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先天真元
第121章 先天真元
璀璨一刀，凌空劃過。
「撕拉！」
青蛟腹部堅韌的皮根本擋不住這可怕的一刀，瞬間就被切割出來了一道長達近十米的傷口。
「嚎！」青蛟仰天狂嘯，在死亡威脅下，竭力想要掙扎而起，同時，龐大的身軀擺動，想要擺脫掉江寒。
可惜，龐大的身軀令其擁有了龐大的生命力的同時，也限制了它的靈活性。
相對江寒的人類身軀而言，青蛟的瞬間閃避能力差太多。
通俗來說，就是胖了，不靈活！
可青蛟卻管不了那麼多，那錐心的疼痛令它心生恐懼，身軀一動，轟然躍起，沒有受傷的幾隻爪子一動，速度飆升到極為可怕的地步，龐大的身軀頓時化為了一道幻影，朝著遠處的山嶺中逃竄而去。
「噗！」
山嶺大地因為這青蛟的猛烈震動，直接龜裂開來，那一塊塊巨石都直接爆裂開來，一些沿途阻攔的妖獸皆被踩踏。
「此時想走？」江寒眼眸中殺意凸顯：「晚了！」
冰雪飄飄，整個人化為一道流光，江寒也飛騰追殺過去。
全力爆發，雙腿踏地而來，若這青蛟躍空而走，江寒還不一定能追上，因為，他還不是先天強者，沒有掌握先天真元，在空中的飛行速度是很慢的。
可是，如果是在地上賓士，江寒的速度，比之青蛟，更為可怕！
數息，就已再度追殺上。
「咻！」「咻！」「咻！」
追上前，接連數道刀芒劈下。
僅僅幾次攻擊，就造成了青蛟身上數個長達十幾米的傷口，雖然它的生命力強大，可這樣的傷口，它能挨幾下？
「嗤嗤！」
它竭力想要收縮傷口，那傷口速合攏，血液流淌的速度變慢，可它的速度依舊是慢了下來。
這種可怕傷勢，即使青蛟早已力量掌控圓滿入微，也難以維持巔峰狀態。
江寒眼眸一凝，他不會給其絲毫機會。
「咻！」
宛若一陣風。
江寒迅速竄入了青蛟的身下，翻身背靠著大地，雙手握住寒刀，戰刀猛然舉起，力量全部爆發。
「嘭！」前腳一頓，踏住凸起岩石，整個人猛然停下，手中的戰刀更深入刺入青蛟體內。
此時，那青蛟卻依舊極速向前逃竄著。
戰刀劃過
「嗤嗤嗤！」
青蛟一竄而出，龐大的身腹部從那腹部的寒刀上劃過，長達數十米的蛟龍身軀被鋒利的寒刀輕易切開。
這種傷口，它再也扛不住！
「蓬！」
青蛟那龐大的身軀一個踉蹌撞到了一座小山之上，轟然將那座小山直接撞塌，露出了其中大量的山石，滾滾而下，龐大山石也轟然落下，將那青蛟頭顱蓋住。
一時，煙塵四起。
癱倒在地，鮮血流淌向了整個山坡。
這片大地被染紅了
即使它是先天妖王也受不了，這一瞬，也近乎命隕。
輕輕一躍，江寒翻身而起，竄到了這青蛟的頭頂，一腳踢開了一些大石塊，眼帘中出現了青蛟那龐大的三角頭顱。
江寒微微眯眼，盯著那巨大的碧玉色眼眸，手中寒刀已高高舉起。
青蛟掙扎著想要起身，可嚴重的傷勢令它根本動彈不了，更何況那麼可怕的人類還在它的頭頂將它死死踩住。
寒刀映著鋒芒，那可怕的刀意，令其不敢動彈。
「你不能殺我，我乃是聖國尊主麾下。」它低吼，聲音從那巨大的蛟頭口中傳來，竟然是人類語言。
先天妖王，可口出人言。
「尊主？是妖王嗎？」江寒的眼眸微微一寒：「你是青蛟王？」
「你們人類口中的青蛟王，是我的一位兄長！」青蛟輕吼著，心中有著對生的渴望。
