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一章 風浪再起
“皇上，夜深了，就寢吧——”搖曳著的燭光，在微微起舞，女子輕軟的聲音猶如是天上的仙女啟齒言笑一般。
楚婕妤一身飄逸的絲綢衣裙，那烏黑亮麗的及腰長發隨意的披散著，瑩潤的麵龐，巧目盼兮，渾身散發著少女的青春活力。
“你先睡吧——”而那書桌前的雕龍座椅上，趙翊仍在挑燈夜讀，神色憂忡著。
他隻是淡淡的說道，沒有人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
那楚婕妤微微皺眉起來，有些難過著，皇上雖然夜夜都喚她來侍寢，但是卻從未碰過她，這件事讓她心中一直都忐忑著。
“皇上，莫非是不喜歡臣妾？”楚婕妤站在原地糾結了一番，隨後小聲的說道，樣子很是小心翼翼著。
“楚婕妤為何這般言說——”而趙翊聽了，並沒有放下手中的筆，隻是隨口問道，輕描淡寫著，看也不看那楚婕妤一眼。
“皇上未曾正眼看過臣妾一眼，也未曾，未曾——”楚婕妤的臉頰緋紅著，欲言又止，“但是皇上卻讓臣妾做了婕妤的位子，皇上究竟是何意呢？”那楚婕妤雖然是個未經人事的少女，但是有些事情她還是很清楚的，
她不跟任何說這件事情，麵對自己備受寵愛的假象，也隻是微微點頭笑著。
“嗬嗬，楚婕妤聰明伶俐，可愛十分，為何不能做這個婕妤呢——”趙翊隻是避重就輕道，他微微笑著，臉色依然淡然著。
“皇上——”那楚婕妤卻不由得有些著急了起來，但是她的話又無從說出口，“皇上是因為心中思念張貴妃嗎，那皇上可知——”那楚婕妤神色著急著說道。
此時趙翊手中拿著的毛筆頓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但是那眉眼間卻冷凝了幾分。
“可知如何？”趙翊微微笑著說道，他依然在忙著手中的事情，那身姿很是偉岸挺拔，但是卻也也有幾分的冷漠淡然，讓人難以靠近。
“皇上可知那張貴妃的真實身份如何——”楚婕妤咬了咬牙說道，此時的她很是緊張著，但是似乎這些話就像是一個秘密一般，她已經憋在心裏很久了。
“嗬嗬，楚婕妤倒是說出來，讓朕聽聽——”趙翊微微笑著說道，他的神色依然是從容著，但是那眉眼間的神色卻冷漠極了。
“那張貴妃並非是什麽官宦人家的女子，她的母親不過是個小宮女，父親也是個市井上釀酒的人，皇上，張貴妃偽造身份進宮，那是欺君之罪啊，不值得皇上這般的思念著——”那楚婕妤直接說道。
趙翊聽了，便停住了手中的筆劃，他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著。
“楚婕妤，這些話，是從哪裏聽來的？”過了許久，那趙翊才緩緩問道，此時他的唇邊也掛著微微的笑意，隻是那笑意沒有一絲的溫度。
“這，這是——”那楚婕妤心中忐忑，站在那裏，很是局促著。
她進宮的時間並不長，而且人年紀也不大，自然沒有察覺自己在說的話，意味著什麽。
趙翊緩緩轉過身來，目光微冷的看著那楚婕妤。
“是聽別人說的——”楚婕妤糾結猶豫了一番之後，喃喃的回答說道，直到這個時候，她才開始察覺到一些壓抑的氣息。
“別人，那是什麽人？”趙翊繼續問道，他的笑意，讓人不明覺厲，“是你的幹爹，顏丞相說的嗎？”趙翊忽然笑著問道。
燭光下，那溫文爾雅的男人，渾身散發著一股陰鬱的氣息來。
楚婕妤頓時心弦緊繃的抬起頭來，看到趙翊那個模樣，她的心，恐懼不安極了。
“不，不是的，不是的，皇上，不是幹爹說的——”楚婕妤連忙否認說道，那神色著急得要哭了起來一般的。
