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代價

  「這……」錢倉一沒想到燕若萱居然這麼乾脆，這一瞬間，他的眼前又浮現出在進入何方島之前的劇情對話，當時燕若萱的表現也和現在差不多，除了將張思**下船之外，「只是，沒想到何鴻信也是這樣的人，不過，仔細一想，似乎並不奇怪。」


  就在錢倉一思考的時候，船上的四人已經開始慌亂了起來。


  張思波在水中撲騰了兩下之後就沉入湖面。


  「你們兩個瘋了？」莫安吼道。


  「我……」燕若萱一時語塞，臉上出現羞愧的表情，但是突然又轉變成了憤怒，「誰知道他真的是旱鴨子啊？我還以為他是在逗我們，也許只是不想教我們游泳。」說到這裡，燕若萱眼珠一轉，「說不定張思波會游泳呢？他只是在嚇我們，對了，有這種可能。」


  說完，沒等其餘人開口，她雙手作喇叭狀放在嘴邊喊，「張思波，你出來吧，我們不用你教游泳了！」


  可是，湖面除了漂浮的魚竿之外，沒有任何動靜。


  「喂！真的不用了。」喊到這裡，燕若萱的聲音有些慌亂。


  「你出來啊……」此時，燕若萱的聲音已經哽咽。


  「你們誰會游泳？」莫安看了看船上的三人，「誰會？」他重複了一句。


  三人同時搖頭。


  段靈搖了搖手指，小聲說道：「我聽別人說過，溺水的黃金時間是三分鐘，三分鐘內救上來做心肺復甦不會留下後遺症，一旦超過這個時間，很可能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傷害，甚至死亡。」


  「現在人就在腳下，根本不是什麼三分鐘的問題！」莫安非常不耐煩。


  「那我們怎麼辦？」何鴻信問了一句廢話。


  「怎麼辦？你們剛才推人的時候有想過怎麼辦嗎？」莫安開始指責燕若萱與何鴻信。


  「那又怎麼樣，你現在怪我們有用嗎？現在最重要的是把人救上來！」何鴻信馬上反駁道。


  「好了，別吵了，我去救他！」燕若萱的話成功阻止了兩人爭吵。


  「你怎麼救？」莫安反問一句。


  「我，我……」燕若萱再次啞口無言，不過這次，她做出了一些改變，她直接從船上跳了下去。


  燕若萱跳下船后，雙手胡亂拍打，拚命想抓住什麼東西。


  不過，她比張思波要幸運，因為何鴻信反應夠快，成功抓住了她。


  被救上來后，燕若萱雙手抱胸，坐在船上一言不發。


  莫安在船上來回走動，段靈則咬著手指頭，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與其餘三人不同，何鴻信此時從口袋中掏出了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已經三分鐘了。」他說了這麼一句話。


  聽到這句話后，其餘三人都陷入獃滯當中。


  最終，四人選擇了離開。


  這時候，錢倉一發現自己的身體也隨著木船的移動而開始移動。


  「別人問起，不要說是我們推的，就說是他自己掉下水的……如果讓我知道你們誰說出去了，別怪我不客氣。」在回房間的路上，燕若萱叫住莫安和段靈。


  「……哦。」段靈小聲應了一聲。


  莫安則沒有回話，顯然不太想與燕若萱交流。


  這時候，強光再次出現，錢倉一閉上眼睛，當強光消失的時候，已經到了白天，眼前的景象也變成了靈堂，靈堂上方掛著張思波的黑白照，照片下方，張思波的父母雙眼紅腫，淚已哭干，除了張思波的父母之外。


  靈堂中還有另外一些人，這裡面將近一半是張思波的親戚，另外一半則是燕若萱四人的父母家人。


  他們正在交涉。


  而燕若萱四人則另外單獨待在一個房間中。


  「白髮人送黑髮人……」見到這一景象，錢倉一內心不禁感慨，「有時候悲劇就是來得這麼突然，張思波的父母怎麼會想到自己的兒子就這樣離開了人世。」這時候，錢倉一突然在張思波的父母身上看見了自己父母的影子，「地獄電影么……如果我死在這部電影裡面，他們也會這樣吧，以媽的性格，也許會一病不起，至於爸……」想到自己的父親，錢倉一自嘲的笑了笑，「不知道他……會不會……高興？」


  除了錢倉一之外，寧靜也同樣看到了眼前的場景，她的眼睛在眼眶打轉，卻始終沒有流下來。


  這一場景持續的時間並不長，很快強光再次出現，這次，兩人出現在學校中。


  道路兩旁的樹木翠綠盎然，煥發著勃勃生機。


  燕若萱將手中的書本遞給段靈。


  「若萱姐，你真的不讀了么？」段靈語氣焦急。


  「嗯，我爸媽已經幫我找好了對象，我們兩家都同意了，那個男人對我也很好……」說到這裡，燕若萱左手擦了擦鼻子，「你要好好讀書啊，有人敢欺負你就打我電話，我馬上到！」她拍了拍段靈的肩膀，「好了，我先走了，有空多聯繫我。」


  燕若萱轉過身，雙手捂住嘴，在她眼中，眼前的道路彷彿都染上了一層霧氣。


  「我走了。」燕若萱鼻子用力吸了兩下。


  與段靈相比，燕若萱身上穿的衣服多了許多，可是這也遮擋不了她后脖處的傷痕。


  這一切，段靈都看在眼裡，「若萱姐！」


  「嗯？」燕若萱停了下來，但是沒回頭。


  「如果……如果沒發生那件事多好……」段靈的聲音非常清脆，可這聲音傳到燕若萱耳中，卻猶如一顆催淚彈。


  燕若萱蹲了下來，雙手捂住臉，多日的委屈與悔恨終於順著眼淚流了出來，她的身子不停顫抖，「我……好……好……後悔……每次……進……廚房……的時候……我都……想……砍了……我這……雙手……嗚嗚……」


  強光再次出現，這一次，畫面來到了游泳館。


  此時游泳館卻只有一個人在。


  「喂，要閉館了，莫安你還不走？」這時候，一名男子從側門走了進來。


  「我再游兩圈就走。」莫安從泳池中浮起。


  錢倉一發現莫安的臉特別頹廢，「經常運動的人應該很有朝氣，可是莫安……似乎訓練過度了……他將運動當成了麻痹自己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