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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創世支柱

  此時,聽見梁昆的呼喊聲,鑄神島所余的弟子皆往乘風台方向靠了過來,熙熙攘攘不下千人,其中不乏一些年老的弟子,看著自家的新任島主被人折辱,自然臉上無光,只是雖如此,卻無一人向黑衣海盜王梁昆俯首。


  「咦,這倒是有些意思哦,」元氣一動,形同一道枷鎖,將身在地上的海佩羽抓了起來,言語之中有些疑惑,「看來你鑄神島弟子還是有些氣節的嘛。」


  「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考慮,」看著海上向岸邊靠過來的幾百條元氣艦船,梁昆自然底氣十足,若不是聽聞海底的機關需要鑄神島嫡系子孫的血脈才能打開,而鑄神島非世家禪讓傳承至今,島主不知更迭多少代,要找回嫡系血脈只怕也要費些功夫,若不是如此,他不介意將這些人全部屠殺殆盡。


  想到創世支柱,不由得讓他有些疑惑,這個只存在傳說中的東西難道真的存在於世不成?據說這是天地伊始的明證,是天地本源之氣的中心,若擁有創世支柱則可成為天下霸主,改天換地,讓天下人俯首稱臣,且不論這傳說的真實性,若創世支柱真的藏在鑄神島海底,那這方天地之間的元氣不該如此稀薄才對。


  搖了搖頭,他對這些並不在意,到了他這個份上,修為極難存進,每進一步都有可能需要莫大機緣,而這份機緣他早就找好,只要此次任務完成,那片島嶼便屬於他,而島上的洞穴之中,正有此次突破的關鍵,到那時突破法相,真君在望。


  看著手中的海佩羽,頭髮散亂,面容僵化,他從內心便將其否決,這人不可能是鑄神島的嫡系血脈。只是掃視著面前上千名鑄神島弟子,雖大多戰戰兢兢,面容驚恐,可竟無一人向他妥協,這才是他吃驚的地方,常年在大海上放浪廝殺,梁昆畢竟是麾下有上千艘元氣艦船的黑衣海盜王,看著面前的鑄神島弟子,在反觀手中的海佩羽,他瞬間明白過來。


  「絕不可能,你絕不可能是鑄神島島主,說,你到底是誰?」他聲音不大,卻有無上威嚴。


  海佩羽畢竟只是歸真後期的境界,在法相大能面前無所遁形,他戰戰兢兢聲音嘶啞,「我剛上任不久……」


  「那麼說,你不是海萬里?」


  「其乃家父。」


  「好啊,竟敢騙我。」梁昆混不講理,手中一緊元氣匯聚如鋼鐵,將海佩羽咽喉緊緊扼住,只要稍一用力,他立刻就能命喪黃泉,眉毛倒豎,梁昆大叫一聲,「說,海萬里去了哪裡?」


  在生死面前,以往的野心,夢想似乎都不值一提,海佩羽再也僵持不住,終於低下頭來,求饒道,「前輩饒命,家父已出走多日,我也不知在哪?」


  「好啊,枉費我一番心血,竟然沒見著正主,」梁昆此時已是怒不可遏,他咆哮著道:「要想活命,告訴我天痕一脈之人在何處?」


  「啊,」這個問題顯然讓海佩羽有些吃驚,天痕仙人早已駕鶴不知年月,且記載中他都是獨自一人,從未聽聞他與誰結為道侶,血脈之說自然無從考證,如今這個問題,讓他如何回答?


  猶豫一陣,他微道,「天痕仙人已駕鶴歸去萬年,他的血脈恐怕早已斷絕了啊。」


  「嗯?」梁昆一怒,立時便給了他一個大耳光,「還敢誑我,我早已得到情報,此人正在島上,」說著手下用力,元氣便侵入海佩羽體內,一時間,鑽心刺骨的疼痛令他嘶吼不已,片刻便是大汗淋漓,連連求饒道,「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說,到底在哪兒?」


  「我真的不知道啊……」海佩羽滿臉青筋暴露,已是痛不欲生。


  梁昆見艦船已拋錨完畢,艦船上的水手們都已登上島,立時吩咐將鑄神島上前弟子團團圍住,加之有十多名法相大能扶持,此次鑄神島一役當可無憂,只是這最重要的天痕血脈傳人還未找出,多少讓他有些擔憂。