“嗬嗬，楚婕妤啊，楚婕妤，朕不管那些話是誰說的，”而趙翊卻一邊笑著站起來，一邊說道，“朕隻要你明白一個事實便好——”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楚婕妤走去。
楚婕妤睜著一雙明亮且帶滿了驚恐的眼睛，明明那趙翊隻是緩緩地朝她走來，絲毫沒有任何激烈的行動與語言，但是她卻緊張得想要逃脫，可是如今，在這皇宮之中，她無處可逃。
“你之所以能夠進到這宮裏來，能夠站在這裏，麵對朕，不過是因為你的這一張臉，長得跟朕已逝的愛妃有幾分相似罷了，，但是你始終不是她，隻是這幾分的相似，就足以讓你站在這裏了，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了嗎——”趙翊緩緩說道，那若有若無的冷笑讓人害怕極了。
楚婕妤睜大著眼睛，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臣妾，知道了——”過了良久，那楚婕妤終於是明白了過來，她默默的低下頭，喃喃說道。
她再單純稚嫩，但也是個女人，但凡是個女人，她便總是會想要一些自己不擁有，但是卻又看起來觸手可及的東西的。
她想要取代那張貴妃是不假的，但是對她來說，如今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趙翊的臉色陰冷十分，每個人都說，這一位君主，是個心善的君主，總是喜歡笑著，讓人看了，不覺得害怕，也鮮少有人看到這位君主發過 火。
可是現在對於楚婕妤來說，皇上的微笑是最為致命的。
“皇上，上一回，臣的提議，您意下如何——”禦書房中，趙凜沉聲問道。
“王兄是說寶藏的事情吧——”趙翊顯得有些疲憊的說道。
“正是，”趙凜回答說道，“如今敵暗我明，暗箭，我們是防不勝防啊——”
趙翊沉思著。
“那唐萬三，真的不知道無名峰在何處嗎——”趙翊沉聲問道。
“應該沒錯，那唐萬三與賤內是叔侄，感情深厚，他不會欺騙賤內——”趙凜沉聲說道。
“那既然，王兄信任那唐萬三，便依計劃進行吧，寶藏一天尋不到，朕這心裏是一天都不得安生啊——”趙翊疲憊的歎息說道。
“嗯，如今看來，這也不防是條妙計，無法知道那趙煜的行蹤，不過前些日子，端王府進了刺客，那刺客正是當初跟隨賤內從洛陽陪嫁來的丫鬟珠兒，那珠兒先前便被趙煜施了蠱毒，看來，那趙煜便是潛伏在東京城附近，並未走遠——”趙凜沉聲說道。
“朕曾聽三王嫂說過，趙煜跟千麵姬戴九蓮私交甚好，極有可能，那趙煜也是個擅長易容術的人——”趙翊很是擔憂的說道。
“沒錯，他曾經冒充我去屠殺苗寨族人，隻怕如今他也頂著別人的臉皮，混跡在東京城中——”趙凜說道。
此時四周的氛圍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們心中都憂慮極了。
“這江山本該是他的，可是如今卻成了朕的，唉，王兄啊，朕這心裏難受啊——”過了許久，趙翊感慨說道。
趙凜臉色也沉重著。
“皇上，既然事已如此，不必再憂心彷徨，這江山如今由皇上坐擁，繁榮昌盛，那便是對的，若是換了他人，不一定如此。”趙凜沉聲勸解說道。
“嗬嗬，王兄之言與王嫂是一般的，先前王嫂也這麽說過，那時候，朕剛得知，原來李妃的兒子並沒有死，而且一直在密謀奪回江山的時候，朕的心裏亂極了，心裏既是為那李妃母子感到愧疚，又是心有這天下歸屬，而昭王妃一番直言，倒把朕給罵醒了——”趙翊一邊搖頭，一邊無奈的笑著說道。
