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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七章 不辭而別

  他雖然是個殘忍狠辣的殺手,但是那雙眼睛卻不是一直都是冷酷淡漠的,而有時候甚至是有些混沌瘋癲著,但是有時候卻又是溫和柔緩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而那屋子裏依然是沉默一片,那戴九蓮也不再發出痛苦的咳嗽聲。


  唐精兒的眼神依然十分的堅定著,她不說話,但是那空氣中的氣氛已經很明確的表達了她的堅持。


  “好吧,既然你堅持如此,那我便試一試。”良久之後,隻聽見那戴九蓮無奈妥協說道。


  戴九蓮神情複雜而無可奈何,她知道唐精兒的性子如何。


  戴九蓮本以為自己是個十分執拗的人,但是在遇見了唐精兒之後,她才意識到,唐精兒的偏執遠遠不是正常的人能夠理解得了的。


  而那 唐精兒聽罷,臉上頓時興奮起來,她滿是感激的看著那戴九蓮,心中千言萬語,眼眸中泛起流光,可是卻也無法能夠將心中的感激之情訴說出來。


  對於那戴九蓮來說,她並非是一味的將自己的想法強加到唐精兒身上去的人。


  畢竟唐精兒是她所珍視的人。


  雖然她依然是無法理解唐精兒這樣做的目的何在,也無法理解唐精兒話中的意思,但是對她來說,作為唐精兒的姐姐,唯一能夠做的便是支持著她。


  那戴九蓮答應唐精兒為那無名治療臉上的傷,但是在她動手之前,她還是需要養著身上的傷。


  唐精兒得到了戴九蓮的允諾之後,心裏也變得輕鬆了許多。


  姐妹倆人之間也不再提起這一件事,隻是氣氛依然有些低沉著。


  一連幾日過去,戴九蓮一直都是臥床養傷的狀態。


  隻是唐精兒還未將戴九蓮答應幫忙的事情告訴那無名,而無名自己也已經都將她們所說的話聽清楚了,也知道了一切,隻是對此隻字不提著,也沒有跟唐精兒主動的說起這件事情。


  直到五六天過去了,戴九蓮的傷也終於痊愈。


  唐精兒與那無名在客棧的大廳內坐著,他們依然像往常那樣圍著那火盆坐著。


  “我姐姐同意為你治療臉上的傷。”忽然,唐精兒一邊拿著火鉗撩撥火盆中的炭塊,一邊輕聲的開口說道,她身上仍舊穿著無名為她親手縫補的那一身衣服。


  而說道這件事的時候,那無名隻是沉默不語著。


  唐精兒不知道他已經知道此事,而見他沉默不語,眼中神色絲毫都沒有變化,這個時候唐精兒難免詫異起來,畢竟先前她看到他甚至不惜威脅戴九蓮也想要恢複臉上的模樣,但是現在這個願望實現了,他卻絲毫沒有反應。


  “你聽到了嗎?”唐精兒不確定的問起來說道,她知道無名對於自己容貌被毀這一件事是多麽的痛苦,他的痛苦甚至是她的千百倍。


  對她來說,容貌雖然被毀,但是這一具身體始終不是她自己,她心裏雖然有些不舍,但是卻也不會因此而痛苦一生。


  但是在與無名相處的這些日子中,她卻漸漸的知道了無名內心中的痛苦。


  他雖然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經常也能夠與她說說笑笑,倆個人就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一般,但是那無名的辛酸苦楚她也同樣是清楚的看在眼中的。


  他從來不會看自己的倒影,上一次唐精兒偶然發現他站在水缸之前發愣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眼中所流露出的神色是唐精兒從未見過的,痛苦,絕望,與不甘在相互的交織著。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良久之後,那無名啞聲問道,他緩緩的抬起頭來看向唐精兒,眼神認真而不解。


  他與戴九蓮的反應有些相似,隻是那戴九蓮的反應中帶有著一些不可理喻。


  “嗬,哪有那麽多的為什麽,”而唐精兒也看著他輕笑說道,“就當做是作為這一身衣服的回禮吧。”唐精兒笑著說道,淡然灑脫著。


  而那無名聽罷,眼中的深沉也並沒有散去,他依然是凝著神看著唐精兒,眼睛一眨不眨的,有些嚴肅著。


  “哎呀你也不必這樣看著我,我姐姐說了,她也不是什麽神仙,能不能複原具體還是要看傷勢嚴重與否,如果傷的太重,那也有可能無法再複原。”唐精兒聳了聳肩說道,她極力的想要周圍的氣氛輕鬆一些。


  對她來說這樣的事情很是正常,但是她不知道這樣對於那些在江湖中漂泊的人意味著什麽。


  但是那無名依然神色凝重的看著她,好像是已經看穿了她心中的不自在似的。


  “你是我的朋友,我無法看著自己的朋友痛苦一生。”良久之後,唐精兒收起了笑容說道,她知道自己所回答的理由過於單薄,不足以支撐自己這樣的決定。


  她直直的看著無名,眼神真摯無比。


  而無名看著她,被她那眼神所撼動了一般,自己眼中也不由得閃過一絲訝異來,但隨即又恢複了寧靜。


  倆人四目相對著,過了好一陣子,那無名也忽然漸漸的笑了起來。


  他的嘴角慢慢的上揚,一雙眼眸中也漸漸的泛起溫柔明朗的笑意,而唐精兒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的微笑。


