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黑店
我們總會在每一個噩夢醒來后的清晨,滿臉迷茫的站在鏡子前,望著自己那一張蠟黃的面孔,憂心忡忡的想到:「難道我這輩子,註定這樣如螻蟻一樣卑微的活著?」這實在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就如之前還感到有些迷茫,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后甚至找不到做人的樂趣,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還算比較靠譜的家庭,誰知家中親人又生變顧,而此時白荷覺得自己好像有了一絲希望,因為在狼群的圍攻下都可以堅強的活下來,並且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還有什麼事情是不可以做的呢。
凌晨,微白的天空下,群山蒼黑似鐵,莊嚴、肅穆。紅日初升,一座座山峰呈墨藍色;緊接著,霧靄泛起,乳白的紗把崇山峻岭間隔起來,只剩下青色峰尖,真象一幅筆墨清淡、疏密有致的山水畫。過了一陣兒,霧又散了,那裸露的岩壁、峭石,被霞光染得赤紅,漸漸地又變成古銅色,顯得分外壯美。不遠處的山,出現了一片黃色。山路窄得象一根羊腸,盤盤曲曲,鋪滿了落葉,而且不時遇到漫流的山泉,濕漉漉的,腳底下直打滑。
穿過山林深處便是來的路上那湖邊了,程伯長嘆一口氣,趕著馬腳步也快了起來。
遠遠的便看到了湖邊村子里的人煙,三人都放了心下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不會再有什麼野獸出來了。
馬車穿過小巷,進入村子口。三人都感覺到累了。
「要不尋一戶人家休息一會?」綠兒問道。
「我記得湖邊有客棧,要不就到客棧好好休息一日,昨晚都累了。」白荷的心神不定的說道,不知為何靠近這個村子,心裏面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好咧,先去村裡看看,客棧像是在湖邊不遠處,應該很快就到」,程伯上了馬車。一行人朝前面不遠處的村子駛去。
村口見一石碑,上面寫著路家灘幾個字,村口幾棵大樹被風一吹,飄落下一地樹葉,此時已經是深秋初晨,村子里的狗因為白荷等人的進入開始狂吠。隨後就見到幾戶人家開門的聲音,穿過村中間便見湖邊不遠處有一個大院此時正亮著油燈,白荷三人就朝著這院子走去。
這就是白荷來的路上見到的客棧,是一家可以吃飯休息住宿的地方,按現代的說法就是農家樂形式的,此時院子里也就兩個夥計和帳房先生正在清掃。一看來了幾位客人便走了出來迎接。
「掌柜子,安排三間上房。準備點酒菜。。。」程伯在櫃檯前說道。
這客棧也不會提供什麼早餐,要麼就是直接吃炒菜米飯。
「好咧,客官你稍等。。。」掌柜子笑著說道,隨後就見一夥計跑到後院里去叫廚師做菜煲酒。
尋了一張乾淨的台,幾人坐下。
「想不到這農院里還有這般光景,還好今天趕到這裡能住上店,要不再往前面走就找不到吃食了。」程伯將馬車卸下來。又將馬兒牽到馬房裡,走過來說道。
「客官一看就是經常走這路的主。幾位客官是不知道,從咱村子走出去就是大川山,鷹嘴岩,方圓幾十里都沒有地方可住,況且這路上賊也多,晚上趕路也不方便,咱這店在這裡也開了十來年了,光明正大的生意,吃食乾淨,住房講究,老少無欺,馬兒也有上料加水,完全讓各位客官高高興興來,高高興興走。。。客官,上點什麼菜,本店招牌就是牛肉,鹵的,紅燒都有,還有剛從湖裡打出來的魚,味道絕對沒得說。」掌柜子噼哩啪啦說道。
「那就來兩斤醬牛肉,燒條魚,上大碗飯,取兩瓶酒,其它的野菜生果也上一些。」白荷說道,今天這一路坐車確實累了,屁股上面硬是感到一陣酸痛。
「好咧,客官你等著。」掌柜子樂呵呵叫道「兩斤醬牛肉,燒條大草魚,上大碗飯,兩瓶酒,客官,那我先替你們安排房間,這行李。」
「行李不用麻煩你了,我們自己來。」白荷將放在旁邊椅上的包裹拿了過來,這裡面可有上千的銀票以及散碎銀子,從寧州到大同這一路上開銷也多,要是銀票要是丟了就麻煩了。
就在抬頭那會,白荷見到掌柜子眼神里那一絲貪婪。
白荷等人吃完后也上了二樓洗漱一番,全身酸痛,好好睡一覺再說,白荷坐在客房的窗前,白荷安靜的享受著剛泡好的一碗茶水,始終無法入睡。