“賤內性子耿直，還望皇上恕罪——”趙凜笑著說道。
“嗬嗬，昭王妃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內助，先前王兄為了國家大業，幾番辜負了她，如今，王兄可不能再負了嫂子了，她一個女人，撐到現在，趙翊心中也是佩服啊——”趙翊卻笑著說道，眼中很是動容。
“臣替賤內多謝皇上的賞識，今後，趙凜不敢再負了王妃——”趙凜眼神堅定的說道。
“昭王妃跟淑窈情同姐妹，她們都是女中豪傑啊，隻是朕無福消受了——”那趙翊卻苦笑說道。
“張貴妃是不舍得傷害皇上，所以選擇了離開，皇上定要保重龍體，才能不辜負張貴妃的一片苦心啊——”趙凜皺眉說道。
“嗬嗬，是啊，她的苦心，朕怎麽會不明白呢，那白玉蕭是用特殊的毒藥浸泡過的，單是看那玉蕭，無法看出毒來，而隻有跟那福壽膏摻在一起了，毒性便顯露了出來，那趙煜還真是用心良苦啊，他定想不到淑窈會犧牲自己——”趙翊苦笑說道，那眉眼間的神色很是悲傷無助著。
他的神色中無限的悔恨與惋惜，張淑窈是他的摯愛，她死於非命，他的心也跟著死了。
“說來也是慚愧，他多年來，一直都潛伏在我的身旁，我一直也將他當做是知己朋友，從未想過，他的真實身份竟然是如此的，有誰又能夠想到，仙客來的老板，竟然會是當初被打入冷宮的李妃的兒子呢——”趙凜冷笑說道。
若是說起那趙煜的真實身份，最震驚的是趙凜了。
樓上蕭多年來都是他唯一的知己，他們之間無話不說，本以為是最值得信任的朋友，但是卻沒想到，這一切竟然都是他的陰謀。
趙凜一直敏銳的察覺到許多的蹊蹺，但是一直都無法得到證實，當他從七星島逃亡的那一段時間裏，他在暗中才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的事情，也從那時候才開始懷疑起樓上蕭的。
“真是造化弄人啊——”趙翊感歎道。
“皇上不必太過於憂心，如今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起碼外患，遼國已經解決，如今便著手解決寶藏之事，天下便可安穩了——”趙凜勸解道。
“嗯，對了，鈺兒在你府上可好——”趙翊忽然問起鈺公主來，而前幾天，那鈺公主也剛進宮見過他。
“嗬嗬，皇上請放心，鈺公主一切安好，她跟著她的伯娘一起，每天玩得都很開心——”趙凜笑著說道，說道鈺公主，他的眼中也滿是疼愛。
“嗬嗬，那就好，當初王嫂為了反擊，為了保住王兄你的基業，便提出了過繼鈺兒，唉，朕是不得不佩服三王嫂的機智啊——”那趙翊無奈的笑著說道。
“嗬嗬，賤內野性，不如還是讓鈺公主回宮裏來吧，免得皇上思念——”趙凜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不——”而那趙翊卻拒絕說道，“王嫂說的對，鈺兒隻有出宮去，才能夠過得安穩，王兄你是不知道，這宮裏頭，心眼不實在的人多了去了，想要取代她的母親的人也多了去了，朕實在是不放心讓她留在這宮裏，讓她由王兄王嫂撫育，朕才放心一些——”
趙凜聽了，也不再說什麽，也隻好如此。
雖然當初唐精兒要求過繼鈺公主的目的不單純，但是趙凜跟她一樣，都很疼愛那鈺公主，視若己出一般的，倆人早已將鈺公主當做自己的長女來撫養著。
“王妃娘娘，去我家玩一玩吧，我爹爹剛從那大理國買來了倆隻白孔雀，漂亮極了的”昭王府中，那顏沐梨開心的邀請起來說道，很是興奮著。
