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眾人皆醉我獨醒
小女孩?看來他沒有撒謊的?
我好奇地問道:“那、那個信物是什麽呢?”
霍子旭搖頭說:“不知道,除了子都跟大哥,沒有人知道的,從那以後,子都就、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出國留學,滿世界地轉悠,總之各種能夠證明能力的證書一摞一摞的……
他可能就是想要跟大哥一較高下吧!從前,他沒有那麽用功的,因為三嬸常說,她不希望子都能夠有什麽大出息,隻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成長。
對於爺爺的嚴厲教育,也總是護著子都,甚至還因為這事兒帶著子都、胡家小姨回胡家住了一段時間,爺爺親自去胡家接回來的,之後對子都也就沒有那麽嚴厲了,三嬸去世後,子都就變了……。”
霍子旭有點不說明白了,指手畫腳地說:“就是那種,說不清楚的感覺,你說他冷酷吧!他對安少軒啊、盛堯淩這群朋友又能夠處得很好,安少軒沒少惹亂子,他家都不管,每次都是子都給他收拾的。
可是,你說他好吧!不見得啊,在公司,他就是個閻王,在家裏除了爺爺跟筱妹,他對所有的人都是冷冰冰的,大事情他才會稍微敷衍一點點,小事兒,他連敷衍都不敷衍的。
其實,胡家的產業現在林浩然或者小姨都可以打理的,他呢,就是不想住在霍家的。”
我聽著點了點頭,我也發現了,霍子都的性情是很難捉摸的。
有時候很冷酷,有時候又好像有點孩子氣,就跟精神分裂一樣,不過又好像沒達到精神分裂的狀態?
突然,霍子旭指著遠處大大圓圓的月亮說:“淺淺,你說那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嗎?”
我也看了看那月亮,不想回答他這種白癡問題。
我有點敷衍地說:“有吧!”
“那月亮上就她一個人,她得多孤單啊?”
他這個問題,我是有點想笑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也感覺到愉快,我吟詩道:“嫦娥應悔偷靈藥,青天碧海夜夜心……誰讓她偷吃成仙的靈藥來著?”
霍子旭哈哈笑道說:“哎呀,淺淺,你還是個才女呢?”
我站起身來,沒好氣地說:“會兩句詩算什麽才女啊?又不是我自己寫的……天晚了,我們回去吧!不然巡邏的人要把我們當成小偷給抓起來了。”
他“哦”了一聲,但是,我打算下去的時候,發現梯子不見了,我有點緊張了,梯子被人拿走了,不算什麽大事兒?但是,這不就意味著我跟霍子旭的談話是有人知道的嗎?
這可是霍老太爺親自下令不準提起的事情?真是不能做壞事兒啊?
霍子旭也有點苦惱說:“完了,肯定是大哥幹的,他最喜歡做這樣的事情了。”
我瞧著他問道:“那、那該怎麽辦啊?”
他瞧著樓下說:“跳下去啊!”
“跳、跳下去?”
這樓層不算高,但是好說也有三米吧!跳下去?
我還沒說什麽呢?他輕輕一躍已經落地了,張著雙手說:“跳吧,我接著你……。”
我搖了搖頭,他說:“沒事兒的,相信我,摔不了的。”
我依舊是搖了搖頭,他壞壞地笑說:“你跳不跳?不跳我可就走啦……。”
說著還是真的要走啊?我急忙喊道:“別、別走啊?我、我……。”
他依舊是張著雙臂朝我壞壞的笑著,我想著我這身體剛剛才恢複點,我可不想要摔出個好歹來的?
我將後還是要做大明星的,我還要用我的雙腿走紅地毯的?
但是,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我雙眼一閉,朝下跳了下去。
霍子旭剛好接著我,我整個人都撲倒他的懷抱裏了,不過,腳還是稍稍地崴了一下。
他急忙扶起我說:“這種高度摔不到的,你在拍戲的時候不是多高的樓都跳嗎?怎麽這就嚇到了?”
我推開他說:“你也知道是拍戲啊?拍戲會吊威亞的,你以為是真的啊?要是這麽危險的話,誰願意當演員啊?哼……。”
我推了他一把,朝外走去,說:“我看你是故意把我騙到屋頂上去的,然後故意把梯子拿走,目的就是我看我出醜……。”
他跟過來我說:“誰說你醜來著?唐一淺多漂亮啊?誰說你醜就是誰眼瞎……。”
我沒搭理他,他就一路跟著我,我說:“你跟著我幹嘛啊?你又不住在米字湖……。”
我們都把照顧大少爺的女傭住所叫做“米字湖”。
他說:“我送你回去嘛,萬一真是大哥把梯子給拿走的,我不去的話,他會罰你的。”
我說:“你去,他就不罰我嗎?”
