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三世為佛，慈航到來
七日對於神仙來說，不過一刻鐘不到的時間，或許一盞茶的功夫就過去了。
然對於凡間來說，這時一個短暫的輪迴，睜眼、閉眼，在沉睡七次之後，方為七日。
觀音來到了花果山外，抬頭望去，此地果然富有特色，絢爛多彩。
那林間有許多的小動物，嘰嘰喳喳的給別人講著自己的故事；天空有飛鳥，歡快的唱著歌兒；還有那水中的魚兒，不時躍起，想要看一看這外面的世界。
在抬高一些，花果山的上空有著一道彩虹，上面天鵝盤旋，有神鳥璀璨奪目。
距離遙遠，花果山的瀑布落下，沒有震耳欲聾，反而如同泉水滴落，叮叮咚咚。
整個花果山充滿了音律，合起來如同絕世音華，及其悅耳。
「洞天福地，絕世畫卷。」觀音輕語，臉上露出微笑，讓這翠綠如畫的山林都失色。
她在林間邁步，緩緩走向花果山，腳步輕隨靈動，五彩霞衣絢爛奪目。
花果山頂，灰袍老者的身影浮現，望著遠處而來的觀音，笑道：「原來是這女娃兒。」
笑著，老者的臉上露出惆悵之色，那眼中滿是滄桑：「這一世，應該也是最後一世了吧？」
手緩緩揮動，遠處的觀音忽然消失了，出現在他的身旁。
觀音有些吃驚，這是大神通者，絕對的聖人，方才那一刻，她感覺自己跨越了時間長河。
灰袍老者看向觀音，和藹的笑道：「我該稱呼你素人？還是正法名？或是……妙善呢？」
觀音不解，在聖人面前，哪怕她如今已是大羅混元大仙，也不敢有絲毫動作。
「妙善不解，我為何叫素人？為何叫正法名？」觀音疑惑，雖然怕惹怒聖人，但還是這般問道。
老者一笑，看向天空，實際這一眼望穿了時間長河，他道：「一世輪迴記今朝，何管它年多縹緲。」
他又看向觀音，道：「我與你講個故事，如何？」
「前輩請講。」觀音點頭。
「那好！」老者一笑，眼神飄忽，思緒回憶起那滄桑之年。
「在混沌初開之時，誕生了五十位聖人，正和大道五十。」
「那個年代，眾神創立了六道與輪迴，佛門異常強盛，但當中有一最不起眼的小馬駒。」
「小馬駒入了佛門，它對佛法很著迷，很快便大圓滿，但是歷經三災五險之時，它對佛法起了疑心。」
「它說：我既一心向善，遵循佛法，為何天不恕我？」
這時觀音插嘴道：「佛？何來善意之說？」
灰袍老者笑著，道：「且聽我說完。」
他接著講道：「小馬駒入找了佛祖，問他：我等渡人渡世，為何天如此不公？三災五險置我於死地。」
「那佛祖如何說？」觀音問道。
「呵呵……佛祖無話可說。」灰袍老者苦笑，又道：「佛祖乃是天生聖人，如何來三災五險之說？」
搖了搖頭，接著道：「最終小馬駒雖然挺過了三災五險，可道基已破，輪迴之時，方一萬歲。」
「它死前懇求佛祖，來世願換個性別，在它的墓前，佛祖為它取名『素人』，並刻在了碑上。」
說道這裡，灰袍老者嘆息一聲，繼續道：「第二世，曾經的小馬駒換了性別，投身為一男人，什麼都變了，唯獨對佛法的執念不變，他依舊投入了佛門。」
「昔日的小馬駒再次回來，可已經忘了前世的一切，佛祖為他正名——正法名。」
「或許真的是因為性別的關係吧，這一世的正法名面對三災五險，沒有了是他想法，反而當作是天道對他的歷練。」
「這一世，他成功了，成為了無數人想要達到的地步，半聖的存在。」
「他非常有望成為新一代的聖人，可惜造化弄人啊，正逢亂世，聖人之間的分歧，形成了巨大的風暴，一場毀滅天地的大戰，打的六道崩潰。」
「可想而知啊，這一戰除了聖人，何人能夠存活，整個銀河都被打亂，波及了大半星宇。」
「當時佛祖被七位聖人圍攻，危在旦夕，臨死之際，正法名出現了，他以自身精血的代價，強行衝擊聖人境界，迎來天雷，這才救走了佛祖。」
「可是在天雷之下，不成聖人，便為死人！」
「佛祖抱著正法名的屍體哭了三天三夜，聖人滴淚，天地同泣啊！」
說著，老者的眼角竟有一滴淚落，頓時，天空電閃雷鳴，暴雨砸落。
「唉！」
輕聲的嘆息，老者搖著頭，看向觀音，那目光似乎在看著一位故人。
「幸運的是，正法名雖然魂飛魄散，但依舊保有一絲殘魂不滅，佛祖找到了伏羲與後土，最終得以把他救回。」
「又是一世……如今……」說到這裡，老者停住了，他看著觀音道：「她又回來了。」
觀音皺眉，問道：「前輩是在說我？」
老者笑了：「往事已成空，過去的便已消逝，何必在乎！」
觀音聽完這個故事，有些不解，問道：「此佛祖非比佛祖？」
「佛祖無名，就是佛！」老者道，卻又一笑：「真要說的話，佛祖擁有轉世之名。」
「佛祖轉世了？」觀音有點驚訝。
老者點點頭，看向山崖之下，道：「阿彌陀！」
「阿彌陀佛……」觀音低喃，隨機睜大了眼睛：「阿彌陀？！」
她正打算細細詢問，而老者已消失不見。
……
「孩兒們，上酒，今日眾妖皆聚，大家不醉不歸！」
