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大概需要七日時間。」藍子墨回答道。
「唔——」白隙點了點頭,想著這時間也不是很長,唯一麻煩的就是需要不停的換乘傳送陣。
藍子墨眼珠子轉了轉,總覺得白隙好像不是很情願坐傳送陣啊?!
想想確實覺得這樣的方式去青靈宗有些麻煩,奈何靈界地廣人多,只能以這樣的方式,傳送陣的建造成本才最低!
地鐵啥的不也有換乘嗎?
一個道理!
白隙若以自己的原型飛遁到青靈宗,或許一天時間就能到達目的地了吧?
所以,藍子墨才會猜測白隙其實很不情願的!
「那你們先走吧,我還有一些事兒要辦,七日後咱們在青靈城匯合好了!」
藍子墨暗道果然如此啊!
夜諾也很無語,若早知道如此,她們何必來這一趟呢!
藍子墨只得悻悻的帶著夜諾離開了桃花山小院,前往羅蘭城城主府乘坐去往蘭特城的傳送陣。
白隙並不是不願意陪著藍子墨一同去往青靈宗,只是這幾日他推演了數次后,發現了一些線索,想先去哪個地方看看是否有小金的下落!
而他推測出的地方,就是當初小金被豹王算計后,落入的那片暗域居住的小峽谷。
幾乎在藍子墨離開院子瞬間,白隙身形猶如閃電一般飛離了小院,前往他演算出的地方而去。
「藍姑娘,若咱們想要順利進入青靈宗,則需要有人領咱們進去的,否則咱們連青靈宗的山門都無法踏進一步!」夜諾在半路上把她比較擔心的事情提了出來。
她平時都是在管理夜梟在靈界的一些生意,雖然認識的人比較多,但是因為她做事兒的地方離青靈宗太遠了,所以並未與青靈宗的弟子有任何的聯繫,換句話說在青靈宗,她一個熟人都沒有!
而她和藍子墨的身份在靈界相當於是散修,並沒有什麼大門大派當依靠,青靈宗自然不可能為了他們而敞開大門,讓他們堂而皇之的進去的。
藍子墨倒是認識幾個青靈宗的弟子,就是吳語和花錦繡幾人,但是她打心底里不是很想找這幾人,當初他們不過是萍水相逢,在她離開雷諾森林之後,這群人也從未想過聯繫自己,就說明這幾人都是冷心冷情的人!若真這樣突兀的前去尋找他們的話,人家還以為是來打秋風的呢,甚至會引起他們的懷疑,反而會橫生枝節,把事情複雜化!
吳語等人也知道自己散修的身份,知道自己會煉藥時,起了要她去青靈宗的心思,提起過最近青靈宗會招收弟子之事,或許這事兒還未結束呢!?
所以他們這次可以去青靈宗試試運氣,成了青靈宗的弟子后,誰還敢不許他們進門了?
泡泡空間雖然能帶著他們悄無聲息進入青靈宗,但他們不可能永遠呆在裡面調查事情真相吧,更何況許多大門大派的防禦陣法是特別厲害的,藍子墨並不敢保證泡泡空間所向披靡,任何防禦陣法都暢通無阻啊!
「這個問題咱們先到了那裡再考慮吧。」藍子墨暫時並不想把自己的打算告訴夜諾,畢竟這事兒她也不是很確定,待到了青靈宗的地界了,一切都好說。
夜諾點了點頭,心想她待會兒看看自己玉珏上的聯繫人里是否有和青靈宗熟悉的?
大不了給點好處給他們,讓他們從中搭把線,能讓她和藍子墨順利進入青靈宗。
隱雲把滄雪送回客棧房間之後,為了保障小姐的安全,他又在房門口設了一層防禦結界,這才放心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踏進房門,抬眸便瞧見隱風正一臉愜意的喝茶,吃小點心……
隱風剛呷了一口茶,瞥了眼隱雲后,嘿嘿一笑,順手給隱雲也斟了一杯茶,嘴裡嚼著東西聲音含糊的說道,「快過來嘗嘗這個小點心,味道真不錯。」這個點心可是滄雪親手做的,所以隱風吃的很開心。
他從來都不知道被嬌養長大,還弱不禁風的小姐,廚藝竟然這麼好!