綠兒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問道:「姐,怎麼還不睡呢?」
「大白天的,好像睡不著。」白荷站了起來,將綠兒迎了進來后說道。
「姐,快點睡一覺,這地方還算安靜,我看睡到下午,再出去遊玩一會,晚上再睡一覺,這就舒服了。」綠兒心情好像很不錯的樣子。
「今個怎麼這般開心?」
「不知道,我就覺得二郎就在這附近,我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綠兒紅著臉小聲說道。
白荷也有這種感覺,依稀中覺得林子忠就在這個附近,白荷打算在這個村子里停留一到兩天,村子並不大,找起來應該不難,而且順著鷹嘴岩下那條河往下走便到了這湖的入水口,但願二弟漂到這湖裡有人能夠救起他。
「姐,你還是好好睡一覺,你看你眼泡都出來了,我先回屋睡去了,太累了。」心情很不錯的綠兒開心哼著小調離去。
還是睡一覺再說,關好門上了床,可能是太累了,白荷漸漸的睡去。
啪的一聲,窗葉被風吹過,將窗戶邊一盤盆景打落在地,白荷被這聲嚇到從思緒中驚醒過來。推開門下了樓,一樓一個人也沒有,又返回樓上敲了綠兒的門,綠兒在屋裡懶洋洋的回道說還要睡一會兒,白荷只好作罷。程伯的房間是鎖著的,人不知去了哪裡。
天快要夜了,酒樓後院里傳來陣陣香味,這酒樓生意估計不是特別好,今日住宿的便只有白荷等三人,喚了夥計過來要了一碗面,至於程伯,綠兒,暫時就不等了,肚子也餓了,先解決這個問題要緊。
一碗香蔥面端上桌,白荷吃得精光,見綠兒還未醒來,程伯也不見人,便打算出去走走消消食,村子集市上還有一些人在走動,靠近湖的那面到是安靜得很。白荷便走了出去,順著酒樓前的石板路,白荷徑直朝前面走去,不遠處有一方荷池,只不過荷花早就開放了,此時就留著一些光禿禿的枝桿顯示著冬天的到來。靠在荷池邊一顆柳樹下,陽光柔和地灑在白荷身上。全身散發出一種銀白色的光芒。
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攔路的和尚,陌生的男人,狼群,以及掌柜子那眼神,一遍遍的在白荷腦海里回憶起來。
時間慢慢流逝,夜色籠罩大地,村子里的人都回家了,集市上安安靜靜,偶爾響起狗的叫聲。
該回客棧了,今晚再好好睡一覺,明日定是要去村子里找,二弟,嫂嫂只能做這麼多了。
不遠處幾個黑暗悄悄繞過湖邊,躍過田埂,身形驕健,而且個個都帶有單刀,幾下起落直奔酒樓而去,他們是誰,這是靠在柳樹下白荷第一反應,難道是山上的土匪強盜,加之晚上白荷見到掌柜子那眼神,就感到不對勁,他們恐怕是來者不善。
白荷不由得驚慌起來,手足無措的將柳樹下一磚頭撿在手裡,這個時候程伯也不知去了何處,要是他在身邊定是不會怕了,不好,綠兒還在睡呢,白荷什麼也沒想就跟了過去。幾個黑影靠著圍牆將整個院子圍了起來,隨後聽到幾句鳥叫聲,從酒樓院子里走出來一夥計,幾人也未有說話,只是不斷的打著手勢,白荷此時距離黑影眾人有幾十步遠,所以也看不清他們在打什麼手勢,反正一會兒功夫,三個黑影就跟著小二進了院內,其它人則將院子圍了起來。
糟了,這是個黑店,怪不得生意這麼差,而且在拿行李時那掌柜子早就用手捏過了白荷的包袱,估計裡面是什麼那掌柜子都知道了,那裡面可有上千兩銀票和幾十兩銀子,要是這些被他們拿走了,後果不堪設想,最主要的是這些人不要傷到了綠兒。
但白荷此時並不敢走上前一步了,幾把單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著光芒,裡面是怎麼樣的情景,白荷並不知道,但一陣刀劍響后,院子又恢復了平靜。
隨後就見到院子周圍的幾個黑影迅速朝田埂跑去,不久就消失在夜幕中。
白荷迅速趕到酒樓院子里,此時程伯正舉著一個油燈在查看地上兩個受傷的黑衣人,一個男子坐在旁邊朝著地上那兩黑衣人冷笑。這男子有點面熟,白荷一想便像是前幾日見過的與另一個男子一起的,當日他穿著大明朝的軍服。
「一群山賊罷了,何需壯士動手。」程伯笑道。
「言重了,舉手之勞而已」那男子說道,順便將沾有血跡的單刀抹凈后插入刀鞘。
白荷與那男子皆笑道,白荷進院后看到兩人在這麼血腥的場面下竟然還能笑得如此開懷,不禁讓白荷感到這更為恐怖。
此時綠兒已被驚醒,慌忙的跑了下來撲到白荷懷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