唐精兒依然是一副慵懶的模樣，懷孕來的這些日子，她所有能玩的都玩了，能買的也都買了，街上的東西她早就看乏味，雖然趙凜每天都變著法子逗她開心，但是她卻也怎麽都提不起興趣來。
如今一聽說顏沐梨說家裏有孔雀，頓時覺得稀奇不已。
“真的？孔雀？”唐精兒聽了，頓時從那矮榻上坐立起來，兩隻眼睛閃著光來。
“嗯，真的是孔雀，可漂亮了呢，白色的，跟天上的神鳥一般的——”那顏沐梨興奮到。
“那快走，去瞧瞧，正好我悶著呢——”唐精兒挺著個大肚子，大腹便便的，說著便下床來穿鞋，興衝衝的準備出門去。
“哎，娘娘，還是想去跟王爺說一聲吧，免得等會兒王爺找不到您著急了——”那小紅皺眉說道。
“哎呀，沒事，我們去一會兒就回來——”唐精兒卻不以為然道，畢竟那顏府不是什麽壞地方，她跟顏沐梨關係好，而且顏府還是丞相府，自然是安全的。
說罷，那些個丫鬟便攙扶著她，往王府外走去。
臨走了，那小紅不放心，還還是告訴那老管家，她們要去一趟顏府。
“哎呀哎呀，昭王妃，稀客稀客啊——”剛從那馬車上下來，還未進顏府大門，那顏丞相便在門口熱情的招呼了起來，唐精兒不由得愣住了。
“嗬嗬，顏丞相——”唐精兒喚了一聲，隨後繼續走向前去，秋月小紅一左一右的攙扶著，而那顏府中的下人們竟然也都站在那府門倆側，似乎是在歡迎唐精兒。
唐精兒雖然覺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卻也覺得習慣了，畢竟如今她可是東京城中最為大牌的孕婦了，去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的，排場大，是正常的。
“顏丞相請見諒，唐甄如今身子不適，不便給丞相大人施禮了——”那唐精兒款款走上台階，笑著說道。
“唉喲唉喲，王妃娘娘真是客氣啊，娘娘親臨敝宅，蓬蓽生輝啊——”那顏丞相卻笑嗬嗬的說道，熱情似火一般的。
而他雖然官至丞相，但是模樣看起來卻很是樸素，整個看著，就隻是一個和藹的老人家罷了，很是親切著。
“爹爹，王妃娘娘是來看孔雀的——”這時候那顏沐梨笑著說道，那倆個小虎牙可愛極了。
“嗬嗬，你這丫頭，整天去叨擾王妃娘娘，今天怎麽倒還記得回請王妃娘娘啊——”那顏丞相，很是寵溺的看向自己的小女兒說道。
“嗬嗬，說了也不怕丞相大人笑話，我是聽沐梨說貴婦府上新買進了幾隻白孔雀，覺得稀奇不已，便趕來想要親眼瞧一瞧——”唐精兒笑著說道，她一便撫著大肚子，一邊扶著後腰，富態十足。
“嗬嗬，那王妃娘娘快請進吧，本來還想著給昭王爺送去的，既然娘娘來了，便親自挑選吧——”那顏丞相笑著說道，很是大方著。
“丞相此話當真？”唐精兒頓時倆眼放光起來說道。
“當真，當真，怎麽會不當真呢——”顏丞相笑著說道。
“那唐甄可就不客氣了，丞相大人可別後悔啊——”唐精兒直接幹脆的說道，她是個豪爽的人，給別人什麽也爽快，拿別人的什麽也很是幹脆，從來都不忸怩，況且那孔雀她還真是挺有興趣的，既然顏丞相說要給，她也就不客氣了。
“嗬嗬，王妃娘娘放心吧，絕不後悔——”顏丞相笑著說道。
說罷，一行人便在那顏丞相的親自帶領之下，往府中走去。
而越往裏走，唐精兒便發現四周越冷清。
“嗬嗬，王妃娘娘別擔心，因為那孔雀並非中原產物，所以我們便安排飼養在了府上的後院裏，雖然冷清了一些，但是卻適合那孔雀的生長，等娘娘帶了回去，也要選個合適的寬敞院子養著才行，那樣毛羽才會順滑一些——”那顏丞相似乎一眼便察覺到了唐精兒的顧慮，他連忙笑著說道。
“嗬嗬，原來是這樣啊——”唐精兒聽了便也放心了下來，繼續往裏走去。
