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如ang蘇29

  關於如如去哪裏的問題?幾乎是死胡同。


  沒有任何人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來,故此,大家都責怪子都,怎麽能夠放心讓她一個人走?

  子都也是懊悔,但是,他沒有那麽勇氣,他害怕如如會走上她媽媽的絕路,真的會死在他的麵前,他此時此刻根本就沒有這麽大的承受能力?


  如蘇也找不到人怪罪,就一個勁兒的教訓兒子,讓他胡謅?讓他鬧不清楚情況就發脾氣?讓他鬧失蹤?讓他不從醫院把如如接回來?等等。


  總之,她想來習慣如此,有責任都能夠推到兒子的身上。


  從前,她的這種教育模式,隻是單純地讓兒子學會承擔責任。


  平常有點小小的壞習慣,比如說貪玩,淘氣什麽的,她都是可以容忍的,但是,她認為男人該有的氣概是要有的。


  男人什麽都可以沒有,但是“責任”二字,一定要學會寫,學會做。


  久而久之,蘇哲也習慣了,她媽媽看似一個闊達的哲學家,實質上骨子裏也是個希望被人保護著的小女人。


  他的父親看上去是個“妻管嚴”,但是真正出現大事兒的時候,他父親的承擔又會比母親多一點。


  他的父母從小就讓他在家裏挑大梁,能壓榨的地方,絕不會放棄的。


  剛開始不太懂,別人家的小孩子還屁事不懂的時候,他竟然這樣懂,那也懂的,故此,走到哪裏都有著當老大的號召力,因為懂得多啊。


  後來,他明白了,出身富貴,又是家裏唯一的男孩,有些責任是還未出生就強加在他的身上的,他不能擺脫,隻能承受。


  這些都是為了讓他將後挑起大任而做出的訓練。


  “臭小子,你哪來那麽大的脾氣啊?你哪裏來那麽大的定力啊,你這個娶了媳婦就忘了娘的家夥,這麽大的事情,如如讓你別說,你就別說啊?你有沒有一點判斷能力啊?這是大事兒?你就陪著她瞞了家裏人整整一年,這可毒瘤都長大了,爆發起來不得要人命啊?”


  如蘇罵一句,打一下,蘇哲也不反抗,隻是抬著手臂去當,也沒有人勸勸,自然大家都知道如蘇這點力氣是打不壞蘇哲的。


  她自己不會心疼,別人也不會。


  “夠了,媽,你不要再打了……”


  蘇哲終於也爆發了,如蘇吃了一驚,兒子從來不會跟她頂嘴的,指著他教訓道:“臭小子,你是翅膀硬了,還是怎麽回事兒?你跟你媽媽我頂嘴了?”


  “是,我想頂嘴,我要是再不頂嘴,我遲早會跟如如一樣的,你們從來都沒有意識到,我內心裏也有一顆毒瘤嗎?它也在慢慢的長大,這不怪我們,這可毒瘤是你們種下的,也是你們滋養的。”


  “什麽?”如蘇氣著了,感覺一直被自己“壓榨”著的兒子,一下子如同彈簧一樣蹦躂了一下,恨不得把她最為堅固的牙都崩掉了。


  她多年如一日的闊達與優雅,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泰山壓頂,巋然不動的等等特性,一下子土崩瓦解,勢如破竹。


  康醫生也是吃了一驚,問道:“蘇哲,你這是發什麽瘋?”


  “我長大了,有些事情,是不是該告訴我了?為什麽我不跟爸爸姓,也不跟媽媽姓,我為什麽要給我舅舅姓啊?而且還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一個極少有人提起的人,為什麽啊?”


  如蘇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康醫生扶著她說:“臭小子,你急匆匆地趕過來,是特意來火上澆油的吧?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幹什麽?”


  蘇哲說:“我已經很克製的,我在想,爸媽不告訴我,一定是有原因的,可是我害怕,我會跟如如一樣,去深究,去調查,與其讓別人來告訴我答案,不能你們自己來跟我說,至少,這樣不會有人誤導?”


  如蘇指著蘇哲道:“有什麽大不了的,你媽媽我跟你舅舅不是一個爸爸,他姓蘇,我姓顧,你媽媽我懷你的時候,還沒跟你爸爸結婚呢,我就不想讓你跟他姓,我就讓你跟你舅舅姓了,怎麽啦?犯法啊?”


  如蘇的聲音很大,於是把蘇哲的氣勢給蓋下去了。


  蘇哲又問道:“那、別人的父母都是先結婚,後來才有寶寶,我都三四歲了,你們才結婚的,我還當花童來著呢?”


  如蘇教訓道:“我就是為了讓兒子給我當花童,所以才先生孩子後結婚的,怎麽?你有意見啊?你管天管地,還管起你爸媽什麽時候結婚啊?你管得著嗎你?”


  蘇哲幾乎是沒什麽話說了?


  如蘇卻還在氣頭上,重重地在蘇哲的額頭上一戳說:“臭小子,這就是毒瘤了啊?你怎麽那麽愛長瘤子啊?有什麽好問的啊?知道爸媽有道理,還在這裏別扭?將後你家寶寶問你為什麽這麽早就生了他?你怎麽說啊?說你忘記帶套了?”


