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告別
「海爾,有什麼事這麼著急?」馬歇爾笑著問道。
他沒有生氣,雖然對海爾的催促有些不滿意,不過與電影馬上結束比起來,這點不順根本不算什麼。
坐在馬車上后,海爾才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馬歇爾神父,可能你消息不太靈通,今天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在清晨的時候,也就是剛才,有一艘商船回到了莫洛夫港,當然,這沒有什麼奇怪,問題是這艘商船居然向莫洛夫港的居民分發鑽石,而且是見者有份!」海爾的情緒非常激動。
「鑽石?」馬歇爾重複了這個詞。
「沒錯,你看看,馬歇爾神父,我也分到了一顆。」海爾從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顆鑽石,一顆形狀不規則但是凈度非常高的鑽石。
馬歇爾沒有將這顆鑽石接到手中,因為他害怕。
「就算有鑽石,為什麼他們不收起來,反而發給每一個人?」馬歇爾提出了自己的疑問,這也是每一個正常人都會詢問的問題。
「其餘的人也是這樣問商船的船長的,你知道他們是怎麼回答的嗎?他們這些鑽石是他們從海上撿來的,馬歇爾神父,你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是不是也想笑,哪裡有這麼好的事,鑽石還能夠從海上撿來,這得有多少鑽石才會漂在海面上?」海爾的嘴不停的說著,馬歇爾沒有打斷他的話,而是靜靜的聽。
「雖然我們不相信,但是商船的船長卻用他的名義起誓,除此之外,我們還詢問了商船里的其餘人,所有的人都是同一個說法,這時候,我們有些相信了,之後,又有兩艘商船回到了莫洛夫港,他們也做著同樣的事情。」海爾揮了下馬鞭,加快了速度。
「所以啊,馬歇爾神父,將你送到車站之後,我可能就要去找鑽石了,有了鑽石,我就再也不用做這行了,每天只要躺在家裡就可以了,對了,我還可以買一座莊園,雇傭幾名僕人幫我打掃,然後……」
海爾說著自己的期望,可是這些話在馬歇爾的耳中卻是另外一番效果。
我記起來了,昨晚……我的身體開始融化之後,有一些鑽石水母從我的身體內飛出,如果海爾所說的鑽石真的與我昨晚夢到的一樣,那麼……
馬歇爾非常吃驚,可是這些想法他卻不打算說出口,不是他不願意,而是他清楚的知道,在金錢面前,無論自己說什麼都沒用,反而還會被他們當成絆腳石對待。
「馬歇爾神父,比恩現在已經守在港口了,他已經找到了船隻,只要人數一滿,船隻就會出發,這些船隻裡面都沒有貨物,只有一些食物和水,他們的目的就是鑽石。」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太興奮,海爾稍微冷靜了下。
馬歇爾看了看周圍,現在時間已經算上午了,可是周圍卻看不見什麼居民。
雖然沒有網路,但有些消息的傳遞速度依然非常快。
「馬歇爾神父,你真的要離開莫洛夫港嗎?如果你和我們一起……」海爾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不用了,海爾,祝你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馬歇爾拒絕了海爾的提議。
他右手拳頭緊握,努力剋制自己心中的恐懼。
赫澤拉克……撒古拉……
僅僅只是兩個不知其意的名稱,就能夠將這個世界捲入絕望之中。
海爾見馬歇爾拒絕了自己的提議,心中有些不快,「馬歇爾神父,我一直都不明白你的想法,不過,數量如此龐大的鑽石,恐怕城主看了都會心動,為什麼馬歇爾神父你無動於衷呢?真是太奇怪了,我知道我這樣有些失禮,不過我真的很想知道馬歇爾神父你拒絕的原因是什麼?」
「我腿腳不便,海爾,每個人的追求不一定相同。」馬歇爾讓自己的聲音穩定了下來,一想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在莫洛夫港的事情,他就感覺自己彷彿被冰凍在馬里亞納海溝,無盡的黑暗與冰冷,沒有任何光芒。
兩人的對話以不快而告終,很快,車站就到了。
海爾說了一句再見之後就驅趕馬車向港口奔去,這次依然沒有收馬歇爾的錢。
不過理由與前幾天已經不一樣了。
馬歇爾的小費在他眼中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
「馬歇爾,你來了。」羅伯特走到馬歇爾身邊,為了送自己這位在藍色珍珠號結識的朋友,他很早就來到了車站,目的是為了給馬歇爾一個驚喜。
「羅伯特?」馬歇爾有些驚訝,「我以為你現在還在睡懶覺。」
「怎麼可能,我知道你今天要走,所以早就來到了車站,不過,今天早上我聽見了一個怪事,非常奇怪,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說到後面的時候,羅伯特皺起了眉頭。
「邊走邊說吧。」馬歇爾將自己的手提箱遞了過去。
「還要我提啊?」羅伯特雖然臉上極不情願,但是手卻沒有猶豫。
「你說的是有人分發鑽石的事情嗎?」馬歇爾問。
「你也知道嗎?」這次,輪到羅伯特驚訝了。
「嗯,我剛才聽海爾說了,他還勸我與他一起去,不過……被我拒絕了。」馬歇爾回答道。
「為什麼,你發現這是騙術了嗎?」羅伯特說了一個合理的猜想。
「的確是騙術,不過……對方想獲得的並不是錢財,而是……我不知道的東西。」馬歇爾看了看不遠處的鐵軌,此時車還沒有進站。
「什麼意思?」羅伯特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理解。
「千萬不要碰那些鑽石,羅伯特。」馬歇爾轉過身來,面色凝重。
羅伯特眨了眨眼睛,沒有回答馬歇爾的話。
「答應我好嗎?」馬歇爾看著羅伯特的眼睛,他此時的眼神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意思。
「可以,不過,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羅伯特舔了舔嘴唇,心中似乎非常猶豫。
「我不能給你解釋,如果我說給你聽了,你一定會去勸說那些貪婪的人,可是在貪婪的人眼中,你阻止他們獲得鑽石,他們絕對不會認為你是為了他們好,而會認為你是為了獨吞鑽石,這樣一來,你反而還會受到傷害。」馬歇爾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但是卻沒有解釋為什麼。
羅伯特沉默了三秒鐘,最後,答應了馬歇爾的要求。
「對了,這個給你,也許有用。」馬歇爾將一份航海圖遞給了羅伯特,「這上面有肯恩劃出來的海域,我拷貝了一份,也許你用得到。」
「哦。」羅伯特接過航海圖,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