而不一會兒，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冷清空曠的小院子裏，，而院子中央被圍籬圍著，而裏麵確實是正有四五隻羽色潔白的孔雀在傲慢的行走著。
“哇，沐梨果然是沒騙我，這孔雀還真是稀罕之物啊——”唐精兒頓時欣喜說道。
“嗬嗬，是吧，娘娘，我每天都來喂它們呢，可漂亮了——”顏沐梨開心的笑著說道，一邊說著，一邊從那下人的手中拿過飼料盆子，嫻熟的喂起食來。
“嗬嗬，娘娘趕緊挑倆隻吧，喜歡的盡管跟老夫說，好讓下人們捉起來，送到王府上去——”那顏丞相笑著說道。
“嗬嗬，沒問題，等我好好看看，既然是顏丞相送的，那我一定要看仔細了——”唐精兒笑著說道，很是爽朗。
唐精兒一行人在院子裏看著孔雀，玩鬧了好一陣子，她特意挑選了一隻肥大一些的，還有一隻是瘦小一些的，她雖然不客氣，但是卻也知道禮節，不會將人家好的都拿走。
“沐梨啊，你去一趟太師府，告訴彧兒，讓他也來挑倆隻——”而正當唐精兒挑選好了之後，那顏丞相對顏沐梨說道是。
“不著急，爹爹，我先送了王妃娘娘回去再順路叫彧哥哥去——”而顏沐梨卻笑著說道。
“哎呀，你個傻丫頭，你快去快回，這天氣暑熱，王妃娘娘先歇著喝些茶水再回去，等你回來再送王妃娘娘回去不正好——”顏丞相卻說道。
一旁的唐精兒幾個聽了，便也想起撮合顏沐梨跟文寅彧的事情來，便也跟著說道：
“嗬嗬，沐梨，你快去吧，我們在這裏等著你，跟你的彧哥哥來——”唐精兒笑著調侃說道。
那顏沐梨臉色緋紅起來，忸怩害羞的說不出話，隨後便聽話的出門去了。
“嗬嗬，王妃娘娘請見諒，小女性子沒個正形的——”顏丞相笑著說道。
“顏丞相 說的是哪裏話，沐梨還是個小孩子呢，我跟她是姐妹一般的，若是有這麽一個親妹子，那便是再好不過得了——”唐精兒笑著說道。
“嗬嗬，那王妃娘娘先喝些茶水，歇息一會兒吧——”那顏丞相笑著說道。
“嗯，那唐甄就不客氣了——”唐精兒笑道，而她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些白孔雀的身上，完全沒有想到其他的事情。
傍晚時，顏沐梨帶著文寅彧回到了飼養白孔雀的院子裏，卻發現那院子空無一人。
“哎？王妃娘娘呢？”顏沐梨拉住一旁的下人問道。
“昭王妃已經回去了，說是身子乏累，就不等小姐回來了——”那下人回答說道。
文寅彧神色有些失落，但是卻不表現出來。
“唉，彧哥哥都怪你，非要換一身衣服才來，你看，王妃娘娘都不等我們了——”顏沐梨不禁得悶悶不樂的嘟囔說道。
“嗬嗬，那既然這樣，你就趕緊幫我挑選倆隻吧——”文寅彧笑著說道。
而第二天，昭王妃失蹤的消息，傳遍了整個東京城。
人們都說，昭王妃就像是被鬼神偷走了一般，大白天的，從那丞相府回去，卻一行人都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顏丞相送的倆隻白孔雀也都不見了蹤影。
昭王府，甚至是整個東京城都亂成了一鍋粥。
昭王妃本就是身份尊貴的人，況且還懷著昭王府的小世子，她的失蹤，無異於讓東京城掀起了一場動蕩。
趙凜瘋了一般的四處追尋，有人能夠證明親眼看到昭王妃的轎子離開丞相府，走在大街上，還有那裝著白孔雀的籠子，在街上還引得不少的人矚目。
可是卻不知道她們到底是什麽時候失蹤了的，天黑了，大家不見王妃歸府，派人來丞相府詢問，才知道原來王妃娘娘早已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