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直感
……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李霖根據個人體質不同，調整了人蔘水的服用量：阿婭一天一桶，茜茜一天一壺，小塞西莉婭一天一杯。他自己則一天半壺。
「藥力的吸收和體質有關，與資質關係不大。小塞西莉婭天生體弱，雖然資質優秀，但一天只能喝一杯。而茜茜，體質雖好，但因為嗜睡，不想熬夜，選擇了一天一壺。」
「不過，練習《大猿鍛體訣》之後，我身體素質倒是提高不少，想來再過不久，一天一壺還是可以吸收的。」
想起半個月前，陪阿婭喝到大半夜，幹了三四壺，然後興奮地好幾天沒睡著覺，之後身體虛脫，差點猝死，李霖心有餘悸。
走到庭院，早已等候多時的阿婭持劍而立。
「經過半個月的練習，訓練可以進入下一階段。」阿婭扔來一把青鋼劍，躍躍欲試道：「用真劍吧，木劍的危機感，已經不足以讓你快速進步。」
「好。」
李霖提劍進攻，劍勢綿綿不絕，比之半月前的王八劍，此時的劍法已然有了章法。
阿婭眼底閃過一絲讚許，繼而揮劍迎擊，她的動作如同教科書般，沒有任何累贅，雖不具任何備高深套路，卻打得李霖節節敗退。
李霖不甘勢弱，套路換了又換。半個月來，入門劍法十二個系列三百多個套路他已經全練會。如今在真劍的威脅下，更是超水平發揮。但是，即便這樣，李霖還是招架不住。
「不夠，還不夠，單純的套路不能贏。」
李霖瞳孔微微泛紅，以往他能勝利，全憑隱形翅膀遮掩下的突然襲擊，但是如今，手持真劍的他，若行此舉，很有可能重傷到少女。
恍然間，智慧光環在頭頂浮現，李霖彷彿看到套路拆分重解，變作一個個新的套路，一劍，又是一劍，新套路的展露下，他竟穩住敗退，時不時還能佔據幾分優勢。
「拿出你的無形劍來！」
阿婭的怒喝聲在耳邊響起，「你以為僅憑這樣就能打敗我嗎？」
砰！
手中的力道驟然一重，阿婭竟然用魔力增強了自身力道。
「非想贏，但求不敗！」
李霖劍勢一轉，難度係數三星的太極劍驟然使出，他拋棄了太極的陰陽轉換，完全以防守的方式展示太極。
全守型太極劍！
「哦？練成了嗎？」阿婭劍勢一緩，繼而更加的猛烈的進攻展開，彷彿剛才那番進攻，只是在讓李霖。
阿婭劍壓之下，李霖胸中悶著一口氣，勁力無法圓潤，只能使出七成力量，但在全守型太極劍下，縱使七成力量，亦能借力打力，進行支撐。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李霖臉上紅潤消散，一縷蒼白浮上面孔，他幾次想退出戰圈，阿婭卻彷彿先知一般，總是能將其攔回。
「體力不夠了。」
李霖眼底閃過厲色，隱形翅膀豁然張開，無形之劍如神來之筆，繞過阿婭劍圍，直指其右肩.但見阿婭肩膀一抖，下沉半寸，青鋼劍在其肩膀留下一道口子，而沒能貫穿。
「果然如此嗎？」
阿婭收劍而立，淡然退後，沖李霖說道：「你的無形劍不是劍技，其施展的緣故也不在劍身上，而是一種奇怪的，我無法察覺的力量。」
李霖一愣，阿婭此言，似乎剛才的比試，除了最後的無形劍，盡在其掌握之中，回想以前勝利的方式，李霖發現，半個月來所有的勝利，都是以無形劍取勝。沒用無形劍情況下，他還真是一次都沒贏過。
這才是真實的差距嗎……李霖正視自身，將曾經贏過阿婭的沾沾自喜，掰開揉碎，扔到一邊，認真請教道：「剛才戰鬥時，我感覺你彷彿能預知未來一般，總是攔住我退路，這是怎麼回事？」
阿婭道：「這是鬥士千錘百鍊的『直感』，你能在戰鬥中突然醒悟，將戰鬥技巧融會貫通，便是直感的一種體現。而我的直感，已經接近預知未來，因此尋常劍技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效果。」
「……」
李霖默默的蹲到一邊喝人蔘水。
阿婭接過塞西莉婭遞來的茶杯，輕輕一抿，茶杯見底，與此同時，她肩膀處的傷口開始癒合，僅僅幾個呼吸，肩膀便恢復如初，若不是衣服上還有一道口子，根本無法知道其原本受過傷。
