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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無關的柔情(臘八節加更)

  明知道不可能是夏天,聶雲楓卻依然頭腦發昏,在黑暗中聽著那聲聲喘息,彷彿又回到了那一晚,想聽著「聶雲楓」的呼喚在耳邊一遍遍輕喃,可是當林美靜第一聲喚出時,就把他打回了現實。 

  終究是他在自欺欺人而已。 

  林美靜自然是不曉得他翻飛的心思,只感覺到她喊出他名字時有片刻的停頓,然後身體因為他的停止,立即覺得空虛難耐,甚至渾身燥熱。但不過就一瞬,聶雲楓沒有再作其他要求,只以一手撐著床,一手扶起她的腰,深深刺入她的身體,一下又一下。 

  那種奇妙的感覺,讓林美靜體會到的不是生理上的快感,而是一種類似分裂的前兆。 

  愛的性是男人使女人一分為二的遊戲,男人往往於其中追尋到溫存,而女人往往是痛與快樂並存,因為使女人**的必是力量的征服,這樣的事是任何一個無力的男人都無法做到的。越強有力的進和入,才能讓彼此都得到歡愉。 

  人的**原本只有有限的軀殼,但是人的激情,人的靈魂卻可以深入到何時何地呢?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由下向上逐漸裂開了,渾身泛動著顫慄,等待聶雲楓給予最後一擊,在這個時候她除了急切的吻便無從選擇。可是她抬起身的追逐,始終碰不到他的唇,她進一寸,他退一寸,她進一尺,他壓下她,總之唇瓣就是追逐不到。 

  有人說,兩個人的心,會通過唇與唇的接觸抵達到最深處;也有人說,親吻是對愛人聖潔的尊崇,是對靈魂的洗滌。林美靜不懂聶雲楓是因為想要掌控絕對的主權,還是男人的大男子主義在作祟,不讓女人過多索求,只為滿足自己**;或者是真的從內心排斥她碰他的唇?后一種可能性,她忽略掉,不願去多猜疑。 

  無論是為了什麼,在那一刻,看著黑夜中那雙晶亮如獸的雙眸,灼灼而耀目,只覺身心都已淪陷。她沉溺在男人黑沉的氣息里,沉溺在他深黑的眼眸中,沉溺在他製造的這種種絢爛的快感**里,只想要的更多一些,離他再近一些。 

  其實,她的心早就已經遺失在他身上了,所以才會對他難以自拔。只是因為對這黑暗世界的表層理解知道這種男人不是她可以抓得住的,所以總是讓心遊離開來,告誡自己不要心動,也不敢對他有絲毫靠近。 

  但依然會忍不住把目光投向他,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哪怕她還在台上唱歌,也會去追隨他的身影。偶爾他的手下調戲著喊她「楓嫂」,心裡就有種說不出的愉悅。接到列哥的電話,內心裡是欣然的,早就想當他真正的女人,感受他的親密接觸。 

  終於在這一刻,切實的懷抱,兩人緊密的連接,都清晰地感受到她與他的靠近。就讓她沉淪吧,因為她心甘情願。 

  男人的熱源迸射而出,聶雲楓沒有遲疑地就抽身而開,再度走進浴室,冰冷的水淋下來,澆熄的不是**,而是心底最後一絲渴望。至此,他再無救贖。 

  一身清冷的從浴室出來,重進卧室時,視線颳了眼床上的女人,淡聲道:「去洗洗吧。」等林美靜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后時,他皺了皺眉去衣櫥里拿乾淨的床單,但是拿到一半還是推了回去,即使換上又怎樣?身心都已骯髒了,還在乎這外在的形式? 

  點了支煙,靠在了床頭,沒有開燈,只在黑暗裡吞雲吐霧。身體的發泄,只是滿足了生理需要,但是內心的空虛卻更加消長,那裡就像破了一個洞一樣,無論什麼都填不滿。 

  滅了一支煙,又點一支,林美靜是在他吸完第二根的時候從裡面出來的,無限依戀地從另一邊翻身上床,挨著他的身體側躺下來,雙手纏住了他的左邊胳膊。從頭至尾,聶雲楓都沒有動,任由她去依靠,很快女人清淺的呼吸傳來,證明她已經因為疲累而睡了過去,他卻連回看一眼的**都沒有。 

  腦子裡幾乎是停止思維的,只要一有回憶的火苗,他就立刻掐滅。他不要活在回憶里,那回憶太過甜蜜,正因為甜蜜,顯得他現在的生活是那般枯寂,一翻開,就像是撕裂心臟一般的疼。 

  手指那傳來刺痛,發現煙因為長時間沒吸,已經燃及他的手指。放到唇邊,用力的猛吸一口,直接把那辛辣的煙味吞進肺里。其實他渾身都在痛,在剛才進行中就已經感覺到傷口那裡痛到發麻,可是痛苦似乎更能刺激他的神經,讓他本沒有**的身體,變得敏感異常。 

