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雙雙醒來
第六十七章雙雙醒來
長發及腰,身材高挑,前凸后翹,細腰不盈一握,雙腿筆直勻稱——
這,真的是她自己的身體!
明萱手有些顫抖,往自己臉上摸去,額頭,眉毛,鼻子,嘴唇……
不用照鏡子,她也知道,這就是自己!
難道……她沒死?
不可能!萬箭穿心肯定死的透透的了,怎麼可能不死?
況且,這根本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這麼說,她這回是真的死了?
再也不可能在別人身體里醒來了?
那這是天堂還是地獄呢?
「小姐!你醒了?」
咦?
從哪傳來的聲音,感覺人就在面前似的,還有些熟悉?
「小姐!你真的醒了!真是太好了!」聲音有些哽咽,像是喜極而泣,真的很熟悉啊。
「紫………鵑?你,也死了嗎?」
明萱愕然,她沒說話呀,可這……分明是她的聲音啊!
不對,應該說,這是顧如萱的聲音。
可,她不就是顧如萱嘛……這到底,什麼情況?
紫鵑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小姐竟然會問出這樣的話,不過小姐能醒過來,她真的很開心。
「當然不是,是小姐還活著呢。」紫鵑笑的眉眼彎彎。
顧如萱睜大了眼睛,她沒死嗎?
她四處張望,那,這看著素淡,卻奢華的不行的房間是哪裡?
層層疊疊的天青色軟煙羅帳子,縹緲若仙,透過帳子,在蒙朦朧朧間,依然能依稀看到到屋子裡頭上好的擺設,還有身下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床墊,身上如水色蕩漾般絲滑的雲羅綢被面……無疑不暗示著這間屋子主人的雅緻矜貴。
顧如萱甩甩睡得昏沉沉的腦袋,慢慢起身。
開始細細打量這她想都不敢想的閨房,手下輕輕撫過上好黃花梨木的桌子、茶几等,手感細膩,色澤黃潤,看著如行雲流水般的柔美文理,高貴與典雅、穩重與大氣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讓人心境柔和文靜下來的同時,又心境寬闊!
還有滿屋子黃花梨木的淡淡木質清香飄於鼻尖,氣味芳香沁人,真是說不出的清爽……
還有同木質的各種小擺件,奇形各狀,小巧玲瓏,握在手中,圓潤光滑,讓人愛不釋手,可見雕刻手藝非同一般。
此時,門口又進來一丫頭,看見她的一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直接飛奔過來,神情驚喜若狂,「主子!主子!你……終於醒了!」
「你是?」顧如萱脫口而出,說完就後悔了,這個丫頭好生眼熟,她應該見過。
在腦子裡迅速過一遍,她果然見過,是莫名其妙的半夏,呃,應該說莫名其妙的自己救回來的丫頭,這小丫頭還有個哥哥……
半夏傻眼。
三次,第三次了!
主子已經問過三遍她是誰了。
看這丫頭嚇傻了的樣,顧如萱趕緊補救:「半夏!」看對方鬆了口氣的樣子,尷尬地抿唇一笑,道:「睡得久了,一時沒想起來。」
說完這才又注意到身邊默默跟著自己的紫鵑,神色複雜,剛剛光震驚這不真實的華美房間了,竟忘了紫鵑還在。
問題是,紫鵑……怎麼會還在自己身邊呢?
還以為經過了上回遇劫那事,她怎麼也不可能再到自己跟前伺候了。
紫鵑被顧如萱看的渾身不自在,為什麼.……她感覺小姐看她的眼神,帶著隱隱的警惕與排斥呢!
顧如萱收回目光,紫鵑的事先放一邊,現在重要的是這,得弄清楚這究竟是哪兒?
但她現在不想跟紫鵑說話,扭頭問旁邊的半夏:「這是什麼地方,我們怎麼都在這兒?」
半夏看著主子打量房間的陌生眼神,心怦怦地跳,她的主子,不會,又忘了吧?
她嘴唇翕翕:「這就是主子的卧房啊!」
看主子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雙眼,半夏心下一沉,主子……果然又忘了,主子的病好像越來越嚴重了呀!
顧如萱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半夏說什麼?這是她自己的房間?
不可能。
她也許會不記得很多事,可是從來沒有記錯過,在莊子上的時候,她就發現了這個的秘密,自己好像有過目不忘的本領。
所以,這怎麼可能是自己的房間呢?她是不可能記錯的。
顧如萱萬分肯定地對半夏說道:「別跟我開玩笑了,這到底是哪裡?」
半夏嘴角抽搐,也萬分肯定地回答道:「主子,這就是您的屋子啊,您是不是.……又不記得了,咱們整個院子都修整過了?」
忘了,她又忘了?整個院子都……修整了?
她跌跌撞撞朝門外跑去.……
站在院子中央,她久久回不了神,如此精緻典雅的院落,真的.……就是她一直住的地方么?
有一件事情,她現在迫切需要知道答案:「半夏,先回答我,我睡了幾天?」
說起這個,半夏的眼睛又開始發紅:「主子,您都昏迷四天了。」
顧如萱的眼神閃了閃,四天嗎?才四天嗎?
為什麼她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好久.……四天的時間,能讓整個院子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明萱跟了滿頭霧水的顧如萱一整天,等顧如萱再次躺在床睡準備睡覺的時候,她才確定了一件事——
她明萱是在顧如萱的身體里,簡單地說,她的靈魂寄封在顧如萱的腦海里。
確切來說,她的確是死了,但死後她的靈魂卻沒有消散,而是一直宿在這個叫顧如萱的身體里,她們共用一個身體,之前一直是一個醒一個睡的狀態,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也不知道對方做過的事、說過的話。
當然,她早就猜出來了,但看今天顧如萱的狀態就知道,對方怕是還沒發現她的存在。
然而,一睡一醒的狀態卻在今天被打破了——她們兩個雙雙都醒了!
只是她被封在了體內,只能感知,卻支配不了這個身體。
這樣也好,最起碼,等她能再次支配這具身體時,不會如原主一樣莫名其妙得都快懷疑人生了。
疲憊的下玄月躲進了雲層里偷懶,倒是襯得天上的許許繁星亮眼幾分。
三房的偏廳里,狼狽跪了七八個人,皆是不同程度地受了些私刑。
三夫人慵懶地斜倚在榻上,漫不經心地研究著自己護甲套:「早點說,不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