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死去的和活著的
離秦洛離開的倒數第六天，查理斯終於找到了線索。
do用最繁雜的廣譜底層檢測法仔細排查了那天所有威尼斯的租借記錄，終於發現了被刪除的那條記錄。
查理斯看著這個名字，拿起通訊：「葉長官，do找到那個殺手了。」
葉明若還在外面詢問各個租借公司，聽到這個消息后，馬上興奮道：「我馬上回去。」
查理斯用手指在虛擬屏幕上輕輕彈了一下：「那麼，只要知道他的真相，或許這個迷就差不多解開了吧。」
葉明若回來的時候，查理斯已經坐在葉明若辦公室就等著準備出警了。
看著查理斯已經收拾妥當，只等他出發去抓捕那個殺手。
「你今天怎麼這麼積極？查理斯。」葉明若奇怪的問。
「還有六天，你的案件完成後，我還有任務要完成。」查理斯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還要去找秦洛？這個惡魔這段時間沒有出過頭兒……或許走了？」葉明若這些天也一直注意著秦洛的下落，但是如同飛鴻不留影，完全就沒有過線索。
查理斯突然似笑非笑道：「你的見習生好幾天沒有見了吧？」
「你說子白啊！」葉明若恍然，他確實這幾天都沒有見過子白了，自從狂歡節結束，查理斯來，就沒有見過了。
「確實沒見過了。」葉明若有些苦惱的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給我請假說要離開了，真是一個不拿學業當學業的孩子。」
「你這個笨蛋，都沒有想過查查這個子白的來歷？」查理斯無語。
「查什麼？羅西是個能夠信任的人，不會給自己帶來麻煩的，他的眼光——」葉明若指著他的眼睛，笑道，「毒著呢。」
查理斯覺得葉明若已經傻痴到無藥可救了，這個聯邦調查局威尼斯分局的葉長官，有時候精明，但是多數時候卻傻楞的很啊。
「羅西也有走眼的時候。」查理斯一臉不屑的斜睨著得意的葉明若，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葉明若得意的面容瞬間破碎了。
「你為什麼這麼在意子白這個孩子？他跟著我的時候其實很乖的，我都沒有怎麼在意他。」葉明若跟著他走出來。
「第三支隊的，馬上準備去抓捕兇手顧曄。」查理斯伸手一點，點亮大辦公區的大屏幕，顯示出顧曄的頭像來。
「用身份晶元定位。」葉明若補充了一句。
「白痴，一個殺人犯還會把身份晶元安裝在身上嗎？」查理斯扶額。
葉明若愣怔了一下，是啊，他這是犯了一個多麼低級的錯誤啊，身為聯邦警察，他打交道的多數都是沒有安裝身份晶元的人。
「今天怎麼就犯錯誤了呢？」葉明若拍了拍腦袋，自己都有些無語了。
查理斯扶了扶自己的手腕，失聲笑起來：「大概是因為有我在這裡，所以你就被襯托的變笨蛋了？」
「……」葉明若覺得這真是一個絕妙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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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曄坐在小木船上，他沒有躲，沒有藏，沒有悲傷，沒有痛苦，就這樣坐在船上。
抱在他懷裡的，是三維立體錄像機，虛擬的錄像在他的小木船上鋪展開來，他坐在正中央，看著錄像。
這是梅薩莉的家，長相併不是很漂亮的女子，和她的七歲弟弟。
「貝波，你在幹什麼？」正在廚房做飯的梅薩莉問。
「我在看新聞！」貝波煞有介事。
「看新聞？我信你才有鬼！你會看新聞？我寧願相信母豬會上樹！」梅薩莉的笑聲從廚房裡傳來。
貝波撇嘴，這個理由自己都不會相信。
還是孩子的貝波，在客廳里把虛擬程序設計好后，才躡手躡腳的打開門。
「請問——」
「噓~」貝波把手豎起來，阻止送貨員開口。
「請你幫我把蛋糕放在客廳，就可以啦！」貝波指著客廳的大桌子小聲道，「記得小聲點不要讓我姐姐聽到。」
送貨員很有眼色的快手快腳的把大蛋糕放下后，馬上離開了。
貝波站在門前，向送貨員揮揮手，表達了謝意后，輕輕關上了門。
貝波把蛋糕拆開，插上虛擬蠟燭，然後點燃。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貝波大叫起來。
「好啦！好啦！不要叫了，怎麼跟叫魂兒一樣。姐做飯問，等會兒！」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貝波還是叫著，不依不饒。
「臭小子想幹啥？造反？」
「姐姐！姐姐！姐姐！貝波愛你……」
廚房裡叮叮噹噹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梅薩莉從廚房門口探了一個頭出來，面容上的愉悅突然楞了。
小小孩兒傻傻的笑著，五顏六色的氣球點綴在客廳里，白雲輕飄的天空，草地碧綠，還有飛鳥低低的掠過。鮮花鋪了滿地，微風飄過，花瓣飛揚上升，旋轉投進碧藍天空的懷抱。
梅薩莉明明知道這都是虛擬出來的假象，但還是微微紅了眼眶。
「你這臭小子，突然來這一套幹什麼？」
「今天你成人禮。」貝波一臉正經的樣子。
梅薩莉都不已經忘記今天是她的成人生日了。
「真的？」
「真的！」貝波點頭。
梅薩莉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她這幾年來基本都沒怎麼過生日，誰還記得？
「謝謝！貝波。」梅薩莉道。
「一會兒過來吃蛋糕，姐姐，你的菜糊了！」貝波道。
突然問道焦焦的味道，梅薩莉立刻出溜一聲回到廚房，繼續叮叮噹噹起來，只是這聲音聽著怎麼就變得手忙腳亂起來了呢？
突然圖像破碎了，一點一點的破碎，如同一塊巨大的玻璃，被重力擊打，碎裂。然後貝波消失了，蛋糕消失了，連梅薩莉都消失了。只有空蕩蕩的房子，還在那裡，碎成恐怖的紋路。
顧曄彎腰，捂住自己的臉。
「姐姐？」虛擬的聲音失真了，帶著電流的不規則顫動。
「我……我該怎麼辦？」顧曄喃喃自語。
他走上今天這條路，完全是因為他想替梅薩莉做著什麼，然後她要去做的一些黑暗中的事情，他全都做了。
他心甘情願的做她手中的刀子。
現在持刀人，回歸大地了，他怎麼辦？
「顧曄！」
「我已經太久沒有被叫過這個名字了，除了梅薩莉，沒有人還會叫我的名字。」顧曄道。
「弟滴……喲么，一起次蛋格……」梅薩莉失真的聲音最後響起后，錄像終於停下來，碎裂的鏡像終於如潮水散去。
暖橘色的夕陽照射著小船，顧曄抓著船槳，慢慢搖起來。他現在在郊區的一個小碼頭，這個碼頭是專門當做旅遊景掉來用的。小木船租用者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少。
每個租用船隻的人都必須實名登記，他也是實名登記。
所以，神通廣大的威尼斯三s級類人智能交通核心賽巴斯奧，用最快的速度把顧曄揪了出來。
看著顧曄呆楞楞的看著視頻記錄，查理斯覺得這個殺手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