嚴重傷勢令它的生命元氣都在流逝，可只要江寒願意放過它，它也能夠活下來，只是需要漫長的時間才能恢復。
先天妖王的生命力，超乎想象的強大。
「我問你尊主是誰！」江寒的眼中微微一冷。
「是聖國來的一位使者，我也只是聽我的兄長說過，我沒有見過，不清楚。」青蛟的瞳孔一縮，連忙道，它已經被江寒可怕的手段給嚇住了。
什麼時候，這江北人族，出現了這樣一位可怕強者？
「聖國？」江寒微微一怔，他從未聽說過這個勢力，是妖的國度嗎？
「你不能殺我，只要你不殺我，我族大軍絕對不會再來。」青蛟連忙道，聲音有著凄厲。
「不能殺你？那我們人族就該被你們殺嗎？」江寒輕輕搖頭，眼眸猛然閃過一絲殺意，他本就沒打算放過這頭妖王。
手中的寒刀一刀斬向青蛟。
那青蛟掙扎了一會，龐大身軀擺動，將那四周山石撞塌了好些，很多樹木都收到了衝擊，終於，還是停止了動作，死去。
緩緩站起身，江寒一把抓住這青蛟的嘴角下顎，整個人騰空一躍來到了半空，手臂發力，拖著這長達十幾丈的青蛟，朝著遠處的江氏山莊而去。
這是妖王，珍貴異常，可以熬煉出妖王葯，雖然對江寒自己不起什麼作用，可對江氏山莊中的普通族人卻是大補。
妖王精血，仙草聖葯，這是古之流傳的話語！
江寒一步步於虛空中踏來，手中抓住那青蛟屍體，俯瞰著四周那一座座山嶺上的妖獸。
「吼！」「吼！」
一頭頭妖獸，嘶吼著，尖嘯著。
望著那龐大的青蛟軀體，匯聚觀戰的妖獸大軍終於崩潰了，無數大妖眼眸中都只剩下恐懼。
它們的一位王，隕落！
死在了那白衣青年的手上，如今，更是被拖在地上。
就彷彿，一條賴皮蛇！
這片大地上的人族，什麼時候出現了這片可怕的存在？無數妖獸的心中彷徨，彷彿有著什麼東西崩塌了一般。
一頭頭妖獸狂嘯著朝著遠處的山嶺深入走去，朝著北行山脈中逃竄。
這一支妖獸大軍，徹底崩潰！
江氏山莊的高牆之上。
一個個武者都緊張等待著，看著遠處的混亂山川，心中頗為擔憂。
他們都知道江寒擁有著可怕的實力，知道他是如今的江北大地第一強者。
可是，獨自一人，殺入十萬妖獸大軍中？如此瘋狂的舉動，令他們不得不擔心，畢竟，獸潮中，有著妖王存在。
江寒能敵得過嗎？
「退了，妖獸開始退了！」突然，有人大吼，其餘的人，聞言也看了過去。
在遠處的山嶺上，原本密密麻麻的妖獸彷彿被驚嚇到了一樣，一個個嘶吼著開始退去，沿途中，一棵棵大樹被撞塌，一塊塊巨石被踏碎。
「砰！」「砰！」
蹄聲震顫，奔騰嘯谷，一頭頭強大的妖獸消失在山嶺峽谷之間。
整個江氏前的山林，徹底寂靜了。
「贏了嗎？寒兒成功了嗎？」江陽山激動道，即使已經年老，可他依舊是披甲上陣，來到了第一線。
「江寒兄弟應該斬殺了對方的獸王。」源玉點點頭，他的手中也有著一柄戰矛，上面，還有著猩紅的血在不斷滴落。
此時，遠處的山頂，天空上。
一席白衣，他的手中，單手抓著一頭長達十幾丈的青色蛟龍屍體，於虛空中一步步踏來，那青蛟屍體不斷流淌著鮮血，尾巴撞開了沿途的阻礙物。
朔風烈烈，以凡人之身，單刀屠蛟龍，
這是何等撼人心神之畫面？
「砰！」江寒遠遠一扔，將那身軀龐大的蛟龍身扔到了庄前大地上，轟鳴聲，顫動十方。
「我們贏了！」
那恢宏的聲音，響徹了天地四極！
體長達到數十米的蛟龍砸在了大地上，震顫著，橫掃了一些樹木巨石，最終，塵埃落定。
