮官，包括各艦艦長，大家都不願意選擇直接投降。
但形勢逼人強，沒人敢拍胸脯保證日本佬不會在己方人員悉數登岸后開炮。
再說用兩條腿逃出這艘戰列艦主炮的射程，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大家都穿著淺色的海軍制服，簡直就是在為敵人的艦炮指示目標。
拒絕投降的話，從登岸到深入內陸也需要至少半小時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裡，如果確保敵艦不向己方開炮呢？
「金凱德中將，在這種場合見面，我就不能說Nice-to-meet-you（很高興見到你）了！」
商議之後，力排眾議的司令官大人決定親赴對方的戰列艦，進行商談，希望給大家爭取撤退的時間。
「……你就是這艘戰列艦的最高指揮官？居然如此年輕！」
金凱德中將以為將他們擊敗的傢伙至少得五六十歲，沒想到竟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子。
「我想你不是來商討我的年紀的問題的吧？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如果你拒絕向我軍投降，讓那些艦員撤入內陸的話，那麼就等於你在藉助我們的手，將他們悉數殺死！」
你們要是一意孤行，很快就會後悔的。
「……指揮官先生，你剛才不是還廣播會遵守日內瓦公約么？怎麼現在就全然推翻了之前的聲明呢？」
金凱德中將還想據理力爭，那麼理由並不那麼充分。
「對於向我軍投降的人，我們自然會遵守之前的約定，但如果貴方拒絕投降的話，我們就什麼都不敢保證了！請中將先生正視現實，你們已經失去了鐵底海峽的制海權，制空權也很快會落入我軍之手。你們在瓜島的地面部隊即將遭到毀滅性的打擊，我想你已經猜到了我軍會採取何種方式，而且是無差別的全面覆蓋！所以，中將先生，你覺得如果一定要保全官兵生命的話，是投降好，還是撤退更好？要是你真的認為自己能夠做出正確判斷的話，不如與下屬一道撤退，我可以保證在半小時內，不向你部進行任何形式的攻擊！」
半小時你們能走十公里么？
「和泉」號主炮的射程可是四十多公里！
就算走出十公里的距離，那連「和泉」號的105毫米高平兩用炮，都能轟死你們！
見到對方還在考慮，二貨青年又順勢說：「中將先生，我知道這讓你非常為難，不過我還可以向你一人透漏一點絕密信息！」
「……哦？是什麼？」
「在你部投降之後，只要我們與華盛頓達成一致，貴國願意支付一點硬通貨，譬如黃金，我就可以在儘快釋放你們所有人！」
要不是只能在軸心國的地盤上活動，二貨青年早就把英美的銀行給洗劫一空了。
用戰俘換黃金，雖然效率低了點，但好歹也算是一個進貨渠道嘛，蚊子腿都特么算肉呢！
「……指揮官先生，恕我直言，這個恐怕你做不了主吧？」
「我可以立即向東條首相與山本司令官發出申請！在半小時之內，就會得到讓你滿意的官方回復！你可以保存這份電報，作為書面文件和憑證！」
「這個嘛……」
西田正雄立刻派人去發報，果不其然，賭徒大將與東京方面的工作效率都很高。
小雞首相儘管不喜歡二貨青年，但不願意得罪這位神使大人。
因為只要能夠挽回敗局，他在首相寶座上就會坐地越穩固、越長久。
所以在不公然反對他的情況下，一切可以促成前線勝利的要求，小雞都可以考慮。
「……我希望向太平洋艦隊司令部發報，闡述我們現在所處的境況！」
美國海軍特混編隊司令帶隊投降這種事非同小可，金凱德中將也要把鍋給甩出去。
而珍珠港的回電卻是——請指揮官自行定奪！
這下鍋又回來！
「好吧！希望指揮官先生能夠如約履行之前的書面承諾！」
走投無路的金凱德只能將簽有二貨青年名字的電報，當成是己部的救命稻草。
第64特混編隊的萬餘名官兵隨即逐批登岸，放棄了抵抗，自行解除武裝，集結完畢之後，向日軍陣地行軍。