隱雲滿臉愁容地坐下,埋頭輕呷了口茶香四溢的茶水后,小心翼翼的問道,「風,你有沒有覺得小姐有點奇怪?」
隱風獃獃的抬起腦袋,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隱雲,「我說你是吃飽了沒事幹吧,怎麼能說小姐奇怪呢?她不就是給我們做了小點心而已嘛。」當然了,他們應該是,第一批吃到小姐做的點心的人,就連少主都沒有這個榮幸。
「不是說做點心奇怪,當然了,這也挺奇怪的,她從來沒有做過這些東西,我不相信一個人能天賦異稟到無師自通。」
「小姐不是說過了嗎?當初她體弱多病,沒事兒的時候就喜歡翻閱各種書籍,這些東西都是通過書上的知識學來的,只是她以前被人管的嚴厲了一些,從來沒有實踐過,這不身體好了之後就想實踐一番,這做出的味道還挺不錯的,你到底在懷疑些什麼?」隱風放下手裡的點心,臉色不愉的問道。總覺得隱雲這段時間人有點神經兮兮的,難道小姐身體好了不好嗎?
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好嗎?只是改變得和以前有點大,但也沒什麼吧,之前他們明明確認了,小姐並沒有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身啊!
他不知道為何隱雲始終心有芥蒂。
隱雲蹙了蹙眉,嘆氣道,「那我問你,你可記得咱們從火焰山回來之前發生的一切?」
隱風嗤笑一聲,「這不是小小姐看著那座火焰山很神奇,就去溜達了一會兒,然後咱們馬上就回來了嗎?」
「問題就出在這裡,其實時間是不對的。咱們在火焰山裡至少呆了兩天。可咱們這兩天里的記憶都是空白的,好像有什麼東西篡改我們的記憶,認為我們只在火焰山呆了半刻鐘不到就離開了。試問誰能夠在悄無聲息之下篡改我們的記憶?咱們這段時間可是形影不離的跟著小姐的,從未接觸過其他人,所以我才覺得奇怪。」說白了,他在懷疑滄雪,這個身體康復之後,行為做事都已經大不同的女子。
「隱雲,你別逗了,我記得清清楚楚的,咱們只在火焰山呆了半刻鐘。除非你拿出證據證明咱們在那兒至少待了有兩天。」隱風被隱雲說的心裡也有點兒隱隱不安起來,若真是這樣的話嗎?
小姐到底在火焰山裡做了什麼呢?
隱雲伸手打了個響指,房間里的燈瞬間暗了下來,最後整個房間陷入了黑暗之中。
隱雲站起身來抖了抖自己的長袍,瞬間長袍之上泛起淡淡的光暈,隨後隱雲的長袍之上突然出現了各種猩紅的如同梅花的印記,隱風瞳孔微縮的盯著這些東西,這——好像是殺人時從被害人身上濺出的血漬。
這衣服上這麼多的血跡,到底殺了多少人了?
「你知道我有多愛惜這件袍子,所以我出任務時,都會另外披上一件披風,就怕衣服被沾上一些髒東西無法抹去。」
隱風自然知道這件衣服對隱雲有多重要了,這衣服是他們的師姐送給隱雲的。
師姐算是雲到初戀吧!
可她已經飛升到仙界去了!=口=
隱風記得這是師姐在出任務時,獵到一隻大乘期狐影的皮煉製的衣服,十分保暖,防禦力又強悍,但是孤影的皮很奇怪,它會記錄還原自己的皮毛被弄髒的一些片段,且無法消除!
所以隱雲才會如此在乎和愛惜自己的馬甲,這衣服就像是他與自己愛人之間純純的感情,不容玷污,可現在,這件衣服卻變成了這般不堪的樣子!
可他根本不知道這衣服為何會這樣?
試問一個人神經再大條,也不可能記不住這樣血腥的事情吧?本來他之前就很懷疑滄雪,現在就更加懷疑。
隱雲再次打出個響指,房間瞬間又亮如白晝了!