  隻見那笑猶如是三月中的暖風一般,柔柔的吹進唐精兒的心間,最後吹散了她心中每一個角落的陰鬱。


  唐精兒也漸漸的笑了起來,倆人彼此對視著,一句話也不必多說,隻是看著彼此笑著,那眼神中都帶著相似的神采。


  無論是唐精兒還是無名,他們都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比往年都寒冷許多的冬天裏竟然會遇到彼此,對他們倆人來說,對方都是不一樣的人,他們在困境中相遇,並且相互幫助,這樣的情誼已是生死之交。


  “我想看看你之前的樣子。”良久之後,那無名卻認真的開口說道。


  他嘴邊的笑意依然燦爛和煦,眼神也依然溫柔著。


  唐精兒聽罷,不由得微微一愣,她先是有些不解的看著那無名,但是隨後又笑起來說道。


  “嗬嗬,有什麽好看的,老天沒有讓你早點遇到我,那就說明本就不該看到。”唐精兒灑脫隨性的笑著說道。


  無名隻是笑而不語。


  倆人在那火盆邊上坐了一整天,依然像以前那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隻是不再說起那恢複容貌的事情。


  第二日,是唐精兒與戴九蓮商量好的,為那無名查看臉上傷勢的日子。


  而一大早,外麵的風雪已經寧靜了下來,天氣也開始放晴,唐精兒像往常一樣醒來下樓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往常那個忙碌而熟悉的身影。


  唐精兒疑惑著。


  隻是大廳中的火盆燒得依然旺盛,那爐灶上的水壺也已經燒開,鍋裏的熱飯熱菜依然可口,卻唯獨不見無名的身影。


  唐精兒在大廳中等了一陣之後,還是沒有見到人,隨後她剛想要上樓去尋找無名,可是卻忽然看到戴九蓮一聲不響的站在那樓梯上,眼睛正有些無奈的看著她。


  “他已經走了。”戴九蓮直直的看著唐精兒,聲音略有些低沉的說道。


  “走了?”唐精兒詫異十分。


  “嗯。”戴九蓮點了點頭應答說道。


  “去哪兒了?”唐精兒開始著急起來問道。


  “不知道。”戴九蓮看著她回答說道,她看著唐精兒臉上的著急驚訝,心裏也不由得覺得有些為她感到難過起來,“今天早上我見他出門了,隻是也不知道他到底去哪裏。”戴九蓮語氣漸漸的變軟了許多。


  唐精兒神情發怔著 ,她從未想過無名會這般的不辭而別。


  “怎麽會呢,他怎麽會就這樣走了——”唐精兒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起來說道,“明明說好了今天要給他治傷的,他怎麽就走了——”


  戴九蓮看著她那迷惘無措的模樣,便不由得歎了歎口氣走過來道:


  “雖然不知道他去哪裏,但是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麽離開。”戴九蓮語氣認真的說道。


  唐精兒聽罷,錯愕一陣,隨後神情也漸漸的平靜下來。


  戴九蓮那話裏的意思她心裏一直都是有所察覺的,隻是她不想承認罷了。


  如今她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無名離開的理由她也理應比任何人都清楚,隻是她並不希望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唐精兒失落落魄的走回那火盆邊上坐下來,神情落寞著。


  以往她都是與無名坐在這裏,倆人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可是現在無名不辭而別,她想到今後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能夠遇見他,他們都是身不由己的漂泊之人,分開了,便再也無法知道此生是否還能夠再相見。


  唐精兒向來是不喜歡分別的,她甚至害怕分別。


  隻是如今木已成舟,無名有自己的選擇,他用不辭而別拒絕了唐精兒的幫助。


  “妹妹,你就不要再多想了,相聚分離本是人生常態,哪裏有誰能夠永遠陪伴著誰的。”戴九蓮柔聲勸慰說道。


  “他是月羅刹的手下,縱使他對你是真情實意,但是也抵不過他的身不由己啊。”戴九蓮這些天來也能夠看得出無名對唐精兒的照顧,當初她極力的反對唐精兒與這樣危險的人物來往,隻是這些天來看到無名確確實實是將唐精兒視作自己的朋友來對待的。


  “他不想你為他舍棄自己的容貌,這就表明了他希望你過得好。”戴九蓮勸慰著說道


  自從與唐精兒相識結拜之後,戴九蓮也是從來都不懷疑唐精兒的為人處世的,當初她也正是因為唐精兒的仗義真摯而結為姐妹,她知道唐精兒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而這樣的人,對於經曆江湖險惡的戴九蓮來說並不是經常能夠遇見的。


  “也罷,既然他選擇如此,那便隨緣吧,我隻是不想他再那麽的痛苦下去,”靜默許久之後,唐精兒無奈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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