  鑄神島上千名弟子,修為較高的也有歸真期,可在黑衣海盜王的威勢下,無一人能出頭相抗衡。


  海佩羽在梁昆手中難以掙扎,看著下方左雲飛已死在元軻手中,愛女離家出走,與左家聯姻的希望告破,此時鑄神島又是朝不保夕,不知為何他竟心生妒恨,原本在他眼中無身世背景,猶如螻蟻一般的存在,竟也有這樣的英姿,實在難以容忍,念頭一轉,他忽心生一計。


  ……


  生受了左忠一掌,元軻口吐鮮血倒在石窟的廢墟中,而左忠抱著自家主子的屍身,頓時怒從中來,悲怒交加之下,雙眼血紅,泛著火光地向著元軻衝來,不知從何處摸出了他那把孤鸞飛劍,其上元氣流轉不斷,向著元軻斬來。


  他本是歸真六層的玄修,在元軻面前自然高出不少,這境界的差距實難逾越。


  元軻掙扎著,拄著石板站起來,顫悠悠地將秋水長刀橫在胸前,憑那次在鑄造大會中作祟看來,這左忠與他主子一道,平日里肯定幹了不少齷齪事,血仇之下自然有他的一半,衡量一番元軻自知難以抵抗,但他也斷然不會跪地求饒,而是鉚足了勁,想要以死相拼。


  恍惚之中,不知何時櫻木王所給的力量竟然已消失不見,無奈之下只得運起元氣,可此時心海之上已是一片枯竭,只有微弱的幾縷青絲從中躍起,略微應和一番,顫抖一陣便消失不見。


  而左忠的大劍此刻已來到身前,一劍飛天,在元軻眼中如末世降臨,他顫悠的手舉著秋水,不驚恐,不憤怒,反而笑了起來,與他而說生死或許早已沒有那般重要。


  「我要你償命,小畜生。」人在空中,左忠便嘶吼大叫。


  ……


  危急關頭,海佩羽見此一幕,忙不迭向著梁昆討價還價道:「若我說出那人,你保證饒我性命?」


  「老夫馳騁一生,雖作惡無數,但從未失信於人。」梁昆見他有所動容,不禁喜出望外。


  「好,那人就是石窟上的那個小子,他叫元軻。」海佩羽面色變幻,臉上閃過一絲惡毒。


  剎那間,左忠來到元軻身旁,巨劍之下隨手便可要了他的命,正在此時,卻從上方飛來一掌,將他的巨劍生生逼出數丈,從元軻上方飄過。


  左忠回頭一看,正是梁昆從中作梗,雖然他修為不敵,可此時他只想將元軻殺之而後快,替左雲飛報仇,哪怕隨後被碎屍萬段,萬劫不復,也在所不辭。


  雖被震偏,可落地之時,他已站在元軻身前,隨後怪笑一聲,「我看誰能阻我?」說著將巨劍舉起,朝著元軻頭顱斬去。


  「你敢!」梁昆大吼一聲,一掌劈了過來,只是他此時與之相隔千丈,又有石窟阻隔,恐難救下元軻,不禁又驚又怒。


  面對死亡,微笑中,元軻彷彿看到二丫,王大叔夫婦、陳凱旋、海月嵐、木秋、還有老爹和白雪灣的一眾熟悉面孔,此時身死,他雖有遺憾,可卻也問心無愧了。


  可雖命途多舛,他本孤星照命,上天怎麼會讓他輕易而死。


  左忠落劍的瞬間,忽有一陣狂風演化為龍捲,與大海平行狂笑著席捲過來,風中有一中年男子,發出豪邁震天的狂笑,映襯著他的身軀高達威風,彷彿要掙破蒼穹,人還未至,震如雷鳴的聲音便傳了過來,「誰能阻你?哈哈,我看誰敢傷他。」


  狂風未到,虛空中一道破空聲響,隨之便激射過來一道灰色的巨掌,一掌,便將獰笑著的左忠擊斃,巨劍掉落海中,激起半片浪花。


  聞聲,元軻從驚夢中醒來,沾滿血污的臉龐露出久違的欣喜,激動得鼻尖微微發酸,對著聲勢洶洶的來人道,「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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