他笑笑說:“罰了我,就不會罰你嘛。”
我看他那樂觀的笑容,忍不住地問道:“要挨罰,你好像還挺高興的樣子啊?”
“習慣啦!”
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強啊?老太爺罰完,大少爺罰,比他小的堂弟也在公司壓了他一頭,乃至的是霍家的四小姐,那個高貴美麗,目前還在讀大學的霍筱霜也能夠教訓他一兩句,不得不說,他這個二少爺有點小窩囊啊?
不過,也許在他看來,便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別人看不穿”的狀態也未必呢?
但是,回去的時候,霍子鬱的房間已經熄燈了,寂靜得很,他應該是睡了?
平安無事便是萬事大吉啊!
我們重重地舒了一口氣,霍子旭拍了拍胸脯說:“萬幸萬幸,我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他急忙走了,然而,他還沒有走多遠,我的手機就響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拿出手機,果然是霍子鬱的短信。
“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吧!子都不敢再為難你,那麽,作為老板,希望你從明天起開始努力工作,能做到嗎?”
有一個“神”一樣的老板,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啊?
不過,我還是乖乖地恢複了“能”。
他就沒回了,我鬆了一口氣,然而,當我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我的桌上整整齊齊地放著一本佛經,一疊宣紙,還有一支鋼筆,一瓶墨水。
另外還有一個便簽,上麵寫著:麻煩你熬夜抄完!這是懲罰!
頓時,我有種腦子充血的感覺……,剛剛從霍子都那裏逃出來,還沒來得及高興呢?更嚴峻的懲罰竟然就接踵而來。
小時候為了寫字這件事情,我真的是沒少被蘇錦堂教訓的?
“誰讓你右手不會寫?”
“你看看你寫的就跟狗爬的一樣。”
“三歲小孩都比你寫得好。”
“連字都不會寫,你還能夠會什麽啊?”
“不抄寫,你怎麽記字?”
幼年時的情景曆曆在目,仿佛還能夠看見蘇錦堂那張嚴肅的臉,那稍微有點黑的皮膚,帶著一點邪魅之氣的臉龐,還有那高大的身軀……。
清晨,我聽見鵝的叫聲,“呃呃呃”的叫著,我把腦袋從已經麻木的手上抬起來,感覺有點“半身不遂”,有半個身體都是麻痹著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夢裏也是奇奇怪怪的事情,我仿佛看到了五年前,霍子鬱、林太太、林浩然之間的故事?
感受到了霍子鬱的痛苦與悲傷,也理解林太太那對於愛情的向往,至於我的老板林浩然也未必不是一個受害人。
五年前的他,可謂是如日中天的“紅度”,雖然,現在娶了豪門千金,還創立了“思娛”,成為了老板,但是這樣遠離屏幕、舞台的人生未必就是他想要過的生活。
至於,林太太,也未必是幸福的。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從小一起青梅竹馬,情感肯定有,但是,真正的愛情出現了,便知道青梅竹馬產生的並不是她想要的愛情。
拋棄一個跟自己青梅竹馬長大的男人,是需要勇氣的。
遙想起,當初在千嶼島霍子鬱送給林太太的鵝毛?再想起這米字湖裏用高級金魚飼養著的天鵝?不知道這其中又有著怎樣的故事?
而霍子都……。
嗬嗬,我無奈地歎了一聲氣,強迫自己不要去想起他來。
他也該與蘇錦堂一樣的翻篇了。
霍子鬱很認真地查閱著我抄寫的佛經,說實話,佛經上的字我都認識,但是,連起來我就不知道是什麽意思了?
就好像不懂英文的人看英文單子一樣,一個個的字母都認識,但是連起來就不知道是什麽鬼了?
時不時地還要抬頭瞟我兩眼,那神色總是讓我覺得自己被鄙視,因為跟他的字比起來,我的字的確就是狗爬的,當然,跟別人比起來也像是狗爬的。
他看過之後,“嘖嘖”的搖著頭,然後翻手機,給我找出一張照片來,上麵是我出席某個活動時的簽名。
我急忙解釋說:“我也就隻有這三個字寫得像人寫的。”
他聽了這話,忍不住唇一扯,笑了,那種有點無奈又有點欣喜的笑。
“字寫得這麽差,讓我怎麽放心把大事交給你去辦?”
我急忙反駁說:“現在都是高科技,根本就不需要太多寫字的機會啊?”
“可是,你即將要去工作的地方,需要寫字。”
他舉著手機給我看,我納悶地問道:“大少爺,我不是去霍氏上班嗎?我還要去哪裏?”
“香工廠……。”
“香、香工廠?”
“對,封閉式的香工廠,沒有高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