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雲霄線索
「聖母知道那麒麟崖在哪裡?」
劉衽從函谷關出來以後,可以說是一步一個腳印,但這未免也太慢了。張良陸續從四大部洲匯總過來有一些零星的消息,讓劉衽對妖庭目前的狀況有了一些了解。
雖然剩下的妖神不知道恢復到什麼程度了,但明面上已經有六大聖奉了妖庭的旨意行走天下,開始在四大部洲招兵買馬。
蛟魔王連這未成仙的青蟒都不放過,可見妖庭這回的決心,只怕要動用一切力量拚死一戰。
佛教有祖師坐鎮,這些年的養精蓄銳不知道積攢下了多少後備力量,以多寶穩重的性格應當是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天庭作為抗擊妖庭的主力,卻是群仙尚未歸位金靈聖母重傷不醒的局面,著實讓人憂心。
劉衽心裡其實十分地焦急要找出這麒麟崖,一來能放出雲霄娘娘,二來也是救治金靈聖母的機緣。
只要天庭能夠拿出足夠的抗敵力量,那人間也就自然會是安全的。因此金靈聖母能不能儘早康復,對人族而言至關重要。
「麒麟,位居中央,權司戊日。四象自守四方,而麒麟貴中。因此這麒麟崖所在之地,必定暗合四象痕迹。你不是有那天眼神通,何不遍觀天下景象,自然能解開其中的謎團。」
無當聖母稍加提點,劉衽就豁然開朗。
太上教主的偈語是給碧霄瓊霄兩位娘娘的,此一時彼一時,倒是劉衽鑽了牛角尖了。
「多謝聖母提醒,劉衽這便告辭。」
既然有了更明確的線索,劉衽急不可耐地就要告辭離去,無當聖母卻白袖一舞,將他攔了下來:「你且慢動身,還有一事要交給你。我知道這妖庭重現,人間不安,三皇五帝已經囑託於你看護人族。只是你終究是孤身一人,做起事來也不方便。那墨翟也是我截教一脈,且墨家之中多是好義的人族後輩,此次大難他們必定也是當仁不讓。於其讓他們孤軍奮戰,不如就交給你打理,也能有個依靠。你可得多照看著點。」
劉衽詫異,他原本也打過這墨家的主意。只因為當今人族中的幾大勢力中,就屬墨家與他關係最為接近,他要想整合人族力量共抗妖庭,這墨家子弟的力量自然就不能落下。
「這恐怕不大好吧?劉衽哪怕有三頭六臂,也無法全都照應地過來。還是聖母您親自護佑更加穩妥。」
「你少給我耍小心眼。」無當聖母假裝生氣瞪了他一眼,劉衽的小算盤她還不知道嘛:「你無非就是想把我一起拖入戰局之中。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人族之事我不會過問太多,我的使命就是守住這一座金鰲島,為截教弟子留下這最後的一處歸宿。大師兄做事周全,金靈果敢善戰,唯有我最不成器只能做這守成之事,我也認了,你不必再動其他心思。」
劉衽被無當聖母說破了心思,倒也還是一副臉不紅心不跳的厚臉皮,只是嘿嘿地笑了一聲。
人各有志,無當聖母就是與這樣世無爭的天性,他也不好勉強。
「既然如此,劉衽也不多說了。這便告辭,日後再回來拜見。」
無當聖母點點頭,鄭重其事地對劉衽囑咐道:「記住,如果事有不諧,立刻護著截教弟子回來這金鰲島。我這個代掌教別的不敢說,這個家卻一定會給所有人守好看好,誰也別想侵犯一分一毫。我就在這裡靜靜地等著諸位師兄弟們回來,等著重現當年萬仙來朝的那一刻!」
——
劉衽盛氣凌人地往金鰲島去了,留下天蓬在這山上看著田喜敖烈師兄弟兩人。
這裡離人間集市不是太遠,稍一注目兩人就能瞧見底下的人聲鼎沸。
敖烈終究還是小孩心性就是坐不住,總想著去底下轉轉,再淘換好吃的來滿足他的胃口。
只是這重生以後的天蓬元帥老是沉默寡言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唬地他根本不敢輕易開口。他靈機一動想出一計,慫恿師兄田喜跟天蓬元帥去說。
田喜是人族出身,本性自然也喜歡凡間去多親近親近,能多跟凡人接觸他心裡也是開心。因此聽完小白龍的遊說,他也有些動心。
田喜把話對天蓬一說,天蓬倒是痛快地點頭答應。
劉衽讓他看護兩人又不是圈禁兩人,只要別走得太遠就好:「只在這一座小鎮之中,不要走的太遠,免得你師父找不到你們兩個。」
小白龍聞言自然是歡天喜地,拉著田喜變化成一般凡人模樣,混入了小鎮之中。
這一處地方雖然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該有的美食一樣不少。敖烈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倒是樂得逍遙。
田喜雖然還是一派正經的模樣,但許久未沾人氣的他,這時候能聽到這些親切的人間喧鬧,心情自然也愉悅了不少。
兩人正逛得開心,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在大聲喧嘩,人群更是圍得里三層外三層,於是雙雙停下來腳步好奇地駐足觀看。
尋常人當然看不到什麼,但這兩人都已經是仙人的境界了,這點小事對他們而言還不算什麼。兩人雖然還是站在原地,但眼中仙光一閃早已穿透重重人群直接看了進去。
原來是一個黑漢子正在一家酒肆前大聲喧鬧。
此人身高不過六尺左右,皮膚黝黑,但身材卻極為敦實,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最令人矚目的是,這人一張鍋底黑的臉上,居然還長滿了麻子,當真是看不得了。
此刻他正手一叉著腰,梗著脖子邁開八字步,站在酒肆外面與店家正罵得唾沫星子橫飛。
「你這老漢忒不講理,我花面虎段永風難道會短了你的酒錢不成?你這酒明顯味道不正,一定是你這黑心老漢偷偷將一壇酒兌成了兩罈子賣,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難道還會被你蒙了不成?要錢,就將這些拿去,多了沒有!」
對面那店家不過是一個瘦弱的佝僂老漢,哪裡說得過他?只能愁眉苦臉地好言相勸:「大爺你可不能這麼說,小老兒一向本分經營,街坊四鄰也都是有口皆碑。您一進來就要這最好的花雕酒,小老兒可是半點也不敢摻水,將兩壇上好的酒全給你拿來了。如今你只給一半的酒錢,這買賣實在是做不得!小老兒這裡小本經營,可憐老漢家中只剩兩個不滿周歲的孫兒,就指著這點薄利養活,您可行行好吧!」
段永風不怒反笑,滿臉的麻子被他抖落地都快飛出來了,砂鍋大的巴掌,一下就把這老漢扇倒在地:「你這老漢莫要不知好歹!老段我怎麼會吃不出來這酒里的貓膩?你要這樣說,那這一半的酒錢也不給了,權且給你一個教訓,免得你日後再去坑害別人!」
這老漢早只剩下這一把老骨頭了,哪裡受得了這一巴掌,當場就扇暈了過去。
段永風嘿嘿一笑,轉身就要溜走。
周圍的人誰不知道他這花面虎的本性?一看這老頭倒愛地上生死不知,當場就群情激奮,圍著這段永風就不讓他走。
段永風雖然練過功夫,但這麼多人圍攏過來,一時之間他倒不好施展。正當他進退不得的時候,一條大漢舉著一條棍子跳入了人群之中,當場掃開一條道來:
「哪個活得不耐煩了,敢動我齊眉棍顏鋼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