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以命償命 對峙

  天色未亮，衛府少爺衛洛去世的消息傳遍了朝都每個該傳的角落。


  齊魯慌的從床上跳了起來，披上見外套，睡意全無，顫抖抖地倒了杯茶咕咚咕咚一口灌了進去，連冷熱都不知，接著又倒滿一杯，一口灌了下去。


  到底是誰？誰會害了衛洛，他，他只是拿手中的權碼去換念如，他本打算放棄一切，兩人閑鶴野梅。


  果然，不出一個時辰，衛家私家軍如鐵通一般齊齊地圍住了齊府，早有送信的人將消息傳到了朝宮別苑。


  可是，岑公子盡然不在，公主途中遇刺，北魄國皇子與公主一起失蹤。衛統領死之前，已經帶著一干暗衛和精銳直接出城門，朝北而去。


  眾內大臣慌了，人人都知衛家郁錦花強橫霸道，這是要拿齊相的命抵命啊。


  老塗相顧不得悲痛，已經趕到了齊府，雖然對這個愛徒又愛又恨，可是此刻，所有的理由所有的不好的，好的都不重要了，齊魯能活就是最重要的。


  可是，塗相被擋在了齊府之外，衛府鐵騎一身殺氣，不看任何人的臉色。


  「去衛府。」塗相顧不得發怒，連忙命家夫調轉車頭，去往衛府。


  衛府內外一片白色幔帳，壓抑沉重的氣氛讓人不敢靠近，一水的屍體仍在花園之中，沒人敢處理，府醫一個不剩被衛老夫人砍殺個遍，近身伏侍的、倒霉正好趕到跟前的，沒趕到跟前對著的都被殺個一乾二淨。


  衛府上下濃重的血腥氣，一夜之間，全府一百三十八人少了一半，屍體府中隨意可見，家奴們趕緊收拾著，將屍體橫七豎八堆放在一處，等待拉走的人，有的來不及直接丟進了荷花池內。


  此後幾年的時間，衛府的荷花池黑魚比一般的都黑，個頭碩大，卻無人敢吃。


  「老夫人，我們要報仇，一定要給少爺報仇，不要堅持住，怎麼能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少爺死去，讓害他的人逍遙法外。」泉順不斷地重複著這句話，不斷的將衛老夫人從奔潰的邊緣拉回來。


  塗相進去時，就聽到了這句話，那一路走來的肅殺凄慘之氣，讓他的汗毛一豎，一咬牙，還是跨了進去。


  一進門便看到衛老夫人整個人都靠著一旁管家的支撐才能勉強站住，不由得對剛才說這話的泉順深深的看了一眼。


  衛老夫人不言不語，只定定地看著面前還未裝斂的衛洛，塗相眼眶一紅，他這個女婿是懦弱了一點，可是罪不致死。


  泉順見來人，小心翼翼地將衛老夫人扶坐在椅子上，向塗相行禮，示意塗相出去說話。


  「塗相是為齊相而來吧？」泉順一出門，開門見山，倒對得起塗相剛才的那一眼深看。所以塗相不再隱瞞，點了點頭。


  「衛洛不是齊魯所殺。」他這個學生他知道，如果他想殺，何必等到現在，又或者當初就強硬一把，那也沒衛洛什麼事。


  「我勸塗相不要進去，若不是老奴攔著，昨夜晚上衛老夫人已經衝進齊府去了，衛府里上百條人命都是替齊魯死的。」泉順沒有一般家奴的卑謙與恭敬，甚至話語間帶著對齊魯的必殺之意。


  但塗相併未反駁，反而點點頭，看了一眼屋內依舊沉默的衛老夫人，轉身而去。


  衛府此刻就如一顆定時炸彈，唯一能夠抵禦的，也只能寄托在豫良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