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不太平坦的路
踏過這因為血色而染紅的山原，在這是屍體或者非屍體的人群中走過，任你昨日為沙場之兵，現已是廢人一名。
殘肢斷臂，永無崛起之日，楊素鐵血將軍，現也是匍匐在地，慘叫連連.……
一劍斬落，楊素的人頭便是隨著鮮血的噴涌，迸射而出，如同一發蓄力已久的火炮，鮮血揮灑，這一切是那樣的虛幻。
隋軍的鐵血之將，竟然這麼被斬了？
陳輔更是老淚縱橫，國家已滅，唯有的牽挂只有著皇子，有一仇人，確也是被斬於柳然劍下。
「多謝壯士搭救之恩，我陳輔以是老骨，恐辜負先帝所託，應戰死在此，卻因壯士搭救，苟且存活，老臣以罪臣身份，謝壯士報我陳國大仇，老夫給壯士磕頭了！」陳輔老淚縱橫，臉上不知何時，已然是出現了老人斑。
明明不過三十年紀，卻以有暮年之資，柳然微抬雙指，落在陳輔眉心之處，一發特殊的能量注入陳輔的身體。
白髮依舊是那般的白色，但臉上的老人斑以及皺紋，卻也是消失不見，如同年輕了十幾歲。
「您到底是誰？」陳輔神色激動，看著不斷變得年輕的雙手，嘴唇更是哆嗦起來，大仇已報，皇子也是安然逃離，若是還有遺憾，便只有著陳國的覆滅。
想要恢復，僅僅靠著一個皇子，絕對不夠，只能是自身親自輔佐，可若是以方才狀態，不出多日，便會入土。
而柳然不僅是給陳輔治療，更是讓他有了光復陳國的資本。
「壯士大恩大德！老身無以回報！只能來生在還！」陳輔再一次彎腰，低頭三叩首，是除卻三叩九拜之後，最崇高的儀式，而在陳輔面前，有著橫放著一把長劍。
劍柄向左，而從面對的柳然這邊看，便是劍柄向右，只要柳然想，便可以提劍而起，斬殺陳輔的頭顱，這是忠誠的象徵。
一切都很坦然，若是柳然願意，取陳輔性命，只是提手之力。
此生無以為報，請恩公送我來生。
「我不要你的性命！我只要煉妖壺！」柳然淡淡的開口道。
煉妖壺？
陳輔那死意已決的臉上，出現一絲動容，煉妖壺上古十大神器之一，此時的確是在陳輔手中，卻是陳國國寶。
不過想來陳國以不在，留此國寶又有何用？
之間陳輔微微起身，雙手結印，隨著光芒一閃，一個古樸的壺瓶出現在陳輔手中，這就是煉妖壺？
柳然很意外，不過當目光探去，卻看不到壺底，保守估計，期內空間比納戒要大十倍，而且有著陰陽兩面。
煉或斂，煉化萬物為攻，收斂眾生為守，於普通的儲物空間不同，煉妖壺可以容納活體，只要持有者想，甚至可以當做一個暫時的避難所。
至於葯老的納戒，是經過葯老特殊處理，才有著暫時儲存活物的功效，不過相比於真正的神器，還是相差不少。
而且不過看這樣子，陳輔所開啟的只是最表面的儲物，所謂的陰陽兩面，都未展開，若是他知曉其內真正的作用，也不會出現方才逃亡的一幕。
「左行三百餘里，山澗之中，有一沃土，易守難攻，可安之位村落，待崛起之日！」柳然開口，接過煉妖壺便是將其存入納戒之中。
陳輔聽言也是半信半疑，煉妖壺以送，是否聽聞其話，便是由陳輔自行判斷，陳國重國之寶，媲美一個恩情。
或以夠，或難抵，但當柳然收下，便以是不欠，恩得報，因緣了，從此之後，兩不相欠。
離開這片所謂的戰場，柳然首先將宇文拓，從納戒中放出來，不得不說小傢伙的精神不小，剛被放出來，便是手持軒轅劍砍了過來，這是面對柳然，若是面對其他人，不死也要重傷。
「你這是什麼意思？」柳然手指抵在軒轅劍劍刃上開口問道。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囚禁我？」宇文拓開口問道，想要抽回抵在柳然手上的軒轅劍，卻發現，根本是動彈不得。
就好像是被巨大的吸力吸引一般，放棄軒轅劍？這個想法不可能出現宇文拓的心裡，他現在的狀態是必須擁有軒轅劍，只有這樣才能任他來光復北周。
「跟我去做一件事！若是完成！我替你光復北周！」柳然不理會宇文拓的問題，鬆開手上的軒轅劍開口說道。
這個條件，很有誘惑力，可他憑什麼相信？
「為什麼相信你？」宇文拓收起軒轅劍問道，或者以竟是放棄抵抗，這種實力的人，就算在打下去，也是占不到絲毫便宜。
「憑這個！」柳然淡淡的開口，楊素的人頭從煉妖壺中緩緩飛出，隨之帶出的還有著楊素的魂魄，僅僅是踏入煉妖壺不到一個時辰，竟然被折磨成這幅德行。
若非宇文拓恨之入骨，無論如何，也是認不出眼前的楊素。
「你到底是誰？殺了我！我要死！」楊素痛苦的開口，可魂魄怎麼自殺？已經死亡，怎麼可能再死一次。
「怎麼處理交給你！」柳然淡淡的道。
不過結局很明顯，隨著軒轅劍1的落下，楊素這個人永遠是消失在三界之中，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宇文拓親手手刃了楊素，那黃金的面具也是摘了下來，露出那稚嫩的臉龐，不過此時確以淚流滿臉。
「娘！父王！我為您們報仇了！」
聲音驚天動地，天空似乎是感受到了宇文拓的情緒，原本晴朗的天空，開始出現一絲雲彩，最後越來越多，直接是陰沉一片。
隨著一粒雨滴落下，便是下起了傾盆大雨。
宇文拓的淚與雨水混合在一起，痛苦聲從而停止，而柳然則是在一邊靜靜的看著，心中告訴自己，這只是劇情，但心裡卻是不免有些觸動。
隨著時間推移，天晴了，風也靜了，為宇文拓的哭聲也是漸漸停止，雙眼通紅，不過卻是多了一分清明，好似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柳然看到此景，則是淡淡的道：「跟我來吧！之後的路，不會很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