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肉搏戰
繆章猶如死屍一般趴卧在星際戰士屍體上,整個後背裂開著一道道巨大的傷口,從傷口縫隙中可以清楚的看到斷裂的骨骼,粉碎的內臟,最驚人的一條傷口,直接貫穿了心臟,把左右心房橫著切成了兩半。
這觸目驚心的每一條傷口,放在普通人身上,都足以致命,然而,意識已經與本源印記合二為一的繆章,肉體對他來說,已經變成了一個容器一般,即使這個容器已經被破壞的難以使用,也不過是多花一點時間精力來修復罷了。
填充在雙臂中的淡紅色能量自從變成了晶體以後,就好似不受本源印記的控制一樣,任憑繆章如何調動,也不動分毫,幸好星際戰士死亡后的印記被繆章吸收入體內,在分解之後,被同化的能量源源不斷的湧向後背的傷口,死死的維持著這個殘破的身體不至於完全報廢。
化為絲線的能量穿插在血肉骨骼之中,像是一名技術驚人的外科醫生,把一塊塊的身體碎片縫合在了一起。
能量穿梭過程中,繆章的身體被不斷的強化著,強化的力度雖然十分的微不足道,但是仍然讓早就不滿於自己身體強度的繆章欣喜異常。
繆章靜靜的閉上眼睛,把思維沉入了本源印記幻化而成的巨人虛影中。原本整個身體像是霧氣組成的巨人,那濃郁的霧氣變得淡薄異常,然而巨人的兩隻手臂,卻已經變成了閃爍著微弱血光的晶石,就和發生在繆章身體上的情況一模一樣。
現在是雙臂晶體化,下一步,難道是晶體化整個身體嗎?
雖然晶體化後防御力大的驚人,但是,難道自己以後就要做金閃閃了嗎?壓力好大啊。
帶著一點竊喜,又有一點遺憾的心情,繆章慢慢睜開了眼睛。
這時的戰場上,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繆章的部下和星際戰士們,已經進入了短兵相接的階段。
說實話,星際戰士雖然被改造成了可以適應宇宙大背景下的多種作戰環境,但是純粹的力量甚至還不如繆章麾下變形后的擬態戰士。
仗著防禦力強大的動力裝甲,和威力驚人的矢爆槍,星際戰士們可以在遠距離輕鬆的壓制擬態戰士,但是一旦被擬態戰士近身,在那漫天飛舞的觸手下,這些星際戰士便成為了耐久度驚人的大型玩具。
擬態戰士在速度上全面超過了星際戰士,雖然在力量上還有所差距,但是在背後那一條條觸手連續不斷的進攻下,卻完全填補了這點差距。
體型最大的零號,甚至在力量上也全面超過了星際戰士,沖入星際戰士們中間的零號,背後的觸手捲住了兩名星際戰士,把兩人不斷的撞在一起,其他空餘的觸手也沒閑著,一條接著一條的揮向了四面八方,把周圍的星際戰士抽打成了滾地葫蘆。
擬態們揮舞著粗大的觸手,不斷的發泄著先前的憋屈,一邊按照繆章的吩咐,在地上掀起了高高的灰塵擋住星際戰士的視線,一邊儀仗著高速靈活的移動,把一條條力量驚人的觸手抽打在了星際戰士身上。
當然,在星際戰士那身變態的裝甲保護下,即使擬態戰士們如何的靈活,所獲得的優勢依然不如想象中那般大。
久經戰陣的星際戰士們,雖然開槍的機會少了,但是每一發子彈仍然會準確的命中敵人,一枚枚的矢爆彈極大的消耗著擬態戰士們的念動力,一旦擬態戰士被消耗光了依為屏障的念動力,只能面對死亡的結局。
繆章正在努力恢復行動能力,擬態們的處境不容樂觀,而白骨喪屍還剩下最多三分鐘的生命,三分鐘以後,正被糾纏的脫不開身的機槍手一旦騰出了手來,繆章的部下就會面臨被一個個點名的危險。
唯一未參戰的野花,正邁開了大步向著戰場跑來,似乎整個戰局的結果都要看野花的表現了。
戰場中的每一個人都擁有常人不敢想象的偉力,隨便一個跺腳都能讓大地發出沉悶的呻吟。
幾十個這種怪物在戰場中激烈的肉搏著,在加上不時響起的矢爆槍的爆鳴聲,幾乎掩蓋了天地間一切的雜音。
就是在這種紛亂嘈雜的混亂巨響中,一連串的沉悶轟鳴卻清晰的響起。
兩隻身高五米,壁掛著厚厚角質層的強化暴君,邁著巨大的步伐,在大地不斷的顫抖中,輕鬆的越過了努力倒騰著雙腿的野花,搶先一步進入了戰場。
兩隻暴君那層厚厚的角質層皮膚,雖然抵擋不住矢爆彈的攻擊,但是這種混亂的局面下,星際戰士似乎也分沒有足夠的時間傾瀉出足以讓暴君致命的彈雨。
偶爾幾發在暴君體表爆炸的矢爆彈,最多是炸飛一大塊的灰白色血肉,對一身肥肉按噸來算的暴君來說,也只是增加一些憤怒值罷了。
兩隻暴君在繆章的操控下,一隻直接穿過了戰場,撞飛了正好擋在路上的星際戰士,由用腳狠狠踩了兩下,直接跑到了白骨喪屍身邊,肩負起了糾纏三名遠程機槍手的任務。
另一隻暴君卻抬手抓住了脊椎還未完全修復的繆章,直愣愣的朝著領頭的星際戰士老兵扔了過去。
半空中的繆章一手一把鏈鋸劍,晶瑩剔透的雙臂交叉著護在頭部,殘破的身體,破麻袋一樣向著正在追在零號身後的老兵,劈頭蓋臉的砸了下去。
五米高的暴君,一身力量可不是蓋的,繆章的身體在巨大的力量下,以一種比起擬態戰士最高速度都要快上幾分的速度,跨坐在了領頭老兵背後。
剛剛扭過了身子的老兵,還沒看清楚是什麼東西落了下來,就被狼狽的砸趴了下去。
一股極為酸爽的滋味從胯下傳來,刺激著繆章紅著眼睛,奮力把兩把鏈鋸劍劈在了老兵脖頸處。
一股粘稠的血液,帶著點點慘白色的骨茬,從老兵後頸噴出。
受了致命傷的老兵,卻像是沒事人一樣,手肘后頂,把繆章殘破的身體,一下子頂出了幾米遠。
老兵在地上低喘了幾聲,後頸處那個足以讓普通人死上十次的傷口,神奇的停止了流血。
一把摘掉了連接處受損,已經有些礙事的頭盔,老兵緩緩的站起了身子,扭頭看向了繆章。
一張滿是滄桑,溝壑滿布,皮膚鬆弛的嚇人,點點的老年斑像是勳章一樣掛滿了整張麵皮的老臉,展現在了繆章眼前。
這個健步如飛,強壯的不像話,能夠輕易殺死一頭狗熊的星際戰士,竟然已經是一名快要入土的老頭!
為皇帝奮戰到死,這名星際戰士似乎在更好的詮釋著這句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