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奇怪的問話
那黑袍人一聲不吭的,直直的從他們倆人的中間傳過去,那一瞬間,唐精兒心間的那一股熟悉的感覺便更加的濃烈了起來,可是那又是一種無法說清楚的感覺。
無名至始至終都緊繃著身體,那緊握著軟劍劍柄的手上因為力道十足而顯得骨節分明起來,直到那黑袍人直接的從他們身旁走過,那人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一般,自顧的向前行走著。
而當那黑袍人走過去之後,唐精兒不由得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可是正當那口氣還未呼出來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冷幽可怖的聲音來:
“難道你父親沒有教養你,要給別人讓路嗎?”那聲音粗啞陰沉,而且雖然也是發啞著的,但是與無名的嗓子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唐精兒頓時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脊背,渾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那聲音就猶如是一條沙漠中的毒蛇一般的,緩緩的盤旋而來。
而唐精兒乍一聽那聲音,竟然難以分辨是男是女,她隻能憑著自己的直覺,判斷那人是個女子。
可是那黑袍人的話讓唐精兒感到渾身都在發冷,她定定的站在原地,四周一片寂靜,連那輕微的腳步聲也沒有再傳過來。
唐精兒困惑的回頭看去,隻見那人也微微側著頭過來,但是卻不再說什麽。
唐精兒望著那渾身黑紗的奇怪女子,不禁得皺起了眉頭來,那層層的黑紗將那人掩蓋得嚴嚴實實的,絲毫沒有露出哪一處來,而唐精兒細心的發現那人腳上依然是穿著一雙單薄的布鞋,很是簡樸。
“你,是在跟我說話?”愣了良久,唐精兒不禁一頭霧水的反指著自己問道,她那一張美麗嬌俏的臉上滿是困惑的,她並不確定那黑袍人是在跟她說話,而且還是說了這麽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聽說你是東京城裏昭王爺的王妃?”而那人卻又問起來道,唐精兒根本無法從她啊可怕的聲音中聽出任何的情緒,唐精兒不知道這個人這麽問是何用意,但是那冷漠嘶啞的聲音,讓唐精兒覺得這個人隻不過是好奇八卦罷了。
唐精兒聽到她這麽一問,心裏倒是有些驚訝,但是隨即轉念一想,想到自己在這九華山上也並不是什麽保持著神秘身份的人了,幾乎是整個九華山的人都知道她先前的身份。
“曾經是。”唐精兒愣了愣隨後爽快的回答說道,她本不想理會任何人,尤其是在這個九華山上,但是這個黑袍人卻有一股強大氣場,讓唐精兒心裏倍感壓力。
唐精兒不想往常那樣的不屑的揚著臉與那人對話,相反的,這個時候唐精兒的態度有幾分的認真謹慎,似乎對那黑袍人,她自己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了。
“曾經?”那人依然保持著微微側頭的姿勢道。
唐精兒隱約看到那黑紗之下的輪廓,但是很是模糊。
隻是聽著那聲音語氣,唐精兒似乎也能夠看得到她在麵紗之下的冷笑鄙夷。
“你又是誰?”唐精兒警惕著反問道,她並不想跟這個奇怪的人說太多,而且這個人給她的感覺很壓抑著。
“現在你與昭王是什麽關係?”隻是那人完全的無視唐精兒的問題,隻是繼續開口問道,她的聲音冷冰冰的,雖然是問題,但是卻帶著一股命令的意思。
唐精兒看著那人,壓抑得心口忽然一陣悶痛。
“什麽關係也沒有,即使有,那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唐精兒語氣堅定的回答說道,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這個黑袍人說這些,好像在麵對這個黑袍人的時候,總有一股詭異的魔力讓她不得不說出來,她無法抵抗那人身上所帶的壓力。
“他殺了你父親?”良久之後,那一動不動的黑袍人又是一聲冷問道。
唐精兒愣住,她忽然意識到這個黑袍人似乎很了解她。
“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唐精兒心裏警鈴響起,她實在不喜歡被人在暗中窺探的感覺,她這時候回答那黑袍人的語氣也變得冷硬了幾分。
唐精兒眼神收緊的盯著那黑袍人,她知道那個人在黑紗之下也是在注視著自己,但是她卻無法看清楚那個人的神情。
而那個人不再言語,她隻是定定的站著,過了一會兒之後便轉過身去,繼續向前走著。
“噠——噠——”的腳步聲又再次響起來,隻是這一次那腳步聲聽起來比剛剛要重一些。
唐精兒滿心困惑的看著那個身影漸行漸遠。
她與那無名都無法理解那個黑袍人這般言行的意思。
“好奇怪的人。”唐精兒雙眼依然望著那身影,嘴中不由得喃喃自語起來道。
“我之前從未見過這個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無名也皺著眉頭說道。
他的身體一直都是處於緊繃的狀態,而直到那個身影遠去,消失在那鬆柏之中,他才漸漸的放鬆下來。
無名身為功夫極高之人,方才自然是感受到那個黑袍人的異樣的。
剛剛那人走在索橋之上,那步履蹣跚,身姿搖晃著,但是那索橋卻絲毫沒有晃動的跡象,這若不是功力極高的人的話,那麽是跟根本無法辦到的,就連唐精兒也看出了這一點。
而那黑袍人身上所散發的殺氣也讓無名感到了無形的壓力。
這神月宮中,按理說最可怕的人物應當就是那神月宮的宮主月羅刹了,可是在無名看來,那月羅刹不足為懼,因為那月羅刹並非是一個沒有規則可以摸索的人,相反,那月羅刹是個生意人,隻要是對她有價值的,那麽她都是可以講條件的。
這樣的人固然是可恨,但是起碼她是有目的的,而且目的也是明確的,反而是那些無欲無求,肆意殺戮的人才是最值得警惕防範的,而剛剛那黑袍人給無名的感覺,便是那類人。
“上一次我見過,那月羅刹手下的四大聖使似乎對她很恭敬。”唐精兒一邊邁開腳步走上那索橋,一邊依然疑惑不解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