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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其實愛情

  容爵眼看著前方的身影右轉彎而跑了,可等他到轉彎處時,卻不見了她的蹤跡。心慌莫名,回想最後簡單的神色,是那般決絕,這次她真要躲到他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嗎? 

  是他腦袋給氣糊塗了,口不擇言說了剛才的話。他就應該把她抓回去,拿個鐵鏈給拴住,然後她弄丟了一個孩子,就讓她生上兩個三個孩子來作補償!怎麼還能給她機會從眼皮子底下逃跑呢?正想摸出手機去打電話,讓人封鎖所有川市出口,可是眼睛突然飄到一個熟悉亮眼的藍色衣角,就在他正前方的牆後面。 

  放輕了步子慢慢向前,在只剩一步距離時,他手捏成拳,打算一招致勝,直接就把人給拿下。可是當他猛跨一步出手之際,卻是愣住了,因為簡單根本就沒站著,而是坐在了地上,頭埋在雙膝之間,藍色夾克的帽子也蓋至頭頂。整個人就縮成了很小的一團,動也不動。 

  瞬間,所有的情緒盡數掠去,憤怒、生氣、失望等,都消失無蹤,卻有心疼在漸漸浮起,這樣的她,沒有平時的張牙舞爪,只多了一分脆弱和無助。容爵想到初見時她那一臉蒼白之色,最終輕嘆了口氣,流產的女人身體應該是極弱的吧,怎麼還能坐在地上呢。 

  彎下腰,手穿過她的膝蓋,把她給抱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她的頭就埋進了他的胸前,不讓他看到她的臉,卻也沒有掙扎,只是手指緊緊拽住他的衣襟,指節用力到泛白。 

  容爵視線掃過後,就抬起眼闊步往回走,無聲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一直走回到車子那處,本想把她放入後座,可是想了想還是繞了個圈放進了副駕駛座內。簡單在屁股一觸及座位時,就把頭給轉到另一邊,可是從容爵的角度卻可清晰見那臉上的淚痕,心頭一顫,眼神縮了縮,垂下視線繞回了駕駛座位。 

  並沒有急著開車,而是按下中控鎖,側眼凝看她轉向車窗那邊的側臉。最終俯身過去把她抱進了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頭無奈地說:「別哭了。」她的眼淚,是他最無法抗拒的,尤其是她極少無多的就那麼一兩次,所以此時看她即使沒有再哭了,卻仍然為那淚痕覺得心疼。 

  簡單悶悶地回:「你不是要跟我分開了嗎?還追過來幹嘛?」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與你分開了?」失去孩子他失望又痛心,無法接受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對她憤懣,不原諒她,可卻始終都沒有過要與她分開的念頭。他們那麼艱難才在一起,他怎可能就此放開她的手,只是在當時覺得很無力,他不知道要以什麼方式來面對這件事。 

  簡單抬起眼,眼角依舊濕潤著,「你沒說,但你默認了!你說我糟蹋你的愛,我現在不糟蹋了,離你離得遠遠的,再不出現你面前,容先生,請放手。」雖然說得義正言辭,但態度卻並非堅決,甚至語聲也是軟軟的帶了鼻音。 

  容爵自然不會放手,把她抱得更緊了些,他這輩子是栽在這個女人手裡了。「好了,別鬧了,這事就這麼過去吧,我們好好的,重新開始好嗎?」 

  簡單聞言冷笑了起來,「哼,容爵,不是一切都你說了算的。剛剛指天誓日的罵我是全天下最狠心的女人,把你的愛都糟蹋了,轉個身你就說要重新開始?有這麼便宜的事嗎?我慎重的也是最後一次告訴你,容爵,我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我和孩子會走得遠遠的,去到一個你永遠都找不到的地方。」 

  「你還敢提孩子?」容爵原本壓抑的怒火又飛竄起來,他已經極力想要去忽略這個痛了,她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簡單用力把他推開,怒瞪著他:「提孩子怎麼了?也是,這孩子跟你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你說什麼?」 

  「我說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要——和——你——離——婚!」 

  容爵忍無可忍,爆吼出聲:「簡單!不要再說『孩子』兩個字!它已經被你殺了,根本就沒有孩子了!你不是全天下最狠心的女人,你卻是全天下最狠心的媽媽,居然忍心到親手殺了它,現在還口口聲聲地說什麼孩子與我無關,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心?還有,不要讓我再聽到你說的最後兩個字!」 

  簡單頓住,憤怒的表情僵在臉上,好一會變成了吃驚,「誰跟你說我殺了孩子?」 

  容爵呼吸一窒,「你不是去醫院把孩子打掉了嗎?」 

  眸光轉動,瞬間就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她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問:「你就因為這事那般罵我?說我糟蹋你的愛,說我是最狠心的女人,嗯?」 

  看她這幅樣子以及這話,容爵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了,目光下移到她的小腹處,遲疑地問:「你剛才去醫院是……?」 

  簡單譏諷開口:「容爵,醫院敞開大門不是光做引產手術的,它還負責為剛懷孕的媽媽檢查身體,測試是否真的懷孕。你不分青紅皂白衝過來把我罵得狗血淋頭,還真有你的啊,看來我確實要考慮這個孩子存在的必要了。」 

  「不要!」容爵從呆愣中醒過來,再度緊抱住她,至此他也知道自己搞了個大烏龍,不過孩子還在這個事實讓他覺得狂喜莫名,而簡單的話又令他膽戰心驚,「我錯了,單單,對不起,是我沒搞清狀況不問緣由就誤會了你,那些話我統統收回。」 

