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海選【二更奉上】
選演員的場地是在市中心的普漢國際大廈。周六一大早，謝雯雯就過來拉著半夢半醒的南茜出發了。
「幹嘛去那麼早吶？這還沒到八點呢，海選十點才開始耶……」南茜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她打了一個哈欠，抱著謝雯雯的胳膊腳步一拖一沓地走在街上。
「小姐姐。」謝雯雯哭笑不得地喊著比她還小一歲的南茜，「你知道海選會有多少人嗎？去晚了隊伍長的你難以想象，然後人家都通過海選，初選，最後走到導演面前被導演選中了，我們還在海選隊伍里排隊呢。」
「唔……好吧。」南茜神色端正了許多，拿被秋風吹得微涼的手掌貼了帖自己溫熱的臉蛋，才稍微清醒了些。昨晚寫網站寫的太晚，這兩天又有些急於求成了，導致她沒怎麼好好休息。
兩人站在街邊好一會兒，才看到一輛綠色的計程車行駛過來。謝雯雯揮了一下手，就扶著南茜坐在了計程車後排。
「去市中心普漢國際大廈。」謝雯雯細聲細氣地朝著計程車司機說了一句。
「你們倆小姑娘今天也是要去選演員吧？」司機立即會意，發動引擎，並隨意地搭口問道。
「嗯。」謝雯雯的聲音很小，顯得有些清冷。南茜知道這是因為她並不習慣被陌生人搭話。
為了避免司機尷尬，她接過話問道：「叔叔，你怎麼知道的啊？」
「早上六點多剛上班就接送了幾個學生，來回的路上同事車子里全是學生，這一問就知道了，現在正在瘋傳呢。」
「六點多……茜茜，我們該起更早一點的。」謝雯雯皺了皺眉頭，有點惋惜。轉頭就見南茜一臉憂傷地靠著窗玻璃，知道她又暈車了。
把南茜拉過來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地摟了她一會兒。謝雯雯才感覺南茜臉色好受了一些，不過就這麼一會兒南茜又睡著了，也不知道昨晚幾點才睡的。
計程車比環城麵包車的速度要快，不到半小時，南茜和謝雯雯就來到了普漢國際大廈所在街道上。
此時街道邊人山人海有些擁擠，慶幸的是國際大廈前的場地十分空曠。晚上里也經常被大媽們當做跳舞的廣場，可以容納不少人。
有保安在人行道邊上驅趕著那些想要攬客而停下的計程車司機，以免太多計程車停下造成道路堵塞。
謝雯雯和南茜坐的計程車司機剛停下，就有保安往這邊走過來。南茜和謝雯雯默契地aa制出了打車錢，下了車，計程車司機就飛一般地開走了。
踏上廣場的石磚，南茜被謝雯雯拉著穿過人群往前走著。廣場上聚集的很大一部分都不是參加海選的學生，而是各路圍觀的大媽大爺以及放假的初中生和小學生。
謝雯雯拿手擋在身體前方，小心翼翼地擠過各色人群，才走到國際大廈的正門旁。
巨大的旋轉玻璃門兩側各站著一名保安，謝雯雯停下了步子，猶豫不定地問了一下南茜：「茜茜，他們會不會不讓我們進去啊？」
經過這麼一會兒的下地走動，南茜的暈車癥狀已經完全消逝，精神狀態也恢復過來了。她越過謝雯雯，領頭拉著她走向其中一個保安。
這個保安約莫二十來歲，模樣很年輕。但是緊抿的唇線讓他看起來頗顯嚴苛，這也是謝雯雯連詢問都不敢的原因。
「哥哥你好，我們是泗縣一中過來參選的學生。請問是在這裡舉行海選嗎？」南茜禮貌地朝這位保安笑了一下，語氣溫和舒適，就看見保安緊抿的唇線打開：
「是的，一樓大廳是海選，通過海選後會有專職人員通知初選地點。因為要防止非參選人員隨意進入擾亂秩序，所以需要你們倆出示一下學生證，謝謝配合。」
保安的聲色也十分溫和禮貌，末了還朝南茜和謝雯雯露出了一個陽光靦腆的笑容，謝雯雯突然就不緊張了。
兩人出示了學生證，進入玻璃門來到了大廳。
「雯雯呀，如果想當演員這麼膽小是不行的。你連跟陌生人對話都不敢，怎麼在導演面前展示自己的才能？」南茜挽著謝雯雯的手，一臉認真地建議道。
「真的要展示的時候我會鼓足勇氣的啦。」謝雯雯四處張望了一下，撅著嘴又道，「這隊伍在大廳里扭來扭去地排著，盡頭在哪兒都不知道。」
