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還債與解釋

  十六年前，也就是愛德華火子爵年的一個初春，年僅16歲奧米菲被應聘入宮。5個月後，她便奉旨與宮內一位年輕花匠成婚。皇帝與主教也出現在婚禮上，並為這對新人發出祝福。婚後7個月，順利產下一名女嬰，就是現在的阿爾斯萊雅。她的出生，僅僅比三公主愛麗埃希晚了一個月。


  2年後，四公主愛德里婭誕生。奧米菲便開始擔當四公主的保姆。


  從那時起，阿爾斯萊雅便開始充當起愛德里婭守護者的角色。


  又過了6年，阿爾斯萊雅加入童子軍騎士團，一支由12歲以下貴族少年少女組成的騎士團。她的騎士團中唯一的一名平民。


  5年後，她以優異的成績從騎士團畢業，然後仍舊被安排在四公主身邊。2年後，順利的晉陞為護衛隊長，同時也是王國歷史上最年輕的護衛隊長。


  自幼年時期，愛德里婭不僅僅認為阿爾斯萊雅是自己的護衛隊長，更是自己的守護神，還有就是敬愛的姐姐。


  看到阿爾斯萊雅躺在那裡失去了生機，愛德里婭彷彿失去了一切，獃獃的跪坐在那裡。她明白阿爾斯萊雅是為了救她們，故意挑起虛空之眸的注意力。要不是她的犧牲，說不定自己已經死在虛空之門裡了。


  尼爾奇思脫下自己的披風，緩緩的蓋在阿爾斯萊雅尚有餘溫的身體上……


  就在在這時，艾切婭突然闖了過來，她的手中拿著一罐紫色的溶液。她費勁氣力想將阿爾斯萊雅船上的上半身抬起。但最終還只能依靠奧利的幫忙才能完成。剛蓋好的披風也被掀到了一邊。


  隨後，艾切婭就將那瓶紫色溶液灌進阿爾斯萊雅口中。在奧利的配合下，動作顯的有些粗暴。


  尼爾奇思與愛德里婭都被他們的動作嚇了一跳，緊接著便是惱怒。


  但是這樣的惱怒很快就轉變成了驚訝與喜悅。


  先是阿爾斯萊雅大腿上傷口的肌肉開始蠕動，很快再生、修補。一眨眼的功夫就完好如初，就像從來沒受過傷一樣。


  接著阿爾斯萊雅又咳嗽了一下，再次吐出一塊肺葉，開始有了呼吸。治療師立刻不要命般的為她施展治療術。


  尼爾奇思緊緊的摟著愛德里婭，心中不停的祈求奇迹的降臨。


  很快，阿爾斯萊雅睜開了眼睛，茫然的的看著四周，剛想說些什麼。尼爾奇思立刻阻止了她的動作，「好好休息。」


  阿爾斯萊雅順從的點了點頭。


  「這是什麼藥水？」尼爾奇思好奇的問了一句。


  「這是……」


  「這藥水是我們剛才在虛空之門裡面那種些奇怪的屍體上發現的。」艾切婭剛想回答，就被奧利打斷了。


  尼爾奇思並沒有刨根問底。彎下腰，撿起披風再次給阿爾斯萊雅蓋上。


  還有人陸續從虛空之門內逃出。


  直到半小時后，再也沒有人出現。最終清點人數，又少了整整九人，估計是凶多吉少。這樣的損失比先前的那次大戰傷亡還要慘重，還要狼狽，尤其是整個過程就像在被屠殺一般，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失蹤人員中大部分都是尼爾奇思一方的人，而相對來說那群冒險者在逃命方面確實經驗老道。


  但其中不少人還是受了點傷。女流氓帶著女弓手逃出虛空之門時，最後還是被觸手擦了一下，還好不是致命傷。


  希芙利用她的潛行術順利的瞞過虛空之眸，毫髮無傷的逃了出來。


  此時一群人根本顧不得什麼修養，一個個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慶幸著自己還能完整的躺在這裡，也同時為死難者表示哀悼。


  部分人拿出了剛才採摘到的水果啃了起來，補充體力。艾切婭心疼的看著他們吃著這些水果，按照她的說法，簡直是在浪費，卻又絲毫沒有辦法阻攔。而他們那隊人，早就將水果賣給她了。


  阿爾斯萊雅的臉色已經比剛才好多了，呼吸也已經平穩。這條命算是搶回來了。


  天色接近傍晚時分。由於虛空之門內部的時間流動與外界相差甚遠，就連艾切婭不動用星圖都不知道現在確切的時間。


  回程路上，希芙被安排去照顧四公主，尼爾奇思則背著阿爾斯萊雅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你真的相信這個葯是他們撿到的？」阿爾斯萊雅輕聲問道。


