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雛形
各個擂台賽的勝者已經決出，賽事進入了八強賽的環節，暫且有一個小時的休息緩衝，飛鵬武館內部也需要時間進行場地管理，接引觀眾入場。
八強比賽，自然不可能是免費觀看，除了買門票入場外，即使是網路直播，也開始收費了，這也是一筆不小的利潤。
尤其是八強的選手，除了有兩名出人預料的年輕學員外，其餘六人，皆都是清江市知名的武者，群眾們都很好奇他們的實力高低，讓觀看直播的人數直線上升。
「齊濤先生，這是為您特別準備的餐點，請您慢用。」一名嬌滴滴、青春靚麗的少女將餐點放在齊濤面前，她是飛鵬武館專門為八強選手安排的服務人員，表現得十分殷勤。
這是因為，齊濤之前的表現，已經震懾了許多人，尤其他還年紀很輕，前途難以估量。
「謝謝你了，」齊濤點頭應答，「我需要靜修一下，等到了比賽時間，你再來叫我。」
「那我便先離開了。」少女面露失望，依依不捨地離開了這間選手室。
說是選手室，其實是飛鵬武館內的靜修室，隔音完善，還有許多修鍊用的器材，雖然比不上修鍊房，但也十分高端了。
齊濤享用著餐點，補充並未消耗許多的體力，手邊的終端表卻是響起了鈴聲，這已經是今天除了父母親朋外，不知道第幾次來電了，皆都是因為此次比武賽事。
此時的來電人顯示的李浩，這讓齊濤大感奇怪，雖說今天不是周末，學校有課程，但按照李浩以往的尿性，逃學翹課來看他的比賽很正常，卻沒有想到大半天都沒見到人影。
「齊濤，我這裡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李浩的表情出奇地凝重，令齊濤都是不由自主地擺正了臉色。
「你看了之後，可千萬要冷靜！」
他話說的很玄乎，卻沒有挑明白事情，然後便發給了齊濤一份文件，標題是「特別目標觀察日誌」，似乎是齊濤得到的，斗魂血清工廠中的資料。
「觀察日誌？你讓我看這些噁心的東西幹嘛，沒看見我在吃飯吶！」齊濤眉頭一皺，他看過類似的文件資料，那是被抓走的六品武者的實驗報告，十分血腥殘忍。
李浩並沒有回話，沉著臉，示意齊濤儘快打開文件。
「古里古怪……」齊濤低聲嘟囔著，翻閱起文件，隨即雙眼瞪得比牛鈴還要大！
文件開頭，是慣例的「諸事常行，諸行無常」，緊接著便是特別目標的姓名資料躍然在齊濤眼前。
「嚴可心？！為什麼？！」他難以壓抑自己，低吼而出。
資料之中並沒有記載什麼特別的事情，但真是因此，卻最令人感到害怕。
從衣食住行，到當天和誰接觸，曾經交談過什麼話題，資料之中皆是應有盡有，恐怕連當事人的嚴可心，都記不住這些日常的細節了。
除此之外，資料里還詳細記錄的嚴可心的成長記錄，數據精確到了毫米，彷彿她每一天都做過嚴密測量一般。
「武法歷307年到317年，最後的一次觀察記錄則是在一個多星期前，可心她離開清江的那一天……」齊濤的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來，幸虧李浩先行提醒他要冷靜，不讓他現在指不定會做出什麼。
「這是李憚在整理資料的時候發現的，我們覺得這對你很重要，考慮之後便由我來通知你。」李浩的聲音有些低沉，他口中的李憚便是那名駭客。
李浩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他雖然不是嚴可心的青梅竹馬，但也是相識多年，眼下朋友被一個暗地裡進行人體試驗的勢力盯上，任誰都會心情複雜。
沉寂片刻，齊濤呼了口氣，強行壓下心中升起的憤怒、殺意以及最多的驚慌。
那可是敢動彈顯聖武館學員的勢力，盯上了嚴可心，自己又能夠做什麼？憑藉現在的實力，終究還是無能為力的螻蟻。
「萬幸，可心現在入讀京大，那裡有很多強大的武者坐鎮，應當會很安全，」齊濤心思活躍，忽然想起嚴父曾經說過，嚴可心察覺到有異樣的視線投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極有可能便是同一個勢力所為！
嚴可心正在京大的學前培訓中，才華被解放，處於突飛猛進的狀態，這才隱約察覺到異樣，但又猜想是錯覺。
「他們盯上可心，為了什麼？是看中了她的天賦，想要將她作為日後的實驗體之一嗎？」他腦中冒出一個猜想，又隨即推翻，「不對，可心在年幼時並沒有表現特別出色的能力，而觀察日誌則是橫跨十年之久，其中肯定還有更深的原因。」
他苦悶地抓著腦門，思考半天下來，卻是一無所得，他對那個神秘勢力，幾乎就沒有多少了解，獲得的資料中，完全沒有關於勢力本身的信息。
眼見齊濤苦惱，李浩思索片刻后說道：「李憚說了，對於大型勢力而言，很少會把關鍵信息進行數據化處理，現在武道昌盛，武者的記憶能力也很強大，更多會將重要信息口頭相傳。」
「若是想要了解內情，唯一辦法，就是進入斗魂血清的工廠，從某些人口中逼問出來才行！」
「但這很危險，齊濤你不能魯莽。」
雖然現如今科技愈發便利，但社會上還有很多制度並沒有更改，例如現在人們雖然習慣了網路銀行付款，但紙幣卻還是被保存了下來，保證貨幣價值的穩定性，因為純粹的網路貨幣制度，極有可能會被高強的駭客破壞平衡。
同理，大型勢力為了預防重要情報被駭客盜取，基本不會將資料與網路聯通，大多選擇專人進行記憶，有時則會使用移動硬碟。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我有分寸，讓你多費心了。」齊濤平淡地回復，掛斷了通話，但心裡到底什麼想法，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以及被劇烈敲響的危機意識。
頭一次，他對自己接觸陰暗世界有了後悔，同時也是很慶幸，自己能夠提前認識到殘酷的現實。
「人活著，即使什麼都不做，災禍也會憑空降到頭上，唯一能做的，那就是邁步前進，踏足武者巔峰，獲得能夠撥亂反正的至強力量！」
經過父母受到無妄之災，見識血腥的人體實驗資料，神秘勢力對嚴可心不明原因的監視這些事件的影響，齊濤的內心很沉重，但卻愈發清晰，似乎已經見證到了什麼，武道意志的雛形逐漸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