「問一下就好啦，會省去很多麻煩的。」南茜好笑地看了謝雯雯一眼。在國外，大街上問路的人十分之多。而在國內，多數人寧願相信一張看不懂的地圖也不願意開口詢問當地人。
問到方向後，南茜和謝雯雯才氣喘吁吁地排到了隊伍盡頭。
謝雯雯拿出手機，開始刷一些演員的面試題。
「戲劇人物『紅娘』是哪部戲曲中的人物……請口述導演永明智執導的所有作品……我這怎麼記得啊？」謝雯雯一臉沮喪。
「這種文化題肯定不會考的啊，都沒有正規修習過演藝專業，最多也只會考這次導演宇文振海他執導的所有影視作品。真考的話，那他也太自戀了。」南茜不齒道。
「那會考什麼呢？」謝雯雯糾結地划著手機屏幕。
「試試對我說，我愛你。」南茜眉眼彎彎地挑逗道。
「哈？」謝雯雯一臉震驚地瞅著南茜，驀地才意識到她的意思。她低著頭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含情脈脈地直視南茜：「我~愛~你。」
說完，就緩緩地貼近南茜的臉龐，似乎要吻上去……半晌，見到南茜的表情變為一臉震驚，她才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來我的演技挺好的。」
「……雯雯，我發現你學壞了。」南茜鄙視地說道，過了一會兒，又賊兮兮地笑道：「你有沒有這樣吻過男生呢？」
「……不告訴你，你有沒有啊？」謝雯雯霎時臉紅得像番茄一樣。
「你不說我幹嘛要說啊？」
兩人打鬧間，隊伍也終於就要排到她倆。
前面一個女孩走向正前方的圓台，面朝著一旁的工作人員。
「微笑，對。張嘴，好的。念『公共汽車』，嗯，音色還行……」隱隱約約聽到那位身穿正裝的女工作人員對圓台上的女孩說。看樣子海選就是檢查身體外形是否有缺陷，那這海選還挺容易通過的。
接著，南茜和謝雯雯又看到那位女員工拿出一個精緻的盒子，捻出一隻棉簽往裡蘸了蘸，又往女孩臉上塗抹了幾下。接著女孩就捂著臉抽抽搭搭地哭了起來，往大廳出口走去。
「那裡面不會裝著辣椒水什麼的吧……考驗我們的忍耐力……好殘忍啊！」謝雯雯見狀都要哭了出來。
「應該不至於吧……」南茜也有點莫名其妙。
「茜茜，我好怕……」謝雯雯轉身抱著南茜，不敢上前。
「同學，該你了。後面還有很多人呢，不要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女工作人員有些不耐煩地喊道。
「要不我先去？真是辣椒水這劇組也太變態了，那我們不演了。」南茜只得越過謝雯雯走上前。
「真是辣椒水的話也只能我來試。」謝雯雯聽完南茜的話，倒不怎麼害怕了。搶過南茜的前面，站在圓台上。
「一個一個來。這位同學，你先退後一點。」見一下子突然跑上前兩個女生，女員工有絲無奈，朝著南茜喊道。
南茜也只能乖乖站在一旁等候。
等到拿棉簽的那一步，南茜和謝雯雯才發現，原來那根本不是什麼辣椒水，而是卸妝水。看來劇組對演員的顏值要求比較高。
「眼睛很水靈，沒有塗眼線，很好。膚質也不錯。你待會兒登記完自己去一層後台工作室找工作人員把臉上這層底妝洗乾淨，記住素顏進入316室參加初選。」工作人員對謝雯雯吩咐道。
謝雯雯低著頭應了一聲，就從圓台上走了下來，走進身後的安檢門等待南茜。
「這位同學，你可以上來了。」
「嗯。」南茜也站上了圓台，跟著工作人員的指示完成一系列面部動作和肢體動作。
「牙齒很整齊，普通話標準，音色也很好聽，氣質絕佳。」女員工滿意地點了點頭，「你是這批海選同學裡外形最好的一個，妝容也沒有缺陷，就是眼影塗重了一點。」
說完，女員工拿出了棉簽。
「我沒塗眼影，應該是黑眼圈吧？」南茜一臉迷茫，任憑女員工那著棉簽在她臉上擦拭。
「你……你竟然一點也沒化妝？」卸妝水差不多都要塗滿南茜整個面部了，工作人員才發現這個女孩是真的素顏。
「嗯，我可以通過了嗎？」南茜冷漠地問道，被塗了一臉的卸妝水讓她有些不滿。
「嗯，可以可以，當然可以！」