  「哼,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什麼叫覆水難收你懂不懂?」 

  「我不管,別人是覆水難收,我這就一定收得回。單單,不管你有沒有這個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你原諒我這回,以後我再也不會如此對你凶了。」 

  重重的冷哼聲,簡單卻沒有再掙扎,而是任由他抱住,埋在他胸前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 

  那天聽了靜顏的勸說后,她並非沒有觸動的,開始考慮孩子對一個家庭的重要性。其實她與容爵是同一種人,她懼怕孩子到來還有另一層原因,就是怕孩子會分擔容爵對她的愛。可是靜顏卻用事實向她證明,無論是愛情還是婚姻,或者是家庭,缺少了孩子,那就是不完整。他們可以愛到天荒地老,卻會留有遺憾,圓圈始終缺了一角。 

  就在她在遲疑與困惑中時,靜顏忽然告訴她可能懷孕了,說她這幾天聞到魚腥味都有作嘔癥狀,那她還以為是腸胃問題。靜顏提議去醫院檢查下,不管如何心裡也可有個准,就是在忐忑不安的矛盾心情下走進醫院的。 

  當從醫生那邊拿到檢查報告時,她整個人就懵了,她真的懷孕了!不自覺去摸小腹,那裡居然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細胞體,屬於她與容爵兩個人的。這種感覺很微妙,在她還沒有自覺也沒心理準備的時候被宣布要做媽媽了,可是又油生出靜顏說的那種滿足感。 

  似乎……懷孕並不如想象中可怕。 

  與靜顏相諧著走出醫院,臉色不是很好,是因為心情複雜又忐忑,她在想若是容爵知道了這件事,會是什麼表情?欣喜若狂? 

  而容爵就是在此時出現,第一眼看見他時,她臉開始發白,油然而生出一種恐慌。而容爵走到面前後,她還在遲疑著要如何跟他開這個口,卻被他那一番話給震住了。傷人的語言從那嘴皮子里不斷翻飛而出,刺得她原本就脆弱的神經開始綳斷。 

  轉身狂奔而去的瞬間,她生出了決絕的念頭,可卻在跑過一段路后,那念頭就消失了。離開容爵和生命中再沒有容爵,這兩種情況都不是她能容忍且接受的,當初他把自己忘了的時候,她都不顧一切要找回他,此時怎可能說放手就放手? 

  剛剛側轉身,餘光就見那追逐而來的身影,心下一松。還追來就好,至少不用她再花心力追回去,轉了個彎就躲進了牆壁後面。敵強時她弱,這是對付容爵致勝的招數,果然他在她頭頂嘆息,他俯身抱她起來,他沒有真的放開她手。 

  容爵的手下移到她的小腹處,聲音轉柔了問:「寶寶多久了?是我們在太陽城時候有的嗎?」那次他剛剛賭咒發誓要她為自己生個孩子,居然就真的中標了。 

  卻聽簡單輕笑著說:「哪裡啊,剛醫生檢查報告上說我已經懷孕一個月了。」也是她粗心,居然例假沒來都沒發現,就顧著跟他折騰作對呢。 

  容爵卻頓住了,磨了磨牙后問:「那就是說在去太陽城前你就有了?」簡單沉浸在突聞懷孕的消息以及與容爵和好的氛圍里,並沒有發現他的口吻已經變得危險,還微笑著點點頭,眼底多了分柔意。 

  「那就是說你懷著寶寶跑到太陽城去參加別的男人婚禮,完了還與我大打出手?」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兩人還發生了那般激烈的交戰,包括床上的。簡單終於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呆愣地回:「可是,醫生好像並沒有說寶寶有問題.……」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小,因為男人的臉上已經出現暴怒。 

  「簡單!」容爵嘶吼,「剛才你還那樣跑?!」 

  密閉空間內,承受不住他這火爆脾氣,震得汽車在顫動,而耳朵都快聾了,簡單受不了的掏掏耳朵,感覺抱著她的懷抱一松,「咔」的一聲傳來,容爵與如箭一般掠了出去,卻是轉過車頭拉開她這邊的車門,沉怒的把她再度抱回懷中,舉步就往醫院大門走去。 

  但儘管神色怒意昂揚,手上的動作卻異常小心和溫柔,嘴上惡狠狠地說:「要是咱們的寶貝出了什麼問題,我定唯你是問!」 

  簡單並沒有再與他鬥嘴,只是凝看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她並不擔心肚子里的小寶貝會怎樣,若連這點風浪都經受不了,那還是她與容爵的小魔頭嗎? 

  她想的是,為何對著容爵,她總是會莫名的心跳加速呢?從第一次見到現在,這種怦然心動從未停止過,難道,這就是愛情?轉而她就笑了起來。 

  其實愛情,不就是那麼一陣一陣又一陣的怦然心動么?動到人的心臟有了記憶,只有他的一顰一笑才能帶來那種特殊的跳動頻率,於是她的心,只有在對著他時才能安然的跳動,夜夜平穩的入夢。而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是傳說中的長相廝守。 

  作者有話說:嚮往這種愛情嗎?長相廝守四個字,應該是每一對戀人與每一對夫妻夢寐以求的吧。所謂的兩人番外,其實不過是故事的延續,到此處容爵與簡單的愛情故事真的要劃上句號了,他們以後的生活,可能不一定再是你追我逐,但一定不會是風平浪靜。誰讓他是容爵,而她又是簡單呢,這兩個人就是天生一對的絕配,誰都不會輸了誰的氣場。至於那個小魔頭,還是留給大家一個想象的空間吧,男孩?女孩?嘿嘿! 

  隨後會推出一些其他人的番外,希望大家繼續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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