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有三公主 誤解
而且馬車外那個侍衛欲言又止的模樣,彷彿就是在告訴她,該迴避了,難道硬杵著增加存在感么?
岑九念後知後覺的明白了,雖然後知后覺,但動作一點也沒拖後腿,以實際行動表示自個識大體。可是剛屢直了身體,抬腿的東西還沒有施展開,那雙手又拉住了她。
「合卿能聽的,公主自然也能聽,說吧。」這話不是對著岑九念,說的卻是岑九念,岑九念頓時明白。
「是,公主,君上。」馬車外的人立刻應聲,緊接著低聲說來。
要說事情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左不過接到一個叫做淄炎國的邀請,十月請各國國君參加三年一度的比武招親。
呵,比武招親讓她去么?她對女的可不怎麼感興趣,就這麼一個消息,需要如此高規格的迴避?
哦,原來唱了一處表忠心的戲了,看,他岑合卿可是公主最忠實的盟友。
老爺子一向做慣了的把戲。
岑合卿端在手中的茶杯離桌面只半根手指的距離,既不放下也不提端起,就這麼生生的楞在半空中,他甚至不敢看身旁女子陰晴不定的臉。
呵,這叫自作自受么?剛才開口讓面前這廝說話的一定不是他。
低氣壓如期而至,面前的男子一慌,他也不想在公主面前說的呀,那淄炎國的三公主對君上之心,其心昭昭,整個東隅都知道。
可淄炎國國主卻因君上曾一口回了三公主,半分情面都沒給懷恨上了。
淄炎國公主招親每三年都有,可是見過邀請日落國么?
可淄炎國是岑王族拉近古王族勢力的最艱難的一步,君上為了這一步,為了公主,做了多少努力。
「公主不喜么?」下一刻,這悶熱的空氣中聚集著一股膨脹的力量,急需通風。
是的,這樣子本該不喜了,即使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可是公主招親,她應該不喜的。
可是為什麼,見她不開心,心裡竟有些舒心。
「談不上,就是這淄炎國公主招親,我一個女人去湊什麼熱鬧。」呵,還真不知道以前的公主究竟是啥品性,弱智小白兔型?
那她是不是該裝著再白痴一點,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對著對方說:合卿,我們的關係果真親密無間,可以同穿一條褲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
「自然不是去湊熱鬧,淄炎國地處中隅,其中坤春山原是谷渾國境地,傳說是聖女長眠之地,這聖陽殿就建在了坤春山上,古王族一眾老傢伙已經在聖陽殿數十年都未出殿半步。此去能有機會去淄炎國,自然是為了這一幫老傢伙們。」
這是結果,過程不重要。只要能完成先王的遺願,為了公主,什麼都是值得的。
接過暗衛遞上的帖子,揮了揮手,來人飛快地離開。
「你忘了,我已經失憶了,自然不記得那些。」哎,還指望著能夠重掌回馬車的控制權,看來這岑合卿鐵定要賴在這馬車裡到朝都了,至於岑王族、古王族,她沒心大的想要管那些事。
「那公主想要知道什麼,合卿慢慢說與你聽。」時間長了,她自然會明白他的心,至始至終,都在一個人身上而已。
「等會朝都后,慢慢了解也行。」未等對方說完,岑九念趕緊打斷對方的念頭。
「那好。」這對政事厭煩的模樣恐怕全天下找不出第二個跟公主這般的性子來,即使是一個落魄的國家,有誰對權利不感興趣呢。
但是,那件事。還是要先解釋一下,若等她想起以前的事,知道了淄炎國三公主的事情……
「公主若是還記得的話,五年前您與那三公主是見過一面的。」岑合卿說話的時候嘴角是翹起的,目光卻是閃躲的,那一汪深邃如潭的眼眸也泛起波瀾。
「你也見過?」想不到別的話題,自然,她岑九念也想不出兩人有啥共同話題,只能借著這個檔口,不痛不癢的問著。
「自然……」也是見過的,果然還是問到了這裡。若是以往,接下來就是驚濤駭浪。
「那合卿是對那三公主有好感了?」能被當做一件大事報到這裡,說明面前之人的重視程度,讓她不想歪都難呀。
端起茶杯,潤潤口,瞬間覺得能夠成就這段姻緣,面前這岑合卿是不是會放了自己。
該死的,她的茶杯呢?
一抬頭,卻對上一雙專註看著她的眼眸子。
「微臣的心裡從來都只有一個人,公主該是最清楚的。」他該怎麼說他們在一起的五年,怎麼說她消失的三年,他的心從未落回胸膛里過,直到見到她的那一刻,他才緩過氣來。
呵呵,岑九念有些心虛了。
這是表白么?表白的如此霸道與獨斷,且看樣子不容許她拒絕了。
岑九念頭一低,慣有的沉默來應對對方。幾日的經驗看來,為今只有這招最管用了。
而且這岑合卿明明有了翹板,那個淄炎國,必定比日落國好很多的,她呢,也甘心、願意當這個翹板的。
「公主……」岑九念下巴一頓,本能地反應伸手去擋,而對方更快一步,傾身向前,頓時,已將面前的人圈在了懷中,禁錮在身後的車壁之間。
熟悉的馨香氣息滿面撲來,心跳突然亂了,是前所未有的慌亂、加速的心跳,像是有什麼突然從腦海里冒出來,可是九念卻接收不到,慌的想要逃離這一切。
「九念,你該恨我的,你有多愛我就會恨我多深,是我自作自受。相信我,從今往後,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九念的心一酸,耳邊的話語是誠懇的,誠懇的讓她心頭無由的發酸,她甚至能夠感受到男子的愛意。
可是,理智拉回她,她不是那個公主,且又剛剛經歷過一場被欺騙的家破人亡的愛情,她還未從那一場刻苦銘心的愛情以及後遺症里緩過來,至於能不能緩過來,都說不準。所以,此刻絕對不是她接受談情說愛的時候。
能不轉身掉頭就走,那也是她膽大心粗。
馨香的氣息滿溢車廂,低沉的話語還宛如縈繞在九念的耳邊,九念沉默著,這一刻,她腦海中殘留的理智在急速運轉著,如何明確的且又溫和的拒絕對方。
對方卻以為,剛才的一段話已經是推誠置腹,那麼誠摯,彷彿剖開自己的心讓她任意參觀,她會鬆口,不再生氣,更不會拒絕他。
於是,當那一張俊美的臉龐逐漸靠近依舊不知所措的臉龐時,九念的鼻尖甚至觸碰到如玉般溫潤的臉頰,頓時一驚,目光正落在男子微微一笑地嘴角。
只一笑,卻晃花了九念的眼。
無疑,這短暫的失神讓他突然開心起來。
九念卻想說,當時她是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