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牛玉
汪直喜歡在宮裡亂轉悠,一來熟悉地形,二來也想著,萬一要是混不下去了,哪個地方能逃命。人吧,都得有兩手的準備不是?
很快,汪直便來到了冷宮後面,他並沒有看到什麼火爐,只看到了一片菜地。菜地的一角,有一間草房,明顯與這個皇宮有些格格不入。汪直皺著眉頭,走向了小草房。
跐溜——汪直的腳踩到了一片西瓜皮,腳下一滑,整個身體向前倒去!
突然,就在汪直快要被摔了個狗啃泥的時候,他的身體被人給扶住了。汪直順勢站了起來,看到眼前扶住自己的是一位四十來歲的太監,只是頭髮有些白了。
「多謝這位公公相救!」汪直客氣的一抱拳。
「不必客氣,剛剛我坐在屋子裡,看到你要摔倒,便過來了。」
「剛剛?」不對,如果他在屋子裡的話,以我摔倒的速度,正常人根本不可能趕到這裡。所以,這位公公如果不是神仙的話,那麼就是有很高的輕功了!老天幫我啊,正愁學不到輕功呢!
「呃……是啊,正好我剛要出來,所以速度快了些。」此人趕緊改了口,生怕汪直看出什麼破綻。
如果一開始他這麼說,汪直可能會相信。但現在不一樣了,就算他說出天花來,汪直也不會相信的!「公公,你的武功真厲害,你教教我吧!」汪直笑呵呵的說道。
「胡說什麼,我哪裡會武功。時間不早了,你趕緊離開這裡吧,免得被主子發現,到時挨板子。」
看他這個樣子,估計我不管怎麼問,他都不會答應我。看來,我只有晚上的時候過來試試他了。機會難得,可不能錯過。「成,那晚輩打擾了,改日再來拜會。只是,還未請教公公大名?」看眼前之人的氣度,應該是看過大場面的。
「萍水相逢,咱們以後也沒有交集,何必知道姓名呢。」
「是晚輩唐突了,告辭。」
「慢走。」
汪直再次向他一抱拳,然後離開了這裡。他並沒有急著回安喜宮給萬貞兒回信兒,而是回到了剛剛那個侍衛那裡。
「我剛剛在冷宮那裡看一位公公,也就是四十來歲,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汪直問。
「姓牛,叫牛玉,原來是太上皇身邊的紅人,後來因為吳皇后的事實,被牽連貶到了這裡種菜。」
汪直點點頭,沖著侍衛一抱拳,往安喜宮的方向走。牛玉?這個名字,我還真沒聽說過!
汪直跟萬貞兒說了事情的經過,見萬貞兒相信了,便退出了房間。晚上的時候,他依舊住在安喜宮內。沒辦法,朱由校也是真有個性,晚上睡覺必需得留在萬貞兒身邊,否則一晚上指定是睡不好。而且,這樣的話也省得跟著朱見深打游擊,這裡住一晚,那裡住一晚的,忒麻煩。所以呀,女人多了真沒啥好處!
半夜凌晨,在各宮都進入深睡眠的時候,汪直穿上了一身夜行衣,悄悄的來到了冷宮後面的小草房前。他輕輕的抽出了劍,然後沖了進去!
牛玉並沒有睡著,長年跟著朱祁鎮,神經緊繃,稍有一個風吹草動,他立馬就會發現。聽到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他一個快步,從窗戶跳了出去。
汪直見牛玉從窗戶跑了出來,提劍便沖了上去,與之打鬥到一起。
牛玉不停的閃躲,見眼前之間沒有下殺手,還是一個小孩子,便猜出是汪直來。他停了下來,沖著汪直伸出了手,說道:「小娃娃休要動手,我打不過你!」
「可是你的輕功好,武功應該也不差。」汪直停了下來,將臉上的黑布摘了下來。
「小子,你的劍術高超,我自認不是對手。當初我學功夫的時候是半吊子,所以只能選一樣自己喜歡的。於是,我就學了輕功,為了以後遇到麻煩,能跑得快一些。」牛玉也不怕眼前之人笑話,將心裡話交待了出來。
「你教我勁功吧,我也想保命。」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牛玉失勢之後,便沒有再給他傳遞消息了,外加他年年守在這裡,從來沒出去過,也不知道發展成什麼樣了。
「我叫汪直,還未請教前輩師從何派?」汪直有一種錯覺,搞不好這位也是跟明公公學的,只是顏值好像並不太高。
「師從何派不方便說。」
「真巧了,我師父也不方便說,但他跟我說以前教過一個徒弟,那人只學了輕功。幾個月前師父走了,說讓我找到師兄跟他學輕功。師父只教了我一年,天天的穿紅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鬼呢!」
牛玉聽汪直說到這兒,腦中轟隆一聲,一把拉住了汪直的手,激動的說道:「原來你也是拜了明公公為師啊!」
「是啊!」蒙對了!
「即然師父這樣說了,那我就教你輕功。」牛玉完完全全相信了汪直的話。
其實汪直也沒騙他,他們確實是一個師父的,只不過明公公並沒有讓汪直跟著牛玉學功夫,也從來沒提過他。不得不說,汪直的點子很正,同時說謊的功夫也很高明。
「謝謝師兄!」
牛玉開始盡心儘力的教汪直,輕功的心法很容易記,其餘的就看你練習的速度了。「汪直啊汪直,你真的很聰明,想當初我學了將近兩年,才有所小成。看你這個樣子,不出一年,必定超過我。」
「師兄知道尚銘嗎?」汪直一邊練習著步伐,一邊問道。
「他可不是一個好東西,以後你盡量離他遠一點。還有,輕易不能在皇宮露出會武功的事情,否則會惹麻煩的。」
「我很奇怪,為什麼太監的武功都很高深呢?」汪直以前在看電視的時候也很詫異,正常的男人都打不過太監,這到底是因為啥呢?
「你想啊,那些正常的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會談情說愛,娶妻生子,到時還有心情練功嗎?咱們太監吧,本來也沒啥大事,如果再不努力拚一項所長,將來勢必會被這個皇宮所淘汰。」汪直說道。
「說的有道理。」汪直回想了一下男人的需求,確實是這個德行,平時處得跟哥們似的,一到有了女朋友,啥啥都靠邊站,都是重色輕友的傢伙,想想都憋氣!
就這樣,汪直在牛玉那裡牢牢記下了輕功的心法和步驟,然後心滿意足的走了。並且再三保證,有時間會來看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