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契約精神
羅錚並沒有跟著姚冬夏進去科學院。姚冬夏叫了人來，接過喪屍源變種的屍體，和那些人一起進了科學院。
羅錚在科學院外找了一家快餐店坐著等待。這家快餐店名字簡潔明了，叫做「特快餐飲」，裝修風格跟地球上的肯德基、德克士差不了多少，精緻而簡潔。但是快餐店裡售賣的食品，卻和肯德基、德克士大不一樣。
羅錚坐在店裡靠著落地窗戶的座位上，點了一份午飯套餐。十幾秒的功夫，就有人端著餐盤過來。這份早餐是一杯熱牛奶，一份蔬菜塊，一份雞肉塊、一塊麵包。那蔬菜塊和雞肉塊的樣子讓羅錚想起了《極地特快》里是黑色蛋白棒。幸好的是，這蔬菜塊是綠色的，雞肉塊是黃色的，兩樣不是黑色，不會讓他將之與那由蟑螂一類的昆蟲碾碎製成的蛋白棒聯繫在一起。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快餐店裡其他的人所點的食物，除了顏色有區別，都是這個形狀的。店裡的顧客來去匆匆，吃得乾脆利落，純粹都是為了趕時間。他心裡想，這裡的快餐店不愧是快餐店，上餐真是快得可怕，食物也真是快餐得厲害。
幸好的是，這份午飯雖然樣式簡潔，吃起來味道還算不錯。
羅錚和其他人不同，來這裡吃飯，並不是為了趕時間。他把這裡當成和地球上的快餐店一樣，沒處去時可以進去，要一杯熱飲坐著，消磨時光。他選在這裡，隔著玻璃窗就能看到科學院的大門，小口小口地吃著風味不同的異界食品，悠閑地觀賞著異界的風情景緻，等待姚冬夏出來。
在他這樣悠閑地左顧右看的同時，他卻成了周圍人眼中的異類。沒有人會在為節約時間而存在的快餐店裡浪費時間，羅錚坐在這裡，不僅對店員來說莫名其妙，對那些顧客來說，也非常怪異。他左顧右盼的同時，好多人也都在神情奇怪地看著他。
不過羅錚對此並不在意。他自動忽視了這些像是看傻子一樣的目光，在意識里和多比交流：「多比，如果姚冬夏違背誓約，想要把超能中介所的存在告訴別人，會發生什麼？」
多比回答說道：「契約者是掌柜看中的人，所以在契約者立下誓約后，超能中介所會為契約者提供兩次機會。契約者第一次產生將超能中介所告知他人的想法后，超能中介所會立即封閉契約者的語言功能和讀寫功能，直到契約者打消想法。如果契約者不知悔改，再次產生如是想法，超能中介所將清除契約者對超能中介所的相關記憶，期間造成契約者頭腦受創、智力下降，超能中介所概不負責。」
「……」羅錚無語可說。
……這個多比，還真是黑心奸商的典範。
不過說到底，這傢伙這麼做，不管心黑與否，好壞與否，都是服務於自己的利益的。羅錚倒是不至於對此反感。他心裡有些忐忑的是，姚冬夏會不會產生暴露自己身份的想法，犯了超能中介所的禁忌？到現在為止，這個女人的言行和模樣，都還是很對自己胃口的。如果這個女人沒能成為自己的追隨者，還變成了腦殘，那真是太可惜了。
周圍的景色逐漸看膩。餐桌上的簡易食品，也終於被吃完了。羅錚的目光逐漸鎖定了科學院的門口，等待姚冬夏出來。
到半下午的時候，姚冬夏終於走出了科學院。她換了一身白色的運動服，長發綁起來，成了一條長長的馬尾辮，辮尾發梢垂落在運動衣的兜帽里，簡單幹練，比起之前在火車上面，少了一絲艷麗，多了一份清爽。
在姚冬夏的身旁，一個頭髮花白、鬍子亂糟糟的人跟了出來。這人穿著一身白大褂，在姚冬夏的身旁不停地說著什麼，似乎十分氣憤。姚冬夏卻像是沒聽到那老傢伙說話、也沒看到那老傢伙，左顧右盼不知道在找什麼。
終於，姚冬夏目光一掃，看見了這邊的「特快餐飲」，黑框眼鏡後面的明亮大眼頓時一亮，丟下花白頭髮那人跑了過來。
羅錚沒有起身，靜等姚冬夏進了快餐店。姚冬夏直接在羅錚的對面坐下，嫣然笑道：「你倒是會找地方休息。這裡的人沒笑話你嗎？」她說話的同時，通過落地的玻璃窗看了一眼科學院那邊。那邊那花白頭髮的人往快餐店的方向追了幾步，看到姚冬夏和羅錚坐在一起后，一臉不爽地吹了吹鬍子，搖頭嘆氣，轉身返回科學院裡面。羅錚看見花白頭髮那人的這些動作，總覺得那人像是在感慨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姚冬夏看羅錚隨著她目光往科學院看，勾起嘴角輕笑了一聲，解釋道：「那位教授算是我現在的上司。我跟他請了一個長假，他挺不滿的，追出來跟我抱怨。」
「他批你假期了嗎？」羅錚問道。他總覺得那人的動作時神情，不像是會給姚冬夏批假條的樣子。他估計姚冬夏這隻怕是曠工出來了。
「當然批了。」姚冬夏道，「我帶回來一具這麼特殊的喪屍源變種屍體，在科學院里計分很高的。我拿積分請假，他攔也攔不住。」
羅錚點了點頭，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說道：「我倒是有些意外，你竟然能這麼利索地一個人出來。我還怕你暴露了我的身份，會帶一堆科學怪人出來把我抓進去研究呢。」
「你那一套誰會信吶？」姚冬夏翻了個白眼，嬉笑道，「除了我這麼單純的女生會稍微信你一下，還跟你發個誓，其他人聽到你這話，你覺得誰會相信呢？再說，不管怎麼樣，我已經跟你說好了，就不會把從你這裡聽到的話隨便亂說。這點做人的基本素質，我還是有的。」
「謝謝，你真是個好人。」羅錚隨手亂髮好人卡。
姚冬夏擺了擺手，說：「算了算了，我們不說這個。你不是要讓我見識見識各種世界、找到解決喪屍源病毒的方法嗎？要怎麼做，快讓我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