  「從我的角度上說，一種從來沒見過的生物骨骸上有著一種不明白作用的藥劑，絕對不會去輕易的去使用。除非……」


  「知道這種藥劑的效果。」阿爾斯萊雅附和到。


  「是的。在這用情況下又有兩種解釋。第一，就是我知道這種藥劑的作用。而這點需要有淵博的鑒定知識，比如高等級的鑒定術。因為藥水的顏色種類遠遠沒有它們的作用那麼多。」


  尼爾奇思停頓了一下，但腳下的步子卻沒停下。


  「第二種就是這種藥水就是我自己配置的，也就是我肯定知道這種藥水的作用。除非我是胡亂配置，但要是這樣的話，就又回到了我剛才最早的假設上。」


  「我更偏向於第二種情況。那些骨骸上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而且，他們是走在隊伍的中間，要是有東西，斥候會沒有發現？更何況那些盜賊了。只要有金子，他們就能從沙子中找出來。」


  「那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說。」


  「或許是想掩蓋什麼。」


  阿爾斯萊雅也同意這個看法。


  「如果艾切婭真能調製這樣的藥水，一旦暴露出去，將會是所有國家拉攏的重點對象，甚至不惜使用暴力手段。奧利知道這一點，所以想掩蓋下去，只是這個借口卻是糟的不能再糟。」


  「現在我們之間是合作，這個是個機會，更能拉近我們之間的關係。所以我並沒有打算揭穿，這樣會破壞良好的開端，甚至會影響到今後的合作。」


  「不過，比起這樣，令我更在意的卻是另一點。」


  「是什麼？」阿爾斯萊雅問道。


  「你似乎又比前幾天重了。」


  接著，尼爾奇思感到頸部裸露在外的地方傳來了痛楚。


  「疼，輕點。」尼爾奇思開始求饒了。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排淺淺的牙印。


  「合作歸合作，但必要的強硬還是需要有點。」他又補充了一句。


  隊伍前進著，又一次來到了第一次與海族作戰的岸邊。此時，結冰的湖面居然還沒有融化，隊伍就這樣順利的渡了過去。


  回來的路上，除了艾切婭再次對那些似奇怪的物體稍作檢查外，中途並沒有停留多久，很順利的就回到了船上。


  根據留守人員的報告，他們是今天上午離開，也就是一個白天的時間。這個和探險隊經過的時間基本一致，並沒有多大的衝突。


  其餘人就地解散，奧利等三人被請進了多路尼亞號的船長室。


  「請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次探查光是在虛空之門裡就死了九個人，為什麼會有那東西，還有虛空之眸到底是什麼，它為什麼要攻擊我們？」剛坐下，尼爾奇思就質問道，語氣中顯得十分生氣，但並沒有動怒。顯然是損失了10來個精英手下，讓他很心痛。


  「艾切婭並沒有想到會這樣，她……」


  這次輪到艾切婭打斷奧利的託詞。「哥哥，還是讓我來解釋吧。」


  奧利看了看艾切婭，嘆了口氣。將他抱到自己身上。


  「生死迷宮的布置需要一處能量作為中心點，這個能量點越接近虛空越好。所以我才會提議到中央去收集星圖，真正意義上的虛空星圖。但要是將虛空之門做為能量點就在合適不過了。一開始我們發現的那些果子，其實就是生長在虛空能量充沛的地方，它們利用散溢出來的虛空成長，形成的果實經過加工后就能變成恢復魔力的藥水。當時我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找到虛空之門。」


  「停，你是說魔力恢復藥劑？」尼爾奇思驚奇的問道。他知道，恢復魔力的物品在不僅在整個王國，乃至整個大陸上都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的到的物品，尤其是對大規模戰爭中起到至關重要因素的魔法師而言，是國家的戰略儲備物資。


  「快，趕緊讓他們把果子全部收上來。」尼爾奇思似乎已經顧不得的手下的心情，吩3咐身邊的希芙開始進行強制徵收，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一個金幣一個。」


  「一個果子大概能製作10瓶讓大魔導師從魔力衰竭恢復到魔力巔峰或30瓶恢復大法師的藥劑。」


  尼爾奇思一扶額頭，這時已經心痛無比，這樣一瓶恢復大法師的藥劑足夠買下一座豪華莊園並附帶一大片私有地，王國的現存儲量也不過400多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估計還不會動用，何況是大魔導師的，根本就是無從尋覓。更別提他自己剛才已經吃掉一個果子了。這一口下去就是幾萬金幣，這就是在吃錢。


  這個小小的插曲並沒有打斷會議多久，很快有回到解釋上了。


  「虛空之眸，它是虛空中的巡視者。防止一些人能利用虛空之門進入虛空。」


  「防止偷渡？」尼爾奇思似乎有點明白這個意思。


  「對。沒想到，收集星圖都會被認為是偷渡行為，引發了虛空之眸的出現。這是我的失策。」


  「也就是我們被那怪物當成偷渡者了？還有那種金色粉末是什麼？」


  「哪種？和海族作戰時候的那個叫顯形粉。另一個叫偽裝有龍的氣息的粉末，簡成偽龍息。虛空之門是龍的故鄉，因此。虛空之眸不對帶有龍的氣息的生物帶有敵意，除非他們主動攻擊。一般乃至高等生物也會對這種氣息產生畏懼。」


  尼爾奇思揉了揉太陽穴，心裡想著：這回麻煩了，都是好東西，怎麼辦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