金凱德中將心裡也很清楚，如果真的要頂著對方的槍林彈雨向東撤退，恐怕抵達第一軍的防區時，已經剩不了幾個喘氣的人了。
再說羅伯特?艾克爾伯格中將現在的處境也是岌岌可危，失去了美國海軍的鼎力支持，他的第一軍根本無法面對日軍的海陸夾擊。
「……混蛋！我要追究他的相關責任！」
消息傳到華盛頓，五角大樓震驚，美國海軍總司令歐內斯特?約瑟夫?金上將更是氣得暴跳如雷。
金凱德這種被委以重任的指揮官，怎麼能幹出這種羞恥的事情？
他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遭到敵人的大規模魚雷攻擊，根本就是託詞！
輿論方面的壓力好歹還有羅廠長頂住。
但是國會的問責就是軍方難以搪塞過去的問題了。
「這是美國海軍的悲哀！」
「聞所未聞的醜事！」
「應該立刻進行徹底調查！」
反對羅廠長的議員們馬上借題發揮，大肆批評本屆政府和軍方的一系列昏招。
好在總統先生麾下也有鐵杆粉絲，話題很快就被轉移到噴糞的議員們的孩子沒有參軍的事情上。
雙方立刻就此展開了曠日持久的唇槍舌戰，為了各自集團的利益，大家都互揭其短。
關於誰家的熊孩子該不該當兵，應該幾個孩子去當兵的問題，幾十年後都沒有得出定論。
不管怎樣，第64特混編隊的全員投降讓華盛頓非常難堪，簡直就是駐菲律賓陸軍的翻版。
好在東京方面已經表示，可以接受有條件的交換戰俘，包括日本控制下的所有美軍人員。
白宮還想私下商討對策，但此時被各大媒體曝光之後，被俘的軍人家屬立即要求政府拿出應有的誠意，儘快讓戰俘獲釋。
東京提出的條件是，軍銜對等交換，即士兵換士兵，軍官換軍官。
雖然日軍遵循武士道精神，但是還有一些跳傘成功的飛行員落到了美軍手裡。
賭徒大將迫切希望能夠藉此補充艦載機部隊的人手，那些經過嚴格訓練出來的飛行員可是比金子還要寶貴。
相比於海軍的熱忱，日本陸軍的興趣就不大了，好在他們手裡的戰俘就等於一堆黃金。
等把這些美軍官兵賣掉換錢，可以再從神使大人那裡兌換到大量的「花豹」坦克。
東京的開價是五百人兌換一噸黃金，前期可商討一萬人規模的交換事宜。
華盛頓強烈抗議這種刻意抬價的卑劣行為，每噸至少要得到兩千人才行。
進行過多次隔空還價之後，雙方原則性同意一噸黃金換一千人，等於每人價值一公斤黃金。
但是東京害怕美國人用其他金屬來欺騙，華盛頓害怕對方不守信用，兩邊都擔心敵人會嘿吃嘿，刻意蔭自己……
這是后話，在5月28日當天。
第64特混編隊的進攻遭到了全面挫敗之後，瓜島上的美軍第一軍也即將迎來自己的末日。
金凱德身後響起了隆隆炮聲，響徹海面，讓沿著海灘已經走了幾公里的海軍官兵都不禁駐足觀望。
雙方有約在先，日軍艦隊猛烈的炮擊自然不會對準他們，而是向東面的美軍陣地開火。
擁有多年經驗的老兵都知道，這種程度的炮擊，絕非己方陸軍可以抵擋。
之前如果拒絕投降的話，恐怕自己和戰友直接就得被炸到上帝那裡去。
從薩沃島起飛的偵察機開始為艦隊校正射擊精度，讓瓜島東側美軍更加感到無比恐懼。
「……中將先生，如果我部再得不到空中支援的話，就只能撤出現有的陣地了！」
繼第25步兵師崩潰之後，驍勇善戰的陸戰1師也遭到了對方的炮火洗禮。
亞歷山大?阿徹?范德格里夫特少將與他的上萬名部下都是堅忍不拔的狠角色。
將殲滅島上的日軍殘部視為自己的職責所在，這是在惡戰了大半年之後，大家都在盼望的結果。
但今天偏偏事與願違，突如其來的炮擊將他們的美好願望瞬間化為泡影。
隨著敵艦炮火向縱深延伸，與第25步兵師防區毗鄰的陸戰1團已經遭遇了滅頂之災。
眼看著第5團也要遭殃，范德格里夫特少將不可能等到敵人炮彈落到自己部下的頭上再下令撤退。
如果麾下的三個團（另一個是第7團）被打殘了兩個，那陸戰1師就可以自己參加自己的葬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