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安排

  羅伯特思考了下，他看了看莫拉，點了點頭。


  「好吧，馬歇爾神父，也只有這種辦法了。我們什麼時候去？」羅伯特站了起來，顯然他也想要儘快解決這件事，因為藍色珍珠號上的狀況已經超出他能理解的範疇了。


  「現在。」馬歇爾眨了眨眼。


  正常情況下，大衛船長依舊會來詢問他的情況，如果說珍妮父母的事他還能夠以自己不知情而擺脫與死者的關係，那麼，在懺悔室死亡的船員，無論如何他也擺脫不了。


  除非他能找到真正的原因。


  來到珍妮的病房前，馬歇爾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羅伯特也跟著停了下來。


  「在問珍妮問題前，你需要確定一點，雖然剛才珍妮有自己開口稱呼我的名字，但是你要注意，我的名字是否會對她產生刺激。我個人的猜測是可能性不大。」馬歇爾瞥了瞥門口，「接下來，你要詢問安妮昨晚的情況，具體要問什麼問題，你作為偵探自己應該很清楚。」


  羅伯特沒有說話，「馬歇爾神父，你能不能簡單說說具體該問什麼問題？」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羅伯特有些不好意思。


  馬歇爾露出了一個善意的微笑，說道：「毫無疑問，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你應該按照時間順序來詢問。例如，你可以先詢問她昨晚是什麼時候吃的晚餐，為了讓她更有映像，更能接受你的話並進行回憶，你還可以詢問她晚餐的內容是什麼。」


  「哦。」羅伯特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馬歇爾看了羅伯特一眼，繼續說，「我想，他們吃完晚餐之後就去了甲板，不過為了思路的連續，這方面你也可以詢問一番，例如他們在甲板做了什麼，接下來就比較重要了，他們回到船艙的時間以及真正入睡的時間。」


  「這些，珍妮會知道嗎？」羅伯特有些擔心。


  「知不知道是珍妮的事情，這不是我們應該擔心的問題。如果你真的想幫助珍妮，那麼，抓住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才是真正能幫助珍妮的辦法，而不是讓珍妮逃避這些。」馬歇爾搖了搖頭。


  也許對於珍妮來說，忘記這一切，重新適應自己的身份，開始新的生活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就像傷口一樣，隨著的推移，雖然不會再疼痛，但是疤痕卻一直留在那裡。


  在某一天，珍妮可能會想，究竟是什麼導致了這一切。


  如果沒有遇到這種事情，是不是自己的生活會完全不同，是不是自己會像其餘的人一樣，自由自在地奔跑，每天換一件漂亮的衣服。


  「羅伯特，難道你就不生氣嗎？」馬歇爾打破了沉默，「看見珍妮變成現在這樣，除了憐憫之外，難道你就沒有想摧毀什麼的慾望？我可以告訴你，我對犯下這一切的兇手非常憤怒，如果讓我抓到他，我會讓他明白什麼叫做殘忍。」


  「我當然憤怒，但是……唉……」羅伯特嘆了口氣，「我會按照你說的做的。」


  「你除了需要詢問入睡的時間之外，還要詢問珍妮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因為在昨天下午，珍妮對我說過類似的事情，也許這之間會有聯繫。如果可以，珍妮對於自身處境的感覺也要詢問，說不定會有什麼發現，當然，你也可以不問，畢竟……」


  馬歇爾拍了拍羅伯特的肩膀。


  「最後，你要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為什麼她會知道我下午有危險？她看見了什麼，或者聽到了什麼，或者有什麼預感？這些一定要問清楚，也許，下次我們就能依靠她的預感提前進行布置，甚至拯救其餘人的性命也說不定。」


  「我明白了，我先進去了。」羅伯特沒有看馬歇爾。


  他走入了珍妮的病房，此時，除了莉莉絲之外，愛德華醫生也在。


  「真的和馬歇爾神父沒有關係嗎？還是說，他已經猜到我在懷疑他，所以才用那種話來安慰我，我對珍妮的遭遇除了憐憫之外，一定也會譴責造成這一切的兇手。這是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會產生的感情。」羅伯特來到了珍妮的床邊。


  他與正在照顧珍妮的兩人打了聲招呼。


  「羅伯特，莫拉還好嗎？」莉莉絲擔憂的問了一句，她已經知道懺悔室發生的事情了。


  「她沒事，只不過需要休息，莉莉絲，你可以放心。」羅伯特笑了笑。


  「你來這是打算做什麼？是打算為珍妮拉一首舒緩的小提琴曲嗎？可是你並沒有帶上你的小提琴。」愛德華看著羅伯特的臉說道。


  「我……我是想詢問珍妮……一些事情。」羅伯特看了看門外，此時馬歇爾依舊站在門外，當然，從病房裡面看不見馬歇爾，「是馬歇爾神父拜託我前來的，他擔心自己的出現會讓珍妮情緒出現波動。」


  「哦，原來是馬歇爾神父，他可真是一個怪人。」愛德華搖了搖頭，心中對馬歇爾缺乏認同感，「之前我在給珍妮喂葯的時候，馬歇爾神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我，似乎他對我一點也不信任，要知道，我在藍色珍珠號上已經待了幾年了，怎麼可能做出對乘客不利的事情。」


  愛德華開始抱怨起來。


  「愛德華醫生，你自己也說過，你的葯不知道是不是對珍妮的傷病有效果，珍妮喝了你的葯清醒了之後，你轉口又怪馬歇爾神父出手阻止你，不相信你的醫術，你這不是故意針對馬歇爾神父嗎？」莉莉絲開口為馬歇爾神父抱不平。


  「愛德華醫生，你說的不錯，馬歇爾神父的確是一個怪人，特別是他的……思想，天馬行空，彷彿沒有限制一般。」不過羅伯特卻認可了愛德華的說法。


  珍妮雙眼緊閉躺在床上，之前她一直在睡覺，現在三人的討論聲將她吵醒。


  她睜大雙眼看著眼前三人。


  「你是羅伯特叔叔？」雖然珍妮上船的時候沒有幾天，但大部分旅客她都認識，與馬歇爾不同，她只是一個小女孩，身上沒有閑人免談的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