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八章 戴九蓮的命運
趙祺身為親王,在京城中的產業極多,這東京城裏有好幾家的青樓賭坊,都是他的名下,這在京城中,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
“哼,這跟我有什麽關係——”而戴九蓮卻氣狠說道,一臉的不屑,或許說,她是從來都不把趙祺放在眼中的,對趙祺也一直都不屑著。
“嗬嗬,你要是覺得跟你沒關係,那麽可真是可惜了,因為從他嘴裏說出來,正好是關於十多年前犀牛穀苗寨被滅族的慘案——”那趙祺輕笑著說道,那聲音不緊不慢的,但是眼底卻深重十分。
戴九蓮聽了,頓時大驚失色。
“你什麽什麽?!”那戴九蓮瞪大了雙眼,質問起來道,但是隨即,她卻又忽然冷笑起來,好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嗬,沒錯,當初我的族人皆數被殺光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天下皆知,不過那殺人的凶手正是你那弟弟趙凜,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戴九蓮一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又看到如今趙凜複活回歸,她那心裏就狂怒不已,恨不得將那趙凜撕碎了一般。
“趙凜若是真的想要得到寶藏,他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他才懶得殺那麽多的人_——”趙祺冷笑說道。
“嗬嗬,原來啊,你是來給自己弟弟開脫罪名的,嗬嗬,你們兄弟幾個還真是相親相愛呢——”戴九蓮冷笑嘲諷說道,很是鄙夷著。
“信不信由你,雷茂說了,他來這裏,正是跟著那趙煜來的,當初趙煜被櫻緋閣的老怪打傷,一直躲藏在金剛石島的山洞裏,而他之所以能夠得到火龍幫的幫助,便是因為當初那一場屠殺便建立起來的合作關係——”趙祺看著她,冷聲說道,言語間有幾分歎息。
那戴九蓮神色猙獰著,但是卻依然冷笑不屑。
“你的恩人,正是當初冒充趙凜去屠殺了你族人的凶手,而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問問你的姐姐——”趙祺直接說道。
那戴九蓮聽了,頓時驚愣住。
她本以為她的姐姐已經死了,但是現在從趙祺的嘴中聽到了自己的姐姐,唐精兒頓時震驚不已。
“你的姐姐如今是火龍幫的幫主夫人,當初屠殺你族人的事情,是那雷茂跟趙煜一手策劃,雷龍救下你的姐姐,可是她應該沒有想到,自己的妹妹如今一直在幫著仇人做事吧——”此時趙祺也不禁的露出了幾分冷笑起來。
“哼,你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弟弟脫罪罷了,竟然特意編了這麽一個故事,還真是讓人感動啊——”而過了好一會兒,那戴九蓮漸漸的反應過來之後,她卻依然不屑的冷笑說道。
戴九蓮心中早已認定趙凜便是凶手了,而就算那趙凜不是凶手,她也絕不會相信那當初將她從泥潭中拉上來的趙煜會是屠殺自己族人的凶手,她對趙祺的說辭充滿了鄙夷。
“嗬嗬,來之前我也猜到了你不會相信的,畢竟你這麽蠢,情竇初開的時候,遇到一個儀表堂堂的青年俊才,便以為是遇到了真命天子,從此一心都紮進去,誓死跟隨所謂的恩人,不想倒頭來是在給賣了自己的人數錢,像你這麽愚蠢的人,天下並不少——”趙祺卻冷笑著說道,那眼中也帶上了幾分的鄙夷來。
他以往雖然言語上針對戴九蓮,但是卻一直都對她頗有關切,但是如今卻完全換了一副模樣,看戴九蓮的眼神既是同情又是鄙夷,他似乎很是瞧不起戴九蓮的愚鈍,相反,他很欣賞唐精兒的愛憎分明。
“你——”戴九蓮氣急敗壞著,她狠狠的瞪著那趙祺,差點朝他動手,但是那趙祺眼中的冰冷也讓她意識到,現在的趙祺不會再像以往那樣的讓著她了,現在的趙祺讓她覺得陌生不敢輕易冒犯。
戴九蓮心間複雜極了,憤怒,不安,困惑,都混雜一通,趙祺的話她是不願意相信的,但是事實卻讓她更加的不安。
唐精兒的離開,樓上簫的事情破敗,這一切讓她忽然間失去了人生的目標。
“你早就知道樓上簫便是趙煜,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麽,並且一直都在暗中幫著他,你們倆可不是朋友那麽的簡單,他是你的主人,你是他放出去探路的寵物——”趙祺看著她,聲音沉緩的說著道,那語氣陰冷極了。
戴九蓮麵目頓時扭曲起來,她死死的瞪著那趙祺,恨得咬牙切齒。
“你走吧,離開東京城,否則讓趙凜察覺到你跟趙煜的關係,隻怕到時候,你就要提前去見你的族人們了,去聽聽他們的控訴,控訴你為何要背叛他們,去幫那雙手沾滿鮮血的仇人跑腿——”趙祺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冷笑說道。
他本是同情戴九蓮的,但是看到她為了愛情這般的執迷不悟,為了自己的愛情而甘願蒙蔽自己的雙眼,趙祺便滿心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憤懣。
戴九蓮渾身在難以自控的發著抖,她那緊握玉簫的雙手用力得骨節分明,此時的她內心一片混亂。
離開東京城似乎也成了她唯一的出路了,戴九蓮不再爭辯嘴硬,她心裏有了新的想法來,她的這半輩子似乎一直都是在為那樓上簫活著,為趙煜活著,但是現在跟趙煜失去了聯係,她的靈魂就好像是失去了活力一般。
戴九蓮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趙祺的話,她想要找到趙煜問清楚,可是現在卻也沒有人知道那趙煜到底身處何處,似乎一個冬天過去,不少的人都在那風雪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一般。
沒有告別,沒有任何的征兆,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日子平靜了下來,那些被戰士的鮮血所浸泡過的土地也開始重新長出了新鮮嫩綠的野草來,時間似乎在撫平一切的傷痛,讓人們漸漸的忘了那些不如意的事情。
一晃眼便是春花綻放之時,大遼渥丹公主比武招駙馬的事情遠傳萬裏,無數的勇士賢人都紛紛入遼比試。
杜鵑穀裏的杜鵑花盛開灼灼。
一個身著灰白衣裳,頭戴新竹鬥笠的男人在踽踽獨行,那男人的身姿挺拔而偉岸,他一個人默默走了很久的路,所走到的地方依然是一片平靜祥和,連那些花上的粉蝶都未曾驚動。
“喂——”而忽然,那石階邊上的大岩石上傳來一陣清冷的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