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獵士的本能就是狩獵
開學的第一個夜晚,在不同的心情下落幕。
待到次日,丙組的水井邊上,晨風習習,吳爭哼著家鄉小調,勤快得打起水,洗臉漱口。
被吵醒的慕容夕起床,依靠在窗口,一頭亂翹的金髮沒有影響她的傾國之貌,神情慵懶,像是剛睡醒的貓。
她的脾氣卻像是虎:「大清早的,你還讓不讓人睡覺!唱什麼難聽的歌,是不是皮癢了?」
吳爭急忙住嘴,他嘿嘿笑道:「我這不是高興嘛,夕姐,要不要我給你打水洗臉?」
慕容夕不喜反驚,瞪大一雙火紅眼:「小爭,你千萬別將昨天雷虎說的話記在心裡。」
吳爭笑眯眯道:「當然,他說的話我早已經忘記。你應該看得出,我的樣子有半點不開心嗎?」
慕容夕認真道:「就是你這個樣子讓我擔心啊,一向恨不得賴在床上不起來,巴不得小天幫你打水洗臉,現在居然要幫我打水,你絕對有問題。」
吳爭一愣,自己平日有那麼懶嗎?再仔細想想,自己先前確實沒什麼幹勁。
為掩飾尷尬,他抬頭看天,灰濛濛的天空像是鉛塊,透露出沉甸甸的架勢。
他那張清秀的臉龐流露出深沉之色,清澈的眼眸倒映著灰濛天空:「經過昨天,我已經明白,自己要變強,強到讓任何人都不能看輕我。」
慕容夕眼眸一亮,白皙的手掌拍在窗口:「好,就是要這個氣勢,讓我們以世界巔峰為目標,向前進吧!」
她說得豪氣萬丈,偏偏肚子很不爭氣的叫起來。
咕咕……現場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吳爭努力憋住笑聲,雙肩抖動不停。
慕容夕冷下一張臉,磨牙道:「給我憋住!敢笑的話,我揍你。」
吳爭沒說話,他的肚子也叫起來,似是為呼應慕容夕的聲音,她頓時大笑:「哈哈,看看你這個樣子,真沒出息。」
吳爭無奈道:「我們昨晚就啃了幾個雪梨,哪裡能填飽肚子。」
一聽到這個慕容夕心情不好了:「那些吝嗇的導師,連頓飯都不給我們吃。小天,你別睡啦,快起來,洗臉漱口,出去找點吃得,免得耽誤上課。」
熟睡的武極天被她毫不猶豫叫醒,起床去洗臉漱口。
慕容夕洗把臉,漱口,再回到屋內,從枕頭底下拿出花紋梳子,將翹毛的金髮理順。
等待的吳爭不覺得心煩,看漂亮的姑娘梳頭,很少有男性會討厭。
梳好頭,慕容夕放下梳子,揮手道:「好,再去昨天那裡,摘些果子吃。」
沒辦法,學府內就他們新生最弱,好的地方不是被師兄們佔據,就是被導師霸佔,能讓他們挑的地方實在太少。
三人出門,瞧見一隻兩米高的癩蛤蟆朝這邊跳過來,那凸起的疙瘩夾雜著食盒,看得人超噁心。
癩蛤蟆停在吳爭面前,他已經不像初次見面那麼害怕,目光從食盒上面一掃。他洒然一笑:「導師真是太瞧不起我們,擺明有問題的飯菜還送過來。」
這話說出來,伸手準備去抓食盒的慕容夕和武極天動作一凝,旋即,她若無其事地拎起一個食盒:「我就是想要看看他們玩什麼花樣,才不是想要吃。」
武極天附和道:「沒錯,看看沒什麼損失。」
吳爭見兩人都拿了,他也不好落下,伸手拿一個,準備打開過過眼癮。
食盒打開,一股香氣撲鼻而來,肉片和菜葉的搭配,既簡單又美觀。再打開中層,金色的湯汁蕩漾起油光,漂浮的肉片和香菇,讓吳爭肚子發出咕咕叫聲。
另外兩人好不到哪裡去,口水都快流出來。
吳爭吞了吞口水:「其實,導師他們再狠,也不會毒死我們。」
武極天連連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慕容夕忍住誘惑,強行蓋住:「你們兩個要有點出息,吃導師的算什麼,我們是獵士啊,要自力更生。」
吳爭望菜興嘆:「夕姐,獵手沒有弓箭射不到獵物,廚師沒有鍋鏟也炒不出菜,食材都沒有,讓我們如何自力更生啊。」
慕容夕目光瞥向乙組那邊的袋鼠,她嘿嘿冷笑,露出一口銀牙:「食材的話,哪裡不就有嘛。」
順著她目光看去,吳爭見到那一隻袋鼠,高一米九,棕黃的毛髮,潔白的腹部,那裡的肉似乎格外嫩。
這麼一想,吳爭眼冒精光,再也不管袋鼠能不能殺。
武極天有些猶豫:「這,不太好吧,袋鼠是學府養得。」
慕容夕哼道:「我就問一句,你干還是不幹?」
兩道目光齊齊看來,武極天咬牙道:「好,我干。」
乙組那邊的學員同樣在糾結,吃還是不吃的問題。
吳爭他們氣勢洶洶殺過來,一人警惕道:「你們想幹什麼?」
慕容夕大手一揮:「和你們無關,小爭,上!」