  有時候,聽阿列描述那大麻,說是欲仙欲死,可以忘記煩惱,快活如神仙。他還真想試試,這世界上真的有這種可以麻痹人心,令人快活的毒品嗎?既然已經背叛了身體,那何必再堅守著那道防線呢?他終究是要沉淪在這黑暗的地獄里的。 

  瞥去腦子裡的神亂,回歸正事,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看陸城的意思,明天就是吃下陳耀一切所有的日子。他要做的,就是保持最佳狀態,能夠在第一時間裡發現危機,並且解除。若是成功,陳耀得到應有的報應,應了洪爺生前那句話: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 

  星海碼頭。 

  聶雲楓坐在車上,嘴裡叼著煙,重重吸了幾口,那煙就燒盡了。現在他對這種尼古丁的味道,越來越迷戀,享受從鼻腔出來,又回到肺里的過程,真***比**還要帶勁。 

  不由笑了起來,這話是阿列常說的,他講話總會帶了點髒話在內,卻是夠爺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阿列呆久了,把他這個習慣也學了過來。 

  但即使迷戀吸煙,也知道尼古丁再醉人,卻也迷醉不了墮落的痛和傷。 

  按滅了煙蒂,看了一眼後車鏡,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好幾輛不同的車先後開來,其中一輛越野車刷的一聲停在了他的旁邊。阿列戴著黑色墨鏡,走下來笑得曖昧:「雲楓,今天氣色不錯呀。」聶雲楓一拳砸了過去,阿列錯身躲開,他笑罵:「臭小子,你列哥我可沒你那麼好的福氣,辦事前還找個女人泄泄火,昨兒個我可是陪著城哥住別墅,你知道的,空虛又寂寞啊。」 

  說完還誇張地比了比手勢,倒像是真有那麼回事的遺憾。 

  但聶雲楓心裡卻明朗著,光從這件事來看,陸城對阿列的信任遠遠超過了對他,關鍵時刻他會把阿列帶在身邊,而對自己卻依舊存著防備,要不然也不會在昨晚安排林美靜過來了。 

  想起早晨起身的時候,林美靜勾纏著他的脖子,萬般溫柔繾倦,想要索要一個吻,卻在他冰冷的視線里,終究是放下了手臂,退回了原位。不是他要嚇她,而是他實在沒有那個心力去應付一個無關女人的柔情。 

  她的眼中閃著的光,他不是看不懂,只是,他不需要。 

  既然他已經置身黑暗,他就不想再拉一個人下來陪他,連最心愛的人都推走了,這個不算討厭的女人,他也不願她陷入泥潭不可自拔。 

  哪怕不可避免的身體發生了關係,但是保持距離,是他能做的最負責的一件事。 

  阿列也不在意他的沉默,只當他在回味昨晚女人窩的滋味,反正習慣了他這悶葫蘆性子。 

  幾路人很快都到了星海碼頭,那裡已經停了一艘船。 

  聶雲楓視線掃過開來的幾輛車內,沒有見到陸城。阿列的意思昨晚他陪著陸城的,但剛才他開車過來也沒見與陸城一起。微覺意外,陸城沒來,會不會有什麼變化? 

  「別看了,城哥早就來了,喏,在船上了。」阿列明了他心裡的想法。 

  跟著他的視線去看,果然見那船上已經有影影倬倬的人影晃動。有些訝然,陸城的早到,是否代表著很重視這次的事?若是扳倒陳耀,也就意味著整個黑市只剩陸城一家獨大,也怪不得他如此重視了。 

  他們一行人向船走去,船前站了個陌生面孔,他在挨個沒收手機。聶雲楓沒作聲,默默將手機遞了過去,倒是阿列有些不滿,眼中閃過薄怒,卻也沒有發作出來。 

  其實阿列平時看著有些急躁,但到了真正做事時,他不會魯莽衝動。那個陌生面孔見他們面色不好,也不吭聲,只領著往船內走。 

  船門一開,就見陸城坐在長桌一頭,另一頭是個生面孔,他的身後站了幾個人,而長桌上擺放著一個大箱子,應該就是這次交易的貨物了。 

  聽到門邊動靜,兩人側目看過來。等聶雲楓與阿列走到陸城身後,對面那人一臉冷意地說:「陸先生,場面很大,只是不知道你這貨吃不吃得下了。」 

  言下之意,他見多了那種聲勢大膽量小的人,妄想一口吞天,卻不知根本吞不下去。 

  陸城嘴角露出淺笑,從容自若。 

  生面孔向身後的人示意了個眼神,立即有人上前輸入密碼,打開了那個大箱子。 

  聶雲楓瞬間動容,整整一箱子,全都是白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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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愛是俯視而生,而女人的愛是仰視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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