一席白衣，江寒踏步而來，落在了地面，旁邊就是那青蛟的屍體。
「這是蛟？先天妖王？」城牆的上千人都驚呆了。
爾後一個個歡呼了起來。
整個山莊的危機解除，緊張和憂慮的情緒一掃而空，即使是尋常武者，也知道蛟龍起碼都是妖王存在。
有一位能斬殺妖王的強者鎮守山莊，江北這片大地上還能有什麼可以威脅到他們？
不過江寒面色卻十分平靜，在他看來，這沒什麼值得欣喜。
即使是四年前，倘若正面生死搏殺，他都有一定把握斬殺這頭蛟龍，只是過程會很艱難，甚至有可能受到重傷。
而如今？
江寒早已遠超過去，僅冰雪一道，他就達到了法則領域層次，論法則境界，和天元境巔峰層次強者相比，也不逞多讓。
而單論身體力量，八萬四千斤極道力量爆發，也足以媲美尋常先天強者。
在江寒的心中，或許只有真正的天元境巔峰強者，才能在正面交手中，與自己一較高下。
「不過，與先天強者相比，我的劣勢依舊很大！」江寒心中默默思索著。
之前與這青蛟王交戰，江寒就能感覺對方的恢復力之可怕，斷臂重生，傷口癒合，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行，這簡直近乎神話。
即使江寒肉身達到了不朽不壞層次，都不可能有如此可怕的恢復力。
江寒明白，並非因為蛟王的肉身層次比自己要高，只是因為它擁有先天真元。
先天真元，那是絕對凌駕於後天真氣之上，擁有著無數神奇威能，其他不用多說，僅僅飛行與治癒力兩大特性就足以令後天強者渴望。
即使是最普通的武宗圓滿，只要能夠突破進入天元境，就能與當年的絕塵之流正面搏殺，即使正面廝殺不如，一旦飛行遠遁，後天強者拍馬也追不上。
這也是當年絕塵戰力滔天，曾數次擊敗先天強者，也未能真正斬殺一人的根本原因。
江寒這次能斬殺這青蛟，也是因為這頭妖王當過稚嫩。
它的搏殺經驗雖豐富，可那是後天境時的搏殺經驗，它真正成為妖王的時間太短，根本不熟悉先天真元的威能，情急之下，太過慌張，不然，江寒想要擊殺他，很難。
當然，江氏山莊的眾人卻是不知道其中的種種緣由，他們只知道，江寒斬殺了一頭妖王！
而妖王，與人族的先天強者屬於同一層次。
「殺了.一頭妖王？先天層次的存在？」江陽山等山莊高層感覺不可思議。
這數百年來，江北大地之上，英豪輩出，彼此爭雄，可又有誰真正有實力斬殺先天強者？
即使是當年的絕塵，他雖號稱有著無敵武宗的實力，但他也未能真正擊殺先天強者，唯有斬殺先天層次強者，才是真正的無敵武宗。
「江寒，他的實力更加可怕了！」高牆上的源玉眼眸中有著感慨。
數年前，江寒雖與絕塵一戰，可那是廝殺上千回合，最終才艱難翻盤，而今日，面對一頭妖王，他前後只花了多長時間？他又何曾受到一點傷。
以凡人之軀斬殺先天，這才是真正的無敵武宗。
「或許，他不願去我乾元宗，是有原因的。」源玉目光平靜：「這數年，他一直平靜苦修，才能不斷積累自身底蘊，才有了今天的實力，如果去宗門，怕是沒這麼安定的修行環境。」
聖者宗門，不是什麼人都能呆的，有的人在其中一衝飛天，可同樣，有許多人在其中一蹶不振，甚至隕落，源玉在其中不過是記名弟子，可對其中一切，很清楚。
那裡，有數不盡的天驕崛起，但同樣，也是天才的埋骨地。
一人成王，萬千化骨！