吳爭使出閃耀鑽石,腳一蹬,整個人直接撲倒袋鼠,勒住它的脖子。
袋鼠奮力掙扎,一邊蹬腿,一邊從口袋掏出狼牙棒。武極天和慕容夕用上凝,一個跑上去奪走狼牙棒,一個跑上去抱住腳。
在乙組目瞪口呆的神情之前,他們將袋鼠扛回自己的那間木屋。
又一位乙組學員大喊:「你們瘋啦,那些是學府圈養的袋鼠。」
慕容夕回頭,酷酷道:「我骨子裡流淌著狩獵的野性,它在呼喚,在蠢動,呼籲著我獵殺。學府不能怪我,要怪就怪,這隻袋鼠運氣不好,在這時候出現在我面前。」
乙組的人再呆,頭一次聽見有人將飢不擇食說得如此大氣凜然,一人目光瞥向那隻癩蛤蟆:「剝掉皮,去掉疙瘩,就剩下肉了。」
有一人附和:「說的也是,憑啥就准丙組殺啊,我們不能落後。」
吳爭勒死袋鼠,扛到井邊,和武極天拔毛,撕開袋鼠柔軟的腹部,將一些器官掏出來。殺過豬的吳爭對此非常熟練,看得慕容夕心下不忍,轉頭回木屋等他們搞好。
去掉臟器,洗乾淨袋鼠身體,吳爭忽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我們沒鍋沒灶,總不能生吃吧?」
武極天同樣陷入沉思,慕容夕走到窗口,得意洋洋道:「關鍵時刻,還是要靠我這個做大姐的人,你們讓開,看我用火將它烤熟。」
吳爭暗罵自己糊塗,慌忙起身讓開,將袋鼠裝在木製的臉盆裡面。
慕容夕舉起右手,非常帥氣地朝下打一個響指,澎湃的火焰瞬間發出,壓根不受她控制,宛如脫韁的野馬,撒丫子狂奔。
洶湧而出的火焰將袋鼠和臉盆都給烤焦,井邊的岩石被燒得漆黑無比。吳爭瞬間使出閃耀鑽石,武極天使用凝,扛住朝兩邊擴散的火焰。
三人住的木屋不出意外,被點燃了。
慕容夕驚得目瞪口呆,她就是想要點火烤烤袋鼠而已。
同樣的意外在其他擁有赤色系鬥氣的組內發生,一時間,火光衝天,學員們大呼小叫。
「水!快提水來!」
「卧槽!這麼點井水不夠啊!」
「笨蛋,黑色系的傢伙快點用能力滅火!」癸組一人忍無可忍地大吼。
擁有黑色系鬥氣的人一施展,火是滅了,可連木屋都被凍起來。
看著被凍住的木屋,慕容夕跳腳道:「你會不會控制力道啊?」
那人非常委屈:「你要是會控制力道,還會點燃木屋?」
慕容夕啞然,武極天向那人賠禮道歉,再感謝一下他仗義出手,就將他打發走了。
吳爭看著被凍住的木屋,抬頭看天:「今天最好溫度高一點,否則我們晚上都沒地方睡。」
至於叫導師幫忙,誰也沒考慮那個問題,闖禍的學員都一個心態,能瞞一會是一會。
被烤焦的袋鼠還是讓吳爭三人分吃了,味道很苦,可終歸是肉,他勉強咽下去。
上午六點半,鐘聲準時敲響,一連三聲。
吳爭他們顧不上木屋,紛紛前往中央操場,再去教學樓。
一踏進門口,吳爭頓時心虛。
前方長一米,寬五分的講台之上,火魅坐在那裡,翹起二郎腿,她臉上露出若隱若現的笑容:「廚房剛剛來找我,說是給你們送菜的袋鼠它們沒回去,你們說,它們會去哪裡?」
吳爭不答,全當沒聽到,低頭走向丙組的位置。慕容夕、武極天有樣學樣,其他學員一看,全部學起來。
火魅跳下來,淡黑色的裙角飛揚,她裹挾著一陣香風攬住吳爭脖子,膩聲道:「吶,回答我,是不是被你們吃了?」
吳爭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她頓時輕笑:「呵呵,你們這些小混球還真是幹得出來,學府培養它們花費那麼多心血,你們一口氣吃掉十隻!」
話到後來,火魅面露怒容,學員們都嚇了一跳。
慕容夕揚起腦袋:「學府說過,讓我們自力更生,送上門的食材,我們沒有理由不殺。」
火魅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嘆道:「開學之前你們伙食自理,開學之後,你們的伙食學府自然會負責。」
慕容夕振振有詞道:「胡說,昨天你們就沒有送。」
火魅哼一聲:「還不是你們揍了廚房的人,他們強烈要求給你們絕食一天,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慕容夕傻眼了,一眾學員全都傻眼了。
吳爭尷尬道:「不知者無罪,火導師你說是吧。」
火魅滿臉笑容,拍了拍他的臉龐,輕聲道:「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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