「這就是我的證據,夠震撼的吧?」當時可是把他嚇了一大跳,通過分辨衣服上的血腥氣味判斷,這衣服上至少沾了七八十人的血。
這是何等的恐怖?!
如果真是他們情願殺掉這些人的,根本就沒有必要篡改或者是消除他們的記憶,但是他們偏偏不記得自己到底殺了什麼人,既然自己殺了這些人,那麼,隱風肯定也殺過這麼多人的,那滄雪呢?
是否也殺了那麼多人?
還是說比他們更多?
那是不是她下令讓他們殺人的呢?
若是她下令的,那當初自己不可能無緣無故就答應下來隨便殺人的。
隱雲細思極恐,心驚膽寒。
所以他才會在滄雪門外加了一道防禦結界,一是為了保護她,二是為了看住她。
隱風猛得灌了幾杯冷茶,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雲,小姐的修為比咱們低那麼多,真的很夠控制咱們嗎?」隱風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他現在的心情是七上八下的,完全沒了主張。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要麼她隱藏了自己的修為,可是她的身體沒有康復之前,修為絕對不可能隱藏的住的。」隱雲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滄雪恢復身體的時間還短,再怎麼逆天,也不可能趕上他們的修為的吧?!
「那這事兒需要告訴少主嗎?」茲事體大,已經不是他們能做主的了。
「還沒有……」隱雲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張口說這件事情。
若是最後發現這個人並不是他們的小姐,那少主會不會崩潰,能不能承受這件事情帶來的劇烈打擊?
若是這人是他們的小姐,那少主能否接受自己的妹妹是個心狠毒辣的蛇蠍女子?
要知道小姐從前是多麼善良,可愛,體貼人啊!
就是因為這樣,少主才那努力不懈的為她尋找療傷聖葯!
誰知葯尋找到了,人卻變了!
「真的要說嗎?」隱風拿不定主意。
「嗯,少主有知情權!」隱雲覺得這事宜早不宜晚,他心裡總有些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既然如此,那你說吧。」隱風也不再說話,看著桌上還剩了一大半的點心,卻再也吃不下了。
突然覺得心裡有點悶悶的,酸澀難過。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的呢?!
隱雲剛把聯絡滄溟的玉珏拿出來,房間里突然響起了詭異的桀桀笑聲~
房間里瞬間響起噼里啪啦的鞭子抽打聲,隱風他們身前的木桌霎時被鞭子給劈得粉碎!
燈火也被鞭子給抽滅了!
整個房間又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
隱雲心下一突,暗道完了!
他的預感果然是正確的。
因為自己拿出來的玉珏已經無法用了!
隱雲當即手指捻訣,掌心處突然出現了一隻拇指大小的小紙鶴。化作一抹流光飛在房梁之上。
「風,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或許你還不會被牽連!」隱雲攥緊拳頭,悔恨的說道。
他沒成想到自己在滄雪房間外設了一道防禦結界,還是讓她知道了他們倆的談話內容。選擇讓他在今天出手對付他們兩人。
「得了吧,咱倆還用得著客氣嗎?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大不了跟他拼了。」隱風憤恨的說。
「哈哈哈,放心吧,我怎麼捨得殺你們呢?你們可是哥哥的得力幹將啊!唔——最多就是讓你們忘記今天發生的事情罷了。」滄雪狂妄的說道。
隱雲隱風相互對視了一眼,鬆口氣的同時心裡又驀地一沉。
他們不知道這個『滄雪』到底是敵是友?
到底是想對付他們,還是少主,或者是其他不可見人的目的?
只是他們最後都不得而知。
因為他們已經沒有這段記憶了。
滄雪再次成功地篡改了隱風和隱雲兩人的相關記憶后,便讓兩人在房間內休息,隨後又故意點火燒了這家客棧,隱雲等人趕緊醒來救火,兩人還以為有人要來刺殺他們呢,所以當夜便離開了這間客棧,直接出城了!
而隱雲之前留在客棧房頂上的小紙鶴,也在他們離開之後,化作一抹流光,飛向了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