如此強大的吸收力與恢復力，雖然已不是第一次見，還是讓李霖震驚不已：這便是阿婭喝水論桶，自己只能論杯的真相。
「對了，」阿婭看著李霖說道：「李，半個月後的戰鬥，你要做好參戰準備。」
「？」
阿婭拳頭輕握，似是在感受身體力量，數息后，她認真說道：「在這人蔘水的效力下，我感覺再有半個月左右，便能自然而然凝結出第二對羽翼。」
「到那個時候，四翼級別的我將無法參與戰鬥，只能靠你去贏得勝利。」
「哦，」李霖一口乾盡杯中水，拍拍屁股上的灰塵站起身來，「再來一把，有些套路我還沒琢磨透。」
阿婭嗯了一聲，提劍來戰，不多時，二人再度戰作一團。知道阿婭直感厲害之後，李霖全力施展，繼而很快落敗。
「比起進攻，你在防守方面更有天賦。」阿婭如此說道。
「男人怎麼能守（受）。」
阿婭不懂的堅持下，李霖進攻更加凌厲。
轉眼又是半月過去，古堡外，林道間，精靈王子弗朗西斯的身影已經依稀可見。
「諸葛青，此次決鬥，若是你贏，我自會想辦法從天翼族那裡，買回你的女兒，但若是你敗……」
「敗即是死。」
弗朗西斯身側，風狐諸葛青的身影，隨著話語緩緩顯現。
*****
「獸族位於大陸北方，族內有王族兩支：虎族與狐族，其中虎族擅力，狐族擅智，然而獸族尚武，因此狐族常被其它獸族看不起，併流傳出『狐假虎威』之名。」
古堡書庫，黑髮黑瞳黃皮膚的李霖，捧著拳頭厚的樹皮書，細細觀看，自一個月前他許可權提高后，無論每日被阿婭虐得有多凄慘，李霖都會花費至少兩小時時間在書庫讀書。
比起奴隸莊園，精靈王族的書庫藏書之多，讓人心醉。李霖一目十行，將這一本本藏書掃入智慧光環，只有碰到有感興趣的，才會認真觀看。
揉一揉泛酸的雙眼，李霖抬頭看向窗外，遠方林蔭，塵土飛揚，似有客人遠來。
恰在此時，古堡的鐘聲再度響起，一如一月前弗朗西斯到來的那一刻。
……
古堡廣場。
精靈族長老瑪麗安娜的指揮下，十多名精靈守衛分散站立，形成一個空心圓，瑪麗安娜伸手一探，於虛空中掏出一根魔杖，魔杖頂端，一顆綠色的寶石光芒閃耀。
「生命之陣，起！」
魔杖一揮，精靈守衛腳底綠光綻放，相互摺疊，形成一個半圓形的罩子，將廣場中心籠罩。
罩子外，古堡學習的男孩女孩竊竊私語。
「啊（尖叫）！那就是瑪麗安娜長老，不足百歲便凝結十翼，從風中領悟生命之意的瑪麗安娜長老！我的偶像！！」
「這就是無論如何爭鬥，陣中之人都不會死亡的生命之陣嗎？好厲害！」
「你們看，弗朗西斯殿下來了……殿下身邊的那個狐人，就是這次武鬥的參賽選手。」
「弗朗西斯殿下竟然能得到獸族王族的效忠，果然厲害！」
「狐族算什麼？虎族才是獸族真正的王族，我，勇敢的戰士羅西，擁有偉大的泰格虎族血統，只要血脈覺醒，比起那隻狐人，絕對要厲害……」
話還沒說完，便被精靈女孩推倒一邊。
「人類讓開，別擋著我看殿下。」
「你，你……竟然小瞧偉大的泰格虎族戰士羅西！」羅西虎眸赤紅，卻也只敢在心底嘀咕。
「那個精靈女孩，麻煩讓開一下，我要觀察一下對手。」
「是，李霖閣下。」
精靈女孩款款行禮，為李霖讓出空位。
李霖站在空位，抬頭看向狐人。根據阿西莉亞呈現的情報，他已經知道狐人的姓名：諸葛青。
諸葛青如同大多數狐人一樣，身材並不魁梧，甚至有些瘦小。六尺高的他，如同一個半大的孩子，走在路上，兩腳虛浮，似乎會被風颳倒。那不起眼的模樣，讓人過眼既忘，無論從哪裡來看，他都不像一個高手。
但是，就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很弱的存在，已經殺死了十多位身經百戰的二翼鬥士。
「雙方參賽選手登場。」
長老會派來的王選之戰仲裁者『瑪麗安娜』朗聲說道，在她的主持下，生命之陣的半圈裂開兩個口子，阿婭與諸葛青分別自兩口入陣。
「伊麗莎白殿下麾下，人族阿爾托莉雅，請賜教。」
「弗朗西斯殿下門客，狐族諸葛青，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