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地牢中的人
常鳴鳥本是戴九蓮的寵物,但是因為她跟花臉男子的特殊關係,這些常鳴鳥似乎也跟他熟悉了,也為他辦事情,在戴九蓮出海的這段時間裏,常鳴鳥一直都沒有帶在身邊,可是如今少了一隻,她心裏自然很是不悅。
“這可是我從火岩穀中帶出來的——”戴九蓮冷聲說道,她目光陰冷的等著那男子的背影。
“你還是好好去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吧,一隻小鳥而已,它們可不會幫你把這個江山送給你——”而那男子很是不以為意,他冷笑說道,眼神中帶著些許的不耐煩。
戴九蓮眼神有些氣怒的瞪著他。
“哼!”隨後她一言不發的憤然離開,可是當她還未走出那破廟的時候,卻聽到身後傳來那男子陰冷低沉的聲音來。
“想辦法進入昭王府的地牢,那裏麵一定暗藏玄機——”
戴九蓮停住腳步。
“你什麽意思?”戴九蓮背對著那男子,冷聲道。
“當初趙凜很早就知道藏寶圖跟櫻緋閣有關,一早就留了那東瀛女人在身邊,他一定是得到了可靠的情報——”那男子冷聲說道。
“現在連靈鯤盒都沒有了,根本就沒有藏寶圖,就算有情報又如何,寶藏興許隻是個幌子!”戴九蓮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這一路上,她除了自己的大仇之外,整個人便是一心一意的跟隨花臉男子一起實施這個計劃,這是她的秘密,唐精兒也不知道的秘密,也是多年前便做了的決定,但是如今,在七星島發生的事情,讓戴九蓮開始懷疑了寶藏一事的真假性。
“如果沒有寶藏,誰會大費周章的弄出靈鯤盒這個陷阱來,難道隻是為了耍人好玩?”而那男子冷笑著說道。
戴九蓮皺眉不語,神情凝重複雜著。
“我告訴你,寶藏的事情還未結束,靈鯤盒把所有人都給耍了,那麽隻要找出設計了這一個陷阱的人,那麽我們便也能夠接近真實的寶藏秘密——”花臉男子又繼續說道。
“設計陷阱的人?”戴九蓮疑惑道。
“嗬,唐甄的二叔,唐微然,就是當初參與藏寶的人之一,唐微然是天下有名的工匠,寶藏的事情,他最清楚不過——”那花臉男子眼神陰狠說道。
“可是那唐微然當初不是在蜀地被殺死了嗎,這個人銷聲匿跡已有三十多年,我怕連骨頭都化成灰了,難道你指望死人能告訴你什麽?”戴九蓮直接幹脆說道。
她原本雖然是苗寨的少女,但是來中原這麽多年,四處奔波,對中原江湖秘事都打探得一清二楚的,況且三十多年前,唐微然跟趙玉珩之間的那一場大戰,江湖上人盡皆知,人人都知道唐微然已死。
“哼,那可不一定,忠順王趙玉珩是個極為狡詐之人,說不定,他把唐微然收為己用了呢——”那花臉男子冷笑說道,那眼神得意陰險極了,沒有人能夠抵達他的內心深處。
戴九蓮聽了,困惑著的她,便沉默不再言語。
此時的東京城中一片寧靜,沒有趙凜的東京城,看似沒有什麽不同,隻是人們開始議論邊關戰事。
百姓的生活雖然看似依然平靜,但是人們心裏的憂慮卻一天重過一天。
那些周圍的敵國得知趙凜死了,便已經開始蠢蠢欲動起來,不過好在那些弱小之國不必在乎,趙凜不在了,其餘將領依然能夠將他們擊敗。
而真正讓人擔心的,則是大遼這頭凶猛的狼。
趙凜拚死也才能跟大遼打平,遼軍的凶猛不言自喻,雖說是要議和,但是趙凜死了,軍心難免動蕩,未來該如何,議和該如何繼續進行,這一切都是未知數。
而自從回到東京城中,唐精兒便漸漸的感受到了趙凜不在的壓力。
她隻是個女人,對國家大事一無所知的女人,可是如今她卻要擔起這個重任。
趙翊是個多疑的人,即使朝中有文武百官,但是他卻沒有因為趙凜的死亡而將他之前的任務分撥出來,因為趙凜所承擔的任務中,有許多是趙翊不願外人知曉的,他顧忌趙凜,但是卻也信任趙凜。
唐精兒自然是成了趙翊信任的新對象。
昏暗潮濕的地牢中,禁軍侍衛們一個個神情嚴肅的站著,他們都是趙凜親自挑選的人。
唐精兒緩緩走進來,她神情冷肅著,長空黑翼依然形影不離的跟隨,而那些侍衛們著頭並不敢直視。
她的一身華服,跟四周的陰森猙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地牢裏,除了囚犯之外,是不許女人進來了,上一次能夠這樣衣裝齊整,正大光明的走進來的女人,是忠順太妃,而沈沉月隻是賄賂了小獄卒。
而這個地牢唐精兒是熟悉的,剛走進來,路過那刑訊密室時,她忽然停下腳步朝那刑架看了看。
往事的記憶忽然變開始重新湧上來。
“王妃娘娘,當初王爺是迫不得已——”這時候,身後的長空察覺到了唐精兒的思緒變化,便悄聲說道。
當初唐精兒跟趙凜在一起,長空黑翼也算是見證倆人這一路的艱辛的人的。
“不必多說,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別以為死了就能一筆勾銷——”而唐精兒卻直接冷聲說道,她那話裏幾分憤怒,又有幾分的哀怨,長空黑翼便默默低頭不語。
說罷,唐精兒便直接朝那地牢深處走去,隻有長空黑翼跟著,那些侍衛拿著火把站立在兩側。
而昏暗中,她隱約看見了那扇熟悉的大鐵門。
“咳咳——”那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也跟著傳來,唐精兒眼眸漸漸深沉起來,而她那朝著鐵門走去的腳步也跟著沉重了起來。
很快,那侍衛便親自將那鐵門打開。
“你們就在這裏等著吧——”而唐精兒對長空黑翼說道,目光很是堅定著。
“是,娘娘——”長空黑翼齊齊低聲應道。
長空將手中的火把遞到唐精兒手中,唐精兒接過來,一步一步的往那鐵門裏走去,而當她走進去之後,身後的鐵門便被重新關上了,這是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