「爺爺，派人打掃戰場吧，尤其是那頭蛟龍的屍體你們看著辦。」江寒落在了城牆之上：「我有事和源玉大哥聊聊。」
「好，好！」江陽山笑著點頭，他的眼眸中盡皆是欣喜。自己的這個孫兒，終於真正長大了，要翱翔九天之上了。
緊接著，庄門大開，庄中的武者迅速出動，開始在江陽山的指揮下打掃戰場，將一些標槍、箭矢撿回來，然後就是分解一些珍貴的妖獸屍體。
而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分解那那龐大的青蛟屍體，等待日後煉製精血。
不過，死去的妖獸太多了，足足有數千頭，短時間內根本清除不了了，只能選擇其中一部分高階妖獸。
庄中的武者們也不敢太過遠離山莊，畢竟，誰也不知道那撤去的獸潮什麼時候回來。
另一邊，高牆的角落。
「江寒，每一次見到你，你都讓我震撼一次，斬殺妖王，你已稱得上真正的無敵武宗了。」源玉輕笑道：「十六歲的無敵武宗，放眼整個延州，也算是絕對的天才妖孽了。」
他可謂是一步步見證江寒的崛起，當初江寒拒絕他的邀請，他還感覺江寒是在耽誤自己，可現在，他早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乾元宗延州分部中，有幾個十六歲的無敵武宗？
「源玉大哥，你先不用誇獎我了。」江寒輕笑著搖頭：「我只想問幾件事情，剛剛我斬殺這青蛟妖王之前，它說自己是什麼尊主的麾下，那尊主是什麼聖國的使者，這聖國是什麼？」
「聖國使者？尊主麾下？」源玉的面色頓時一變，肅穆無比：「東元妖國？」
「什麼東元妖國？」江寒問道，他從未聽過這個國度名稱。
「江寒兄弟，既然你問了，我就告訴你！」源玉面色凝重：「你應該知道，這方世界浩瀚無盡，我大周只是其中一個國度，而且並不算最頂尖的國度。」
「嗯，我知道。」江寒點點頭，大周帝國僅僅佔據了方圓百萬里的疆域，可這方世界何止億萬里？
「這方大世界，總體來說是人族主導，但妖族的實力同樣可怕，它們中的一些頂尖強者絲毫不亞於最頂尖的聖者，它們一樣組建起了屬於自己國度。」源玉道：「那被你斬殺的妖王口中的聖國，應該就是東元妖國，一個妖族聖者建立的國度。」
「妖族國度？」江寒的瞳孔一縮。
他突然想起了年少時代，在書中看到的一些訊息，那傳說中由妖聖主導，對人族國度發動的戰爭。
「這些妖族國度，和我人族的國度有很大差別。」源玉搖頭：「像我們大周帝國是建立完整的制度，通過一層層選拔培養篩選出更多的強者。」
「而這東元妖國，他們是在那浩瀚大地上的一個個妖獸山脈中尋找妖王級的妖族，爾後直接帶回妖國之中培養。」
江寒靜靜聽著。
「如這江北山脈，每隔數十年，東元妖國都會派遣使者前來查看，一旦有妖王誕生，就有將其帶走，也因為如此，如雲行山脈這種縱橫數千里的妖獸山脈，最多出現一些普通妖王。」源玉感慨。
江寒點點頭，他算是弄明白了。
這就相當於放養，這浩瀚大地上的一個個妖獸山脈都是那東元妖國的『園圃』，每隔一段時間就來收割一波。
也難怪自己從小聽說這北行山脈中有妖王，卻從來沒有見過，或許過去有妖王，可都已被帶走。
中間放養間隔時間那麼短，又怎麼可能出現強大的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