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父子交談
鴻昌武館，是由秦梁軍親手自十年前一手打造而起，他從軍方部隊退伍，掌握著更加優良的訓練方式，憑藉其個人出色的教育能力，以及冠絕清江市武者界的實力，逐漸發展成為了清江市首屈一指的武館。
但即使如此，一間私人武館，在面對飛鵬武館這個連鎖性的龐然大物之時，也是毫無還手之力。
事實上，到現在秦梁軍以及清江市其他的武館館主們都還不清楚，以往只盯准大城市以及豪門子弟的飛鵬武館，為何突然開始向小城市開始擴展。
但館主們很清楚，若是不再做些什麼，他們今後就只有喝西北風的下場了。
一個星期後的武道比試，便是清江市的武館們最後的反擊機會，為此，所有人都將全力以赴。
有不少武館館主，甚至早在一個月之前，就已經挑選出最優秀的學員，傳授自己壓底箱的秘技，秦梁軍自然也是不例外。
「可問題出現了，」齊濤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秦雄很明顯是被你寄託了希望的人選，可依他現在的狀態，一個星期後也是無法恢復到全盛。」
古人言，傷筋動骨一百天，而內傷猶在其之上，但在現如今，能夠直接使得細胞構成損傷的現代武的反噬，更加可怕！
即使搭配良好的膳食、丹藥和內氣療養，秦雄至少也需要兩個星期的康復時間。
秦梁軍斜視身旁的秦雄一眼，淡然說道：「飛鵬舉辦的比試，採取的是擂台制度，清江市五家武館，各自都拿到三個參賽名額，再加上其餘的報名者，將會是超過百人以上的盛事。」
「武館派出的三名學員，兩名是為了體現武館的平均水準，剩下一名則是最精英學員的展示，也是至關重要的一步，贏了冠軍，那便是清江市武館的存活，輸了，那便是飛鵬武館的統治。」
話到此處，秦梁軍已經不再多說什麼，他相信齊濤明白他的意思。
「我能夠得到什麼？」齊濤認真地問道，「實際點。」
他與鴻昌武館毫無關係，若是答應了秦梁軍的要求，便是和飛鵬武館結下樑子，搞不好就會被報復針對。
事實上，若是齊濤想要幫忙的話，大可將外丹裝置的事情說出來，不過齊濤想想覺得這件事情干係太大，飛鵬武館家大業大，即使要招攬學員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其中肯定還有隱情。
過於深入，麻煩更大！不只是齊濤，對清江市的武館也同樣如此，還是不提為妙。
「還是那句話：只要我能夠辦得到，你隨意提條件。」秦梁軍語氣確鑿地說道。
齊濤大嘴一咧，燦爛地笑了：「我要秦雄使用的那門秘技，而且要你親身傳授，不只是數據文件。」
末了，他還加了一句：「毫無保留，沒有閹割的版本。」
現代流的武技功法，比較偏重外家功，若是能有一個眼界高的前輩在旁邊照看著，時刻注意肉身氣血的變動，那比起內家功一個人苦練，要快得多。
面對齊濤的要求，就連秦梁軍都是不由得沉吟了片刻，沉穩如山的眼神終於有了波動，但很快便又平穩了下來。
「可以！」他斬釘截鐵地說道，「但你要答應我，不許再傳授給另外的任何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後果不堪設想？齊濤腦中滿是疑惑，但沒有多慮，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那便先這樣吧，你先去服用丹藥療傷，明天我再傳授你秘技。」
「行，明天再來找你。」齊濤點點頭，走出了修鍊房，在漂亮妹子的陪同下，向著專屬他的修鍊房走去。
片刻之間，秦梁軍所在的修鍊房中頓時空寂無聲，唯一能夠聽到的，便只有秦雄那沉穩有力的呼吸。
「呼吸太重，那便不是如山的穩重，而是笨重了，」秦梁軍注視著自己的兒子，「不用裝了，你早就不在入定打坐。」
被父親點破，秦雄渾身一顫，故意偽裝而出的呼吸節奏終於就此中斷，地元戊土功的運轉也是就此停止。
他張開了雙眼，以往朝氣蓬勃，充滿自信的眼眸之中出現了一抹灰暗，從小到大的努力，就在一朝之間便被人擊破。
秦梁軍看出了秦雄眼中的不甘，但卻也沒有加以安慰，這是一道坎，必須得他自己過，方才能知道人外有人的真理。
跨過去了，那便是海闊天空。
「那是軍方傳承的呼吸法，老爹你傳授給外人，會受到軍法處罰的！」秦雄難以理解地說道，「鴻昌武館真的對你有那麼重要？！」
「自從媽媽走了之後，你的心思全都撲在了武館上面！」
秦梁軍原先在軍方部隊中也是頗有身份，只可惜因為一次任務受傷，這才黯然退伍返鄉，部隊念及他的功勞，這才允許他傳授軍方學到的武技功法給學員，但卻並不包括那些殺傷力極強的秘技。
「你的天賦比我好，若是能夠擁有更好的條件，也將不輸於人，所以我必須要保證好足夠的收入來源，確保你的大學四年不受外物干擾。」秦梁軍平靜地說道。
聽聞父親的回答，秦雄沉默了，覺得鼻頭有些發酸。
他從來沒思考過這方面的事情，在他的心中，老爹一直是一個不苟言笑、嚴肅的人，一門心思都是為了經營武館，然而到現在他才明白，一切都是為了他。
這算什麼，老爹的累贅嗎？！
良久，秦雄深吸一口氣，神情嚴肅地說道：「我不讀大學了，我要去參軍！」
他的眼神轉變為沉穩明亮，心中下定了決心，即使那是父親隻字不提，甚至刻意迴避的話題。
軍方，那是國家機器專屬的武者集團，集中了各類功法武技傳承，修鍊資源豐富，同時也是現代社會中，少數能夠體會武者真正生死搏殺的地方。
在那裡鍛鍊出來的武者，也許並沒有淵博的學識，連考取一級武者執照也是勉強，但他們擁有野獸般的直覺，恐怖的搏殺能力，是一國之力的倚重。
若是能在軍方的部隊成功發展，不會比任何一間世界聞名的武道大學要差，可這也意味著，雙手將會沾染血腥。
「……我會幫你聯繫你趙叔，你也去和學校說一聲，高考就不用參加了。」秦梁軍嘆息一聲，轉身離去，他本想拒絕，但在看到秦雄堅決的眼神后，還是心軟了。
眼見父親離開，秦雄不言不語，被齊濤擊敗后而落寂的心情再次復甦，他喃喃自語一句，便繼續運功療傷。
「下一次，我不會再輸了！」
………………
與此同時，在前往修鍊房的走廊中。
「阿嚏！艹，是哪個混蛋在罵我！」齊濤揉著鼻頭，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後便繼續和漂亮妹子談笑風生。
「程助理，我們剛才說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