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八章,伊薇的想法。
「哈……」
微微打了一個哈欠,在洗漱過後,伊薇輕輕推開了酒館的門,在經歷了又一晚上的爭鬥之後,這條小小的街道又被一個名為海狸幫的組織控制了,至於之前的小指幫?他們首領的首級已經被掛在了街頭的高桿上但諷刺的是,這並非出自海狸幫之手,而是隔壁街區的老鼠幫的傑作,聽說昨天晚上老鼠幫好不容易贏得戰鬥的時候,海狸幫忽然出現,收取了漁翁之利。
而根據老鼠幫老大臨走前的狠話,今天晚上……或者下午,這片街區又會不得寧靜。
一切都是酒館門口流浪漢告訴伊薇的,僅僅因為伊薇給了他一半晚上剩下的麵包,而且不介意其睡在酒館的門口。
在他看來,這樣的舉動簡直如同天使。
而伊薇則僅僅由於自己小時候的經歷,知道這樣老的乞丐大多都有自己的難處。
一股莫名的憂鬱纏上了這位少女的心頭
自己背上的傷痕?諾克薩斯的追殺?或者說外面的幫派鬥爭。
不,對於伊薇來說,這些都是能夠度過的。
真正讓這位少女心神不寧的,是昨天晚上萊恩斯一直和拉克絲在一間房間中,似乎在討論著什麼。
而自己和阿麗,則在外面偷聽了一晚上。
到現在,伊薇的脖子還有點酸。
還好……沒發生什麼。
伊薇說著,拿出掃帚,將門口的塵土和凝固的血跡掃乾淨——這本來是阿麗的活,但她現在正趴在吧台上睡覺。
『萊恩斯……絕對不能偷吃……是我的。「
這類夢話在阿麗的口中不斷吐出,讓伊薇倍感危機。
自己……對萊恩斯是一個什麼樣的感覺呢?
一開始,自己看到他的時候,害怕他揭穿自己偽裝的身份,但隨後,在之後的各個事件中,阿麗卻漸漸感受到,萊恩斯和小時候一樣,雖然外表上遍布尖刺,但實際上內心卻截然不同。
無論是夢魘事件,還是艾歐尼亞之行,伊薇都能感覺到萊恩斯與自己看到的男人都大不相同。
強大,內斂,為他人著想。
但也神秘……
這樣的人,自己究竟能不能追上?
畢竟,給自己檢查背上的傷口時,一般的男人就算不會獸性大發,也會有少許不適。
但是萊恩斯卻沒有半點反應,彷彿外科手術大夫一樣。
自己在他的心中到底有多少分量呢?
「在想什麼?」
就在這時,在阿麗的背後,忽然響起了萊恩斯的聲音。
「啊……沒什麼,有點脖子疼而已。」
伊薇看了看自己面前掃的地,已經一塵不染,下面的螞蟻巢都露出來了。
「好好睡覺,對你身體的恢復有好處,你也不希望一輩子當一個』死人『吧」
萊恩斯說著,將笤帚放到了一邊。
「我覺得你比阿麗成熟很多……偷聽一晚上這種事情,你勸勸她比較合適,畢竟你知道,我和拉克絲不會做什麼的。」
「那你們是什麼關係?」
幾乎是下意識,伊薇的話語脫口而出。
不僅僅是伊薇,連萊恩斯自己也愣住了。
為什麼要問這種問題。
不僅僅萊恩斯的心中,伊薇也在自問。
「呼……」
萊恩斯嘆了口氣,靠在了門上。
「還記得諾克薩斯的貧民窟嗎?」
「記得。」
伊薇從一旁拿了一把椅子,坐在了上面。
「你曾經問過我,最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我問過嗎?我怎麼不記得了。」
伊薇撓了撓自己的頭,說實話,在小時候的閑聊伊薇一般會儘力的遺忘,因為這會讓她想起自己是乞丐的事實。
「當然,你問過,那時你得到了一塊蛋糕,那是一個孩子掉在地上的,你說過,你一生最想要的,就是一塊屬於自己的蛋糕。」
「我……我說過嗎,我不記得了。」
伊薇的臉有些紅,這樣的言論在現在的她看來非常可笑。
「沒錯,你說過,你還問我,我最想要的是什麼?」
「你當時怎麼說的?」
伊薇好奇的問道。
「光……」
「光?」
顯然,這種讓人摸不到頭腦的回答讓伊薇有些費解。
「沒錯……在諾克薩斯地下生活的我,最渴望的,就是看到太陽的光,或者說……在黑暗貧民窟中的光。」
萊恩斯說著,將手舉了起來,太陽透過手心的部分,讓萊恩斯的手杖一片赤紅,甚至能夠看到裡面的毛細血管。
「沒錯……貧民窟中的人自私自利,互相猜忌,互相壓榨,如果你存在一絲的善念就會死無葬身之地……說實話,我討厭那裡,我相信你也是。」
……
伊薇沉默了。
曾經她以為只有她一個人是這麼想的。
在諾克薩斯絕對沒有前途,如果在這裡只能成長為渣滓。
伊薇就是抱著這種想法,從諾克薩斯逃出去的。
就像萊恩斯說的那樣,伊薇就是受不了周圍的黑暗,才逃出去的。
逃出去之後,伊薇以為自己自由了,但可惜,無論是風暴平原的流浪之旅,還是卡拉曼達的機遇,亦或者是戰爭學院內的生活,都和以前一樣,讓人看不到未來。
「沒錯,拉克絲對我來說,就像光一樣,她是引領我走出黑暗的指明燈,為了她,哪怕是撲火我也願意……」
說著,萊恩斯站起身來,將門關了起來。
「好了,我說過了,這兩天會很危險,回去吧,關於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厄運小姐給我的酬金還有剩的……」
看著走向房內的萊恩斯,伊薇深吸了一口氣。
光啊……
沒錯,自己,可能也有光了。
值得自己去追尋。
……
「喂喂喂,輕一點!」
霞嘶了一口氣,對一旁的洛說道。
「忍著點,親愛的,如果不幫你把裡面的血渣清理是會感染的。」
洛小心翼翼的用自己的羽毛包裹霞的傷口,而且還輕輕的吹了兩下。
「唔……還不錯,不得不說,你的手藝很好。」
「那當然,我可是用我三年脫下來的羽毛給你做了一件大衣,但你說不喜歡,我就賣了。」
「嗯?你是說那個五顏六色,讓人眼睛發花的大衣?拜託,我看到它就頭昏腦漲。」
霞嫌棄的說道。
「所以呢,你把那個衣服賣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