  康醫生急忙拽住了如蘇說:“老婆,過分了哦,為老不尊了哦,你跟兒子說什麽東西呢?”


  蘇哲也是覺得尷尬啊,不愧是他家的母上大人,發飆起來就跟原子彈一樣,真是讓他被炸得體無完膚啊,毫無抵抗的能力。


  如蘇罵道:“愣著幹嘛啊?還不快點去找你的老婆?怎麽?不要了啊?”


  於是,就被灰頭灰臉地給罵出去了。


  同樣的年紀,同樣的情況,得到的結果截然不同啊。


  康醫生有點敬佩地說:“老婆,你撒謊起來可真是麵不改色心不跳的啊,我差一點以為你會說蘇哲不是我親生的兒子。”


  如蘇很惱火地白了他一眼說:“他去驗個DNA不就是拆穿了?兒女都是來討債的,趕緊讓他們有個小孩,讓他們感受一下被討債的感覺,依舊忘記找找我們討債了。”


  蘇哲是在一所普通的民舍裏找到如如的,如如開門,見是蘇哲,倒也沒什麽驚訝的。


  平淡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啊?”


  “除了這裏,你也沒有別的地方去啊?這是咱們兩個秘密基地嘛。”


  如如剛剛睡了一覺,昏天黑地的,接著又爬到床上接著睡了。


  睡著了,就不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蘇哲小心跟過去,抓抓她的頭發說:“你跟爸爸到底說了什麽啊?他急成那個樣子?整個人都好像老了十歲的樣子。”


  蘇哲感覺房間裏有點悶,推開了窗戶,外麵那顆木棉樹,開滿了火紅色的花朵,鮮豔絢爛,在這個夏天,格外地妖媚。


  這是當年蘇錦堂的那個小院子,後來這一片被拆遷改建了,不再是別墅區了,都改成了民舍型的公寓。


  去年如如說,這棵樹是伴著媽媽長大的,所以,她要買下這個一推開窗戶就能夠看到這棵樹的房子。


  於是,蘇哲就從自家企業裏調了一筆錢出來,賣了這個房子,偶爾會來這裏住幾天。


  因為,他們要不住學校,要不住霍家,或者康家,都不是能夠安靜獨處的地兒。


  所以,偶爾回來這裏住一住。


  如如說:“我餓了。”


  “什麽都沒吃?”


  “吃了,可是又餓了?”


  蘇哲去廚房看了看,打開冰箱,裏麵有幾塊小蛋糕,還有一點點香腸、罐頭、袋裝麵之類能夠儲存的食物,牛奶都沒有。


  於是叫了外賣送點新鮮水果跟牛奶之類的東西過來。


  給她煮了一杯牛奶,又做了水果沙拉,因為不到吃飯的點,故此,沒有做主食。


  如如小同學,一向能吃的,雖然,她再能吃也不長胖,現在懷孕了,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真是有影響了,她更加想吃了。


  明明睡覺前吃了不少東西,可是,一覺醒來,依舊感覺很餓。


  蘇哲問道:“什麽時候回去啊?爸爸很擔心你的。”


  如如搖頭說:“不回去,不想回去。”


  “為了什麽啊?”


  “懲罰他……”


  她以為自己是可以忍住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終究還是爆發了?


  以為時過境遷,她不會那麽的激烈,但是,卻比她想象中的更加激烈?

  可是,她說的都是真的,她恨爸爸,從前有多愛,現在有多恨,恨到不想見他,甚至不想提起他?


  “那、那跟我回康家吧?”


  如如依舊搖頭說:“不去。”


  “這又是為了什麽啊?”


  “懲罰你……你不信我……你故意氣我,你還誤會我。”


  蘇哲不服氣地說:“是你先不信我,先氣我……”


  如如啞口無言,隻能威脅蘇哲不吃了,蘇哲急忙說:“好好好,懲罰我,懲罰我,都是我的錯行吧,吃吧吃吧,我也跟我爸媽鬧翻了。”


  “啊?為的什麽啊?”


  “還不是為了我姓的蘇事情?”


  “這有什麽好鬧的?不就是跟舅舅姓嗎?那就是跟外公姓嘛,有什麽的啊?”


  蘇哲歎息說:“真有那麽簡單可就好了哦,他們也犯不著這麽藏著掖著這麽多年啊?”


  如如好奇地問道:“那他們怎麽說?”


  “他們還能夠怎麽說?跟你說的一樣唄。但是我知道他們在撒謊。我媽媽隻有在撒謊的時候,才會特別的激動,於是導致嗓門特別的大。”


  如如不明白地問道:“他們為什麽要撒謊呢?一個兩個的,為什麽要選擇說謊呢?他們知道不知道,越是因為他們不願意說實話,選擇欺騙我們,所以,我才會如此反感的。”


  兩人沒有正經地吵架,故此也沒有正式的複合,就這麽好了。


  蘇哲瞧著如如吃得那麽的高興,也很是欣慰,至少她還能夠吃得下東西。


  他說:“不過,我們該想一想,以後我們的孩子會問我們那些問題?而我們是不是都能夠坦言相待,我們是否需要說謊?”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