水簾洞前的草地上，擺滿了座椅，上面坐滿了妖，不僅如此，還有一些各地的散修。
見美猴王如此熱情，眾妖也是舉起了酒杯，有人大笑：「今日美猴王成就妖王名號，往後統領妖族，必然會令妖族走向輝煌。」
其餘眾妖也是分分複合，饒是悟空臉皮厚，也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說笑了，我也只會拳腳功夫，這一根鐵棒，定叫那侵犯我妖族之人，灰飛煙滅。」悟空笑道。
這時，遠處突然傳來大笑，妖氣衝天，把花果山的雲彩都衝散了。
悟空表情一凝，冷笑道：「牛魔王，過來一聚，收起你的妖魔之氣，這裡是老子的地盤。」
滾滾妖氣之中，正是牛魔王等六位妖王，他們一步而來，空氣都炸開，驚飛無數鳥雀。
「哈哈……七弟，聽聞你自稱妖族之王，特來祝賀！」蛟魔王的聲音震響，空氣都炸裂，無數小妖翻滾在地。
悟空眯起了眼睛，殺意瀰漫，這當中的意味他如何聽不出來，說他的妖族之王只是自稱，算不得數。
眾妖與散修都是面面相窺，火藥味太濃，很顯然六妖王是不承認孫悟空眾妖之王的地位。
不過他們如今投效了美猴王，自然得在關鍵時刻維護美猴王的名譽，否則妖族真有大難的那一天，他們絕對不可能得到庇護。
當即，就有一個大妖站出來說道：「美猴王盛名，如今誰人不知美猴王就是妖族之王，其成長的速度有目共睹，有朝一日，定能讓妖族崛起，走向曾經妖庭的時代！」
蛟魔王冷笑，二話不說，直接一腳踏出，頓時罡風猛烈，似乎要世界，大地，無數沙石飛起，樹木成片爆碎。
可一息間，花果山上七彩霞光瀰漫，花草重生，沙石複位，大地依舊堅固。
那位大妖滿臉冷汗，快速後退，剛才反覆去玩輪迴走了一朝，讓他心中充滿恐懼。
而蛟魔王眉頭深皺，望向花果山深處，喊道：「哪位前輩出手？還請現身一見。」
花果山依舊平靜，靜的彷彿空無一人，悟空冷笑，原來花果山中也有陣法守護。
「來了老子的地盤，還敢傷老子的人，你這是作死！」悟空一聲大喝，空氣已經炸開，筋斗雲太快了，他出現在蛟魔王身前，金箍棒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手中。
砰！
金箍棒砸在蛟魔王的肩頭，傳來沉悶的聲響，伴隨著骨裂，蛟魔王頓時倒飛出去，砸落進大海之中。
鵬魔王大怒，就要向悟空殺去，可牛魔王攔住了他，笑道：「七弟果然好本事，二弟言語不敬，打了一棒便是，不要與他計較，大家都是兄弟，今日應當好好喝一杯。」
悟空把金箍棒扛在肩頭，他也不想現在就與牛魔王撕破臉皮，對後方道：「賜坐！」
雖然不出手，但是悟空口頭上依舊很難聽，不叫牛魔王等人入座，而是喊賜坐，意味不言而喻。
就在這時，負責迎接的妖怪喊道：「元始天尊門下，慈航道人到。」
這一刻，所有妖魔都站了起來，緊張而又凝重的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只見一個身著五彩霞衣的絕艷女子緩慢走來。
然而此刻沒有人驚艷與她的相貌，因為這可是道家門人，還不清楚所來何事，搞不好是來「捉妖」的。
「有何貴幹？！」悟空老遠就問道，同時握緊了金箍棒。
「我乃慈航道人，喜廣結善緣，聽聞花果山出了一妖族之王，特來拜見，送來賀禮。」觀音微笑道。
雖然有所變化，但是觀音並沒有完全改變自己的相貌，所以與本相依舊有五分相似。
悟空也是越看越覺得眼熟，但也沒有多想，畢竟據他所知，觀音菩薩乃是佛門中人，而眼前這位可是道門之人，還是元始天尊門下，應該作不得假。
「你與我一位朋友長得很像。」悟空道。
「莫不是美猴王就是這樣與人套近乎？」觀音一笑，眼中閃過一絲喜意。
悟空收起金箍棒，抓了抓頭髮，嘿笑：「這是第一次。」
觀音掩嘴笑著，道：「美猴王難道這般沒有風度？讓我一女流這般站著。」
悟空一愣，趕緊側身，道：「上坐！」
眼前的慈航道人，給悟空一種親切感，就像當初的慈慈一樣，哪怕對方是道門的人，莫名的，悟空也拉不下臉來。
隨著所有人入座，楊蟬從水簾洞中走出，苦笑：「看來……他是不會來了。」
蛟魔王終於從海中趕回，正好看到楊蟬，冷笑：「楊戩？呵……他這半生，已經毀了，往後難有作為！」
悟空冷冷瞟了他一眼，蛟魔王冷哼一聲，卻知如今孫悟空的實力已在自己之上，只能轉身向著牛魔王幾人而去。
楊蟬苦笑著，搖了搖頭，自語：「或許……我再也見不到以前的那個二哥了。」
「血還在燒，楊戩又怎會敗？」
牛魔王拿起酒杯，笑了笑，一飲而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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